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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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九龍“世紀之廈”為李氏家族之企業大樓,五十層樓高的樓身恍若明鏡構成,水弧的線造型充滿未來派建築風格。其四十樓以下為各個部門體系,四十一到四十五樓則為高階主管級所在,再其上則是李家企業之龍頭所在了。如鏡的樓身映著藍空晨曦,落後則又映出了晚間的霓虹輝燦,在柿此鱗次的商業大樓中,有如一面大型的城市之鏡,令人到其卓然的獨特。
李龍騰站在“世紀之廈”最高樓層的落地窗前,望著眼前這片繁華的都市叢林,專注的眸子顯得遙遠,唯有手中的煙始終固定的送到主人口中,嫋嫋的白煙由那情懶做抿的中輕吐,透過眼前那暈開的薄霧,底下的繁華城景此刻看來有如海市幻影。
他輕嘆地將目光望向遠方的邊際,晴空萬里無雲,陽光輝映下顯出它輕幽的漸層。從達卡拉斯回來已半個月了,他腦海中再次浮出那二次相遇的黑髮尤物。清與豔的面龐,無和媚惑的氣質,一對幻化般的無雙藍眸,望時清澈無暇恍若晴空,而藍瞳深透處,卻又湧出一股令人極想一探究竟的神秘。
想到那兩次短暫的肌膚之親,雲緞般的烏絲在他手指纏繞,玲瓏的嬌軀惹火的在他懷中扭動,細柔的瓣拒還的輕咬著他,這女巫、這野貓撥得他心底最深層的野都快掙脫而出。每每憶及此,一股燒灼的熱力瞬間從下腹伴隨著另一種難言痛楚竄起,因為他可沒忘記第二次見面時,這野貓一腳重創他男驕傲的事。
這黑髮藍瞳的女孩究竟是何來歷?兩次的相遇是偶然,或者是別有心機?
為了這個神秘的黑髮美女,在達卡拉斯他花費了相當大的心力尋找,卻毫無所獲,連何知濤拿給他的展覽會帶子,也只是獵取到這女孩的半側面背影,正是他在影控室的螢幕上所看的,驚鴻一瞥的便又隱入人中,短暫得讓人無跡可尋。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對方清楚的知道他是誰,因為她臨走前對他叫道:“李龍騰,別把任何女人都當作你可隨意得手玩的對象,‘披著羊皮的狼’,哼,我沒告訴你我就是那個一槍打死狼的獵人!”一槍打死狼的獵人!他搖頭一笑,看來這次他可遇到對手了。他再次遠眺天之邊際,悠然地道:“想對付我這頭狼不是拿著槍硬充獵人就行的,只怕你到最後反被狼獵了,小紅帽。”顯然他對她的角心中早已定論。
這時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他嘆口氣的將心緒拉回,看到應門進來的老者,李龍騰連忙捺熄手中的煙,上去。
“祥叔,怎麼你老人家親自來了。”
“請不動你李家大少爺,我只好拖著這把老骨頭親自來找你,人老了,說的話也沒人當回事,只能自己知趣一點。”這個五十多歲威儀頗具的老者竟對李龍騰用著教訓的口吻,身分顯然不輕。
“祥叔你說笑了,在李家,你和父親不但像親兄弟,更有著過命情,父親若是第一把椅,誰敢說你不是第二把。”李龍騰扶他坐到椅上,命人奉上茶。
“你父親這個第一把椅,都沒叫你們這四個晚輩放在眼裡,我董祥這第二把又算得了什麼,畢竟在你們年輕一輩眼中我們這些所謂的長輩,都只能算是過氣的老傢伙吧!”董祥看著他,那雙歷練的眸光透出冷笑,徑自地端起茶喝。
他從年輕時就跟在李老爺子李承疇身邊,再加上李家四兄妹自小就由他負責照顧,所以他在家族的地位非常受人尊敬,在家族中除了李承疇之外,唯一對他們四兄妹的所做所為,敢直言無違批評的,就屬這位他們敬稱為樣叔的人了。
李龍騰坐到一旁,聽著他的話,只是微笑道:“祥叔,說這話不是教人為難嗎,我們四兄妹自小就由你負責照顧,你的位置無人可取代,誰敢對你不尊敬我們也不會容許。”
“是嗎?”董祥放下茶杯,幽遠的聲音像在追思著一股逝去的往昔,也有幾許滄桑的淒涼。
“長輩對你們而言也僅只於此吧,尊敬地拱起來供奉,不讓人冒犯,也不希望這供起來的人下了這個供臺,干涉你們任何事情。唉,我只想到美國陪老爺子安度晚年,卻為了他的囑託,留在這兒看你們年輕一輩造孽!”
