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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回五元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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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徐清隨同極樂真人一通往仙霞嶺花雲崖飛去,仙家妙法玄奧無窮,未及片刻已至仙居。只見夕霞雲碧,撲灑滿山,至目遠望,奇景昂然。便在無際的山林密處,半隱著一片亭臺古閣,紅柱青簷,甚是清幽。又及山岩之下一處清幽池水,水中一眼漏泉咕咕湧出。血紅的殘陽灑在水上,更如一片血玉,閃著耀眼的光。

李徐二人壓住劍光飛落庭院之前,未等出言召喚,就見裡面款款行出一個青衫霓裳的絕美女子。看模樣彷彿只有二十多歲,看其面目容雅,神平淡,便知是個寬和敦厚之人。尤其一身真元臻內斂已至化境,想必就是極樂真人的正五福仙子孫洵。

極樂真人笑著介紹道:“賢來看,這就是我常與你提起那徐清小友。”孫洵上下打量一番,笑著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徐清不敢怠慢,趕緊躬身施禮道:“晚輩徐清,拜見五福仙子。”孫洵應道:“山野村人,不必客套,小友裡面請坐。”也許是天平和,生來淡雅,加之如今也算有求於人,孫福並沒擺出一副前輩架勢。徐清更覺她平易近人,親切彷彿鄰家大姐。

三人繞過水池,順著曲徑小路走近林間別墅。只見路徑兩邊皆有奇花異草,繁枝如錦,數不勝數。更兼蜂蝴蝶搖曳其間,一副生機的氣象。又入室內卻並非去的正廳,而是直接將徐清引入了旁邊的花廳。看其中擺設簡約隨意,並非待客之處,大約是自家人平時休憩所在,更顯得並未將徐清看成外人。

只見廳中正面一副七彩鳳凰團花牡丹的大畫軸。足有七八尺見方,高高懸在中間。看其右下角的落款,乃是百花仙子,還有一方倪字印信,料想就是那倪芳賢地手筆。畫卷之下襬著一張大榻。楠木為材,錦褥平鋪,靠背還包著小鹿皮的圍子。大榻兩邊立著內曲長弧的花瓶架子。上面兩隻青花纏枝梅瓶,大肚細口。形制極美。瓶中斜三枝梅株,若以初綻放,時至今早該凋萎,唯獨用法力助其生機,才依然鮮豔綻放。

孫洵請徐清坐在中間榻上,與極樂真人相對平齊。徐清哪敢放肆,百般推辭,終於請孫洵上座。自己落在兩側的太師椅上。雖然如今彷彿是受了重託,但徐清可不敢妄自尊大,長幼有序。禮不可廢。自始至終極樂真人全沒言語,不過看其神還相當滿意。

又等門下女童上來三杯清茶,極樂真人才問道:“芳賢還在後山靜修?”孫福也面道:“嗯!姐姐就是這幅倔強子,偏偏說什麼天數已定,硬要自己力抗魔劫,讓人好生著急。”極樂真人嘆了一聲便沒再多問,有等片刻才對徐清道:“小友先在此靜修些時,待域外天魔侵來。還需小友寶劍襄助。我這邊去準備些瑣事。”說罷又對孫洵道:“去把當初師父留下那顆五元靈丹取來。”孫洵微微一了馬上明白其中深意,言又止的瞅了一眼徐清。終於轉身往後屋走去。

徐清一見孫洵那臉,就知這五元靈丹定然不簡單。又聽是極樂真人地師父留下,不更有些動難耐。待孫洵出去極樂真人又說道:“天外魔劫終究非同一般,就算混元血魂珠與他相剋,恐怕也難一蹴而就。萬一落入僵持境地,只怕要纏鬥許久不能分出勝敗。雖然你的神修為遠勝同輩,但萬一有所意外,你與芳賢全都落入萬劫不復之地。”徐清也暗自心驚,原本他以為極樂真人已有完全把握,但如今一看那域外天魔竟非常厲害,連此老也全無底數,只能竭盡全力以策萬全。又聽極樂真人接著說道:“那五元靈丹本是我家師尊的遺物,原想留給秦漁服用,奈何那孽徒貪戀美,難免墮入輪迴。”又看了看徐清雙目道:“前簡冰如助你成了烏芒詭瞳,此丹最能凝練元神,大約也是天意如此,正好留給你服用。”徐清大喜過望,他深知此事關係倪芳賢地命,極樂真人萬萬馬虎不得。不用片刻孫洵託著一隻巴掌大的錦盒出來遞給極樂真人,又對徐清輕身一拜,道:“那就全都拜託小友了!”徐清趕緊起身回禮,孫洵業已轉身離去。

極樂真人小心翼翼將那錦盒開啟,頓時從中閃出萬道金光,奪人地二目,竟把滿室照的通亮。只等半天才寶光散去從中顯出來一顆拇指肚大的金丹丸。隱隱可見丹氣縈繞,提鼻子一聞還有淡淡葯香,稍一入鼻頓覺神清氣神為之一震。

