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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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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珍被說穿心事,不再解說,-一頭衝到義膽金戈懷中,撒嬌道:“爺爺真壞,我不來了!。義膽金戈石浣這時就再有多少話,也問不出來了,只撫著她的秀髮道:“這麼大的人了,不怕李爺爺見了笑話麼?”石玉珍玉面紅道:“李爺爺才不會無中生有,想出話來編排人呢。”陽煞李少臣哈哈一笑道:“我才不會像你爺爺一樣,輕輕放過你們呢?快快過來,我有話問你。””石玉珍心中一驚,想不出什麼地方了痕跡,引起了李爺爺的疑心,不由神微怔,遲遲不前。陽煞李少臣更是堅信這妞兒心中有鬼,她道:“你怕了是不是?’’石玉珍小嘴一翹,走到陽煞李少臣面前,“我又沒有做壞事,怕什麼?”陽煞李少臣道:.

“壞事可能不是由你主動,但卻不能說沒有你的份!”此話說得好像他已知道小島上發生了甚麼事似的。石玉珍幾乎要脫口叫出來了,繼之一想,李爺爺要是真知道了此事豈能這般神自在,不,莫上了他的當,於是,且不答話,只用秀目注視著陽煞李少臣。陽煞李少臣忽又信口說道:“我猜得出米,你賭不賭?’’石玉珍心中一動,暗忖道:聽他口氣本就毫無所知,何不就和他賭上一賭。心意一定,揚起頭來:“賭什麼?”陽煞李少臣乾脆地道:“隨你的便!”石玉珍直接了當地道:“我要一顆‘迴天再造丸’!”義膽金戈石浣顏一變,道:“胡說!李爺爺已送了爺爺二顆,你要這東西幹什麼?’’要知“迴天再造丸”乃武林中視為奇寶的聖藥,有轉死為生,脫胎換骨,增長功力的奇效,較崑崙派的“赤陽丹”尤為著名,武林至尊沈元通,承襲其外祖“妙手仁醫”卜敬成的秘方,秘製此丸,由於奇藥難配,所以成品不多,江湖上尚少傳。

陰陽雙煞李少臣夫婦,早年也是一對無惡不作的魔頭,因受了武林至尊沈元通祖父白髮仙翁沈一之的化,投身沈府,以僕役自居,用報大德,後來武林至尊沈元通之父玉面書生沈震宇遇害,他們夫婦又扶助幼主,了斷恩仇。所以陰陽雙煞李氏夫婦,在沈府中的地位至為特殊,武林至尊沈元通也把他們夫婦視為伯叔長輩。有了這種特殊的關係“迴天再造丸”縱是江湖上不易一見的珍寶,但在他們夫婦身上,卻非難覓之物。

陽煞李少臣與義膽金戈石浣情厚,石玉珍出世之時,陽煞李少臣曾送了義膽金戈石浣二顆“迴天保命丸”作為小兒女將來出道行俠,保命之用。義膽金戈石浣把這二顆“迴天再造丸”視為拱璧,就連石氏兄妹,亦輕易不得一見。這時,石玉珍居然想起了打陽煞李少臣的主意來,義膽金戈石浣怎會不出言責備呢?

陽煞李少臣卻不以為然地笑道:“老弟,這是我和珍兒的事,你不用煩心,‘迴天再造丸’我身上還有二顆,應付這頑皮的丫頭,足有餘。”忽然語氣一轉,對石玉珍道:“要是你輸了呢?給我什麼?”石玉珍也學著陽煞李少臣的口氣,乾脆地答道:“隨你的便!”陽煞李少臣哈哈大笑道:“你有什麼東西可以和‘迴天再造丸’相提並論呢?”石玉珍被說得一臉羞赧,小頭一仰道:“我要是輸了,給李爺爺做丫頭,服待你一輩子,行不行?”陽煞李少臣直搖頭道:“不行!不行!就這樣,你僅叫我幾聲李爺爺,我的‘迴天再造丸’,便已急著要跳出來,如你再跟上了我,不把我的傢俬騙光才怪呢!”石玉珍賭氣:“我就這樣一個人嘛,你要怎樣賭?”陽煞李少臣道:“我不和你賭了!”石玉珍大急道:“李爺爺真小氣,自己說的話又不算數了。”陽煞李少臣笑著搖頭道:-“我輸贏都沒有好處,這樣賭不太公平。”石玉珍一心只想得回“迴天再造丸”自是不依道:“依你要怎樣賭才算公平呢?”陽煞李少臣原甚喜愛石玉珍,同時此刻也已約略看出了石玉珍急急索取”迴天再造丸”的心意,當時改口道:“我雖不再和你賭,但你仍有獲得‘迴天再造丸’的機會!”石玉珍大喜道:、“真的麼?”她的驚喜之狀,更把自己的心事完全出來了。陽煞李少臣和義膽金戈石浣對望了一眼,互一點頭,道:“只要你說出要門‘迴天再造丸’的真正原因,我便送你一顆,決不食言。”這一下,石玉珍可真作難了,以當前的情勢而論,自己祖父的‘迴天再造丸’,本就無法得到,而李爺爺的‘迴天再造丸’,雖有取得的可能,卻又有難言之隱。她低頭不語,委決不下。

