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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若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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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嬌慵的喉音透出驚喜,就差沒鼓掌歡叫起來“啊,找到啦,原來在我自己手裡,還好沒丟。外邊太危險了,人面獸心的畜生滿街都是,沒點防身的器械可不行。”應風垂落雙肩。

忽有天旋地轉之,扶著撥步的鏤花槅扇緩緩倚坐,心下有些茫然。確實是他慾燻心,一時大意,以致步步失著,但應風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我們…怎麼就走成了這樣?他無限眷戀著昨晚那個既熱情奔放、又溫柔可人的女子,他本不想面對她的譏誚鄙夷,遑論以兵相向的提防與敵意。

(為什麼…我為什麼不先同她好好道歉,好好說話呢?為什麼要對她以力相脅,講出那樣不堪入耳的話語?)“我讓你幹,但咱們得先吃飯。”鹿希定定望著他,雖仍是一派似笑非笑的老樣子。

但應風能清楚分辨她不是在開玩笑。

“今得多做幾回,確保無虞。我今晚是無論如何得回去,真要不行,明兒再想法子來,讓你幹個夠。”從她小嘴裡吐出“幹”這個鄙不堪的穢字眼。覺同“吃飯”也沒什麼兩樣,遠不如應風想像中香豔刺,催情助興,也可能跟她就事論事的平實口吻有關。應風的腦筋很快便恢復運轉。

“…與我練功走火入魔有關?”

“我怕你死了,同盟一拍兩散,那可是血本無歸。”女郎似笑非笑。

“畢竟初次降界便能贏取四千兩百點的獎勵、直接晉升萬劫級的九淵使者不多見,失之臂未免可惜。

自有‘幽窮降界’以來,你知道你這個成績在歷代使者之中,能排到第五麼?五千年來,也就四個人在這事上強過了你。”應風一聽便來了神,哼笑:“就怕他們積攢的點數未必能強過我,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也。”見鹿希“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訥訥道:“有什麼好笑的?本就是如此。小時候胖不是胖,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我不是笑話你。”不知是錯覺否,鹿希的小臉蛋兒紅撲撲的,比搽胭脂還要嬌豔,眼波盈盈,估計是擔心男兒會錯意,斂起笑容加重口氣,點頭附和:“是這個理。總之擺桌子去,咱們先用飯,我還沒原諒你。”應風詐作失神強佔了她的身子,也沒敢想她輕易作罷,老實將食盒裡的菜餚擺滿桌,所幸倆漆盒中各有一副餐具,得免同筷而食的尷尬。

鹿希從衣櫃裡翻出一件黑緞底綴紅襟、肩袖繡滿螭紋的領大袖衫披上,似還嗤笑著咕噥“你居然有龍袍”間繫了自己的湖藍絲絛,配形制已夠不倫不類,敞開的襟裡依稀見得渾圓嬌,雪白眩目,兩人對桌而食,應風須得極力抑制,不致令一雙賊眼轉出眼眶。至於全程佝著身子吃飯,以免褲襠頂超桌面,那也不必多說。

媾了大半夜體力耗竭,應風飢腸轆轆,本想邊吃邊問,豈料鹿希掃起菜餚,速度竟不遑多讓,閉口細嚼的模樣分明斯文得緊,直是他平生所見最像大家閨秀的鹿希了。

不知怎的效率驚人。約莫是速度帶起競爭意識,雙方你來我往,安靜無聲,七八樣菜轉眼便盤底朝天。

鹿希取棉巾按了按嘴角,啜飲著去油解膩的杜仲五味茶,半晌才好整以暇地吁了口長氣,搖頭道:“真是太過份了。”過…你才過份好嗎,分明是個嬌滴滴的美姑娘,幹得什麼大胃王的勾當!合著幽明峪就是被你吃垮的!應風很少吃得這麼撐飽,平每盤夾上兩筷也就差不多了。

要不是有個餓死鬼在後頭窮追猛趕,何至於吃成這樣?氣都不打一處來,就聽她幽幽續道:“你一個人吃這麼多飯菜,要遭報應的啊。”

“風雲峽有錢不行麼?你管我!”應風額角,似乎摸到暴凸的大股青筋,不斷提醒自己騙她有錯在先,未求得女郎原宥之前,可不能翻臉罵人,夾著尾巴服侍她用過甜茶糕點…

沒錯,不管他愛吃不吃,每的午晚膳福伯都會讓老高準備一二品,以防公子爺忽然想吃,再者甜食難腐,擱到午後也不怕敗壞。

“…你們這兒實在是太糟糕了。”從女郎長長的嘆息聲,實在無從判斷這是批判還是讚歎。

“冰無葉要是不早晚點兵的話,你可以天天來啊。”應風不動聲地勸誘,打著吃飽喝足拿她當甜點的壞主意。

鹿希頗見動搖,趕緊讓他收拾碗筷,啪的一聲將《風雷一炁》的抄本拍在桌面,正道:“這是你從羽羊神處換來的?”應風搖頭:“不知算不算是。”打開櫥櫃取出錦匣,把絹書的事概略說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按理該對你推心置腹,不應見疑。

但有件事你須得代清楚,我心裡那塊疙瘩才能去除。你是如何得知,做…做那等事能助我收束真氣,除去心魔?”

