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慕千尋與楚顏公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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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燈蕊突突實實地在眼前亮著。
窗外是風雨抑或是落花,只是窸窸窣窣地響著…我的眼睛睜開了又合攏,合攏了又睜開,一切的景象,竟是那麼朦朧。
慕大哥彷彿手上拿著一把小小的刀,在我肩上輕輕地划著,用力地按著、擠著,然後便有濃濃的,幾乎成了紫的血
出來…
奇怪的是,我竟然不知道疼痛,只覺著既熱又癢,身上是那麼的脹,血擠出來,覺上舒服多了。
接下來是敷藥、包紮,我的身子像是烙餅也似地翻過來又覆過去。這個人的力量可真大,那一雙有力的手掌,緩慢而有節拍地在我身上移動時,帶來了萬鈞巨力,其熱如焚,我彷彿全身燃燒,五內俱摧,終至人事不省,再一次地昏了過去…
鳥聲喳喳,翅聲噗噗!這隻麻雀敢情瞎飛亂闖,飛進屋裡來了。便是這種聲音把我吵醒了。
映著藍天的銀紅紙窗,顯得格外明亮。空氣既清又冷,上一口,是那種沁人肺腑的清涼,說不出的神清智
,真舒服極了。
我真想還在上再膩一會兒,可是我得起來,這可不是我的香閨。
小麻雀仍在噗噗地飛著,一下飛到樑上,一下又撞著了牆,唧一聲喳一聲,怪逗人的。
看著、想著,我像是拾回了昨夜的舊夢,終於明白了一切。
一霎間,那顆心噗竇竇跳得那麼厲害,可不能再在上膩著了。
被子一掀開,我可又傻了,瞧瞧這一身,這是誰的衣掌,這麼大?倒是好的料子,雪白的綾子,說褂子不是褂子,說袍子又不是袍子,倒像是打關外來的那些蒙古人穿著的式樣,
上還有
帶子。也虧了這
帶子,要不然長得可就拖下地了。
不用說,這是慕大哥自己的衣裳,如今是“禿子當和尚”一將就材料,這就“將就”到了自己身上。
長衣裳裡面是自己的褻衣褂子,總算沒有赤身體就是了。饒是這般,我仍然羞紅臉。
了一陣子愣,找上鞋穿好了,試著伸動一下,身上鬆快極了。簡直比沒受傷以前還要舒坦,依稀尚能記起昨夜之事,對方為自己敷扎之後的一番推按,其熱如焚,想必是受惠於他的內力灌疏,打開了全身脈,才會恢復得這麼快,
覺著這麼鬆快。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不知道哥哥和淚西他們怎樣了?
…
一想到這裡,我真恨不能馬上翅而歸。偏偏心中牽掛的那個人還不出現。
耐著子,又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動靜,走過去推開門,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才覺這是一處極其優雅的竹舍,它掩映在一片竹林中,佳泉環繞,竹影憧憧,千枝萬葉碧
慾滴,比起那些奼紫嫣紅,此處竟是別樣的清幽。只是此刻,在這宛若世外桃源的佳境中,除了自己以外,卻是空空如也。
也許主人當初建造這所竹舍時,原本就沒有打算用以待客,總共不過才兩個屋子,除了那間起居的睡房之外,就只是眼前這間小小的書齋而已,而慕大哥並不在這書房裡。
我正站在書齋門口四處打量,突然眼前人影一晃,還未看清眼前人,就被一把摟了過去,我來不及回神,已經落入一具堅實的懷抱。
“顏兒…”慕大哥低沉的嗓音驀然響起,帶著心疼和自責。
“慕…”我痴戀的低喃,緊緊的回擁著他。
“傻丫頭,為什麼要犧牲自己救淚西,我們有能力保護你們,顏兒…我好怕失去你,現你不見了的那一刻,我心痛的都快死掉,顏兒…顏兒…我的世界只有你,只有你了!”大手緊緊的抱住我,緊緊的,帶著恐懼的,帶著眷戀的,帶著珍惜的…
受著他那濃濃的愛,想著他為了我那樣的不顧
命,我哽咽著,柔聲說道:“不會的,顏兒永遠都是慕的,不會失去的。”然後把臉深深的埋進他懷裡。
猛然想起哥哥,我焦急的抬頭,不想,我嬌的鼻子卻撞到了他堅實的下顎,生疼生疼的,鼻子忍不住就酸了,淚忍不住就湧上來了,我
著鼻子哀怨的看著他,脫口問道:“哥哥和淚西呢?”他愛憐的看著我,心疼的把我
著鼻子的小手握在大手中,然後伸出另一隻大手輕柔的幫我
著小巧的鼻子,輕笑著說:“顏兒心裡只有哥哥麼?”我心中本就因撞疼了鼻子在他面前掉眼淚氣惱,現在他還這樣說,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他的
情,對他的關心,還故意賣
,再加上昨晚受的驚嚇,我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沮喪,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傷心…,這些情緒如
水般洶湧澎湃著,卻找不到宣洩的地方,眼淚不
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我委屈的咬著,淚珠像泉水般湧出又湧出,眼前的人,模糊了;眼前的世界,消失了…
眼淚不停的掉下來,直如暴雨梨花,我氣鼓鼓的帶著哭腔說:“你壞…就是你壞…你…嗚嗚嗚嗚”柔軟的小手使勁捶著他的口,雖然生氣,可我大傷初愈,卻顯得嬌弱無比,此時此境,便是鐵石人兒,這幅畫面印入眼簾也不免為之動心。
漸漸的停了下來,只有搐的份。我無異十分虛弱,這陣子忘命的哭,使勁的捶打,更似忘了身上的傷,雖經慕千尋刻意的包紮,服藥治療,到底新傷未愈,方才悲傷裡未有所
,此刻靜下來,立刻便覺出傷處陣陣撕裂的痛楚,伴有絲絲溫熱的
體從傷口中溢出。
我頓時痛得身子全痙攣了起來,臉倏然間就血
全無,冷汗從額上滾滾而下,心中卻氣他惱他,跺跺腳轉身想回屋,他卻一把抱住我到處亂轉的身子,炯炯的眼神裡,散著深摯的關懷情意。緊接著他的另一隻手,已輕輕移向我的際、眉梢,輕輕滑過了我染滿淚痕的臉。
情充沛時,即使手指也似沾了情意,變得細緻多情,溫柔而靈活。當它輕輕滑過我
淚的臉,卻已完成了清潔的任務,無異於一方絲絹,揩乾了我臉上的悽悽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