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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回巧遇靈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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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望數十里,陡然雲騰霧照,水聲隆隆。更可見東西兩廂匯來兩條大江,正是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於一處。滾滾南下而去,正是寬百丈。橫絕萬里之勢。就在這三江匯口,只見河霧之間兀然一尊巨佛,安坐在河口之上,手上撫膝,正襟危坐,眼目半闔,面容威嚴。此便是那聞名天下的凌雲大佛,乃是唐代玄宗時著名的佛門名僧海通和尚主持開鑿。以期鎮壓三江,平復水患,前後歷時九十年方成此佛。

芷仙雖然長在川中,卻還未曾見過這凌雲大佛,眼見那山間霧氣中竟坐了個巨人,不由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師父!你看…”待喊出此言方看清楚只是一尊佛像,更羞得小臉通紅,清脆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看什麼啊?”徐清有意逗她,還故意順著所指方向望去。

徐清眼力更勝過芷仙百倍,此一望去也不知看見了什麼,不由臉一變。躊躇片刻之後,劍光陡然加速,斜著向樂山旁邊的烏尤山飛去。數十里遠不過須臾可至,只見烏尤山頂上一片紅雲遮天蔽,瀰漫開百丈,將那山頭籠罩的嚴嚴實實。

那紅雲翻卷湧動,隱見火光跳動,變化契合五行之道,也不知是何法術。裡面隱約可見三個人影擁在一處,戒備的四下觀望,彷彿看不見外頭的狀況。那三人身影雖不清楚,但徐清卻直覺乃是人。到了近處真元運在眼上,以知微之法一看,那被困的三人竟然就是朱文和齊靈雲,還有她那心高氣傲地小弟弟齊金蟬。

說起來徐清在提到齊金蟬的時候,還特意的加了一個心高氣傲的定語,也並非沒有由來。原來這些年因與英瓊、靈雲二人往甚密,徐清也經常在太元走動,與峨眉山掌教家庭的往甚絡。不過那齊金蟬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葯,第一次見他就沒給好臉,好像二人天生範衝。徐清也不是那卑躬屈膝討好於人地子,乾脆也不再理睬齊金蟬。

若此刻僅有齊金蟬一人落難,徐清多半會看看四下無人,直接無視過去,管他死活作甚。不過一直以來靈雲對他確實不錯,且為人和藹大方,兼且長的漂亮人,若是眼見如此一個姑娘陷入險境,又怎能不施以援手呢!

徐清心道:“素因大師不是說靈雲他們去桂花山福仙潭求葯去了麼,怎麼還在這磨蹭?還被困在了妖雲之中?難道是哪個魔道的巨梟見正道滅了慈雲寺,心中不忿想要伺機報復?若真是那樣…”他也不敢再往下想。趕緊四下觀看,尋覓敵縱。但看了半天卻只見那一片火雲,方圓數里之內再不見有任何異常。心中暗道:“莫非有人能在數十里之外縱妖雲?那法力可就太可怕了!”不過轉念一想。又否定了此種想法“不對!若是真有那等實力,又何必以此法困人,直接過來將三人抓住宰了便是。更何況聽說那朱文重傷在身,看其被靈雲擁在懷裡應該不假,一身修為也難於施展,幾乎就是個累贅。”徐清又一細看,果然就在那烏尤山頂上不遠。有一片雲朵之中隱著一個人型。若是透過那濃雲,更可看見那人手上指印變化,正在行功做法。徐清一見此人不由大喜過望。但顧及身邊還有芷仙和白靈,他卻並未莽撞出手。

尋了一處僻靜之地,將飛劍落在江邊,道:“白靈!你在這陪著芷仙,待我上去看看。”又對芷仙道:“你在這待著也不要亂動,一會若是我能擊退敵人,就再來接你們。若是敵人強大,我就直接向峨眉山去。到時你跟白靈一起上山,看守山門地師弟都認識它。”芷仙見徐清面嚴峻,就知發生了極嚴重的事情。又將她和白靈放下,更知危險不小。如今她已將徐清視作靠山,更是她地主心骨,叫她如何能不擔心!但芷仙也是明理之人,也並未多問。乖巧地點了點頭,道:“師父!你小心!剛剛你還教芷仙來著,要是打不過一定要快點跑啊!”徐清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會現學現賣。”說著又拍拍白靈的頭,道:“這裡到峨眉山也不遠了,你可要照顧好芷仙妹妹哦!”

