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校閱.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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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子光研究鄭芝龍的同時,泉州海面上的一艘大型戰船的船艙裡,***通明,鄭家兄弟正圍坐在桌前,面肅穆的聽著京城歸來的鄭森講述這位新任東南督師的事蹟,桌子上散亂放著幾本《白袍將大破連環馬》,《飛將軍勇擒韃子王》,《東廠諜影》,《拍案驚奇之鎮武伯審案》,這些都是鄭森讓人從京城帶回來的免費書籍,上面記載的故事不免有些過於形象化,臉譜化,所以鄭家兄弟看後並未在意,不過現在聽鄭森親口說出鎮武伯的能耐,這些漢子們不免面面相覷。
鄭森和叔叔鄭芝豹可是親身參加了奉天殿事變的當事人,對於劉子光的個人勇武和紅衫團的兵器犀利銘記在心,當大家聽到紅衫團擁有能在天上飛行的技術兵器的時候,鄭芝龍的眉頭不免擰了起來:“有此利器,海戰必勝之!森兒,你說的飛艇可是那督師坐船上空漂浮的旅宋雪茄狀的大傢伙?”鄭森道:“正是此物,飛艇居高臨下,遠眺百里,臨敵之機,還可拋擲引火之物,而敵軍無可奈何也。”
“那不是沒有辦法了嗎?大哥,快派幾個弟兄看著去,官兵要派飛艇夜襲咱們可就慘了,唉么,疼啊。”鄭芝虎躺在上哼哼唧唧的說道,他的肋骨被劉子光踢斷了好幾,正養傷呢。
“慌什麼,現在咱們也是官軍,朝廷的水師,這位劉大人勞師遠征不是為了剷除我們鄭家,至少現在不會,大家都安心回去睡覺,明督師校閱咱們的時候,都給我神點。”鄭芝龍說完,揮手讓眾人散去了,但是把鄭森留了下來。
“森兒,這次求來朝廷援兵,挽救我鄭家於危難當中,你立了一大功啊,不愧是我鄭家的千里駒。”等其他人散盡,鄭芝龍給兒子倒了一杯福建鐵觀音,慈祥地說。
鄭森受寵若驚,父親很少被他這樣和善過,大多是嚴厲的訓斥和責罵,如今忽然改變態度,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森兒不敢居功,那些事情都是叔叔指導我做的。”
“芝豹都和我說了,籠絡朝臣,接納武將,陳述利害,最終促使朝廷出兵,這都是你的主意,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出息,爹爹很欣,以後會有更大的擔子給你挑。”鄭芝龍拍著兒子堅實的肩膀說。
“爹爹,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鄭森的身高隨他的曰本母親,遠沒有鄭芝龍那麼高大,但是也直板站直了自有一股豪邁之氣。
鄭芝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很好,森兒啊,你和那劉督師私如何…”****次一早,東南督師劉子光在眾將簇擁下校閱舟師,這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陽光普照,海風撲面,戰艦上一面面彩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一艘艘戰船從劉子光的座艦前駛過,頂盔貫甲的水師將士在船舷一側整齊的站立,朝督師大人抱拳行禮。
福建水師在和鄭家多年作戰中已經消耗殆盡,只剩下幾艘小舢板了,所以此次校閱的主力是劉子光帶來的南征艦隊和鄭家軍充當的“福建新水師。”兩邊的人都憋足了勁要爭個臉面出來,所以把最好的衣甲都穿戴了起來。
