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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就是做個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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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鏡廬是觀海天門鞭索一脈的魁首,以招收女冠聞名。女子雙持長劍,使的卻不是雙劍之法,只能說明她不是天門劍脈,應風其實也無從判斷她是不是柔索一脈。

抬出百觀中鞭索之首的鏡廬名號,一來是拍馬,不著痕跡地恭維她劍法高明,必出自名門。

女子若否認,定會表明來歷以自清,實為一石二鳥之計。豈料女子沒給他好臉看,冷道:“我不是。”上下打量應風,似在找什麼可供發揮的題材,看了半天無處下手,不免有些氣餒,忽然靈光一閃:“…你是陶夷應氏?”應風點頭道:“正是。”女子頓時來了神,瓊鼻中輕輕一哼,昂然冷笑:“既上龍庭山,那是不打算繼承家業了。還拿宗族名頭顯擺什麼?”應風哭笑不得,分明是你問我才答,誰顯擺了?連運古都聽不下去,陰陽怪氣道:“喂喂,我要蒙著眼聽,還以為是你十個人打我們一個。你是不會數數,還是撞暈了腦子,找碴都不看場面的?老子偏要打你!”不理她的言語威脅,橫持短槍大踏步而來。女子面微變,咬牙:“你敢!”細腕一抖,正割斷應風的喉嚨,一股大力側擊劍刃,將長劍撞了開去,卻是半痴劍劍殼所致。

真動上了手,女子反倒不慌,右手長劍矯矢靈動,凌厲如前,左手劍卻是開闔漫蕩,完全是軟兵器的架勢,以短兵鬥短兵,以柔索路數鬥長兵,彷彿一人雙化,絲毫不落下風。

鏖鬥片刻,應、運二人招數忽變,應風長持柄末,拿劍殼當鏟子耍,運古卻握槍柄中段,改使劍招。

兩人眼都沒換,居然同時變招,鏗響密如驟雨,絞得女子雙劍脫手,倒退兩步,嬌軀微顫,煞白的俏臉驚疑不定。

“沒跑了,確是天門之人,她左手不行。”運古啐了口濃痰,飛腳把劍踢得老遠,應風卻負起鏟子,彎撿拾身前地面的另一柄長劍,雙手捧還女郎。

“師妹莫怪。降界中事事怪異,我們也得小心才行。”運古怪笑道:“我給你翻譯翻譯:你不信咱們是罷?我他媽還不信你!以為自個兒臉上有花麼?”女子面如嚴霜,握拳輕顫,不知是被堵得無話可說,還是惱他這麼個寒磣窮酸的死樣,竟敢這樣對自己說話,十指指節繃得青白,宛若上佳的玉腦。

龍大方扯他袖管,低聲嘟囔:“合著你是扮壞人扮上癮了?少說兩句!”討好似的衝女子笑道:“這位師妹你別見怪…”

“…師叔。”苗條女子瞧都沒瞧他一眼,一把從應風手裡奪回長劍,高高抬起了下巴,可惜以她和應風的身高差,沒法俯視青年,在氣勢上徹底碾壓這群“小輩”

“你眼不壞,我確實是百花鏡廬之人,卻非觀主的弟子,而是天君座下。論輩份,魚觀主是我師姐,你們得喊我一聲‘師叔’。”奇宮眾人面面相覷,她口中的“天君”是指觀海天門的前任掌教、百花鏡廬前宗主,人稱“雲盡天君”的魚同休魚真人。

這位固然是名滿江湖的耆宿,可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數年前已卸下掌教之位,退出武林,百花鏡廬也由其女魚映眉接掌,談資論輩,魚同休介於奇宮物、寒之間,魚映眉迄今方屆不惑。

在東海名門大派的首腦中算是相當年輕的,魏無音等足足大了她一個世代,卻得與魚映眉平輩相稱。眼前這名苗條女子,若真是魚同休晚年所收的徒弟,論起輩份,奇宮“”字輩確實得喊她一聲師叔。

“師、師兄…”何汐突然舉手。

“我聽一位磨坊裡的兄弟,也喊這位姑娘‘小師叔’。”說著瞟了她一眼。

但苗條女子的視線一沾即走,無意與他會,不免到失落,他是磨坊中最早甦醒的一個,清楚見到少女一絲不掛的絕美體。由牆隙灑落的銀月華之中,她緊閉雙眼、微微蹙眉的容顏宛若嬰兒般無辜純稚,美得無法以任何話語來形容。

細直的雪頸宛若玲瓏剔透的玉杈,與鎖骨肩膀的線條同樣圓潤柔媚…還有那一雙宛若滿貯的玉錦荷包般鼓脹脹的、緻非凡的小巧鴿

肌回映月芒,煥發著動人的光澤,益發顯現出那渾圓有致的嬌柔起伏,那是何汐這輩子見過,最最完美的圓,比牆隙外的滿月更耀眼也更美麗。

微冷的空氣令肌膚泛起大片嬌悚,蒂高高翹起,如小指頭,彤豔中透著異常靡的誘人褐紫,宛若飽含甜汁的新鮮葡萄。

銅錢大小的暈更為淺潤,是淡細的琥珀,圓得像是沿錢邊描成,無比光滑,他忍不住伸出顫抖的五指,卻沒有落手的勇氣,心中反覆天人戰著,任憑時光點滴逝…但少年從不後悔。

在她甦醒前痴痴盯著少女,以致錯過了逃命的先機,差點淪為鬼牙眾的刀下冤魂。魚同休任天門掌教的時間很長,雖無建樹。

在武林中名望卻高。推崇他的人,都說這位“雲盡天君”處事圓融,與人為善,其實也就是和稀泥。

近二十年前妖刀作亂,百觀受害的與未受害的吵作一團,主戰主和相持不下,最終各行其是,損傷更重,還折了像“沖霄一劍”魏王存這樣的名宿高人,只議不決的魚同休恐怕要負最大的責任。