“喵”白靈憤憤地叫了一聲。似乎也想跟他留下來。但它本就沒學會如何拒絕徐清。抬頭他的手心,眼看著一道白光飛天而去。

“白靈。你說師父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是吧!”芷仙眼望長空,聲音怯怯的說道。

“喵!”白靈不知所謂的應了一聲。

“師父一定會平安無事!”芷仙的語氣更堅定,但眼卻愈加擔心。

“喵!”白靈還是這一聲,但所含地情似有寫不一樣了。

“喵!”

白靈和芷仙一個說話一個貓叫,彷彿在談,卻也不知對方說的什麼,大約都是些祈禱平安的話吧。

再說徐清縱劍而起,閃電一般飛回烏尤山外,就只這片刻功夫,竟見那紅雲更加濃厚,險些看不見裡面受困地人!徐清也不知若讓那紅雲將三人完全蔽住會有何種後果,但這時總不能冒險。盯住那隱在雲中的人型虛影,乾坤針呼嘯而出,無數“沙沙”之音匯聚一處,彷彿怒海驚濤,決堤的洪般,向那雲中人影襲去。同時唳喝一聲:“師姐休慌!徐清來了!”卻說那紅雲之中的齊靈雲三人,只覺眼前烏雲翻滾,黑暗不見五指,若非三人擁在一塊更不知身旁就是何人。如今朱文重傷在身,雖然倚仗有靈丹護體,暫時命無礙,但渾身熱毒入侵,燒熱痠痛,比常人還經不得真元催動。否則三人早就駕馭飛劍趕往福仙潭了,又怎會僱了驕子代步,數才走到這裡。

此刻身陷險境禍福不知,雖皆有護身寶物,更不敢隨便施展。生恐飛劍一出那凌厲的真元逸散,尚未退敵卻先傷了朱文的命。齊金蟬終是年少,火未退,雖然前世因緣未了,一路對朱文照顧殷勤,但此刻面對窘境,進退不得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幾次莽撞動,都被靈雲拽住,才沒衝入紅雲中亂撞。

就在此時三人忽然隱約聽見徐清聲音,靈雲正在焦急之際,一聽有人來援,心下驚喜非常,呼道:“徐清師弟!是你嗎?”不過那紅雲甚是奇異,外間聲音勉強還能傳入,但靈雲呼喊之聲卻一點也傳不到外頭。

齊金蟬聽自家二姐語氣隱含驚喜之意,心中愈加不忿,只是此刻危急,倒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心中暗暗生悶氣:“哼!也不知徐清那廝有什麼好處,二姐對他如此厚愛。連英瓊那兇巴巴的丫頭也說他好!早聽母親透漏二姐與孫師兄夙緣未斷,今生正該結為夫。她卻偏偏對孫師兄視而不見,反倒與徐清走地愈加親近了。偏偏孫師兄也忒沒出息。一見了二姐連大氣都不敢出,真是氣死人了!”原來白俠孫南也從他師父髯仙李元化那知道了些與齊靈雲間的因緣。他本也是個倨傲之人,但人常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又說一物降一物,這位白衣素劍地白俠孫南一見了靈雲就心慌意亂,不知所以。

而齊金蟬本就與孫南好,再加上孫南又刻意討好未來地小舅子,時久了二人自然情深厚。金蟬本就少年心,全以個好惡判定好壞。且為人處世毫不遮掩。見靈雲厚待徐清,自然心下不忿,處處冷臉相待。而徐清如今尚沒多少獵豔之心。且骨子裡更高傲的緊,管你是誰的兒子,你是我為糞土,我又何必以你為金玉!

卻說徐清大喝一聲,乾坤針恍若洪夾帶驚雷獸鳴之音,就朝那雲中人影轟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片紅光揮洩而下,瞬間就將那雲彩攪碎。不過讓人驚奇的卻並未聽見有人慘叫,更不見有任何抵抗之力!

徐清似早有所料。並不見沮喪之,反倒嘴角牽出一絲淡淡地冷笑。再看那御劍而行的霜蛟劍竟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若是有眼力清明之人,正可看見長空之上,一道銀線恍若蠶吐絲,細不可見。其速快若閃電卻無聲無息。

霎時間正點中千丈之外的一棵山松,只聽“轟”的一聲,那山松竟彷彿堅若金剛,任霜蛟劍之利,竟沒有將其一擊破滅!一片紅若火焰地霞光閃出。只在松樹外圍尺餘架起一道屏障。生生擋住了徐清志在必得地一劍。