陽煞李少臣一點不放鬆地道:“要想‘迴天再造丸’就快說呀!”不但口中這樣說,而且還取出一顆‘迴天再造丸’放在掌心,極盡誘惑之能事。

‘迴天再造丸’雖只豆般大小,但一陣一陣的清香,散發開來,卻逗得石玉珍小心兒直跳,生出了搶奪之念。此念一生,秀目閃處,便開始打量脫身的路線,誰知,陽煞李少臣比她更,把手掌一收,道:“小丫頭,你不要動歪腦筋,你還想在李爺爺手中翻筋斗麼?”石玉珍心事又被人說穿,不由嬌羞地跺腳道:“李爺爺捨不得就算了。”陽煞李少臣笑道:“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想要‘迴天再造丸’,就說實話!

玉珍被無奈,銀牙猛咬,道:“我要‘迴天再造丸’去救一個人。”義膽金戈大驚道:“俊明闖了什麼禍?”陽煞李少臣卻道:“什麼人值得你如此著急?”這兩句問話,都極難說明,石玉珍不由又後悔了起來,她為求自保,乃放刁道:“李爺爺,你這句問話,超出了我應該回答的範圍了吧?”陽煞李少臣“呵!呵!”笑道:“好!‘迴天再造丸’給了你!”手掌一震,暴出一道紅光,疾向石玉珍當去,勢急勁猛,似有一試石玉珍功力進境之意。

石玉珍想不到陽煞李少臣這等快,說給就給,眼見紅光一閃“迴天再造丸”已經到了面前。她輕舒玉臂,力注掌心,分光捉影,猛朝飛來紅光抓去,這時,她已運足了全身功力,生恐丟人現眼,被李爺爺笑話。誰知,紅光人手,輕如飛雲,竟沒有半點勁道,顯然,陽煞李少臣又開了她一個玩笑。她‘迴天再造丸’到手,任什麼事情,也都懶得計較了。

只見她歡笑一聲,道:“謝謝李爺爺!”人似飛燕,穿戶而出。

義膽金戈石浣目送愛孫離去,搖頭嘆道:“老哥哥,你太縱容她了!”陽煞李少臣笑道:“小丫頭太了…她此時心急救人,沒有會過意來,我們正好將計就計,走!”話聲未畢,人已飄身跟蹤而去。義膽金戈石浣忍不住笑道:“老哥哥陽煞之聲,果真名不虛傳,竟對一個小孩用起心機來了!”跟著陽煞李少臣身後,出了住宅。

石玉珍雖是靈無比,這時卻正如陽煞李少臣所言,由於心中一團救人之念,竟未多作推想,而致著了陽煞李少臣的道兒。陽煞李少臣和義膽金戈遙睹石玉珍,駕舟直向湖心翠薇島馳去,已不難想像出她所要救的人是誰了。義膽金戈只急得跳腳道:“老哥哥,小弟生了這種不肖的子孫,叫我何顏見人。”義膽金戈石浣所知道的方小竹,雖僅是一鱗片爪,但他由陽煞李少臣對方小竹重視的態度,卻斷定方小竹必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是以他不由得先行自責起來。陽煞李少臣也是心中作慌,顧不得徒耗虛言,躍身湖面,踏波急趕。

義膽金戈石浣功力不及陽煞李少臣,尚無踏而行之能,只好隨手拾起兩段枯枝,投入湖中,藉那枯枝微弱浮力,隨後跟去。就這樣,義膽金戈石浣的-身功力,也足以驚世駭俗,江湖少見了。

義膽金戈石浣登上翠薇島,只見島上人影閃閃,聚集了不少江湖人物,心中吃驚,便身而出,身形剛動,耳中忽傳來陽煞李少臣的聲音,道:“方小俠無恙,且莫驚動,速隱身以觀變化。”義膽金戈石浣也是一代大俠,自然一點便知利害,毫不考慮的隱起身形,放目向前看去。石屋門前小空地上,並肩站著二個少年,一個正是他的愛孫石俊明,另一個長得如玉樹臨風,俊逸非凡,顯然就是陽煞李少臣口中所說的方小竹無疑。只見他氣定神閒,英華內蘊,內功似已抵達反渾入明的最高境界,自己的愛孫和人家比起來,真是差得太遠了。

同時,他也發現了孫女石玉珍的藏處,她竟也頗為知機,沒有貿然現身出去。

原來石俊明白妹妹石玉珍離開之後,果然一點不敢大意的守定方小竹,靜等妹妹石玉珍的回來。

他為人調皮,乃是多數少年人的通,由於其祖父義膽金戈石浣的教養有方,心地卻是極為善良。他要不是因為見義勇為,冒冒失失的伸手助了方小竹一掌之力,也不會惹出這個懸心掛膽的麻煩事了。這時,他真是愧恨集,有苦難言。他眼見倒臥石上的少年人的垂死之狀,想起祖父嚴凜然的格,便不由從背脊上冒出一陣陣的寒意。

