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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惹下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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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輯究辦當中,馮玉發現汴京城內最富的不是這些朝官,而是一個名叫“喬榮”的商人。他的家資不但是富甲王侯,甚至幾乎是富可敵國。不但在汴京有深院大宅,商戶店鋪。據說就連晉陽,西京,鄴都等地,都有他的宅院商戶,且家儲無數蘇杭錦繡,膠州明珠,遼東的人參鹿茸等珍稀物品…

馮玉得此情報,心中大喜,又得知這個喬榮原來是來自遼國的商人,便以遼西細為名,連夜派兵查封喬榮在汴京的各處宅院商戶,查抄之下,果然是儲藏金銀逾萬,珍寶無數。不喜出望外,次早朝,立即奏稟皇上,請旨定奪。

那郭重貴聽了,喜不自勝。即便下旨道:“既是遼國來的,必然是遼人派來的細,家中私藏大量財寶,其中必有謀。其為首者一律處斬,財物全部充公。”馮玉聽了,正要領旨照辦。卻嚇壞了幾位當朝老臣。

中書令桑維翰忙出班奏道:“啟稟皇上,萬萬不可。這個喬榮萬萬殺不得。他的財產也萬萬沒收不得。”郭重貴聽了,不愕然。便問道:“卿家此話怎講?這個喬榮既是遼國的細,又私藏財寶,怎麼沒不得他的財產,殺不得他?”桑維翰奏道:“陛下有所不知,這喬榮並不是細,他是遼國派到我晉國的商務大使。他常年往來於中原與吳越,遼東。還常助我國從江南漕運糧食絲綢,先帝曾發給他通行玉牒,准予他在各地營商的。所以此人萬萬殺不得。”郭重貴聽了,呆了一會,說道:“既然他不是細,先皇又頒了玉牒給他,不該殺他,那麼眾位卿家看,是該如何處置為好?”那馮玉忙奏道:“皇上素是最憎惡契丹人的,雖然先皇有旨,不好殺他。就把他攆回遼西好了。至於那些錢財物品,都是我大晉之物,理應沒入官庫。”桑維翰和幾位大臣忙奏道:“經商贏利,合乎情理,不應無故罰沒。至於皇上雖是厭惡遼人,但皇上登基不久,連年征伐干戈甫息,國庫空虛,百姓困弊,此時不宜與遼人惡,以免又起干戈。臣等以為把這喬榮遣返遼國,財物也都發還給他算了。”接著,兩班文武,大都倡和此議。

要說起這喬榮,本不是契丹人,原是平遙的一個晉商。早年因戰亂被劫,家產蕩然無存,落在雲州做點小買賣。慢慢的又富了起來。嗣後郭無為把幽雲十六州奉送契丹,後來契丹人立國為遼,喬榮也就算是個遼國人了。一次偶然機會,耶律德光發現他很有生意頭腦,派他到江南採辦綾羅綢緞,辦了幾次都很成功,就在雲州建了一座宅院,讓他家小都住到那裡。耶律德光看到他還靠得住,後來也就長期讓他自由往來中原做生意。

這喬榮把遼東的人參,鹿茸帶到中原。又把江浙的絲綢帶到中原和遼東,因為他既是遼國的“官商”又替石晉朝廷調運漕糧…因此,郭無為給他發了個通行玉牒。如今在遼,晉兩國尚未惡之時,這個人確是殺不得,他的財產也是沒不得的。

郭重貴聽了,滿是道理。便下旨發還他的財產,把他遣返遼國算了。

可是,這卻犯了馮玉的利。為什麼?因為喬榮的財寶,十之七八都拉到馮玉家裡去了。貪官的胃口是隻進不出的。進了肚子的他豈肯吐出來?反正打量著皇帝又不會跟他較真的。那些文武大臣也沒有誰敢檢舉揭發。於是,抄沒的金銀財寶一點兒都沒還給他,暗地裡卻下命令,讓喬榮領著他的從人,收拾那些餘下的家資,矯旨派了一隊士兵,把喬榮作為欽犯,押解著他們取道鄴都,驅趕出境去。

喬榮被押到鄴都時,鄴都留守景延廣,本來就最是惱恨遼人的。見這喬榮是奉旨押解驅趕出境的欽犯,正好洩洩肚子裡的鳥氣。把喬榮喚到階下說道:“姓喬的你聽著!咱們中原的老皇帝當年雖然是靠你們契丹人立的。但這麼多年來這個鳥氣咱們也受夠了。你滾回去告訴耶律德光,別以為屯兵幽州就能嚇倒俺,俺這裡有十萬橫磨利劍候著他來。叫他想清楚點,免得到頭來敗在俺手下,殺他個有來無回,那時悔之晚矣。”那喬榮被馮玉得傾家蕩產,鎩羽而歸,也是憋著一肚子鳥氣。但如今還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底頭。只得軟聲軟氣說道:“大將軍明鑑:小人不過是個生意人,就算是回去向主兒稟報,恐怕主人也不會相信小人所說。再者,一但說得不清不楚,反倒誤了大事。將軍倒不如寫一個字條兒讓小人帶去與主人,更為妥當。