徐清不慌不忙打出數十劍訣,平素他以孕劍術施展飛劍。本不用如此。此刻祭出飛劍,再輔以劍訣,自然威力倍增。隨著心念一動,霜蛟劍陡然綻出十丈銀光,在那松樹周圍急速一旋。就聽見“咔”地一聲,赤紅地霞光瞬時破滅。一顆松樹又怎能抵擋霜蛟劍地威力,一下就被劍上玄火燒成了一段焦炭。又見一道紅光猛地飛掠而起,在天上打了一個旋,直向南方遁去。籠罩烏尤山的紅雲也彷彿失了控制,無力的向四下散去。

徐清既已動手,又焉能放任敵人逃走,剛才飛劍一擊,乾坤針早就分化十條龍行守在四周。此刻一見敵蹤南去,十條紅飛龍,每條內含三千六百牛子針,鋪天蓋地向那紅光席捲過去。

“小輩猖狂!”那紅光一見去路被堵,似也有些惱羞成怒。只聽大呵了一聲,彷彿是個女子的聲音,但聲線低沉,恐怕年歲不小了。旋即那紅光猛地一震,竟絲毫不顧前方的乾坤針抵擋,徑直撞了上去。隨那紅光躍動,天上竟瞬時聚氣一片烏雲,一時間天風呼嘯,電閃雷鳴。

徐清也吃了一驚,沒想到敵人竟敢正面挑戰乾坤針的威力,心道:“這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死了可別怪我下手太狠!”法力催動更猛,手上一連打出十數個手印,見那乾坤針上的寸餘紅光陡然大盛。針針相撞之音混在一起,震得天地驚雷亦黯然失

但乾坤針的聲勢雖然不小,卻輸在力量分散,萬千牛小針橫亙在前,那紅光一頭撞上,非但自己沒傷,反倒將乾坤針地合圍之勢給盡數破解!彷彿是要看看徐清的苦臉,那紅光突出之後還猛地停頓了一下。

但他並沒看見徐清哭喪著臉,而是一臉的狡之。彷彿覺察事情不對,那紅光正要加速而去,忽見下方叢林之中,陡然衝出一縷白光,連出一道銀虹,匹練似的沖天而來。尚不及那紅光再躲避,霜蛟劍閃電般斜下一圈“呲”的一聲那紅光就被從中一刀兩斷,竟與那極樂真人劍斬綠袍地一劍何其相似!

自從那見了極樂真人的劍術,徐清方知原來飛劍也可以這麼用的。如此輕描淡寫,如此揮灑寫意,彷彿敵人在那恍若童子的老真人眼中,就如一干土雞瓦狗。他心裡竟不知不覺地生出崇拜之意。那一劍地驚豔早就深深地刻在了徐清地腦中。至以剛才出劍竟不知不覺地模仿出來!雖然遠不及極樂真人那樣揮灑自如,但在乾坤針的一系列配合下,最後那一劍也有些化繁為簡的絕殺意境。

寫到這裡恐怕又會有看官飛身出來。橫眉職責,說那齊靈雲乃是修煉數十年的強者,在同輩之中更是數一數二。怎會那人都將她都困在山中無力施為,反倒被徐清給打敗了呢!這裡卻不得不補充兩句,為各位解惑。其實修真界中也並無絕對的強弱之分,前文咱們就說過,一應的陣法、法寶、丹毒等等,皆能讓一個修真者發揮出十倍的威力。還不是有不少修煉數百年地前輩高手。被一個只修煉了三五年,卻身懷紫郢劍的小丫頭得灰頭土臉。

此刻靈雲三人被人偷襲在先,以法術困在山頭上。就已經失了先機。更何況還有一個命垂危的朱文拖累。靈雲本就宅心仁厚,格溫和,保護朱文如同自己手足,如何能將其拋棄獨自脫身。而那齊金蟬更是殷勤呵護,體貼地無微不至,比靈雲還耐心,真如照顧自家愛一般。是以並非靈雲無力脫身,只是礙於朱文拖累。且敵人雖然施法圍困,卻並未顯出殺機,這才被圍在紅雲當中。靜觀其變。

而徐清御劍殺敵更是同理,那隱在雲中之人一心施法圍困靈雲三人。他正好背後殺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而且霜蛟劍和乾坤針皆是極品寶物,殺敵的利器,就算正面對敵也不易應付。更何況是伺機偷襲!即便那人有翻江倒海之能,又焉有不敗之理。

不過當徐清飛劍將那紅光從中絞切兩半時,卻微微一皺眉頭,心中暗道:“這妖人是怎麼回事?剛才看他法力超群,絕非易與之輩。怎我斬他身卻覺不到一絲阻礙。彷彿站在一段朽木之上!莫非是…”徐清立時想到一種借物替身之法,此法本是脫胎於魔教一種傀儡煉神的法術。在旁門左道中也不稀奇。但能將此法修煉純之人也並不多。所謂借物替身顧名思義,就是從旁收攝外物,來做自己的替身,藉以爭取逃命的法門。所借之物一草一木皆可,但若真要欺騙敵人,草木之物靈氣稀少,模仿人類自然不像。因此但凡魔之人使用此法,所借之物皆是附近的活人活物。

一想到此徐清不由心頭一顫,暗道:“此處活人除了我就只有靈雲三人。齊家姐弟修為湛,估計那妖人倉促之間也借不去。但此刻朱文只是病弱之軀,若是被妖人攝來,而死在他的劍下,可就有嘴也解釋不清了。屆時就算餐霞大師深明大義,不與追究,但有些人心裡總是會記恨不忘!

