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西線無戰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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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松匪石盟長在,比翼連襟會肯遲。
雖恨獨行冬盡。終期相見月圓時。
別君何物堪持贈,淚落晴光一首詩。…依稀是一首想念情人的詩句,劉鼎不有點吃醋的覺,莫非裴凝紫在想著哪個男人了?有唐一代,詩歌十分地發達。就連鄉下的農夫農婦,都能唱一兩句,家庭教育條件稍好的,對詩詞都有研究,偏偏劉鼎對詩歌沒有什麼研究,對於唐代的詩句只記得最簡單地“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等幾句,這時候當然不好班門斧了。裴凝紫看來也是文人,最起碼對詩歌是有研究的,難怪很有氣質。劉鼎放下詩集。歉意的說道:“打擾了,不好意思。”裴凝紫沉默不語,低著頭,不敢看劉鼎。
劉鼎轉身就走,才走了兩步,忽然聽到裴凝紫在背後輕聲叫道:“劉大人…”他回頭來。剛好看到裴凝紫言又止的表情。那臉頰嬌媚的好像要滲出水來,令人情不自地有些口乾舌燥。劉鼎身邊的女人。要說絕頂的美麗高貴,自然是林詩梓,要說善解人意,卻是蘇幼惜,要說鬼靈怪,黎霏嫣然也,但要說到嬌媚動人,則是誰也不及裴凝紫,或許是她婦少的楚楚風情,格外引男人的心思。
經歷了多次殘酷的戰爭以後,劉鼎已經明白,這時代的女人,都是依附於男人生存的,那些美麗的女人,就是額外的戰利品,只要是強者,就可以將她們佔為己有,本不用考慮什麼道德禮儀,法律法規,一句話,只要搶到就是你地,包括皇帝的老婆和公主在內。例如眼前的裴凝紫,就是他的戰利品,他隨時都可以將她抱到上,肆意的侵犯她,蹂躪她,讓她徹徹底底的成為自己地女人,甚至就在這裡,他也可以將她盡情地玩,在這個舒州地區,沒有人敢對他說個不字。只不過,他並不想這麼做,他喜歡這個女人,就不會採用強硬的手段來冒犯她,當然,他也絕對不會讓她脫離自己地控制範圍,更不會讓別的男人染指她。
劉鼎隨意的說道:“裴姑娘,有什麼事?”裴凝紫臉微微泛紅,低聲的說道:“請問…有沒有長安的消息?”劉鼎詫異的說道:“長安?你想知道長安的消息?”裴凝紫神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良久才關切的說道:“是…的…”劉鼎有點疑惑的看著她,片刻才說道:“長安沒有什麼好消息,皇帝陛下決定明年夏天就要回去長安,但是那裡現在還是一片廢墟,鳳翔節度使楊喜石答應重建長安,但我想,這不過是他在空口說白話,重建長安,談何容易啊!”裴凝紫神緊張的說道:“那…皇帝陛下現在在哪裡呢?”劉鼎隨口說道:“他在鳳翔節度使楊喜石那裡。”裴凝紫鬆了一口氣,輕輕的說道:“哦。”劉鼎覺得有些奇怪,想了想說道:“你是關心皇帝陛下嗎?”裴凝紫搖搖頭。
劉鼎好奇的說道:“那你關心的人是誰?”裴凝紫沉默不語。
劉鼎點點頭,慢慢的說道:“那…打擾了。如果有長安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的。”裴凝紫言又止,但是最終還是忍不住叫道:“劉…鼎!”劉鼎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直接呼喚自己的名字,於是再次回過頭來,好奇的看著她。
裴凝紫臉頰緋紅,有點慌亂的辯解著說道:“劉…不好意思,劉大人…我一時著急…”劉鼎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沒事,你叫我劉鼎其實好的。你不是我地屬下,只是我的客人,叫我劉鼎最好不過!以前如果我們間有些不愉快。就暫且忘記了吧!”裴凝紫臉頰粉紅,羞澀的快要暈倒過去了,好不容易終於鼓足了勇氣,低聲地說道:“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劉鼎點點頭,快的說道:“說吧!只要我能夠辦到的,我肯定會辦到!”裴凝紫面帶喜,隨即轉為羞澀。良久才說道:“我想請你幫我打聽一個人…”劉鼎說道:“誰?”裴凝紫緊張的說道:“就是魚…玄機…”劉鼎恍然大悟,看著她手中地詩集,笑著說道:“啊?你如此關心她?”裴凝紫低著頭,眼睛裡隱約含著淚光,哽咽的說道:“我關心她。不是因為她的詩…而是…她是我娘…”劉鼎愕然。
