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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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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淳勉大步向牛柔綿走來,還未走到牛柔綿身邊,就被白少爺面一拳打倒在地“我太傻了,以為你能讓她幸福,我將我最珍視的拱手讓給你,你卻棄之如履。”想到此,向來冷靜的白少爺再也按捺不住,將楊淳勉按倒在雪地上一痛臭揍。

牛柔綿此時也跑了過去,對倒地的楊淳勉連踹了兩腳,哭著大喊道:“我再也不吃陽麵了!再也不吃了!你個混蛋,吃你的魚子醬過一輩子吧!”說完,拉住白少爺“帶我走!”白少爺二話不說將牛柔綿扶上車,兩人揚長而去。

倒在雪地上的楊淳勉看著傷心而去的牛柔綿,狠捶了下地。本就被劉廉打得鼻青臉腫的他,此刻又被白少爺一頓痛扁,鼻血狂不止,額頭也再度磕破。楊淳勉抹了抹頭上的血,心想,md,大平安夜的一點也不平安,這個打完那個打,我是沙包怎麼地?有氣全打我!完了,頭又破了,又要傻幾分了,不行,我得去醫院。

楊淳勉奔上公寓,從牛柔綿屋翻了片衛生巾出來,就直奔醫院。上了出租,對司機說:“去最近的醫院。”

“大哥,又是您啊!您這是第幾次用衛生巾啊?”原來竟是上次送楊淳勉去醫院的那個司機。楊淳勉沒好氣地說:“你管我第幾次用,我用上癮了,怎麼著?快開車!”司機邊開車,邊從反光鏡打量楊淳勉,調侃道:“您這怎麼總大晚上的受傷啊,我看您是不是連哪個牌子的衛生巾好使都摸透了啊!對了,差點忘了,過兩年,您就改用不溼了。”

“是啊!我們結夥鬥毆都批發買這個牌子的!要不要平安夜和我一起進醫院啊?我分您片衛生巾用。都是批發價,便宜!您別客氣!”楊淳勉說完,兇狠地瞪了眼司機。司機馬上噤聲。

到了醫院,正巧趕上上次給他看病的醫生值班。醫生對上次楊淳勉用衛生巾止血記憶猶新,邊給他急救邊說:“黃先生,您又來了啊!怎麼還是頭受傷啊?”楊淳勉氣得直翻白眼“大夫,您認準了我姓黃了啊!求您少說兩句,快給我看病吧。”醫生心中暗想,打不過老婆就不要總動手嘛,上次還兩人都受傷的,這次就變成一人來了,看來他老婆的功力有了長足的進展,所以取得壓倒勝利。雖然我們醫院很希望創收,但是這樣被老婆打進醫院,我心裡替男同胞難受啊!帥哥,你多少也提提氣啊,至少象上次來個平手啊!

到了白少爺家,牛柔綿洗完熱水澡,白少爺遞給她一杯熱水,並接過她手中的巾,為她擦拭頭髮。牛柔綿仍是呆呆的,想到楊淳勉,香淚漣漣。白少爺輕擦去牛柔綿的眼淚,柔聲說:“柔綿,睡一覺,明天一切都將成為過去。”白少爺給牛柔綿擦乾頭髮,扶她躺下,坐在邊,和牛柔綿共同回憶他們高中的趣事,牛柔綿心情漸漸轉好,沉沉睡去。待牛柔綿睡去,白少爺望著牛柔綿的睡顏,輕撫著她的頭髮,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如果他不能給你幸福,那就到我這裡來吧。我保證,絕不會讓你象今天這般傷心地哭泣。”半夜,牛柔綿突然發起高燒,不停囈語,叫著黃黃的名字,這讓守在邊的白少爺暗自神傷。

楊淳勉在醫院處理好傷口後,本想打電話給白少爺,但想及牛柔綿此時的心情,不如遲些等她情緒平復些再找機會解釋,於是便打車趕去餘姿絳的醫院,守在餘姿絳的病邊。

五人就這樣度過了平生最不平安的平安夜。

拂曉的第一縷陽光透入房間時,牛柔綿緩緩睜開眼,守在身邊的不再是楊淳勉,而是白少爺,想及昨,心中痠痛難言。

與此同時,悠悠轉醒的餘姿絳見到趴在邊的楊淳勉,心中淌過暖,輕喚醒楊淳勉。而在病房外,徹夜未眠的劉廉聽到餘姿絳的聲音,高懸的心終於放下,長舒了口氣,向醫院門口走去。

