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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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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幾經沉浮,牛柔綿找工作都快愁出白頭髮了,眼見就要從海帶變成海公公了,這時又應到了一份工。

當牛柔綿再度踏入那座寫字樓,她已是家喻戶曉了,所過之處均引起眾人的側目。牛柔綿下決心這次一定要堅守住這份工作。這次的老闆是個寬厚的中年人,牛柔綿覺得他對自己百般照顧,她從心底謝他沒有用有眼鏡看她這個前科累累的人。由於心理壓力過大,在老闆將公司磨了一個星期的玻璃模具由牛柔綿送往客戶公司時,牛柔綿接過模具後手就止不住的抖動,最後還是失手將貴重的模具樣品摔碎了,慌亂撿起碎玻璃時,竟然還把手給扎傷了。老闆雖然面凝重,但是並未責備牛柔綿一句。想到老闆對她的照顧,牛柔綿心中尤覺有負老闆,於是主動提出請辭。牛柔綿覺得在被辭退和自己提出請辭中,後者會使自己擁有心理優勢,不會對下次找工作造成心理陰影。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牛柔綿能有陰影,那陰影早夠一連人乘涼了!

牛柔綿坐在“對面緣”中叫了三大碗陽麵,放縱的吃著,望著自己纏有紗布的手,眼淚伴著酸苦而出,大滴大滴的落在碗中。此時讓牛柔綿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幼時的事情。小學她是大舌頭,一次上課讀課文,有句是“同學們在場做。”牛柔綿連讀了三遍,c和ch就是讀不好,最後老師讓她坐下換其他同學來讀,她就是不肯坐下,一遍又一遍的讀,讀了大概10遍以上還沒有讀對,那次她第一次為自己哭了。之後,她每天對著自己家的牆練說話,最後中學的時候當上了唐僧最佳辯手。還有就是小時她踢毽子,每次從不能踢超過2個,被其他同學嘲笑,於是她每天放學後就在家門口踢毽子,直到練到一口氣可以連續踢376個,再去橫挑當初嘲笑她的同學,後來代表學校三年參加踢毽子比賽,不過兩腿有一個時期好象不一邊長了。牛柔綿平生最受不了別人瞧不起她,她是個絕對不會被嘲笑打倒、不肯輕易認輸的倔強女人!桑德堡曾說,生活就象洋蔥頭:你只能一層一層地把它剝開,有時你還得淚。人只要不投降就還沒有被打敗。牛柔綿想至此,抹了抹眼淚鼻涕,繼續猛吃著眼前的陽麵。

這一幕剛巧被踏進“對面緣”的楊淳勉盡收眼底。他默默的轉身走出了“對面緣”心中卻有種莫名的情緒湧動著,讓他心緒不寧。

牛柔綿痛快的吃了三大碗陽麵,心情有所好轉,不過想再在那座寫字樓找份工作,看來也並非易事。而且眼下手也受傷了,於是決定先在家休息幾,調整情緒,寫寫網絡連載小說,待小說裡的男豬來發洩一下。牛柔綿自我鼓勵著,上帝關上一扇窗,是為了給你推開另一扇窗。說不定,小說能出版了呢。(可憐的牛柔綿,我忘了通知你,近期間天堂持續暴雨天氣~上帝近幾都不會開窗戶~)而楊淳勉這幾每次乘電梯的時候都在電梯關上門後有種莫名的悵然。而去“對面緣”也再沒見到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黴女。

麵和陽麵兩人的關係微妙得就彷彿那花椒。缺少了花椒,人生這盤菜徒然少了一種味道,但是如果不小心吃到花椒,又要趕緊吐出,否則就會覺得嘴麻麻的,有點難受。

麵+陽麵=柿子在家養傷的第一,牛柔綿渾渾噩噩泡在網上,邊吃巧克力邊上網,一天下來突然覺得牙齒很痛,於是不得不去看牙醫。醫生說她十幾年前補過的蛀齒需要重新修補了,此外她正在長智齒,而且長出的半顆智齒已經發炎,而沒長出的其他三顆位置又不對,必須做個小型手術趁沒有長出前拔掉。完手術費用,定好拔牙手術期後,醫生先給牛柔綿的兩顆蛀齒重新修補,修補過程中局部麻醉了一下。