徐清趕緊向那山頭望去,見那紅雲已散,朱文還好好躺在靈雲懷中,這才稍微放下心來。趕緊收回了飛劍,揮手一攝,將那被斬斷之物拉近一看,竟是一張黃的紙符!心中暗道:“看來那人也並非窮兇極惡之人,竟早練好了靈氣十足的紙符作為替身,既能惑敵人,又不多傷人命。”不過再待細看那紙符,徐清卻出驚愕之。那紙符可哪是什麼替身之物,看其上面所畫符文,竟是一個寄託元神的靈符!他不由愕然道:“難道剛才與我鬥劍之人,竟只是一張靈符!”想到這裡徐清不由驚懼難當,如此一想就說明對方至少是一個,懂得元神出竅地高手。要知道只有到了三仙二老那般修為,才能元神出竅遨遊天地。而且僅僅附著一張靈符上,就能撞開乾坤針的圍困,更證明了對方的實力強悍。只是徐清就更加不明白,這樣一個強悍之人,為什麼要找齊靈雲他們三個麻煩呢!

書中代言那紅光之中所藏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桂花山福仙潭的紅花姥姥。要說她一個前輩高人,為何要藏頭尾不肯現身呢?還以元神出竅之法,來圍困靈雲三人?這其中卻還有典故,待我慢慢道來。

當年長眉真人尚未飛昇之際,就聽說福仙潭有何首烏與烏風草二寶,皆是天賜良物。偏偏此地主人紅花姥姥本身乃是異類,且生,又剛遭了失意之事,專與人類為仇。利用那福仙潭中幾個兇戾的妖物,噴出許多妖雲毒物,更用了許多法術將潭口封住,任你何人前去也別想入內取葯。

本來這也不關長眉真人什麼事,但他自詡修真界地公正者,也不知聽何人鼓動,就知道了此事。那長眉真人是個什麼子,想必不用多說眾位也可想而知。就要去找紅花姥姥理論,責令其撤去惡陣允人取葯。

紅花姥姥更知其作風霸道,未等到來就在仙潭周圍設下了許多驚人陣法,寄望能夠禦敵於家門之外。怎奈何那長眉真人實在厲害,但凡任何法術陣勢皆被破去。末了二人又鬥劍鬥法,均以紅花姥姥失敗告終。

長眉真人自詡天下公道盡在一身,人家紅花姥姥本無惡跡,只在自己家門口設了些陣法,又不能以此為由將其斬殺。便與之理論,稱其將天才地寶霸佔成個人私產,有失濟人利物的宗旨。但那紅花姥姥又怎是省油燈,打架打不過鬥嘴她可不怕。反相譏,稱長眉真人霸佔峨眉山凝碧崖,更以兩儀微塵陣護法山,其中多少靈寶異物盡被佔有。

那長眉真人被噎的啞口無言,不過他也有詭辯之機,絲剝繭,引經據典,二人辯論三不休。紅花姥姥終於也沒屈服,咬定天生異寶生長不易,正要留給福源深厚之人。若毫無遮蔽,任人取用,早晚要絕種滅後那些真正需要之人反倒得之不到。

長眉真人一聽似乎也有道理,雖然他強行破去制陣法也非難事,但那時他已飛昇在即,五行算術已極準。正是算定了七十年後,必有他峨眉門人前來求取靈物,這才將此事作罷。乾脆就給紅花姥姥一個面子,樂得利用她護寶之心,將那千年何首烏和烏風草看護周全,只待今靈雲眾人來求。

待此後數十年間,多少正修真前去福仙潭,尋求兩樣靈葯皆不能得。有那些知難而退的還能留得命,更有多少人就葬身潭中惡陣,後時間久了自也少人問津了。但時過境遷,近年紅花姥姥的修為閱歷愈加身後,前些年又得了一部奇門道書,功參造化,幾近飛昇,這才明白當年長眉真人地險惡用心。只是礙於當誓言,要守護此寶,不得脫身飛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