由於是週六,還未完全退燒的牛柔綿便安心地在白少爺家養病。白少爺陪著牛柔綿在網上打牌,和牛柔綿暢談她小說中的人物,還戲稱下本小說一定要寫上他。牛柔綿雖然偶有笑容,但大多時候卻依舊鬱鬱寡歡。白少爺不黯然。

楊淳勉在醫院照顧著餘姿絳,心中卻一直惦念著牛柔綿。此時餘姿絳的父母已趕至醫院,見女兒無恙,楊淳勉又在一旁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終於放下心來。但聽醫生說女兒是產,立即沉下臉。餘姿絳也不知應如何向父母代,於是撒謊:“是淳勉的,你們不要擔心,淳勉的為人你們還不清楚嗎?他一定會負責的!”楊淳勉心中大驚,不知餘姿絳意何為,卻也不好立即否認,只得默不作聲,自然免不了被餘姿絳父母訓斥一頓。下午,楊淳勉給餘姿絳辦了出院手續,送她回家休養。

餘姿絳躺在自家的上,楊淳勉遞給她一杯熱水。餘姿絳突然淌下眼淚,楊淳勉不免有些無措“姿絳,很疼嗎?都怪我昨天失手害了你!”

“淳勉,你還喜歡我嗎?”餘姿絳迫切地問,見楊淳勉不答,餘姿絳咬了下嘴,突然說道:“淳勉,我們結婚,好嗎?以後我一定做個好子,不惹你生氣,不亂髮脾氣。”楊淳勉不知該如何回答,看來餘姿絳還不知他已和牛柔綿在一起了。正在為難如何拒絕,餘姿絳又說道:“淳勉,如果你也不能答應我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同事和朋友都知道我要結婚的消息了,而且我這次產…”餘姿絳此時已泣不成聲。

眼前餘姿絳淚的臉龐與記憶中牛柔綿傷心絕的淚顏漸漸重合,使楊淳勉撕心裂肺般痛苦,想及餘姿絳的產也是自己一手造成,愧疚象鎖鏈一般緊緊扼住楊淳勉的心,讓他連呼都是如此沉重。

下午趁餘姿絳睡著的時候,楊淳勉撥通了白少爺的手機。

“柔綿,她…怎麼樣?”

“楊淳勉,我曾說過,我只能看到她幸福,而我也以為她能從你那裡獲得更大的幸福,我才忍痛割愛將她與你。她在那樣的雪夜,生怕你找不到她,站在雪中等你幾個小時,手機打到沒了電,在對面緣等你到店打烊,你個王八蛋還有臉問她怎麼樣?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餘姿絳的家中,她…病了。我現在還不能去見柔綿。”楊淳勉艱澀地說,聽到牛柔綿為他如此,他全身的每個細胞都透著無盡的痛楚。

“只餘小姐一個人會生病嗎?既然你如此緊張餘小姐,而忽略柔綿,我想在你心中已經有了最後的答案了。你是柔綿身上的毒,與其讓她中毒喪命,我寧願給她刮骨療毒,甚至斷臂保命。我從昨夜就已改變了想法,現在我想我比你更有能力給她幸福。我不想多說了,你好自為之。”此時牛柔綿從臥室出來,正看到白少爺掛斷電話,遲疑地問:“是淳勉來的電話?”

“是的。他擔心你昨天生病,所以打電話過來。他有些急事,一時半刻還不能來看你。”白少爺怕實說楊淳勉此時正在餘姿絳的家中,牛柔綿定會十分傷心,而如果不適當地表達楊淳勉對她的關心,她則更會痛苦,因此小心措辭著。

“他在餘姿絳那裡?”女人都有種直覺,見白少爺不答,牛柔綿一言不發地折回屋內。白少爺跟在牛柔綿身後,突然扶住牛柔綿的肩頭,將她扭過身來面對著他,那已埋藏許久的深情終於無法再抑制“柔綿,我從高中就喜歡你,讓我愛你吧,忘了那個讓你傷心的楊淳勉,忘了他!”白少爺動地將已然呆住的牛柔綿緊摟入懷,用下巴磨蹭著牛柔綿的頭頂,動情地說:“我再也不能看你為楊淳勉下一滴眼淚,每滴眼淚都割痛我的心。柔綿,忘了他吧,而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嘗試著再愛上另一個人!”

“忘了淳勉?我能忘掉那個在平安夜再次舍我而取餘姿絳的楊淳勉嗎?能嗎?”

