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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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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過去,原本吵雜的機車店漸漸清靜下來。

等在車上的餘祥光也沒有再下來,餘奕丞一如往常沒有太多話,既然沒有有趣的事情,大學生便一個個離開了。

一直到店裡只剩下餘奕丞一個人時,時間已經將近晚上九點,手機鬧鐘突然提醒他,該收拾東西關店去接宋依依下班了。

他將稍早牽出去的機車,很有順序的牽進來放好,接著他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他的反應只是朝走向自己的父親瞥了一眼,依舊面無表情,牽車的動作節奏也不變。

餘祥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站在不遠處看著餘奕丞工作的身影,久久,他打破沉默,“這就是你得意的生活嗎?”餘奕丞沒有回答。

餘祥光看著他的動作,看他忙得幾乎連坐下來的時間都沒有,他機車行的生意很好,但也代表著他要付出許多神與勞力,他深了口氣,控制自己的情緒後才淡淡的繼續說:“你這樣從早忙到晚,一天能賺多少錢?”這種問題對餘奕丞來說實在愚不可及,他冷冷一哼當作回答。

“我可以給你一切,”餘祥光說道,“只要你開口,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現在有能力…”

“我什麼都不缺。”餘奕丞勉強壓下怒氣,冷淡的打斷,“只要你不要來打擾我就行了。”他的直接讓餘祥光的心一陣刺痛,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說:“告訴我一一你哥哥人在哪裡?”

“不知道。”他用平靜而死寂的聲音說,依然是那一百零一種回答。

餘祥光定定的盯著他,“你哥哥有癌症。”餘奕丞的反應冷淡。

“奕丞,你要恨我就衝著我來,不要因為跟我不愉快就隱瞞你哥哥的下落,你以為不告訴我他的下落是講義氣、是幫他嗎?”餘祥光抓住他的手臂,強迫他轉身看著他,“你會害死他。”餘奕丞的下顎硬得像大理石,殺氣騰騰的銳利目光掃向自己的父親,眸中的冰冷開始加熱。

“如果他回來,我可以給他最好的治療和照顧。”餘祥光動的說,“只要他回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使用最好、最新的‮物藥‬,找最頂尖的醫生盡全力救他的命。”看著父親幾近失控的神情,餘奕丞冷冷一笑,“沒想到你的人生,除了唯利是圖之外,竟然還有親情。”

“我知道我做了許多讓你不諒解的事,但不代表我不在乎你們兄弟倆。”現在才講這個未免也太遲了!餘奕丞的嘴一撇,在他眼中,他的父親早已失在金錢之中,什麼倫理道德都沒有,他用力的將被握住的手臂回來,“我要打佯了,沒事的話就請你出去,我這裡不歡你。”

“我若想來隨時都可以來!”他聲悶哼,“隨便你!我要關門,出去!”餘祥光不死心的留在原地,黑眸堅持的與餘奕丞對視,他不走,他就不信他真會把他趕出去。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宋依依如同一陣風似的捲了進來,“我回來了!”她大聲的打著招呼。

餘奕丞的冷漠因為看到她突然出現而失了平衡,他眨了下眼,看著她氣吁吁的模樣,一時間無法反應。

“你、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他東西都還沒收拾好,她人就出現了。

“因為盧律師讓我早點回家,”她對他匆匆一笑,不顧一旁的餘祥光,親了他的臉頰一下,“不過今天做白工了。”餘奕丞不解的對她挑了挑眉。

她輕聲笑出來,“因為我是坐計程車回來的。”餘奕丞有些訝異,因為宋依依很省錢,出入除了一輛機車之外,就是以大眾通工具為主,本捨不得坐計程車多花錢。

“還不都是因為他!”宋依依的手突然指向餘祥光。

餘祥光看著她一副見到鬼的樣子,不免有些氣惱。

宋依依眼中的有趣神彩使餘奕丞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老闆,”宋依依沒有費心跟餘祥光對話,逕自看向餘奕丞說,“你晚餐吃了嗎?”餘奕丞一愣,聳了下肩,沒有回答。

她頓時皺起眉頭,忍不住輕斥,“老闆,你這樣不行喔,太糟糕了!”他對她眨了下眼。

餘祥光看著小倆口儼然把他當成隱形人,他應該對自己的不受重視到不悅,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卻夾雜著一絲愉快,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宋依依是真心關心餘奕丞,這使得一向好強冷漠的他,似乎在她面前變了另一個人。

“奕丞,若你是真心為了你哥哥好,”餘祥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乞求,“就告訴我他在哪裡。”宋依依看著餘祥光,“阿伯,你放棄吧,老闆不知道的,而且以你的神通廣大,我相信很快就會查到你想查的東西,何苦一直來纏著老闆呢?”餘祥光的眼轉為幽黯,他是可以派人去查,而實際上他確實也這麼做,但還沒有確切的消息,而來找餘奕丞…不過只是個藉口,在多年後的今天,讓他有個理所當然的理由來看看他,只是這份心,他知道說再多,兒子也不會相信。

“你大哥生病又沒有錢,”他沒有回答宋依依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說道,“他在外頭不能得到太好的治療,但回家不同,我有錢,我可以給他你所不能給的,想當初,要是你媽能夠得到…”

“別跟我提我媽!”餘奕丞的聲音顯示出他有多緊繃,他冷酷的打斷自己父親的話,“你不配!”餘祥光沉默了,他又能指望什麼,在自私的選擇遺棄他的時候,他已經註定父子走向反目這一條路,能怨誰呢?他只能怪自己。

宋依依看著餘祥光,發現他神情中一閃而過的痛苦,那一種是從內心深處放出來,投在雙眸之中,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的難過。

曾經她看過這樣一對眸子,在自己的兄姐身上、在老梹的身上,甚至是自己的身上。她的眼神微降,那是一種要親身經歷過才明白的痛,她突然到難過,他們都失去一生所愛,卻永遠不會再回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