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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大家打起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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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被燕赤霞以雷釘釘住舌頭,破了千年修為,重傷逃逸,然後才輪到黑山老爺粉墨登場,上演壓軸的鬼娶親戲碼。

“但,我們僅是逃出蛇陣圍困,別說破陣了,這些個長蟲行動雖遲緩,再等上一段時間,終究要爬出廟門的。換言之,我們並未制住姥姥的‘舌頭’,這事還不算完。”龍大方會過意來。

“這麼說來,我們還得找那撈什子雷釘…對罷?”

“不止,但我們得先找到雷釘。託運古之福,我大致猜到雷釘藏在哪裡。”運古一臉懵

“我都不知道我說了什麼讓你‘正是如此’…等等,莫非你是指這個?”攤開印有雷法的掌心,作勢朝四面轟出,卻被應風阻止。

“別做這麼危險的事。瞧我的。”青年四下打量,直至一株老幹前停步,伸手輕推樹幹,又拔下一枚半黃的樹葉嗅了嗅,隨手碎,發出輕細的喀喇脆響。

“這樹是新近才枯的,我猜是樹幹裡藏了東西,水脈中絕所致。大家退遠些。”運起神鋒,勁力之所至,樹幹斜斜分斷,枯萎大半的枝冠傾落於地,沙沙作響。

應風從斷面取出一隻尺半長匣,遞給龍大方,忽聽江橙驚呼:“它…動了!筒上的轉輪…自己動了起來!”高舉藕臂,顧不得薄紗袖管滑落香肩,出腋窩,並著訶子裹不住的大片側。寸草不生的光潔腋窩既有少女的清純,抑或有更誘人的解釋…懂得刮除體的,絕非是懵懂無知的小丫頭…極是引人遐思。運筒上,物輪從“幹”轉到了“兌”五人皆是如此。江橙與言滿霜是首次目睹,轉輪鬼使神差般自行轉動,萬般駭異,運古卻是見怪不怪,一門心思只在匣上,疊聲催促龍大方打開。

匣中的錦緞內襯間,嵌了長約一尺、徑未盈寸的鋼釘,通體鐫滿術法符篆,密密麻麻,陰刻的籙紋溝槽間填著涸血般的暗紅墨跡,湊近似能嗅到一股血腥氣,說不出的猙獰,至為不祥。

飛雨峰和絕蜃嶺都沒有特別鑽研術法的傳統,運古所知有限,匣蓋一開,見應風與龍大方雙雙變,蹙眉問:“有這麼厲害?”

“不好說。”龍大方下意識地將長匣拿遠了些。

“上頭的符篆我看不懂,但成這樣肯定不簡單。這個是山上的術法?”最末一句卻是問師兄。應風指著釘尾的術式結構。

“這裡依稀看得出是雷火之法,前頭還有疾行律令、山川潛行之類的遁術軌跡。

然而其複雜的程度已遠超我所知,是不是山上的系統我也說不準。唯一確定的,是此物曾進行過血祭儀式,威力絕不容小覷,和我的猜想相去不遠。”運古一挑:“你知道這玩意兒怎麼用?”龍大方沒好氣道:“都刻了疾行律令和遁法,扔出去就行,雷釘受術法牽引,自個能去該去的地方。”運古只是不信,冷哼:“這麼厲害,不如讓它唱支歌來聽聽?”

“都退遠些。”應風率先退出三丈外,餘人紛紛挪後,誰也不敢站得比他靠前。

“兩位師妹請捂上耳朵,略微背轉身去,少時火光一起,莫教灼傷了眼睛。”運古陰陽怪氣道:“我不用捂麼?”龍大方冷笑著抬起一條胖腿:“不如我幫你啊。正好鞋底閒著。”應風沒理他倆的夫相聲,審慎取出雷釘,潛運功力,摒氣凝神,心氣之所至,掌中鋼釘忽然震動起來。

灼燙得幾難握持,填滿乾涸血跡的符篆溝槽中似綻紅光,恍若有生,那種力飛快失、到了脈中隱隱作痛的覺,令人心驚膽戰。

果然是以血祭煉成的器。青年不敢久持,揮臂擰,朝廟門內擲去,鋼釘脫手即失其形,化作一抹熾紅火線,穿過偌大的庭院,直奔大殿。轟隆一響火光沖天,屋頂被焰柱炸上了天。

緊接著無數火線蔓延而出,越燒越旺,眨眼工夫整座廟陷入火海,焦臭的脂肪血炙燒氣息隨濃煙卷至,五人再退幾丈,眼睜睜瞧著“蘭若寺”成為一團巨大的火球。

在夜風裡熊熊燃燒。火勢一起,才發現破廟周圍早已佈下了止火線…一道寬兩尺、深三寸的淺淺斜溝,溝外還灑了整圈石灰,即使未能點燃地底硝藥,也沒有蛇蟲能爬出去。

這下連蛇帶廟燒個光,陰謀家縱使曾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最終也只剩一片餘燼。

“真是縝密的算計啊。”應風被火光映紅面孔,逆風微眯著眼,喃喃道,他畢竟不是優柔寡斷的脾,在想到解法的瞬間,已知幕後之人技高一籌,假解令者的手毀跡滅證。

嘆不過瞬間,便即來到刻有“蘭若寺”三字的石碑前,抹去碑上髒汙,赫見在刻字的上方,有一枚小小的坐佛浮雕,揹負輪趺於蓮座,雕工糙,卻是形象宛然。

“設計這使令之人,看似疏,其實每個環節無不經過密算計,如右廂房的硃砂硯臺、香爐底部的反刻雷法等。”應風手扶石碑,隨口解釋:“搭配各人甦醒時所在的位置,以及衣衫的分配,我們遲早會把紅印和符篆聯想在一塊兒,從而發現破解蛇陣的方法。”

