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如何使用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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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三輪結束,師兄狠狠教訓我一頓,小弟心中難過,若一死能補失劍之過,怕立時便抹了脖子,拿這條爛命與師兄抵帳。
待師兄離山,小弟左思右想寢食難安,索走了趟執夷城,一探那玉霄派仙觀,將功折罪。
“我雖沒見玉蒸妹子,她卻把第三輪所歷,一五一十告訴了姐姐,玉骨又告訴了我。
嘖嘖,師兄你這叫一個不厚道啊,咱們第二輪遇見的漂亮妹子,你倒是了個遍,卻不讓小弟去東溪鎮…這太噁心人啦,師兄你說是不?”居然…是為了這種無聊的理由!
憑你這資質,沒有了我,這下怕是要死在降界裡…應風狠狠咬住一口湧上喉頭的溫熱腥甜,怒極反笑,睜著血絲密佈的黃濁眼瞳,恨不得用視線將眼前的愚蠢胖子撕成碎片。
“但衣服嘛,扔了也就扔了,沒啥緊要的。我剛說到哪兒了?對,正說到兌換之間的高階目錄。”龍方颶轉了幾個帶焰刀花“鏗!”將天火翼陽刀入地面青磚。
離了他的指掌,刃上的沖天紅蓮忽然隱沒,如被仙人一口吹滅,刀鋒表面的七彩暈迅速消褪,只餘周遭空氣不住顫晃,可見熾熱。
“雜項的高階目錄裡,有個叫‘龍王筋’的寶物,據說是取自‘天河龍王’應?身上的一截筋絡。
應?將洗鱗功練到出神入化之境,其筋適絕佳,能移植給各人、乃至人體各處使用,價值五千點。
“而移植龍王筋所需的神醫手段,更達兩萬之譜。兩萬五千點,師兄,存夠兩萬五千點,我就不必再拖著這條半殘的腿腳走路,能練上乘的武功,毋須像個沒人要的廢物,在山上諸脈間。”說著拍拍了腿,出赤子般的嚮往之,即便正承受著劇烈的痛楚,應風也知世上沒有能保存四百年的腿筋,不管那是什麼,絕對蘊含了羽羊神滿滿的惡意。理論上羽羊神能對昏不醒的九淵使者做任何事。
但用你冒著生命危險積攢的點數,來換取他惡搞你的身體,死羊頭能得到的愉悅,怕遠超過向無知無覺的對象下手。
應風只覺荒謬得想笑,卻半點也笑不出來,他是最出的九淵使者,所得也不過近一萬五千點,就算龍大方的點數全攢下來,什麼也不換,合計須耗兩萬五的“換筋”不啻天價。
但,龍大方似乎真沒換過什麼有價值的武器防具。應風突然意識到,他唯一一次大手筆換來的。就是…
“用來‘修復’赤霞劍的《百兵之魂。摩雲金翅》珍寶目錄,是我換過最貴的物事,此前我花掉的點數加起來不過幾百點。”龍方颶淡然道:“我不會說‘都是為了你’這樣的話。
畢竟赤霞劍是師兄之物,我不過借用而已,善盡保管之責也是理所當然。
“我沒那麼蠢,師兄,但羽羊神說劍壞了。
哪怕劍好好擱在面前,它也只能是壞的,我們什麼也改變不了,不得不認命接受…這道理我還是懂的。我花三千點討柄神兵回來。
只是為了向你待,這個道理,你卻不能不懂。你懂麼,我的好師兄?”應風“骨碌”一聲嚥下唾沫,彷彿硬生生了枚滿布棘刺的珠子,疼得眼角迸淚,身子顫抖。
龍方颶微眯的小眼中掠過一絲悲憫,搖頭笑道:“其實我也不明白,不懂和不在乎有什麼分別。
但你對身邊人一直是這樣,對我、對福伯,對茗荷…你知不知道在福伯心裡,始終認為是他害死了茗荷?他告訴我,直到現在。
他常轉頭就見茗荷垂首站在牆角,掉著眼淚,嘴巴無聲歙動著,如怨如訴,而你,甚至不許他明著祭奠茗荷!
“你知道福伯為了聽明白茗荷想對他說什麼,把份子錢全花在求神拜佛、尋巫問卜上了麼?直到囊中羞澀,他都不敢用風雲峽的錢,只來問我借。
你見慣了福伯卑躬屈膝,見過他老淚縱橫,哭嚎著拿腦門猛叩階牆,說他害死了好好一個花朵似的姑娘麼?福伯是從小照顧我們倆長大、張羅我們吃飯穿衣的人,你怎麼就將他成了這樣?”(你…你就為了這種事,與我兵刃相向…)在奇宮四百年的基業之前,福伯算得了什麼,茗荷算得了什麼!
你竟把我和他們相提並論!應風眸光怨毒,鼻端虎虎噴息,握住斷臂的左手五指不覺掐緊,彷彿忘記疼痛。枉費…枉費我拿你當兄弟,當你是和我一樣的人。
韋太師叔說得半點兒也沒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為英雄,應風心想,就算把龍大方拉拔到自己身邊,給了他與自己一般的高度,他看的還是這般短淺。
為下人出氣?荒謬絕倫!龍方颶端詳半晌,不啞然失笑。
“師兄你的眼神裡除了怒火,還有滿滿的委屈悔恨,估計在想‘虧我拿你當兄弟,你卻為女人和下人與我翻臉’云云。
但,想做兄弟的始終只有我,你在夏陽淵時便拋下我了,是我一直追著‘應長老’的背影亦步亦趨,而你,只當我是四周圍觀簇擁的人群,連張臉都不配有!