牛柔綿回到家,開始煲湯。因為嘴上的麻還未完全消失,於是躺在上暫時休息一下等湯,誰知卻這麼一倒頭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牛柔綿在一股焦糊味中醒來,突然意識到湯還在火上。趕到廚房的時候,廚房四壁已被燒黑,雖然牛柔綿迅速將火關掉,並且用水管自行滅火,但廚房的設施依然被燒得慘不忍睹。牛柔綿在德國的幾年其實也經常忘記關火,她在生活方面就是這般神經。但是由於她住的宿舍是四人wg,(自己一屋,廚房廁所等公用。)而且德國的灶臺是電灶臺,並非國內的煤氣灶臺,所以不易失火。

牛柔綿雖然賠償了廚房的損失,但是房東卻不願意再將房子租給她,於是她不得不另找租房。在旅館暫住一夜後,轉牛柔綿將她那少得可憐的行李存到家樂福的櫃子裡後,便去租房。奔波了大半,總算幸運的找到一處房子,看好後牛柔綿去銀行給戶主取租房押金。

幾經折騰,牛柔綿銀行帳戶上的錢已只剩下六千塊出頭了。牛柔綿將銀行裡的錢一次全部取出,特意捆成六小捆後才仔細的放入皮包。孰不知她剛出銀行便被壞人盯上了,可是她卻絲毫未覺。畢竟在國外待久了,防範意識降低很多,也少了些警惕。牛柔綿在德國上學每天往返做2個多小時火車,每次上車就睡,到站才醒,連續幾年從未被偷過任何東西。

走了沒幾步,牛柔綿覺自己的皮包被人猛然一拽。牛柔綿怔了一下,回頭一看,正見一黑衣男子正搶拉她的皮包。牛柔綿隨即回扯,這麼一拉一扯,從小皮包中掉出一捆一千塊。黑衣男子搶過她的皮包拔腿就跑。牛柔綿拾起那捆錢,立即追上,邊跑邊喊,可是路人見黑衣男子手持匕首,並無一人敢上前阻攔。牛柔綿想到這是她的全部家當,也急紅了眼,扒下高跟鞋,穿著襪子在大街上疾跑。轉過一個街口,牛柔綿猛然撞到一人,被撞了個股墩。拿眼一掃,此人也正身著一身黑衣,於是迅速站起來,抓住對方,喝道:“死賊,還我皮包!”仔細一瞧,>_<,這男人竟是楊淳勉!再焦急四顧,卻早已不見搶劫犯的蹤影了。牛柔綿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終於向楊淳勉開炮了。

“md,為什麼我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不早也不晚,遇到你這個衰人!全世界就屬北京馬路最寬,你走哪不好,偏就擋了我的路。現在搶我錢的人跑了,你賠我錢,否則不放你走!”

“我不擋你,你就追得上了?瞧你那小短腿!”見牛柔綿立即瞧了瞧自己的腿,楊淳勉心裡覺得一陣暢快,繼續趁勝追擊:“我賠你?你壞我那麼多東西,我還沒找你賠,你卻反倒讓我賠了?”楊淳勉不知為何每次碰到這個黴女,和她說不上兩句就開始吵架了。

牛柔綿越看自己那腿越鬱悶,反駁道:“電線杆子腿長,它跑得動嗎?再說了,我不就壞你公司一臺複印機嗎?”楊淳勉一愣,隨即回道:“還說呢,你騙我說你得過非典,害我扔了一套dunhill西服領帶和公文包。”牛柔綿一熱血,一把將剩下那捆一千塊摔在楊淳勉手裡,意氣用事的說:“賠你總行了吧!”楊淳勉望著這捆還不夠買條二手dunhill領帶的錢發愣,而牛柔綿此時已和他擦身而過。

