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三堂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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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微二年十月中旬。刑部大堂！夭尉長孫夭忌居中而。部尚書麥仲肥與刑部尚書裴行檢坐於左手書案後，大理寺卿來濟坐於右手書案後，堂隨夢案後坐著錄供的書記。此案牽扯的基本都是皇室宗親，刑部的差官、衙役一律不用，取而代之的是大堂兩邊站著的二十幾個手按刀把目不斜視的內衛。

隨著居中的太尉長孫無忌一聲帶案犯。皇室謀反案件正式開始審理。原告梁國公房遺直，被告高陽公主、駙馬都尉、散騎常侍房遺愛、駙馬都尉柴令武、巴陵公主都已經帶到堂上。

長孫無忌卻也不為難他們，給每人都設置了椅子。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審的，有那幾封信什麼都能說明，何況這是謀逆罪是寧信其有的事情，之所以還要興師動眾的進行三堂會審。其實就是各方勢力的又一次洗牌而已。在這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政治舞臺上其實永遠也沒有絕對的贏家，也許你今天還在堂上主審，或許明天你就成了階下囚。這就是政治生涯的殘酷。

長孫無忌按照程序把那幾封信件公示後，高陽、房遺愛、柴令武也不抵賴，承認卻有其事，巴陵公主則是緘口不言。長孫無忌命人讓他們簽字畫押後話鋒一轉問道“除了信上所提到的荊王元景以及寧州刺史薛萬徹外可還有其他人參與？”本來已經昏昏睡的麥仲肥一聽長孫無忌的問話，急忙打起神他知道這重頭戲來了，他也很想知道長孫無忌會藉此機會拿掉那些人，不由得看向三個被告。

高陽惡狠狠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房遺直，恨不得撲上去撕碎他；她老公房遺愛則是雙手十指互相絞來絞去地低頭不語；面如冠玉三縷美髯的柴令武則冷眼和長孫無忌對視著吧陵公主也不知道是參與了沒有，始終一副冷冰冰地表情，目不斜視地看著大堂上低垂的青紗帷幕。

就看這四人的表情，麥仲肥就已經能夠覺到那個長相很威猛的房遺愛絕對是個突破口。

果然，長孫無忌也看出了這點。不再與柴令武對視轉向房遺愛道“遺愛賢侄，老夫與你父同朝為官多年，政見多有相同，卻不想玄齡公仙逝後你們兄弟反目，而且牽扯到謀逆大案之中，老夫很是痛心。老夫觀你平所為，乃是一個無心之人，可是有人教唆與你？你可從實道來，汝不見乾幹承基前車之鑑乎？”

“誘供！絕對是誘供！這老狐狸在對房遺愛誘供。乾幹承基在廢太子李承乾謀反前告密，把自己洗脫出來，現在長孫無忌這是在提醒房遺愛這個沒頭腦麥仲肥心裡低聲喊道，把眼神看向房遺愛。

房遺愛一聽乾幹承基這名字，低垂的頭抬起來，疑惑地看了長孫無忌一眼後，又畏懼地與高陽對視了一眼，把頭又低下來。高陽冷冷地看著低著頭的房遺愛，而柴令武則鄙夷地膘了房遺愛一眼後把視線轉到了廳柱上。

“這小子心活了！只是礙於高陽的威不敢有所表示，只要把這四人分開審，房遺愛絕對會把知道的不知道都說出來。”麥仲肥表面上和裴行檢、來濟一樣木雕泥塑一般端坐著，心裡卻在想著如果是自己負責審理的話應該怎麼做。

長孫無忌此時掃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後，吩咐道“來人！把他們四個帶下去，分別關押，待我等稟明陛下後，隔再審等把四個被告帶下去後，長孫無忌換了一張笑臉對房遺直道“遺直賢侄，此事還需再次審理，你先回府安頓一”房遺直急忙起身躬身施禮道“謹遵太尉吩咐，遺直隨傳隨到”長孫無忌點了點頭後說道“如此甚好！老夫還要與三位大人商量案情，就不留你了，有事情自會派人去請。”等房遺直走後，長孫無忌轉頭對三個副主審道“此案基本已經明瞭，接下來就是把參與此案的所有人都挖出來，目下案犯有四人，我等也正好四人，依老夫之見，我等趁著現在分頭各審一人，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聽太尉吩咐麥仲肥三人躬身答道。

