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有朋自遠方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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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4)晚上,令狐翼前來報告:“殷紅林和薛檀雅都來劉鼎驚喜的說道:“是殷紅林來了不奇怪,怎麼薛檀雅也來了?
自從那個瘋狂的夜晚過去以後,薛檀雅的倩影,就永遠的埋藏在了他的心底,他以為她從此以後,應該不再回來了,於是,那個瘋狂的夜晚,既成了最美的懷念,卻也成了永久的回憶。沒想到,兩年多的時間過去,薛檀雅居然又回來了。遺憾的是,薛檀雅是獨自回來的,並沒有懷有他的孩子。
心底下泛起層層的暖意,他當即說道:“我到碼頭去接他們。”但是他還沒有走出紫園,殷紅林和薛檀雅已經進來了。
薛檀雅離開中原兩年多的時間,似乎稍微變黑了一點,身上穿著黑的皮衣,手中拿著一條短短的皮鞭,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顯得更加的嫵媚動人,同時帶有一股盛氣凌人的味道。原來的長頭髮,變成了短髮,顯得颯英姿,再也不是以前那麼猶豫的白衣女子了。海風將她的臉吹得隱約有些泛紅,沒有蘇幼惜等人的嬌,卻要多了幾分的剛劉鼎忽然明白,薛檀雅不再是以前的薛檀雅,不再是以前那個受人欺負的薛檀雅,現在的她,已經是縱橫海上的女,那短短的馬鞭,正是她身份的象徵。她有自己的船員,有自己的船隊,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地獨立空間,她不用再看別人地臉行事。她。終於完全解放了自己。
或許,她的距離和自己拉遠了,但是劉鼎願意看到這樣的變化。
殷紅林立正敬禮:“大人…”薛檀雅卻是輕輕地拖長了語調。笑眯眯地說道:“劉大人。我們又見面了。”劉鼎微笑著說道:“請!”將他們帶到自己居住地碧霞樓。劉鼎笑呵呵地說道:“我可真是沒有想到你們會聯袂前來。”這碧霞樓是劉鼎自己住宿。附帶會見屬下地地方。進來地地方乃是個小花廳。地方雖然不大。卻是十分地安靜。很對薛檀雅地胃口。碧霞樓剛好可以對望花菊臺。窗外就是絢爛地金菊。這時候陽光普照。盛開地花菊看起來金燦燦地。將整個紫園都變成了一片地金黃。
她進入花廳以後。一直站在花窗地後面。津津有味地看著外面怒放地金菊。那站立地姿勢。就如同是站在船頭地甲板上。看著無邊無際地大海。從背後看過去。劉鼎可以清晰地看到。在薛檀雅地身上。多了很多波斯特有地飾物。
劉鼎說道:“紅林。你地?”殷紅林笑著說道:“屬下是搭上了薛小姐的快船,否則。還要多等好幾天才能到達開封呢!”對於劉鼎和薛檀雅之間的事情,殷紅林是知道地比較多的,當時在鵝心島發生地事情,鷹揚軍的高層基本上都知道,因此也沒有怎麼拘束。他原來一直坐鎮鄂州。監視嶽州刺史杜洪,後來鷹揚軍北上。他就離開了鄂州,到舒州去幫助組織軍隊增援。再後來,又到了鎮海。幫助裴易靖處理鷹揚軍地後勤,主要還是糧食和食鹽的問題。
這次他帶來了龐大地隊伍,數量足足有兩百多人,都是鎮海地區各界的代表,也有來自宣歙地區的。這個隊伍,可以說是觀戰代表團,他們到來開封的目的,就是想親眼見到鷹揚軍和突厥騎兵的決戰。說真的,對於劉鼎悍然和突厥人正面決戰的行動,很多民眾心底下都沒有底,兩個腿的怎麼對付得了四條腿的人呢?不少人都覺得,可能是劉鼎被勝利衝暈了頭腦,做出了錯誤的決策。
但是無論如何,劉鼎已經做出了決戰的對策,鷹揚軍轄下的所有民眾,當然要全力以赴的支持。一旦鷹揚軍戰備,淮南地區必然會遭受到突厥騎兵的蹂躪。除了積極參軍備戰以外,到前線為參戰的鷹揚軍戰士打氣,也是非常重工作。殷紅林從江南帶來了各界的代表,就是要給入駐王滿渡的鷹揚軍將士,打上一支有力的強心劑,勵他們戰勝突厥人。
除了帶來大量的觀戰人員之外,殷紅林還有一件迫切事情,需要聽取劉鼎的指示。這件事本來和他無關,可是他這幾個月偏偏正好主管與其相關的事情,他發現了問題以後,覺察到問題的嚴重,於是直接向劉鼎報告相關的情況。
原來,是鷹揚軍的食鹽供應出了問題。