水師將士的盔甲和陸上用的鐵甲不同,從材料上就有著本的區別,大海之上鹽霧和氣都大,金屬器物容易鏽蝕,而且穿著鐵甲的士兵掉到海里很難自救,所以大夥的衣甲多是採用紙甲,棉甲、皮甲和竹木甲,紙甲是用無極柔之紙加工錘軟,疊厚三寸,方寸四釘製作而成,沾上海水雨水則防護更高,弩箭難以穿;綿甲是用絲綿縫製,入水浸透,然後鋪在地上用腳踹實,曬乾收用,在輕便堅韌,皮甲則是犀牛皮,鯊魚皮製成,硬闆闆的襯在前後背上,能擋刀槍,竹木甲是東南亞和倭國免費的一種甲冑,表面塗漆,看起來光鮮無比,其實防護能力有限;浙江水師穿的多是綿甲紙甲,而鄭家軍隊穿的多是竹木之甲。
“鄭將軍的部下果然訓練有素,真乃南海第一強軍啊。”劉子光坐在寬大的藤製帥椅上,轉頭對站立在一旁的鄭芝龍誇讚道。
“大帥繆讚了。”鄭芝龍淡淡的一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經過西夷的夾攻,他的部隊只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可是和浙江水師比起來,在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光是那股縱橫四海桀驁不馴的海盜派頭就把施琅手下那些本分的水師官兵給比下去了。
數十艘戰船從劉子光面前乘風破開過去以後,整齊的在海面上拍成一字長蛇陣,桅杆如林,戰旗飄飄,戰鼓聲聲,氣勢令人折服。
最後一艘經過觀禮臺的是南征艦隊的主力上海號飛天母艦,只見這艘巨大的明輪戰艦翻動水花,滾滾而來,船上的水兵都沒穿盔甲,只是在藍白條的棉布小褂外面罩了一件寫著字的彩馬甲,紅綠藍黃黑各不等,馬甲上按照顏不同寫著“械”
“油”
“武”
“輪機”等字樣,頭上是統一的藤條盔,綴著黃銅質地月星軍銜,而一架架全副武裝的動力翼傘就停在甲板上,路過觀禮臺的時候,甲板前端的一窩蜂集束火箭筒和船舯部臨時加裝的近戰武器蒸汽機關槍同時抬高炮口轉向校閱的眾將帥們,以次致禮。那艘飛艇也飛臨了觀禮船上空,巨大的艇身完全遮住了陽光,讓下面的人有一種強烈的被壓迫的覺,飛艇艙室裡恰到好處的拋出一條巨大的紅綢帶,上書一豎排大字:“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真乃天軍啊!有督師大人的雄兵在此,何愁西夷不破,臺灣不克,各匪類不俯首稱臣。”熊文燦興奮的翹著下巴上的鬍子恭維著劉子光,一邊說一邊還別有用心的瞄了一眼鄭芝龍。
“這天兵雖然氣勢奪人,但恐怕臨敵之機,不堪大任啊,要知道西夷的船堅箭厲,強弩能一里之外,這飛艇外殼鬆軟,難當利箭啊。要論海戰,還是咱們鄭家軍的鐵船最厲害。”說話的是鄭芝彪,鄭芝龍的小弟。
劉子光聞言微微一笑,鄭芝彪這樣說話,說明他是個善於分析的聰明人,飛艇是用脆弱的皮囊做成,自然不能和堅固的戰船相比,這一點自然已經在劉子光的考慮之內了。
“這位將軍所言極是,但是你以為本帥會讓飛艇暴在敵船的打擊距離之內嗎?今天趁著大家都在這裡,咱們不妨比上一比,看看到底是鄭總兵的鐵船厲害,還是我的飛艇厲害。”在場的都是快人,沒有人假惺惺的推辭,一場比試就在這校閱海面上展開,參賽對象是南征艦隊的飛艇和鄭芝龍部下的戰船,目標是二里外一艘殘破的貨船,看誰能先將其擊沉,誰就勝出。
數十艘戰船,上萬雙眼睛的注視下,一場空海之爭拉開了序幕,鄭家的選手是一艘一千料的明輪快船,關鍵部位裝了鐵板,所以也被稱為鐵船,是鄭軍水師的中堅力量,作用相當於後世的驅逐艦。紅衫團的選手是那艘巨型飛艇,這艘龐大的飛艇融合了朝廷科學院所有的最新技術成果,是劉子光的驕傲,也是紅衫團的驕傲。
飛艇和鐵船分處目標左右一側,距離二里,指揮台上令旗一揮,二者同時開動,看誰能先擊中目標,鐵船的鍋爐已經燒得滾開,明輪在蒸汽的驅動下瘋狂的轉動,撥動海水向前進發,蒸汽驅動的弓弩也昂起了頭,只待距離拉近,就搶先擊,將目標擊沉。
飛艇的螺旋槳本就沒有轉動,依然原地不動。上萬觀眾大跌眼鏡,難道這天上飛的大傢伙不想替督師大人爭光了嗎?怎麼這麼沉得住氣?