極樂真人微笑著將五元靈丹遞給徐清,道:“你這就將此丹服下,我且助你行功煉化。此丹葯力太強,以你如今修為,若無前輩護持,難保不被丹氣衝散了元神。”徐清接過靈丹也甚猴急,正要往口中丟去,驟聽此言一下僵在當場,訕訕的止住動作,全聽極樂真人指揮。

且說極樂真人稍作準備,在地上畫了一個封靈氣的陣法,讓徐清先行進入。免得一會葯力發作,若不能完全收,散到體外豈不可惜。又在堂上點亮一兒臂的硃大蜡,只怕三天三夜燃之不盡。蠟燭下面分列九宮八卦陣法,又擺了三張靈符才算停當。

極樂真人一指那大蜡道:“此乃你的替身,一會葯力發作,萬一元神承受不住,就將葯力暫時導入蠟燭上的火焰,絕不可妄自逞強。需知這世上還有許多人力所不能及地事,並非你意志堅韌就能成功。”徐清道:“真人放心,我並非逞強之人,輕重緩急還能分清。”極樂真人點點頭,一指那靈丹示意徐清服下。

單等那靈丹入口,徐清馬上覺一股龐大的真元從體內爆開,趕緊提聚神守住經脈丹田。奈何那丹力太強。遠超出了徐清的能力。幸虧極樂真人早就佈置了陣法,同時一股柔和且更加龐大地真元也從天靈灌入體內。徐清知道乃是極樂真人在側相助,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運起玄功收納丹中靈氣。

徐清修煉《太上玄經》自從上次突破了五重中段之後,又經歷了許多奇遇。如今再被靈丹催動。幾乎沒有多少阻礙,水到渠成就更上一層樓,將玄功推至五重頂峰。徐清還想一鼓作氣。更進一步直接攻上六重。奈何五重頂峰與六重之間尚有天淵之別,就算有靈丹相助。境界未至也難成功。

就在徐清還想再試一次的時候,忽地聞聽耳邊極樂真人傳音,道:“切忌之過急!時機未到怎敢強來!”徐清身子一震,這才發現剛才竟險些心生偏執,差點誤了大事,趕緊摒棄妄念收攝心神。又等片刻那丹中真元全都散盡,才聽極樂真人言道:“煉製此丹原本就為修煉神之用,剛才那些靈氣只不過是葯力地引子。”徐清心中更驚。沒想到那麼強大的靈氣,居然還並非靈丹效果。

就在此時忽然那大蜡上火焰一顫,猛地衝起一尺多高。

“呼呼”燃燒,蠟油崩起“噼啪”作響。徐清就覺一股綿長渾厚的神力緩緩湧入元神。他趕緊運起修煉元神的法門,將其收為己用。開始還有條不紊,並不覺得如何兇險,甚至一度徐清還以為極樂真人有點大驚小怪。但等轉過天來,徐清才知道什麼叫小火慢煎,更知道鈍刀子割。是越割越疼。

從那靈丹中散發出來的神力彷彿無窮無盡。自始至終都沒有一點變化,而此刻徐清早就到了極限。不斷收納神力。把他得頭昏腦脹,這也就是徐清仗著天賦異稟,要換個旁人只怕早就被脹破了腦袋,元神散盡而死。即便如此他又堅持了一天之後,到了傍晚時,已是人事不省。

極樂真人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看著,幾次想要伸手施法相助都強忍住了。不知何時孫洵也走了進來,看著陣中地徐清,嘆了一聲問道:“這孩子真能住?”極樂真人低著頭,沉半晌才道:“他只能住!他若真是天命所歸,定能化險為夷,若不是就只能任天由命了!”孫洵嘆道:“其實我也不求什麼天仙金仙,這千年來咱們一家子不也過得好好地,又何必求那些虛名。”極樂真人沉默半晌才道:“天道輪轉,芸芸眾生,誰能獨善其身!洵妹有心為善,奈何蒼天決議如此,我等修真之人也只能順勢而為。”又看看陣中地徐清緩緩道:“且此子原來就與眾不同,乃是天下諸般大事地變數。尤其東方七宿地變故還應在了他身上,早就成了天下焦點。所幸天機晦暗,大勢難明,才讓許多人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此子早就成了泉下冤魂,還能活到今麼!”孫洵嘆道:“天意如刀俎,世人為魚!”話音未落便已轉身而去。極樂真人搖了搖頭,又望向徐清喃喃語道:“今次你若能活,定能一飛沖天,若要失敗…”說道最後幾乎已沒了聲音,只往徐清頭上虛空瞅了一眼也跟著轉身離去。

此時此刻徐清雖然已人事不省,但他的元神還清醒。雖然早就聽說過所謂元神出竅神遊千里,但徐清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那種全沒身束縛的覺。此刻他的元神就懸在頭上三尺,從來沒有在這種角度看過自己,還覺非常新奇。當然孫洵與極樂真人的對話他也全都聽見,只不過徐清也無能為力。那五元靈丹還在源源不斷的輸出神了,將他得沒法辦法,若不能元神出竅,早晚得把腦袋漲開。