“這些年我輾轉於諸脈之間,你問過我一句麼?你連我還在不在山上,都一無所知!三年前,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你要往拏空坪尋範長老,專程去等你,你卻連我在飛雨峰都不知道。從那時起,我便知我再回不了風雲峽。
“風雲峽一直是你當家,你試過在長老合議上為我說一句‘讓龍方迴歸本脈’麼?沒有。不是有誰攔著我回去,而是你本不曾要求。
獨佔一脈資源的滋味可太,怎能讓半殘的瘸腿胖子沾光?我大風雲峽面子掛不住啊。”說到酣處,仰頭大笑的壯碩胖子拔刀一砍,磚碎挾著熾烈火花四濺,沾上的簾幔、木質傢俱等無不竄起縷縷煙焦,宛若煉獄。
“…這樣,你還有臉說‘我什麼時候扔下過你’?就為著你的自私和無良,你扔下了所有人!
福伯、茗荷…還有我,我們把你當自家人,關心你、照拂你,你把我們當成了什麼!”應風瞠目結舌。
就算此際咽喉無損,也擠不出隻字片語反駁,他不是沒有猶豫心軟過,但舒適的現狀誰也不想改變。
而那些犯下的過錯無論無心或故意,承認、面對毋寧太過痛苦,為什麼不放自己一馬,眼不見為淨?最終的結果就是這樣了,這不是我的錯。應風想。
換作是你,你也會這樣的。別再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騙自己了,我們…其實沒有這麼不一樣,人都是這樣。
“剛說到哪啦?是了。龍王筋,兩萬五千點。你瞧我,老是岔題兒。”天火翼陽刀烈焰熄滅,餘煙嫋嫋,龍方颶垂落刀尖,緩步走近,自顧自地笑道:“安安分分積攢點數,約莫第十輪都存不到這個數兒。
而降界是一次比一次艱險,要是堪堪死在第十輪上,豈不是白忙一場?”這正是應風的疑問。龍大方可不是笨蛋,出身經商致富的龍方本家。
他骨子裡有商人的長袖善舞和明,沒有合理的途徑,兩萬五千點目標形同虛設…應風口口聲聲要換“召羊瓶”甚至不惜一擲所貯,先換了小召羊瓶,是為對羽羊神施行心理戰,並不是真信有什麼異能。召羊瓶價值一萬五,能在現實中召喚羽羊神“一萬五千點”這個門檻,可視為是連接現實與降界的基礎值。高於這個價格的獎勵,能從降界帶回現實界,龍王筋駁上斷腿顯然符合此一標準。
“所幸玉骨告訴了我,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龍方颶聳聳肩。
“據她們在兌換之間聽過的語氣不同,玉骨認為最少有四位羽羊神,其一是女。和使者、鬼牙眾一樣。
四位羽羊神也在降界中競爭,具體的規則不清楚,可能是比誰舉辦的降界被破關得更快之類,這點還缺乏更清楚的情報。
“但四位羽羊神各在降界裡,放了一樣寶物,各有異能,也能透羽羊神的真身。我們尋得其中一樣,便是那隻‘淚血鳳奩’。”
“淚血鳳奩”將應風引至鐵鷂莊,因緣際會結識葉藏柯,聯手取得“刀鬼”可能是當今執夷城尹馬長聲的珍貴線報,應風雖未將箇中細節和盤托出。但龍大方知此物與刀鬼的真身有關聯。
“而玉骨她們一直在找的,則是這一樣,”從懷裡摸出一隻青玉為軸、錦緞金繡的小巧卷幅,赫然是應風與鹿希在第一輪白城山顧挽松房中五斗櫃,所尋獲的隱藏任務標的。
“此物名為‘青雲繡卷’,據信是直指羽羊神真身的線索。狼鬼那輪玉骨她們未能參與,錯失寶物,與我參酌之下,原本混沌不明處豁然開朗,終於在上一輪入手。
師兄若未隱瞞東溪鎮無乘庵之事,大夥兒開誠佈公,此物料想難出師兄彀中,原是輪不到小弟。”應風盯著他手中玉軸繡卷,眥目裂。
龍方颶笑道:“師兄是想說‘打開它,揭破羽羊神的身份’麼?若如此,今在此斷臂垂死的,恐怕就是小弟了。
你如果是那位主宰降界的羽羊神,會把自己身份的線索老老實實放入降界,由著使者們任意競逐,好在現實之中反抗你、擺脫你,將組織和陰謀公諸於世麼?便是世上最傻的傻子,也不會這樣做。
“小弟以為,這‘青雲繡卷’本身就是兩層考驗,在降界中尋獲此物,考驗的是使者的能力,而如何使用此物,考驗的則是使者的忠誠。我在上一輪結尾的兌換之間裡。
正確地使用了這隻繡卷,因而得知它的兩項異能。
“其一,‘持有青雲繡卷者,該輪所得到的點數自動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