景延廣聽了,說得倒也是。便命左右依著自己剛才所說的,寫成文書,給喬榮,放他們一行人出關去了。

喬榮領著十來個從人,幾駕馬車,直奔幽州。不一,來到了幽州,拜謁過遼主耶律德光後,呈上景延廣的文書,又把在汴京和鄴都的遭遇訴說一番。

耶律德光看了景延廣來書,又聽了喬榮所訴,然大怒。也不管蕭太后原來怎麼說了。立即調兵遣將。命快馬傳令雲州偉王於秀,領屬下五個部落的三萬人馬,火速向河東進軍,攻取晉陽。又遣大將麻城領騎二萬,自馬家口渡黃河攻取山東鄆州,牽制汴梁側翼。自己親率七萬人馬,直取汴梁。計算著三路出兵,一舉擊潰晉軍。廢掉郭重貴,好消了心頭之氣。

喬榮又向耶律德光獻策道:“恆州節度使杜威領大軍屯駐恆州,他本是個無勇無謀的貪鄙之徒。此次郭重貴僭繼皇位他未得到好處,與晉廷有背向之心。大王如今向汴梁進軍,如能向他許以厚利,向把他招降過來,再取汴京就易如反掌了。”耶律德光聽了,沉半晌,心想:“這杜威身是國戚,位高權重,要招降他,必要封他個大大的官兒,但是他原來已是恆州節度使,又領了樞密副使,這官夠大的了。還能許他個什麼官兒呢?”心中不決,便與永康王耶律兀,謀士赫哲等人商議。

耶律兀道:“這倒不難,當年趙德光父子不也是位高權重,大王還不是把他們招了過來?如今這杜威看來也不過是這類貨,也把他招降過來也就是了。”耶律德光道:“當年招降趙德光父子,孤是許了他滅晉之後扶他當兒皇帝的。終不成如今又許他杜威也當兒皇帝不成?”耶律兀笑道:“這有什麼成不成的。反正現在趙德光又死了,趙延壽也一直沒當上這皇帝。如今就算是再許給杜威讓他當皇帝,到滅了石晉時,讓不讓他當,還不是憑大王一句話罷了…”耶律德光聽了,覺得有理。反正權在自己手中,要怎麼說,怎麼做,都不過憑自己說了算就是了。手下的參將赫哲往常多做信使,最是悉途徑的,便派他為特使,先行前往恆州,遊說杜威歸降大遼。許他待大遼滅了石晉之後,扶他作中原之主。

赫哲領了耶律德光的密函,改換了裝扮,潛入恆州,找著了傅柱兒。這個傅柱兒是怎等樣人?他是杜威手下的一名參將。往年晉,遼好之時,兩國上下都有相來往的。作為信使,赫哲與傅柱兒都極相,因此,這次到了恆州,他一來就找傅柱兒。

傅柱兒一見赫哲化裝到訪,大吃一驚,忙近內室悄聲問道:“赫參軍為何這般打扮?聽說你家大王已整備兵馬,要打我中原呢,你為啥這會兒還來找我?”赫哲笑道:“你慌的什麼呢?咱家大王要打的只是郭重貴,又不是打你家杜大人。咱這次來是要告訴你家杜大人,咱大王不但不打你恆州,還要送一宗天大的富貴與你家大人呢?”說罷,便一五一十的將奉命前來招降杜威的事兒對傅柱兒說了。傅柱兒聽了,不免心下猶疑,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赫哲道:“你想的什麼想?快領咱去見你家大人就是了。”傅柱兒說:“你說的倒輕巧,俺家大人要是不答應,俺可是個砍頭的罪呢。”赫哲笑道:“往常見你是個明白人,今兒怎麼就那麼糊塗了呢?我問你:你如今是杜大人手下的一個參將。如果明兒有人讓你去當皇帝,你說,做參將好還是當皇帝好?你再想想:你家大人願意一輩子做這恆州節度使還是願意當皇帝?你真是個豬腦袋!你家大人當了皇帝,你不也就立馬能當上個什麼大將軍,節度使的了麼?”傅柱兒聽了,豁然頓悟,拍著腦袋笑道:“說的是!說的是!俺這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說罷,忙吩咐家人端出酒菜,陪著赫哲喝了三杯。又叮囑赫哲暫且一人獨酌,他先行前去稟報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