眼見極樂真人就要走出門外,又頓了頓說道:“趕緊收斂神煉化丹力,明子時之前,無論如何必須元神迴歸,否則我也沒法救你。”徐清聞言也再全無他想,只能依此而行,為自己求得生機。

只見月輪轉,天光變化,一之間眨眼即逝。待極樂真人再次回來,只見臺上大蜡只剩一點星火,眼看就要熄滅。徐清就倒在地上。早就成了一灘爛泥“呼呼”氣。只有一雙眼睛彷彿兩盞金燈,明明還閉著卻透過眼皮放出兩團暗金的厲芒。

剛才極樂真人還有點忐忑,直到此刻見徐清還活著,馬上心花怒放。一躍上前抬手就按在徐清天靈蓋上。一股純緩和的真元透體兒入,將徐清體內混亂地真元重新梳理一遍。又過片刻徐清才恢復稍許力氣,苦笑道:“這回真人可把我害苦了!”極樂真人笑道:“小子忘恩負義。你若死了才叫害苦,而今你還活著。只是稍微吃點苦頭,卻得了天大的好處,怎叫害苦呢!”徐清一尋思倒也不錯,現今也沒力氣跟他爭辯,乾脆不再吱聲。又見極樂真人將他扶起盤坐,催促道:“快快運行你峨嵋派地功法,此時運功功效最好,你若有機緣也許還能突破玄經六重。”徐清一聽馬上來了神。但稍微神念一動,馬上覺頭痛裂,同時丹田經脈又漲又痛。就算他意志堅韌,也不得不趕緊靜下心神。再以內視之法觀看,才發現眼後那兩團神力凝結如同水銀,竟還連在了一塊,橫亙在腦中沒有一絲迴旋地餘地。而且體內經脈也都傷痕累累,真元運行稍微牽動就如千刀萬剮般疼痛難忍。

不過面對此情,徐清卻不悲反喜,心中暗道:“果然是極樂真人師父留下的靈丹。若以如今這種情況來看。只要我傷勢復原,神力和法力全要提升一大截。尤其烏芒詭瞳的威力。只怕要怕提升數倍,卻不知用來對付那些前輩高手效果如何。”徐清也來不及多想,趕緊強忍疼痛運起玄功,內外梳理溫養經脈。幸虧還有極樂真人在外相助,只等七天之後,徐清才重新將神力修煉自如,體內經脈損傷全都醫好,極樂真人才收了法力允他獨自閉關一月。

此番雖然吃了許多痛苦,但無疑徐清的收穫更加可觀。神力足足比過去強大數倍,且不說烏芒詭瞳威力如何,單單用以驅動真元在體內運行,就比過去快了數倍,無論御劍練法皆有大助益。唯獨讓徐清有點害怕,那強大凝練彷彿水銀般地神力,會不會把他的腦袋給撐大了。

一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待徐清再次走出這間花廳,早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許久沒看見陽光,舉頭望去,天邊地雲朵染著斑斕地彩。淡淡地風搖曳著庭院中的草枝,也掀起了徐清地衣袂。

才走出幾步繞過一片雜木,就看見極樂真人夫婦蹲在一片花叢中,一個手持花鋤,一個執壺澆水。全是碗口大的花朵,青粉、淡紫、深藍、杏黃,卻叫不出名字的奇花。覺察徐清出來,二人全都停下手上活計起身回望。若非早知二人皆有通天徹底之能,還以為就是一對寄情山水的恬淡夫

極樂真人放下水壺,笑道:“恭喜小友功成圓滿!”徐清微笑著一抱拳道:“覺真人成全之恩。”孫洵也起身行來,只見她穿了一身鵝黃的棉布碎花長衣,間繫著一條佔了些許土灰的白圍裙,頭上還裹了一塊藍邊地花布。好生溫婉人一個美村婦,全與上次相見那雍容寬和仙女判若兩人。款款行到近前道:“此番小友受了那些痛苦,只望能深明大義,莫要記恨咱們夫。”徐清微笑道:“仙子此言差矣,這世上哪有不付出努力就能得到幸福!若無暴風雷電又哪來的雨後彩虹!若我徐清因此記恨二位,豈非成了不識好歹的愚人!再說此番劫數乃是我命中註定,即使沒有真人也自會有旁人應劫前來。”極樂真人笑道:“三之後魔劫降臨,那時就將你這些積聚地怨氣,全都撒在那域外天魔身上吧!”說罷一揚手就朝徐清丟來一封書信道:“前你那醉貓師父飛劍傳來一封書信。”復又嘆道:“普天下的師父全都一個德行,說是放手不管,實際全都放心不下。原以為那老醉貓是天下間最灑脫的人,沒想到也跟我一個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