“師兄你忒謙了,我雖也學過術法皮,但就算把腦袋壓蛇陣裡,也決計想不到硯臺和香爐有這等用途。”龍大方代眾人講出心聲,運古卻是一臉惡寒:“住口,我腦子裡都有畫面了。”應風微微一笑,續道:“這裡自非真的蘭若寺,既如此,何不把原本地藏廟的楹聯取下,裝也裝得更像些?”江橙“啊”的一聲,順著他的話說:“是啊,這又是為何?都做到這等境地,總不會是犯懶罷?”

“所以,楹聯是有問題的。”應風道:“但我檢查之後並無所得,楹聯若無機關設置,那麼真正有問題的,就只有這塊刻有‘蘭若寺’三字的石碑。”這個“二律背馳、非黑即白”的概念,對江橙來說太過象,聽得少女有些懵懂,面惘之,就連龍大方和運古也只是隱約抓到一點什麼,真要進一步解釋,難免磕磕碰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應風于思辨上的訓練,得自風雲峽書庫裡的小乘佛教典籍,即所謂的“因明論”:“因”是原因“明”是闡明,以條理陳述萬有緣起,深入思索一法與另一法間的相屬、相違、因果等關係,窮究其之所以成立的理由,此即為學問僧人人鑽研的因明論。

此際便想細說,時間上也不允許,應風將眾人的反應全看在眼裡,留意到某個微妙的現象,卻無意在這時候戳破,徑以微笑帶過,繼續說道:“除了石碑,還有另一個突兀之處。

那就是運古身上的這套木蘭衣。我們四人所扮演的角,皆是《倩女幽魂》中有本的人物,缺的姥姥、黑山老妖等均是魔頭,料想該是守關之人,原不該由解令的九淵使者來扮演。

“但《倩女幽魂》中,並無僧伽一類的角,若是指續集中的十方和尚,為何沒有同故事裡的其他角?這點委實不通,直到看見這碑上浮雕才恍然大悟。”龍大方擊掌道:“我想起來啦,那個評書…十方小和尚同他師父護送一隻金佛,途經蘭若寺,才生出後來許多事端。這小小的佛像浮雕,莫非指的是金佛?”其餘三人沒聽過,出茫然之

“沒錯。”應風站起身來,橫持半痴劍,眾人見狀紛紛退開,卻不知他想幹什麼。

“在續集之中,十方不小心摔壞了金佛,將佛像摔成兩截,差不多是這個位置。”一指浮雕,果然有條裂痕橫過坐佛際,將雕像一分為二。龍大方蹙眉。

“所以,放一套小和尚穿的木蘭衣,是要把我們引到這兒來找佛雕。找是找到了,但這條裂縫能幹嘛?就算要紙頭進去,只怕稍嫌輕淺。”應風笑道:“忒淺的痕跡不進紙片,當作刻度標尺,卻是綽綽有餘。”羽劍半痴橫裡一揮“嚓!”一聲撕紙般的細響,已將碑頂薄薄地削起了一片,厚約寸許的石蓋應聲飛去,碑中忽發出沖天金光,一抹爍亮的狹長金影筆直竄起,發出鏗啷啷的清脆響聲,石碑竟是中空的。

應風踏碑躍起,攫住金影落地,瓔珞似的脆響始終不絕,一振手裡的暗金長劍,朗聲長笑:“惟此劍方可解令!

這下風雲際會,條件總算齊了。”風虛噼幾記,混著叮叮咚咚的清音碎擊,劍刃震顫,柔韌中帶有一股剛,但看此節,便知是好劍。

劍出一霎,五人的物輪也從“兌”齊齊轉到了“離”取得重要道具的一百點獎勵於焉入手,果然是無分軒輊,雨均霑。龍大方張嘴撟舌,目瞪口呆:“師兄!這…這是什麼劍?為何…為何蘭若寺的石碑裡,會有一…一把劍?”應風倒轉劍柄遞去:“自己瞧。雖沒見過,是不是有些悉?”那劍光劍刃就超過三尺,劍柄也較尋常青鋼劍更長,幾可雙手握,算是一柄大劍,卻不如看起來的沉重。通體暗金,扁圓元寶也似的劍鍔穿得兩孔,孔中各有三環,彷彿僧侶所用的錫杖。

再加上塔型的鏤空劍首,與柄鍔上似佛字又非佛字的紋路,說是劍器,其實更像佛具。龍大方從未見過此劍,不知怎的越看越有股悉之,彷彿在哪兒聽人形容過這樣一把劍。

想起玄衣令脫胎自《倩女幽魂》,靈光乍現:“是了,這是燕赤霞的劍,收在木匣之中、須以黃符起出,最後用來殺死黑山老妖的法器!”

“沒錯。”應風斂起笑容,沉聲道:“法器既出,使令的最後一關怕就要來啦,大家打起神,全力應付。”石碑放出的金光衝上雲霄,地面綻出龐雜的術式結構,一股奇異波動盪漾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