正當他心緒萬端,無以寧靜之際,忽然,屋外不遠處傳來人語之聲,履聲雜亂,人數似乎不少。石俊明心神一凜,連忙拔出中家傳短柄金戈,分執雙手,縱身擋住石屋門口,抬目望去,只見面走來五個老少不等,服飾各別的江湖人物;為首一人,年在六十以上,黑髮白鬚,最是怪像。他的左邊,是個身穿藍長衫的中年人,此人長得修眉朗目,氣宇軒昂,要不是眼角眉梢佈滿魚尾皺紋,誰都以為他最多不會超過四十歲,決不像是五十歲以上之人。黑髮白鬚老者的右邊,是一個四十左右的樵裝漢子,手中帶著一把砍柴用的小斧頭,因為斧柄很短,似乎不像兵刃。

這三人是一字並行當先,在他們後面,另有二人。一個是一身素服飾的半老徐娘。另一個是四十以上五十不到的魁梧大漢,濃眉環目,虯鬚如戟,威猛至極。.更見在他們五人身後。

不遠,翠薇島的邊緣,漂著一束木排,顯然,他們五人,是乘木排而來的。

石俊明初生之犢不怕虎,雖已看出來人個個氣勢不凡,功力必然高絕,卻無半點畏縮之意?只是凝神註定來人,待機而動。

這五人似未想到綠竹叢中會有一所石屋,更未想到石屋門口,會有——個雄糾糾,氣昂昂的黑膚瘦少年,當門而立。尤其,那少年無畏的神,使他們大大的惑。因為,他們聲勢赫赫,任是什麼人物,也應稍緊張之,才近情合理。這時,石俊明的膽大無知,反而給了他們——種高深莫測的心裡威脅。

那五人之中,自然以居中而行的黑髮白鬚老者為首,他-”雙充滿經驗閱歷的眸子,首先落在石俊明短柄金戈之上,臉上神微微一怔,他面帶驚容的自動停止前進之勢,同時又擺手止住另外四人的身形,轉臉向左邊的藍衫老人道:“上官兄,可看清了那少年人手中的兵刃麼‘;”藍衫老人上官文龍哈哈-笑,正要說出自己的見解,卻被右邊的那個樵裝漢子搶口道:“少年人氣力不足,使用輕便短戈乃是極為自然之事有什麼值得費神研討的?”藍衫老人上官文龍聞言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那樵夫漢子,聽出藍衫老人上官文龍笑聲之中,似乎含有刺人的揶揄之意,不由臉一正,大聲道:“小弟言有不當之處,請上官兄明言賜教!”藍衫老人上官文龍笑聲一斂,道:“豈敢!豈敢!古兄乃是我等此行之首,他既有所見,必有高論,還是由他-並指教的好!”黑髮白鬚老者看了藍衫老人-眼,緩緩地道:“如果老夫兩眼不花,那少年人手中的-對短柄金戈,只怕已有三十年,未在江湖上出現過了,我…”他話未說完,身後的青衣徐娘接口道:“我也想起來了,古老可否容小妹放膽一猜?”黑髮白鬚老者點頭道:‘‘柳姑娘請說無妨”青衣柳姓婦人,娥眉一揚,道:‘‘那對短柄金戈,極似當年名動一時的“二相金戈”小妹孤陋寡聞,妄測之言,尚請古老指正。”黑髮白鬚古姓老叟“哈哈!”讚道:人言云中青雁博聞強記,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錯!

那少年手中拿著的,正是當年一位前輩奇人義膽金戈石浣的‘二相金戈’。”那樵夫裝束的漢子,先是臉上一紅,繼之大聲道:“我們千里迢迢而來,難道就被這對小金戈嚇得揠旗息鼓不成!”黑髮白鬚老叟一笑,沒有理會樵裝漢子的話,吩咐大家道:“今之事,處處出人意料之外,請各位特別謹慎小心為上。”各人應了是,唯有那樵裝漢子,猶自滿臉憤憤不平之

他們言談至此,石俊明已是看得不耐,大聲吼道:“你們鬼鬼祟祟的,來此何干?”黑髮白鬚老叟身形一飄,直趨石俊明身前,道:“老夫古慎之,人稱披風劍客,乃是華山門下。”接著又分指身後四人道:“這位是玉扇藍衫上官文龍;這位是王屋樵隱周長泰;這位是雲中青雁柳如風;這位是單掌開山英雄。”這五人,都是目前江湖上的風雲人物,石俊明平亦有耳聞,但他今天的心情極為惡劣,無事尚要找事,何況有人送上門來,所以連眉頭都未動一下,將目光從他們的頭頂上掃掠過去,火辣辣的道:“你們的名頭,是用來嚇唬人的麼?”王屋樵隱周長泰大怒:“小子你敢出言無狀!”進身舉掌,便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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