牛柔綿走了幾步,就覺得不對勁了,發現自己幾乎身無分文了,而且腳上也火辣辣的疼,大概追壞人時傷到了,方才一直很緊張所以並未發覺。牛柔綿套上鞋子,開始後悔方才的衝動。咬了下嘴,又折了回去,對仍在發愣的楊淳勉理直氣壯的說:“我想了想,你的那些東西估計就值900塊,所以你要找我100塊。”沒等楊淳勉回答,牛柔綿便從楊淳勉手上的那捆錢中出一張一百面值的鈔票,挑釁的睨了楊淳勉一眼,轉身走了。剛轉過身去,臉立即就耷拉了下來,面悽苦,一瘸一拐的走了,暗自心疼著那平白失的900塊。

牛柔綿去最近的警察局報案,正趕上掃黃警帶著一群女回局,牛柔綿神情沮喪的跟在人家身後進了警察局。好不容易排到她了,警察打量了下頭髮凌亂,腳上受傷的牛柔綿,冷冷的說:“看來你拒捕啊!”

“警察叔叔,您錯了!”

“行了行了,別喊我叔叔,我當不起!”警察不耐煩的揮揮手,然後頭也不抬,問道:“叫什麼名字,第幾次被抓啦?”牛柔綿蹭的站起來,大聲說道:“我是來報案的!”警察懶懶抬了下眼皮,說道:“報強姦嗎?”

“啪”的一聲,牛柔綿猛拍了下桌子,隨即覺得手拍得生疼,趕緊吹吹。這時有其他警察聞聲過來,說道:“你報案去那邊,在這邊湊什麼熱鬧!”牛柔綿隨即被推到了另一邊。

這邊處理報案的民警態度十分友善,和剛才那名審問的警察態度截然不同。牛柔綿終於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對待革命同志要象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象嚴冬般冷酷無情的差別待遇了。

牛柔綿向民警報完案,民警客氣的說道:“一般低於幾萬的小案子,我們不會特殊採取行動,只能留待以後有機會捉到那個犯人再通知你。你也看到了,這平時有很多其他案子等待我們處理,我們也是分身乏術,希望你能諒解。但是你丟的護照證件之類的,一旦我們找到會及時通知你的。你可有聯繫方式?”

“我的手機丟了,現在身上就還剩一百塊,都不夠買車票返鄉的,您能把我當盲遣送我回鄉嗎?”牛柔綿手放在桌上,俯低身子,懇求的望著民警。完了,牛柔綿都淪落到要搶佔盲的缺了!

民警笑了笑,說道:“你可真會開玩笑。這樣吧,等你有了電話再來局裡登記一下。現在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牛柔綿萬般無奈的離開警察局。回想當初在德國,那警察都閒得很呢。記得她剛到德國,她過馬路,放眼望過去,視線範圍內本無一輛車,於是沒管紅燈過馬路了,誰知好巧不巧的正趕上馬路邊停著一輛警車,於是被警察捉個正著。警察問她,看到紅綠燈了嗎?她說看到了。後來又問她為什麼看到紅燈了還過馬路。她說,沒車啊。於是警察又問她是否盲,結果牛柔綿盲這詞沒聽懂,不知怎麼回答,最後差點被拉到警察局去做盲檢查。這第一次來中國警察局報案,才發現國內的警察竟然這麼忙,本無暇理會小案子。想想也是,拐賣孩子這類的大事情還等著處理呢,這等丟錢的小事確實也要推後處理了。

牛柔綿終於快應驗了她的那句“大病初癒(牙病),居無定所”了,看來瞎話也不能隨口亂編的。現在她的手機和電話本全都一起隨皮包丟失了,尤其剛回國不久,除了記得父母的電話,其餘電話本還未打到用腦子記下來。牛柔綿幾次拿起電話想打給父母讓他們匯錢過來,猶豫再三,又幾次頹廢的放下電話。記得牛柔綿在國外讀書期間遭受重大打擊時,沒有通知父母就回到了家。當父親下樓,看到牛柔綿在樓下坐在大行李箱上時,當時以為牛柔綿被遣送回國了呢。二話不說,就把牛柔綿進屋,為她做飯,還安牛柔綿說人沒事回來就好,其他並不重要。牛柔綿聽後眼淚更是止不住,嚇得她父親連忙去叫她母親也趕緊回家來。那次後,牛柔綿父母說了,不管她在外邊有什麼不順心,只要他們活著一天,就不會讓她沒飯吃。