戰後有些馬之徒贊他善於保全,也有不豫者諷刺他“韜光養晦”魚同休俱都含笑受了,無意辯駁,老著麵皮賴在掌教大位上,死活不肯退,直到保了魚映眉接掌鏡廬,才金盆洗手,退隱山林。應風在白城山見過老人一回,聊了幾句,只能用“如沐風”四字形容。

魚同休生得玉樹臨風,年輕時便是東海武林有數的美男子,溫文有禮,語聲動聽,招惹桃花無數,卻沒有一個願意跳出來指摘他始亂終棄、毀其名聲的,光是這點就教人佩服得不得了。

會在身邊擺上這麼個纖細姣美的人兒,亦合老人脾,應風並不以為她是招搖撞騙之徒,溫言笑道:“敢問姑娘高姓大名?彼此合作卻不通姓字,多少有些不便,冒昧之處,望祈姑娘見諒。”少女見他劍眉星目,笑出一口齊整的白牙,拿下銀鬼面後,模樣英俊疏朗不說,溫文的口吻分外親切,聽著聽著俏臉微紅,忍著面臊別過頭去,唯恐他看出端倪,冷哼道:“我…我叫儲之沁。

等一下,你叫師叔不就行了?名兒姓的都不必。”才省起“姑娘”二字喊得不對,微蹙刀眉,帶上一絲責備的口氣。自稱“儲之沁”的少女不算黝黑。

但比之於鹿希的玉白、江橙的白,以及言滿霜那透著一抹酥紅的粉潤縞白,淺的肌膚實在說不上白。

但誰都瞧見她言語間頰畔飛上兩朵彤雲,可見酣熱,居然是容易臉紅的體質。龍大方心中不是滋味,自我解嘲:“以師兄的武功人品,儲姑娘看上他也不奇怪。”想起江師妹的好處,偷偷拿眼去瞧,只見江橙似笑非笑,視線卻徑往鹿希處投去,似對她的反應饒富興致。卻聽應風道:“儲…莫非是陶夷儲氏?原來姑娘與我是同鄉啊。”鱗族五郡之中,陶夷一郡以應、魏兩家居首,其餘皆未能與之比肩。儲姓乃褚氏的分支,連本家都只能從第三名排起,家門自是比不上應風

果然儲之沁有些下不了臺,硬是擠出滿面不屑,昂著下巴哼道:“誰與你‘姑娘’?是師叔!都說人在江湖,抬家門有意思麼?窮極無聊。”眾人心想:“你當然是這麼說了。也不想想是誰的門第高。”鹿希先前見她割傷應風,始終冷著一張臉,聽她出言不遜,不想讓她太好過,盯著少女上前幾步,卻被應風挽住。

“通過姓字,便是戰友了。”應風對儲之沁一抱拳,居然就撇下了她,轉頭關心何汐去了,眾人圍將上來,介紹新加入的的江言二姝,誰也沒理儲之沁,彷彿當她空氣一般。

儲之沁就這麼錯愕地站在原地,模樣有些僵,走也不是,又放不下身段,上前蹭個臉,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應風問起先前之事,何小弟口舌不如兄長靈便,說得不清不楚。

儲之沁本不與何汐相對,豎耳聽了半天,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住糾正幾句,到後頭索轉身接口,反客為主,自顧自地說起來。

“…河上游有座木造的三層塔,像是沒有水車的磨坊,周圍有幾間屋子,約是庫房畜欄一類。我醒來就在那兒了,這位何…也是,還有其他三位。”她們五人走出屋外,沒能說上話,鬼牙眾就來了,何汐扮作縣令、儲之沁扮女冠,原本就佩著劍,她的另一柄劍卻是從身亡的“師侄”畔摘下的。

兩人且戰且退,一路逃到緩坡上,見到更多僅著單衣、手無寸鐵的使者,還有一座八人抬的花轎,慘烈的屠殺頓時在眼前上演。

“幾個黑衣人抬走了花轎,留下來的則把我們向橋邊,耍著玩似的圍戰,直到你們過來。”應風點了點頭。

“是了。你說的木塔,離這兒有多遠?解使令,料須著落於此。”儲之沁微蹙柳眉,手指霧中。

“就在前頭,約莫一百步不到,是霧氣太濃被遮住了,否則應能瞧見。”何汐也點頭附和:“明明很近的,不曉得為什麼一起霧就瞧不見啦。”應風心念微動:“那裡有多少鬼牙眾?”儲之沁輕搖螓首。

“不知道。走得匆忙,瞧不真切。”運古沒好氣道:“估計一下你懂不懂?沒人問你準數兒,就是做個參考,要不怎知要打呢,還是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