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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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打得越來越好啦。”大冢微笑著說“快趕上我了。”
“是嗎?”徑子嫵媚地瞅一眼大冢“今天,你可不同尋常啊。我打得不好全怪風,球老是不聽話。”
“我是把風力估計進去才發球的。”大冢笑著悅。
徑子走到大冢身邊,無意中看了看大冢伸出的那雙腳:“你的腳趾甲長了。”說著又返身朝放旅行皮箱那兒走去。
徑子穿著旅館裡備下的睡衣顯得身材苗條,她回到大冢腳邊蹲下,攤開張紙,給大冢剪起趾甲。
“剛洗完澡,趾甲很軟啊。”徑子自言自語地說。
房裡不停地響起剪趾甲的聲響。徑子盤在頭上的秀髮,溫漉漉地閃著光,耳邊的一綹綹溼發緊貼頭上。大冢還在凝望著窗外,隨著暮降臨,山谷裡旅館的燈火象繁星似的越來越多。
“吃飯吧,肚子餓了。”大冢說。
“好的。”徑子給大冢剪另一隻腳,剪下的趾甲在紙上堆成一小堆。
“去飯廳還得換衣服,太麻煩了。”
“那就叫到房裡來吃吧。”徑子抬頭說。
“不,還是去飯廳。”大冢說“在這種旅館的飯廳裡吃飯也很舒適。”
“這回倒難得。”徑子驚訝地說。她以往跟大冢住過旅館,知道大冢懶得走動。
大冢站起身,徑子伺候他穿衣服,隨後徑子也換上西服。
第一旅館的餐廳裝飾得豪華雅緻,室外天
已暗,餐廳裡卻燈火輝煌。正是吃飯的時刻,客人滿座,侍者好容易找到張空桌,四周的客人差不多全是外國人。徑子看了菜單點了幾個菜,大冢嫌麻煩,也跟著徑子要了同樣的菜。餐廳有暖氣,顯得
意融融。鄰桌不時傳來外國人的喧鬧聲和談笑聲。
徑子瞧著大冢問:“明天什麼時候回東京?”
“嗯。”大冢眼望天花板想了想“白天趕回東京就行。”
“難得來,不多玩玩?”徑子說。鄰桌那些外國客人不時朝徑子投來目光,明亮的燈光下,徑子更顯得光采動人。她姣好的容貌,即使走在繁華的銀座街頭,也往往會引路人的目光。今天晚上,又是難得離開東京住上旅館,使她格外興奮,一反往常變得喜歡饒舌,不停地翕動著那張好看的嘴
,對大冢說個沒完沒了。這時,一個侍者躡足走到徑子身邊,彎
在她身邊耳語幾句。徑子臉
一沉,拿著刀叉的手頓時僵滯不動,眼睛也往下凝視著,但很快又點點頭示意侍者退下。
“怎麼回事?”大冢瞧著她的臉問。
“店裡來了個人。”徑子聲調呆板地回答說。
“店裡的人?”大冢吃了一驚“從東京來?”
“是啊。真討厭,沒想到會找到這兒。”徑子皺起眉頭說。
“總有什麼急事,你去一下吧!”
“噯。”徑子挪開椅子站起身。
門在大冢的背後,大冢想徑子大概去了休息大廳,所以仍然吃他的飯。他無意扭頭一瞧,見裝飾著壁畫華麗的飯廳門邊,徑子在跟一個小夥子說話。那小夥子有二十四、五歲光景,高個子,正對徑子神情嚴肅地低聲說著什麼。從這兒望去看不見徑子的臉,只覺得她有點焦躁不安的樣子。忽然,那小夥子抬頭朝這兒望了望,正巧跟大冢的視線相遇,便對大冢有禮貌地低了低頭,徑子也轉身僵著臉看了看大冢。徑子對那小夥子又說了兩三句話,講完之後,那小夥子快步朝大冢走來,又重新低頭行禮。大冢從椅子上站起來,扯去
前的餐巾。徑子起來向大冢介紹這位小夥子:“這是我店裡的領班杉浦。”
“啊。老遠趕來,辛苦了。”大冢向這位站得筆直的青年微微一笑。
“謝謝。”那領班低頭致謝。青年有一雙大大的眼眼,長得神氣,身上的西服款式新穎,顯得瀟灑大方。
“有點急事,打擾了。”青年口齒清晰,又重向大冢鞠躬道歉。
“你好不容易來了,就一塊兒吃點吧。”大冢招呼說。
“不,行了。”徑子話說“他必須馬上趕回去。”大冢怔怔地望著徑子把那個領班送到餐廳門口。不多時,徑子回到桌邊,又象方才那樣若無其事地拿起刀叉俯身吃飯。但大冢看來,她有點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