裴凝紫輕輕轉過頭來,伏在涼亭的立柱上,輕輕地哭泣,斷斷續續的聲音在低聲的傾述著滿腹的心事:“我娘在十五歲的時候生下我,就離開我了,她整天東奔西跑,將我寄放在鎮海節度使那裡…我上次看到她,已經是兩年前地事情了,我娘還不到四十歲,卻已經有了白髮…”最後。她默默的背對著劉鼎,哽咽的說道:“我…想她了…我…真的想她了…”劉鼎默然嘆息一聲,想不到,居然是這麼一回事,他低沉的說道:“裴姑娘,如果有你孃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以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將你強行留在身邊的。現在。如果你願意去找你娘,你就去吧!”裴凝紫搖搖頭,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不怪你…只是,外面的世界這麼亂,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去找我娘?”劉鼎想想也是。
連自己這樣還沒有成氣候地土霸王,都捨不得裴凝紫離開,何況別人?只怕她剛剛走出他劉鼎的地盤,就被捉到別的男人懷裡去了。別的男人,未必就有自己這麼高上的道德情,只怕見面就會上了她…有點意過頭了,自己的道德實在算不上高尚,最多說是沒有那麼猥瑣罷了…
劉鼎想了想說道:“裴姑娘,你暫且不要傷心,我一定會幫你打探你娘地下落地。”裴凝紫明亮的眼睛裡面還有淚珠閃爍,哽咽地說道:“謝謝…你…”劉鼎點點頭,離開了涼亭。
回到軍營,正好看到狄火揚,劉鼎立刻說道:“幫我把有關魚玄機的資料都拿來。”狄火揚詫異的說道:“魚玄機?那個女詩人?”劉鼎說道:“正是!”狄火揚半信半疑的,以為劉鼎要學習詩歌,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讓人將相關的資料送來。
他知道劉鼎對於這年代的字也認識的不多,於是自動自覺的讀了起來:“魚玄機,長安杜人,女,初名魚幼微,字蕙蘭。鹹通初嫁於李億為妾,旋被棄…嗯,好可憐…鹹通七年進咸宜觀出家,改名魚玄機,不久因“戕婢”事件入獄。獲救出獄後,改名虞有賢(魚又玄),隱居虢州(今河南靈寶)苦讀詩書。乾符五年更名韋莊應舉不第。劉巢起義後,先遷居洛陽,又入鎮海節度府任職…”劉鼎忽然打斷他的話,緩緩的說道:“等等,她曾經在鎮海節度使任職?”狄火揚說道:“是的。但是具體什麼官職不清楚,想必不是什麼重要官職,可能是掛名的。”劉鼎點點頭,隨即說道:“那麼現在呢?”狄火揚說道:“裴泰派她到西川去接皇帝陛下返回長安…”劉鼎點點頭,緩緩的說道:“原來如此。”狄火揚神情古怪的看著他,言又止。
劉鼎笑著說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她的詩寫得很好,所以想了解了解她。嗯,你以後多多關注她的行蹤,如果有發現,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狄火揚呆呆了應了一句,心裡不由得直叫糟糕,這大人要是棄武學文。那以後兄弟們可麻煩了。他們這些人,最怕的就是詩詞歌賦,要是哪天劉鼎來了興趣,要大家也跟著學習…天哪!簡直不可想象!不行。這事情一定得第一時間通知秦邁、蕭騫迪、令狐翼他們,堅決阻止劉鼎的念頭…嗯,不要通知令狐翼了,他最近和女神醫打得火熱。說不定會對詩詞歌賦也有興趣的…
劉鼎自己不由得也覺得好笑,這個狄火揚!
忽然聽到外面腳步聲傳來,跟著劉孤進來通報,沈夢來了。
劉鼎欣然說道:“他來地正好,快請他進來!”片刻之後。沈夢就進來了。
他主要是彙報鷹揚軍在霍山縣的情況。
因為淮西軍重點進攻保信軍,沒有多餘的兵力騷擾霍山,因此,那裡過了一段不錯地平靜子。霍山縣的鷹揚軍,目前還是安逸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走馬崗軍營已經初具規模,從舒州運輸過去地大型弩機,也都裝在了走馬崗要上,如果淮西軍等到明年才進攻的話,肯定會撞得頭破血的。
“嘿嘿。淮西軍這回休想闖過走馬崗!”沈夢自信心爆棚。
沈夢還帶來了有關彭飛虎的相關情報。
說起來,彭飛虎也怪可憐地,他被劉鼎消滅了大部分的實力,回到大別山以後,好不容易才拉起一百多人的隊伍,都是些歪瓜劣棗。要是以前。他本看不上這些人。可是現在走投無路,只好將這些人納入麾下充門面。他的老窩雙鹿巖已經被端了。子兒女都成了另外一撥匪徒“六張臉”的戰利品,兒子自然是沒有了,妾女兒卻還要被六張臉夜夜姦。他和劉鼎之間,乃是出於公斗,和六張臉之間,卻是私恨。是可忍,孰不可忍?彭飛虎當然要先找六張臉報仇雪恨,順便將自己地妾女兒搶回來。
六張臉不是傻瓜,他們既然敢惹彭飛虎,就是看準了彭飛虎現在落難的時機,他們一早就聯合了大別山的其他匪徒,共同對彭飛虎窮追猛打,趕盡殺絕。大別山很多的匪徒之前對彭飛虎的霸道做法就心存不滿,以前他們常常被彭飛虎欺壓,現在終於有機會吐出這口氣了,因此,響應六張臉的人的確不少。