劉鼎讓他坐下來,緩緩的說道:“你慢慢說。”殷紅林坐下來,將目前鷹揚軍掌握的食鹽供應情況詳細的向劉鼎彙報。
食鹽,一直都是國家的經濟命脈,自從人類有歷史以來,就和人類的生活密不可分,沒有哪個正常人,可以在常生活中忽視鹽的存在。由於食鹽是不可或缺的民生物資,無論是哪一個國家,哪一個勢力,掌握政權以後的首要任務,都是對鹽業實行國家專營,止私人買賣,鷹揚軍也不例外。
自從當初劉晏實行鹽業改革,大大提升了食鹽的稅率,極大的增加了國家收入以後,鹽稅收入就成了國家財政的主要收入之一。到唐懿宗時代,鹽稅收入甚至佔了國家收入的八成以上。天下大亂以後,鹽稅收入也成為各個地方力的主要財政來源。鷹揚軍建立以後,也成立了專門的食鹽管理局,對食鹽的生產、運輸、販賣進行全面的管理。
目前鷹揚軍的食鹽來源,主要是來自潤州、常州的海鹽,還有部分是從益州販賣來的井鹽。其實,認真說起來,鷹揚軍目前的食鹽產量,只能說是勉強能夠滿足需要。在某些偏僻地地區。甚至不能滿足需要。隨著鷹揚軍控制區域地擴大,尤其是壽州、穎州等地先後納入鷹揚軍的管轄範圍,食鹽的供應出現了較大的缺口,以致引起了價格的攀升。
這次鷹揚軍進入開封,被突厥人圍困了四個多月以後,在水軍送來的第一批物資裡面,就有幾百擔的食鹽。這些食鹽都是殷紅林臨時從鎮海地區調出來的。如果不是他臨時調這些食鹽,或許他還不能及時察覺到這個問題。當他將四百多擔的食鹽調到開封以後,鎮海地區的食鹽價格,還有舒州、宣歙地區地食鹽價格。都急促上漲,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搶購風,部分鹽商趁機抬高價格,引來很大的波動。
殷紅林自己惹出來的事情,當然是自己去擦股解決。他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全面調查鷹揚軍食鹽的生產、運輸和販賣情況,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鷹揚軍的食鹽供應中間存在至少一千石的缺口,而且隨著控制區域的擴大。這個缺口會越來越大,任何的調劑措施。都無法平衡缺聯想到鷹揚軍在接下來地時間裡,有可能控制中原地區,控制更多的人口,殷紅林在衷心趕到歡喜地同時,對食鹽的供應現狀也是憂心如焚。因為這些廣袤的地區。都是不產鹽的,鷹揚軍目前的食鹽產量。本無法供應這些地區,所以。這些地區所有地食鹽,都必須從其他地方引進。
然而。當前的現實是,中原地區地食鹽,大部分都來自沿海的海州、沂州、萊州、登州、密州等地,當初是朱溫控制中原地區,他和這些州地關係良好,故此可以獲得基本的食鹽供應。但是現在,是朱溫控制了山東等地,以他和劉鼎地關係,肯定不會讓食鹽輕易的入鷹揚軍的轄區,這就意味著,中原地區的食鹽供應,也必須由鷹揚軍自己解決偏偏這些地區可能有較多的人口,還是鷹揚軍無法忽視的戰略要地。沒有鹽,民眾的生活就要受到極大的影響,沒有鹽,他們就容易被人煽動起來鬧事。朱溫雖然離開了開封,可是他到底在這裡埋藏了多少的潛伏勢力,誰也不知道,一旦食鹽的供應出現大問題,民眾很容易就被煽動起來巢的教訓,可不能在鷹揚軍的轄區內重演。
殷紅林在調查中還發現,隨著食鹽的供應益緊張,私鹽販賣因此也是屢不止,主要是利潤太高了,鋌而走險的人大有人在。要知道,當初劉鼎的老子黃巢,可就是依靠販賣私鹽起家的,現在也不缺乏這樣的人。最起碼,在鎮海地區,就有許多活躍的食鹽販子。殷紅林甚至發現,有些鹽販子,背後還有某些實權人物的支持,例如金陵府的裴家。私鹽販賣獲利甚豐,但是錢都入了私鹽販子的口袋,鷹揚軍的稅收卻是白白的損失殷紅林報告著詳細的數據:“目前我們自己能夠生產的食鹽,每年不到兩千石,缺口已經很大,光啟二年,每鬥鹽不過八百文,現在已經上升到一千四百文,還有繼續上升的趨勢,若是短期內不能增加鹽的供應量,一旦每鬥鹽的價格上升到兩千文,任何的法律制度,都將成為一紙空文了。”
“據屬下的計算,要滿足洛陽、鄭州、汴州,以及未來蔡州等地的食鹽需要,我們最起碼需要增加五千石的食鹽產量,可是,就算我們在夔州、歸州拼命呢的挖掘鹽井,又或者是在海邊設立更多的鹽場,都是無法滿足需要的。除非是我們能夠控制產量最為豐富的益州地區。”眉,自言自語的說道:“曬鹽有什麼難的?為什麼產量這麼低呢?”殷紅林不解的說道:“什麼曬鹽?”薛檀雅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下意識的回過頭來。