“你能!一切所有的今天都將成為明天的過去。你一定能,我會讓你幸福得無暇記起他,抹去你心中他曾存在的痕跡。而且…他已經在昨夜於你和餘小姐間做出了他的選擇。”牛柔綿身體一僵,停頓片刻,輕聲說:“請給我時間考慮。”白少爺和餘姿絳的話在楊淳勉腦中縈繞不去,昨牛柔綿那傷心絕的神情,還有他無意將餘姿絳帶倒而導致她產的那一幕,無一不刺痛著楊淳勉,擾亂他的心緒。餘姿絳看著樓下從不菸的楊淳勉此時竟背靠在牆上狠狠地著煙,心中也是異常矛盾,緊拽著窗簾。

牛柔綿一夜輾轉,想著白少爺的表白,又想到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楊淳勉,不知如何是好。難以成眠的夜晚,白少爺憔悴而疲憊,遲到而突然的表白使他對牛柔綿的答覆有幾分害怕。此時隔著一道房門彷彿就隔著一個世界,而門的那一邊,究竟是天堂還是地獄?只有明天的答覆才可以打開這個世界。

這是一個眾人無眠的夜晚。

經過徹夜痛苦的掙扎,早上,楊淳勉終於艱難地給了餘姿絳答覆,他會盡快和她結婚。當餘姿絳欣喜地撲入楊淳勉的懷中,楊淳勉卻覺不到幸福,只有無盡的苦楚,眼前是漸漸模糊遠去的牛柔綿嬉笑怒罵的臉龐。

清晨,牛柔綿見到同樣一夜未睡等待她答覆的白少爺,崩潰地對白少爺說:“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要再見他一面,聽他親口對我說解除我們的愛情約定,否則我不相信,也不願相信!”白少爺眼神一黯,嘆了口氣“你愛他也許就象我愛你一樣,都是自己也無法做主的事情。想找他就去找他吧。不能不愛你,是我的悲哀。只要你需要我,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從任何一個角落趕到你的身邊。不,也許你於我來說,就象一個死了也無法擺脫的怨念,只要你需要我,就是我在墳墓裡,也會聽到你呼喊我的聲音。”

“白少爺!”牛柔綿哭倒在白少爺的懷中。

“柔綿,別哭,我說過,你的眼淚會灼傷我的心。所以,不要哭,好嗎?”白少爺愛憐地拭去牛柔綿的淚。

牛柔綿謝絕白少爺送她的要求,獨自打車回到公寓。進入楊淳勉的房間,看著那條橘子皮項鍊,衣櫃中的黑晚禮服,以及一切曾經的痕跡,她堅信楊淳勉定會有解釋的。但是瞥眼看到頭那乾枯的綠玫瑰,心中突然到不祥。

楊淳勉一連忙了兩,也於早上疲憊地回到公寓。一進自己屋剛巧看到拿著綠玫瑰出神的牛柔綿。兩人意外相見,均是一怔,隨即屋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半晌,兩人異口同聲說道:“柔綿(淳勉)!”

“你先說!”楊淳勉說。

“我想聽你關於平安夜的解釋,你一定有話要對我說。”牛柔綿緊張得屏住呼,心懸於一線。楊淳勉噬骨心痛,緊握雙拳,想說“我已經決定和餘姿絳在一起了!”但是話梗在喉中就是無法出口,最後只艱澀地擠出三個字:“對不起!”牛柔綿霍然起身,直視著楊淳勉,鏗鏘有力地大聲說道:“我的愛情中,沒有對不起,只有愛和不愛!”見楊淳勉痛苦地閉上眼睛,楊淳勉那可能即將出口的答覆竟讓牛柔綿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她顫聲問:“楊淳勉,你只要回答我一句,你還愛我嗎?”牛柔綿突然提高聲調,宣洩般大聲重複:“還愛嗎?”楊淳勉的心臟到痙攣般的痛苦,看著牛柔綿那迫切的雙眼,他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只沉沉地說出一句話:“我要和餘姿絳結婚了!”牛柔綿的心在剎那灰了,掉了顏,明亮褪去,心瞬間停止了跳動,思維凍結,這句話震得她頭疼裂,隨即楊淳勉撕心裂肺說出口的“我們分手吧”牛柔綿恍如未聞,只失神地呆望著楊淳勉一開一合的口型。半晌,牛柔綿才如夢初醒,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竟掐得出血來,看得楊淳勉鼻子一酸。牛柔綿隨即恢復常態,一如從前般輕揚起俏皮的嘴角,瀟灑地說:“真不要臉!你竟敢搶我今天的臺詞!”說完,轉身離開。剛出去,牛柔綿似乎又想起什麼,折了回來,走到楊淳勉跟前,頓了下,恨恨地望著楊淳勉,猛地一記耳光扇上楊淳勉那已經遍佈傷痕的臉“對不起,我剛才忘了恭喜你要結婚了!”說完,牛柔綿毅然轉身,到窒息,強忍住眼淚,藉著慣轉過去,不再回頭,努力地使自己已然沉重的‮腿雙‬邁出,直至轉過身去,才任由淚水滑落。想回頭再看楊淳勉最後一眼,卻始終沒拿出再看一眼的勇氣,無意識地走著。而牛柔綿轉身的那一瞬間,無比的痛刺穿了楊淳勉的心底。疲憊,從骨頭裡滲透出來。絕望的情緒,盤桓上空,他就這樣望著牛柔綿走出他的生活…