“恩，如此老夫就分配一下。來濟你審巴陵公主；裴尚書你父與讀襄公柴紹有舊就由你來審柴令武裴行檢之父裴仁基。麥尚書你與高陽公主也曾有過師生之誼，高陽公主就由你來審理麥仲肥還是小道士的時候確實和這些皇子公主們做過幾天師生，如何？”，可眾人點頭道好。長孫無忌把最好啃的房遺愛留給自己，這三人心裡都明白他打的是什麼算盤。只不過人家是正主審，他們三個都是副主審，說是副主審好聽點，其實就是陪襯。長孫無忌如此安排他麥仲肥來到看押高陽公主的監牢門口。看押的內衛把門打開後麥仲肥信步走了進去四處打量了一下。與其說這裡是牢房還不如說這裡是單間，除了沒有自由外，用品一應俱全，這皇族罪犯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高陽公主坐在一把椅子上一隻手肘支在桌子上用手託著腮看著麥仲肥進來，也不起身道“我是該叫你麥尚書呢？還是叫你老師？”麥仲肥一笑。在高陽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道“叫什麼都無所謂。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好了。”

“你是來審我還是來看我？”高陽的眼睛裡滿是嘲之道。

“都是。”麥仲肥直視著高陽的眼睛直截了當地回答。

“撲哧”高陽突然笑了，把歪坐的身體坐正，兩隻手放在桌上互相疊著說道“好吧！你審吧！”看著高陽這種態度，麥仲肥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膽大還是真不怕死。明知道等待她的結果是難免一死，卻好像本每當回事，她這種態度得麥仲肥倒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問起了。

就在麥仲肥愣神的時間，高陽不耐煩了道“喂！你倒是審啊？什麼楞啊？”

“呃，為什麼要反對椎奴？”麥仲肥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叫他椎奴？這麼說你現在不是副主審麥尚書了？好，我們就已這樣的身份來說話好了。你覺得他適合當帝王嗎？還不是長孫老傢伙手裡的愧儡？自己一點主見都沒有，他憑什麼當帝王？”高陽嘰裡呱啦地丟出一串問題。

這好像是我在問你吧？”麥仲肥鬱悶地說道。

“不錯。我已經回答了。”

“你覺得李元景適合嗎？”

“至少他不會被別人縱。”

“就這樣？你覺得你們這樣的謀反能成功？”

“誰知道呢！不試試哪能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沒有房遺直那個夯貨，格果如何實難預料。”高陽說道這裡滿臉都是恨意。，萬比“嘿嘿！你不去謀奪他的鼻位和府邸他怎麼會和你拼個魚死網破？”麥仲肥有點對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開始反了，於是一針見血地點到了她的疼處。

高陽一愣後，一拍桌子站起來情緒動地說道“憑什麼嫡長才能繼承？他房遺直就一個書呆子，應該是誰有實力誰繼承。我父皇不也是這樣得到皇位的嗎？返回頭卻和我說什麼嫡長繼承的話，他能做初一，我憑什麼不能做十五？”麥仲肥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高陽絕對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而與她這種格不對稱的是她那淺薄的智慧，這種人要是能成功，那老天真的是瞎眼了。由此可見參與此事的人也都和她差不多，這就是物以類聚。

麥仲肥覺得沒必要再問了，起身道“下官告辭了！公主殿下多保重！”說完奪門而出。身後傳來了高陽的尖叫“哎！你別走，我還有話要說。”麥仲肥回到大堂時，裴行檢與來濟正對坐飲茶閒聊，看到麥仲肥進來倆人起身面帶微笑地拱手道“麥尚書可有收穫？”麥仲肥看倆人的表情就知道這倆人也是喜打了個花呼哨就回來了，也帶著笑道“和二位一樣的結果。”三人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既然長孫無忌這個主角還沒有回來，三人只能閒聊坐等。

等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長孫無忌揹著手踱著四方步回來，三人急忙起身施禮。

長孫無忌抬手示意後四人落座。麥仲肥看到長孫無忌非常放鬆的樣子，估計他想辦的事情已經有了著落。麥仲肥心裡雖然很好奇，自己一早就把李恪摘出去了，沒有了李恪這個，誰會被頂缸呢？但表面上還是要裝出很淡然地樣子，與幾人東拉西扯。

一盞茶後長孫無忌站起導來道“幾位。我們該去向陛下回復一下。”三人也站起來道“應該，應該。”四人出了刑部奔皇城而去。

寧心殿上，李治看著長孫無忌遞上的名單良久後嘆息一聲，也不管下面站著的四個人還躬著身體，自顧自地站起來，揹著手走到窗下。眺望遠處秋末的景緻。

許久後，轉身快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衝下面的四人揮了揮手道“都坐下吧！”四人這才各自落座。

等四人落座後，李治衝殿外喊道“來人！”內衛領班進來，手施禮。李治將書案上的那份名單遞給他，道“度照著名單上的人名，把這些人投進天牢，反抗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