大別山的匪徒都深深的知道,彭飛虎這個人睚眥必報,驍勇過人,如果他們不打死彭飛虎,以後將會非常的悲慘,因此,他們地確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員,對彭飛虎進行圍追堵截。但是,彭飛虎回到了大別山以後,行蹤非常的隱蔽,他對於其他匪徒的習也非常瞭解。那些匪徒連續組織了好幾次追殺,都被彭飛虎成功的逃脫,反而被他殺了好幾個頭目。一時間,彭飛虎和大別山的其他匪徒,結下了死結,再也無法解開了。
目前地大別山地區,匪徒們內訌地非常厲害,經常都有人被殺,沒有哪個匪徒覺得自己是安全的,有野心地人趁機擴大自己的地盤,併其他的小勢力,中間又夾雜著彭飛虎的復仇行動,搞得大別山地區風聲鶴唳,匪徒們的子都很不好過,甚至有人主動投奔鷹揚軍,希望謀個更好的出路。
當初劉鼎釋放彭飛虎的時候,沈夢等人雖然執行了命令,其實內心裡還是有些想不通的,覺得彭飛虎這麼驍悍的人,一定要殺了才放心。但是現在,他們明白了劉鼎的意思。現在匪徒們自相殘殺,可要比鷹揚軍出動上山剿匪好多了。老實說,就算鷹揚軍全部出動,也達不到現在的效果。
“嗯,密切關注他們的動靜,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將他們一網打盡。”劉鼎沉著的說道。
沈夢點點頭,心悅誠服的去了。
大把的銀子砸下去以後,金澤南的三眼都開始收到了部分的情報,主要是來自江南地區的情報。
在舒州的旁邊,最大的威脅當然是淮西軍,但是江南地區的池州、江州、饒州,還有西部的蘄州,也不可不防,尤其是在池州的楊葉洲地區,江州刺史張超琦在這裡駐紮了上千人,既防備東邊的宣歙觀察使,也防備江北的保信軍。江州是江南地區最大的州之一,屬於鎮南軍節度使的管轄範圍,那張超琦在此屢屢增兵,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在黃河以北,這個冬天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的戰事。皇帝陛下已經決定,在明天夏天搬回去長安,鳳翔節度使楊喜石負責修復長安,但是長安已經遭受到徹底的破壞,想要修復談何容易?因此天下間都覺得楊喜石是在公開鬨騙皇帝,天知道皇帝陛下回到長安的時候,那裡的廢墟有沒有清理乾淨?不過,哄騙皇帝的事情不是第一次,楊喜石也不是哄騙皇帝的第一人,因此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奇怪。
中原地區實力最大的兩個節度使,河東節度使李迪虎和宣武節度使朱國棟,再次休戰,雙方在魏博節度使的地盤上屢屢開戰,停火的時候也是魏博節度使的地盤,那魏博節度使裴雍弦連個都不敢放,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兩家在自己家門口殺來殺去,自己還時不時的要準備好茶水,給這殺累了的兩位哥們潤潤喉嚨,以免他們任何一個對自己不滿意,一腳將自己從節度使的位置上踹下來。
想那魏博節度使,也曾經風光無限,最開始的時候節度使乃是田承嗣,正是他解開了藩鎮割據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使得大唐的江山從此飄搖不定。也曾經何時,魏博節度使的兵都是最霸道的,屢屢戳殺上司,自稱節度使留後,但是自從朱國棟率軍渡江以後,魏博節度使就有一萬五千名士兵和他們的家屬被殺死,拋屍黃河,魏博節度使從此一厥不振,被徹底的打入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裴雍弦哀嘆“合九州之鼎,無法鑄此大錯。”這就是成語“鑄成大錯”的由來。
在河北方面,契丹人耶律巖主政的盧龍節度使,屢屢派軍南下,襲擊橫海節度使轄地,橫海節度使艾麟鐵不得不屢屢率軍抗擊,戰鬥持續不斷,橫海節度使的地盤也是越來越小了。那成德節度使完顏宗蝶,義成節度使慕容光敬都是胡人,他們也參與了對橫海節度使的攻擊,那橫海節度使艾麟鐵雖然英勇善戰,終究架不住對方人多,現在只能勉強支撐。
河北多豪傑,江東多美女。
但是,河北地區的胡人力量也最是強盛,耶律巖是契丹人,完顏宗蝶是女真人,慕容光敬是鮮卑人。艾麟鐵如果敗亡,整個河北地區,就全部都是胡人的天下了,想到胡族騎兵的排山倒海式衝擊,即使是劉鼎,也忍不住有點頭皮發麻。當然,遠在淮南的保信軍,暫時還體會不到這種巨大的壓力。在舒州,這個冬天暫時是平靜的,平靜的讓人覺得好像有點反常。
有一次,秦邁甚至很天真的問道:“我怎麼覺得現在的局勢很平靜?”劉鼎緩緩的回答:“因為我們正處在暴風眼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