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如此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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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好意思地回以一笑。

漆黑暗沉的眼，清楚地看到了她微笑的臉龐，那一笑，竟似茉莉花開，在淡淡朝陽下明媚不已。

沉痛抓住了他的心，他從來沒有覺得她如此美麗過…

身軀僵硬，黑眸緊盯著她的面容幾乎忘記了眨眼。

苦澀，痠痛，沉重，悔恨…

多種滋味織在一起，埋藏在眼裡，蔓延在嘴裡，淌在心裡。直到此時，他才第一次深刻地現一個事實——那個女人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心裡。

不只是心裡，還有血裡，骨髓裡。

否則，為什麼看到她跟別的男人這樣親密，而自己又無法抗爭時，會如此疼痛？心痛，血停止了動，骨髓也被凍結…

所有所有的情，最深刻最強烈的覺，只因那微微的一笑，全部破繭而出，幾乎要淹沒了他…

彷彿受到不同尋常的注視，淚西站穩後，微微撇頭，看向石板路邊的那個灰人影。

楚弈已飛快地垂下頭，看著地面的眼中突然迸出人的亮光，整個人像被烈火燃燒。

她只看到一頭烏黑而凌亂的絲，垂住了那個人的額頭。臉頰上有著點點汙跡，半卷的袖口，手上正緊抓著一塊舊抹布…

淚西不頓住腳步，這個人影為何看起來有那麼一點眼？

“哈哈…二位終於來了，裡邊請！”五峰谷主的笑聲低沉而怪異，穿著寬大黑的衣袍站在門口接他們，面具下陰沉的雙眼有意無意地瞥過草叢邊的灰。

柯少凌朝谷主輕輕頜，扶住淚西的，輕柔低語:“小心點。”

“恩。”淚西重新回過頭，壓下心中的怪異，薄薄的嘴角微微彎起，為自己的想法到好笑。

她剛剛怎麼會以為那個蹲在草叢邊擦地的人，跟尊貴的楚弈有點像呢？

…

如果，沒有經歷漫長而黑暗的等待，永遠不知道知道黎明曙光的可貴。

如果，沒有飽嘗失去或被奪的無奈，永遠不知道知道擁有時的幸福。

如果，他早現自己的情，珍惜自己的擁有，就不用痛苦地看著她對別人微笑，承受害怕失去的煎熬。

如果，他從前不是那麼驕傲自負…

如果，他從前可以拋開偏見…

微抬眼眸，目送他們走近大廳，大廳裡有溫暖的火爐，爐光映在牆上，地上，他們的身上。

楚弈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緩緩站了起來。

全身力氣彷彿已被光，他無力地提著沉重的木桶，小心地避開他們的視線，繞到偏僻的後院。

一身紅的女子，腳步匆匆，剛拐過牆角，便面撞上了他。

木桶裡的水重重晃盪了一下，潑灑了出來。提桶的人也幾乎站立不穩，身子斜晃了一下。

“你…！”莫靜然正要開口，猛然驚駭地睜大了眼。

她的眼睛很美麗，此時卻睜得不能再大，好象看到了此生最不能讓人相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