飛艇的艇長馬賽尤一點都不著急,他本就沒想過要靠近戰去擊沉敵艦,飛艇那麼脆弱,可經不起火箭的打擊,所以他的克敵之策是遠程打擊,用搭載的鷹擊三型反艦飛彈擊沉目標。
艇員們忙碌起來,觀測兵測量風向風速,然後報給武器作兵,作兵調節飛彈的方向舵和水平翼,據武器發平臺到目標之間的距離和角度進行瞄準。
“飛彈準備就緒。”蹲在竹子搭成的武器平臺上的作兵抓過前的傳聲筒,對著話筒大喊,聲音通過一條細索傳到指揮室裡,艇長馬賽尤輕蔑的看了一眼噴著滾滾濃煙,加大馬力奔命的鄭家鐵船,拿起話筒高聲下令:“發。”
“是,發。”作兵一鬆扳手,兩枚鷹擊三型飛彈被強勁的鋼絲弓弦彈了出去,朝著目標疾飛,剛脫離武器平臺,飛彈前頭三千轉的牛皮筋就開始釋放力量,帶動前頭的竹製螺旋槳轉動,給這架小飛機一樣的飛彈提供動力。
二里海路的距離即使對於戰船來說也不算遠,鄭家鐵船開足了馬力,迅速接近目標,眼看就要到了有效擊距離,可是沒等他們開始瞄準擊,兩架大鳥一般的飛彈就越過了他們的頭頂,怪叫著向目標飛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鷹擊三型飛彈採用三種動力飛行,從武器平臺上起飛的時候藉助的是鋼絲弓弦的力量,飛行途中靠的是牛皮筋螺旋槳提供的動力,到了飛行末端,用盡的牛皮筋和螺旋槳自然脫落,引發飛彈後部的鐘表機構轉動鋼鋸齒,擦動燧石引燃火藥,在火藥下做最後的衝刺,命中目標之時,飛彈前頭的彈簧撞針受到衝擊向內撞擊,引發雷汞和火藥的爆炸,達到擊沉目標的功效。
鷹擊三型飛彈是大明科學院技術的結晶,每一枚的單價超過了百兩紋銀,這麼貴重,這麼新奇,這麼匪夷所思的武器也只有劉子光才能出來,才捨得裝備。
飛彈還沒擊中靶船,觀禮臺上的眾將軍已經被深深的雷到了,大家拿著千里鏡的手迅速移動著,追尋著飛彈的蹤跡,嘴裡呢喃著:“這是何物…”兩枚飛彈在發之前就進行了抗橫風的調節,瞄準方向也稍稍作了改動,但是二里的距離依然太遠,靶船也是隨風搖晃不停,所以只有一枚命中了目標,擊針撞擊雷汞,引爆了飛彈殼內的高爆炸藥,一聲巨響之後,靶船被擊中的部位炸出了一個大,而另一枚落空的飛彈則落入了靶船尾部的海水裡,巨大的撞擊力依然引發了爆炸,水面上騰起一個極高的水柱,海水騰空而起,海面上自然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徑直把靶船引過來,船艉栽入海中,然後水柱變成大拍下來,將已經被炸得散架的靶船再次凌了一番,本來就陳舊枯朽的靶船頃刻之間就消失在海面上了。
二里外飛艇上的武器作兵看到這一幕,得意地互相擊掌祝賀,然後摘下頭上的風鏡,回艙休息去了,而鄭家鐵船上的水兵們還不可置信的看著空蕩蕩的海面,一個弩手從艙裡鑽出來嚷道:“靶船呢?靶船怎麼沒了?”整個海面上靜悄悄的,上百艘戰船,上萬雙眼睛看著波瀾未平的海面默不作聲,這武器未免過於駭人了,每個鄭軍士兵都在想,如果哪天再和朝廷為敵了,人家大半夜的從數里之外發這兩個大鳥過來,那自己豈不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而浙江水師的官兵們則是興奮多於恐懼,他們沉默了片刻之後便開始歡聲雷動,大喊:“必勝!必勝!”
“督師大人的天軍果然神勇,卑職甘拜下風。”鄭芝龍放下千里鏡,平息了一下心神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