週一,一切又恢復了正常,楊淳勉去寫字樓的時候,又回到了當初期盼在電梯中和牛柔綿偶遇的心情。可是整整一,他沒有見到牛柔綿。週二,他終於忍不住,跑去白少爺的公司,可卻聽職員說她和白少爺已兩沒來公司了。楊淳勉拿起電話,又挫敗地放下,他還有資格關心她嗎?答案是肯定的,沒有!

餘姿絳身體恢復得不錯,也漸漸有了笑容,這是楊淳勉唯一覺得欣的地方。週三下班後,楊淳勉決定將他在公寓的東西收拾下,搬到餘姿絳家暫時照顧她。當他回到悉的公寓,在桌上發現一封信,忙緊張地拿起。

“黃黃,我已經間接地瞭解了事情的大概,此時我只能送給你一個方程式:聰明的男人+聰明的女人=漫聰明的男人+愚笨的女人=愛愚笨的男人+聰明的女人=結婚愚笨的男人+愚笨的女人=懷孕真不知道你是愚蠢,還是聰明,答案就是,你和餘姿絳在一起就變成愚笨的男人,跟我在一起就是聰明的男人。不過看來現在你終於在做聰明男人和愚笨男人中做了一個不知是聰明還是愚蠢的最後決定。

聽說統計學是這樣統計男人壽命的,單身男子的壽命比已婚男子要短,但結了婚的男人則更想死!朱德庸也說,男人婚前不可能搞懂女人,等婚後搞懂也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我只能為你同情地掬一把淚了!哦,我沒帶手帕,那就算了吧!

我喜歡豬,口蹄疫了;我喜歡牛,瘋牛病了;我喜歡雞,禽了;我喜歡熊貓,要絕種了;我也喜歡狗,你還是去打針狂犬疫苗吧!我一直不明白是什麼讓你去接受你並不想娶的我呢?經過一晚的思考,我終於明白了,這就和讓狗去追自己不能開的汽車是一樣的道理。你真是狗不改啊!可看今年狗年了,我看你倒活得歡,記得少跑幾趟醫院,你的腦袋再被打幾次,你就要轉院,去啟智醫院了!有人說男人和狗的差別在於,一年之後狗看到你還是一樣興奮,而男人不是。事實證明,你連狗都不如,所以我覺得,和你在一起,還真不如養一條狗。哎,我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了,就這麼出了意外車禍——碰上了!你幾輩子前一定是小白子,代表動物保護協會找我討說法來的。

此外,就是你那裡的尺寸太差,前重後輕左寬右窄,使用之後很不舒服,總是讓我一覺到天亮,這讓我太苦惱了,睡覺前都不敢多喝水。前幾天我在村南頭認識一個帥哥,他的名字叫別人,他技藝高超,價錢公道,童叟無欺,所以我決定和別人去好了,你可別想我啊,敢想我,我一腳踹死你!

謝天謝地!我又獲得了重新愛的機會。其實想一想,我拋棄你和別人好,你損失大了!比我漂亮的都沒我聰明,比我聰明的都沒我漂亮!比我體貼的都沒我會做飯,比我會做飯的都沒我體貼!腸子綠了嗎?哎,你的病還真多,不如在醫院辦個長期治療卡,還能省點錢。

最後用網絡上的一句名言來總結我們的愛情,那就是,我們的愛情就象大便。費力地用幾分鐘拉出來,沖走卻只需要幾秒鐘;而一旦沖走,就不會再回來了;努力了,最後卻只剩下幾個而已。

我輕輕的來,正如我輕輕的走,留下一個臭,捎走一圈廁紙。farew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