劉鼎自己倒是沒有反應過來,只顧自的說道:“你們的鹽不是曬出來的嗎?既然缺鹽,在沿海多開闢幾個鹽場不就行了?海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會有無法解決的難殷紅林地表情,相當地怪異。眼睛似乎閃了閃。好像意識到了某些東西,卻又把握不住,內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蹦出來,卻又死死的卡在了喉嚨裡面。他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急切的說道:“大人,我們的鹽,是煮出來的,不是…不是…曬…曬…出來的。”這次劉鼎是徹底的聽清楚了,他看著殷紅林,表情同樣怪怪的。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他又轉頭看了看薛檀雅,同樣覺得她也有點像怪物。他良久才說出一個字:“煮?”說真的,劉鼎覺有點天旋地轉的味道,覺眼前地殷紅林的確是個怪物。
煮鹽?
這年代的鹽居然是煮出來的?
薛檀雅還以為劉鼎不小心噎著了,於是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溫柔的說道:“鹽不是煮出來的,難道是曬出來的?你加食鹽的供應量,哪有那麼輕易的事情啊?”劉鼎深深地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慢慢的平息了自己地情緒,最後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動的說道:“這麼好的太陽。你們不用,還用煮?那不是白白費人力物力嗎?”殷紅林似乎再次捕捉到一點什麼。可是卻不明白,只好期待的說道:“還請大人明劉鼎噼裡啪啦的說道:“你們將海水引到沙灘上,然後封住,只要陽光照。海水就會被慢慢地蒸發掉,剩下的就都是鹽了。這樣地方法。不是比煮鹽快得多嗎?一片鹽田,至少能夠曬出幾百斤甚至是上千斤的食鹽。要你們說地煮鹽快多了,而且成本也更低。當然。這些鹽田要經過專門的處理,以免鹽分裡面含有太多地雜質!”殷紅林還是不明白,薛檀雅也疑惑的看著他。
曬鹽,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個嶄新的概念,以前他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劉鼎站起來,指著平整的茶几面,緩緩的說道:“你們看,這裡可以看做是一塊鹽田,先將四邊都封起來,只留下一個小小的口子,從這個口子將海水引入,然後封堵起來,等太陽將海水蒸發掉,這鹽田裡面剩下的,就是一層層的海鹽了。整個過程,基本只需要建設好鹽場,幾十個人就能進行大量的生產作業。”殷紅林極力思索著,忽然拍掌說道:“屬下明白了,原來是用陽光將水分蒸發掉,於是就剩下鹽巴了。”薛檀雅也讚歎的說道:“多謝大人的指點,小女子看來已經找到了快速暴富的生財之道了。”劉鼎點頭說道:“正隨即狐疑的看著兩人,匪夷所思的說道:“你們…不知道這個法子麼?”殷紅林和薛檀雅都搖搖頭,齊聲說道:“真不知道。”劉鼎還是有點半信半疑,估摸著兩人不是在矇騙自己,怎麼會沒有人知道曬鹽的方法呢?這是多麼淺顯的道理啊!只要站在大海的邊上,就應該知道這樣的辦法最容易獲得海鹽。黃巢和其他的私鹽販子,總是能夠找到充足的食鹽,他還以為他就是從海邊曬鹽獲得私鹽的呢。
事實上,他是多慮了,這年代的人們,的確還不懂得海水曬鹽,大規模的曬鹽方法,還是從明朝才開始的。唐末大部分的食鹽都是井鹽,少量的海鹽也都是煮出來的。唐代的鹽井主要集中在我國的西南部,以劍南道東川和劍南道西川為最多,現在鷹揚軍控制的山南東道屬下歸州州一帶,也有部分的鹽井,但是產擔甚至是幾十擔。
作者注:“擔”和“石”都是重量單位,為了便於理解,可以看做都是現在的100斤。
“鬥”是容量單位,1鬥10升,裝糧食或者食鹽的話,重量一般都在12。5斤左右,為了便於理解,可以看做是現代的10斤。一斗鹽10斤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