小賣部的大嫂終於看不下去了,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打電話不打啊?”牛柔綿心虛的放下電話,諾諾的說:“我試試你這電話拿起來舒服不舒服嘛,不打了,拿著姿勢怪不舒服的!”在大嫂的怒瞪下,牛柔綿慌忙離開了小賣部。

牛柔綿將這僅有的100塊小心的衣中,在街上晃悠著。這時,遠遠的看到有個一元硬幣在地上閃閃發亮,她連忙跑了過去,待看清楚後,怒道:“誰tmd痰吐得這麼圓啊!”旅館也住不起了,牛柔綿索進了一家網吧上通宵。先上網發了個告示通知讀者她不能繼續更新了,隨即給有可能在一個星期內能幫上她的所有朋友發email,又給qq上的一些朋友留了言。可是她大部分的朋友要不還在德國沒畢業回來,要不就是在她家鄉的城市並不在北京,所以幾乎全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型。而且回國後因為她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所以尚未來及和大家聯繫,這一聯繫就是向人家借錢,有點難以啟齒。在qq上碰到幾人,見是開口借錢,要不就是突然下線了,要不就是搪幾句說下次再聯繫之類的話。牛柔綿越發沮喪。

在網絡上游蕩了一個通宵,早上牛柔綿神恍惚的飄到早點鋪去吃早飯,卻在一條窄小的馬路上差點被一輛紅凌志撞到。

不過人的黴運就象人的好運一般,總有到頭的一天。當黴運或者好運到達了頂端,便會開始向對方轉變,就宛如那鐘擺一般。牛柔綿的黴運也終於在這天走到了頭。

車上一名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子搖下車窗,探出頭,摘下眼鏡,遲疑的打量著牛柔綿,隨即驚喜的喊道:“牛柔綿?”牛柔綿夢遊似的看向那年輕女子,眼神痴呆。可憐牛柔綿還沒吃早點油條呢,就跟得了老年痴呆症似的了。

此時女子已動的走下車,一把拉住牛柔綿,難掩重逢喜悅的說:“柔綿,是我!卓佩皎啊!”隨後,卓佩皎開車帶牛柔綿到了一家高級的咖啡廳。卓佩皎是牛柔綿高中時期的同桌,兩人情很好。高考後,卓佩皎落榜出了國,而牛柔綿則考上國內一所大學。卓佩皎出國後還未來及和牛柔綿聯繫,兩家都由於父母調動的關係搬了家,於是便失去了聯繫。同是海產品,牛柔綿和卓佩皎混得簡直是一天一地。卓佩皎現在已經是海鷗了,經常往返於國內外。而明天她就要離開北京,在歐洲總公司常駐一年了。兩人的談話大部分時候都是卓佩皎侃侃而談,而牛柔綿則很少提及自己。卓佩皎見牛柔綿手也受傷了,神情也透著苦澀,於是試探的問道:“你現在不順嗎?有什麼我能幫你的?”牛柔綿點了點頭,簡單的說了下近來禍事連連的悲慘境遇。卓佩皎聽後,快的說:“我們幾年未見難得在我離京前巧遇,就不墨跡繞圈子了。我知道你也不好剛見面就向我張口,但是現在我的條件允許,你也就不要拒絕了。我在國外的這一年中,北京的房子會空著,你就先住去我那裡吧。不過我表哥不知道為什麼前一陣突然把他那套房子賣掉了,說房子髒了要換房子,現在他新買的房子正在裝修中,他暫時住在我那裡,房子裝修好,他就會搬出去。你就和他先暫時合住一個月吧。一會,我去銀行給你取1萬塊,你先用著。如果缺錢急用的話,就先和我表哥借。他可是又帥又多金呢,你走運了!”說完,卓佩皎曖昧的單眼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