“你聽過《九轉明玉功》麼?”應風蹙眉片刻,抱臂沉:“有點耳,但想不起在哪兒聽過。”

“我家主人所練。就是這門《九轉明玉功》。無垢天女們也要練,可以說我幽明峪上下藝業,均繫於此功。”鹿希翻開抄本,指著開頭的那一段。

“‘合修並進,神炁風雷’二句。

正是九轉明玉功開宗明義的題旨,你覺得兩套內功恰有著一樣的核心命題,同樣區分命二元,同修並進…會有這樣的巧合麼?”別的武功不好說。

但修練心識的功法在當今武林絕對是鳳麟角,風雷一炁與九轉明玉功有著近似的概念,若連闡述法門的遣辭用句都相像如斯,便只有一種可能:兩部內功原本就是一部,又或一功兩傳,由兩個不同的源各自傳落,才有名目、乃至文字上的微妙差異。

這一推斷合情合理,直覺便能想通,應風卻有些神思不屬,頻頻走神,難以集中注意力。冰無葉自練明玉功也就罷了,還傳授給麾下侍女…這麼說來。

他也和鹿希做過昨晚那樣的事麼?難怪女郎的小嘴和玉手異常靈活,熱情奔放起來簡直難以抵擋。此非是天才橫溢,天生的尤物胚子。

而是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夜玩調教出來的麼?應風本以為自己會憤怒得渾身顫抖,但另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卻穩穩拉住其理智,不讓輕易崩斷。

撥步大的錦褥上,還留著一朵朵梅花印似的櫻紅花暈,雖聽過女子初夜會落紅,鹿希的血也多到令男兒忍不住咋舌的境地。

即使被海量的愛汗水反覆沖淡,薄被乃至兩人的腹股間依舊沾著豔麗的無瑕之證。青年不僅得到難以言喻的快美,獨佔女郎的巨大成就更將脹破臆,直薄天際,但與冰無葉雙修的九轉明玉功…是怎麼一回事?

鹿希一個響指將他換回現實,才發現女郎的身子橫過桌面,雙掌揪著他的面頰,像捏麵糰也似,但強而有力的握持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甚至揪得頭顱隱隱生疼,令男兒不敢分神去瞧她大大分開的紅襟裡,那垂墜成了兩隻飽滿吊鐘的雪白巨,只能直勾勾地望著她。

“你為何把錦匣拿給我看?”

“什…什麼…”應風簡直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掙脫女郎的小手,鹿希雙肘撐桌,翹著渾圓結實的瓣,下巴擱在疊的手背上,眸中殊無笑意,又再重複了一次。

“為什麼給我看錦匣?我連要求都還沒有提出,你便拿了出來,這是為什麼?”應風瞠目結舌,他不做無謂之事,所以拿給她看是很直觀也很合情的舉動,然而到了要代動機時,才發現並不合理。

使其合理的理由是無法言說的,至少無法在這樣的提問前表…在鹿希質疑的瞬間,那個理由便已不攻自破。

應風彷彿從腳底涼到了頭頂,面上一陣青一陣白,卻又莫名地烘熱,難以自問,遑論開口。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你也應該這樣。”鹿希罕見地放慢了語速,與其說斟酌字詞,更像是循循善誘,唯恐他沒聽清礎、想明白,不再橫生枝蔓。

“我選擇與你同盟,是因為你的能力非常出眾,而我,也有他人所不能及的能耐,締結盟約對你我都有好處。這個合作是創建在公平互惠的基礎之上,你給我一樣,我也給你一樣,誰都別佔誰的便宜。”但我佔了你的便宜。

應風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女郎的冷靜甚至讓他覺得痛,像心被活生生剜出來,兀自淅淅瀝瀝滴著血,這比削損顏面尊嚴更令人難受。

鹿希像是聽見了他的心語,溫婉依舊,娓娓續道:“我雖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也不致覺得失身一回,就要哭鬧上吊什麼的。

如你所見,我都沒少一塊,就是疼得厲害而已。”冷不防甩他一巴掌,俏臉上波瀾不驚,彷彿打人的就不是她,一派從容。

“王八蛋。疼死我了。”應風不閃不避,快捱了一記,忽有點想笑,只得努力憋住。

“敢笑信不信我揍你?”鹿希狠狠瞪他一眼,又嬌又烈。

在應風看來益發俏媚動人,忽覺“活生香”四字真是妙絕,怎會有這如劍般快利的形容?

鹿希卻渾然未覺,繼續說道:“你沒問我便要了我,我不歡喜,但原先我以為多捋幾回,讓你出便是,證諸其後。

那是異想天開了,若非你要得及時,待我想到這一步,怕已救之不及,這是我的過失。無論出於什麼動機,是你保住了我倆的投資,這一點我並無不滿。

但我需要你更專心,且一直保持你的出眾,若非如此,你我極可能會慘死在下一回的降界儀式裡。還是你不以為會有下一次?”他當然不會這般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