“祥叔今天是為什麼事而來?”面對他的數落,李龍騰習以為常的一笑。
董祥嘆息,往後一靠道:“李家的大權現今在你身上,或許應該說你和虎嘯共同掌握,你們兄弟倆的能力確是這幾代當家主最出眾、最厲害也最…無情,連對自己的叔伯輩,只要犯了錯,總是半點情分不講的做出處置!”李龍騰眸光微凝。
“是大伯還是三叔叫你來的。”
“誰託我來,有何差別嗎?”董樣看著他。
“你李家大少和二少真。心想對付一個人,無論多大的人情來講都是沒用,只是早晚的差別,而無放過對方的結果。”對他的話,李龍騰放聲而笑。
“祥叔,我們是你帶大的,對我們兄弟倆的個你比誰都清楚,如果你已經這麼覺得,為何還來找我?”董祥也沉著的一笑。
“如你所說,你們是我帶大的,對你們四兄妹每一個的個我只怕比老爺子都還清楚,所以,我知道事情最後的關鍵在你身上。”
“祥叔,這話錯了,人盡皆知家族內部的事由虎嘯負責,我只不過協助他,二弟做事是比較緊迫盯人,如果這件事樣叔你執意要為大伯三叔他們出面的話,我會要虎嘯留點情面的。”他眯起眼,優雅地疊著雙腳,手指支著右半側的額頭,半垂的眸光透出銳的凜意。
董祥卻搖著頭,抖擻的神情是老練的機智。
“我說過,你們是我帶大的,對你們兄妹的個,我比每個人都清楚。虎嘯看來絕情孤傲,不讓對手有任何息的機會,卻不會趕盡殺絕,而你…看來溫和瀟灑不羈,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你是趕盡殺絕的人,你是標準的笑面虎,你的和善都是讓對手掉以輕心的,你說,這件事的最後關鍵是不是在你?”李龍騰沒有說話,抬起半垂的眸,犀利地看著眼前這個人老心不老,且還沉智銳的長者,岑寂半晌後,他才又扯出角的笑容道:“笑面虎!唉,有人說我是狼,祥叔你又說我是虎,既然我如狼似虎,祥叔你又是這麼瞭解我,不怕我對你趕盡殺絕?”董祥意會斷然地道:“你不會,因為你心中非常明白,我雖不是李家人,一輩子卻賣給了李家,我這條老命,全為老爺和你們四兄妹付出,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為李家、為你們,包括今天的事。”李龍騰站起來,攤手無奈地道:“我投降,我們都明白這些事,又何苦還針鋒相對,祥叔,大伯、三叔的事你就別心了,我和虎嘯會有分寸的。”
“龍小子。”董祥叫著他在長輩間的小名。
“我們畢竟都是中國人,輩分倫理觀念看得很重,且李家是個淵源深遠的傳統家族,你雖是家族的掌權者,很多時候還是得靠老關係、老情才行,這就是中國人的家族情義,所以放過你大伯、三叔吧,他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這也是你父親期望的。”
“父親!”講到父親李承疇,他的眸光略暗。
“他有消息來嗎?”李龍騰和李虎嘯從成年起,生母去世後,所做、所為的處事方針就一直和父親李承疇大異,他們傲然。不擇手段,對父親那種步步為營,從不主動出擊的守成作風深不以為然。尤其當李龍騰接掌家族大權後,萊茵家族的問題更是他們父子間的摩擦起火點。當李龍騰將那紙長輩所定下的婚約書當成商業籌碼後,李承疇更明白他和下一代之間是完全無集了,只能說老一輩重情義,而年輕一輩重權勢,李承疇隱居美國舊金山的華人街,一段時間就命董樣回香港來看看,也只是想了解兒女近來的動向,盡案親的心意。
“是的,老爺子昨天從美國傳來訊息,要我告訴你,當年大老爺貴為上一代的掌權者,卻不栽培自己的兒子,反而因欣賞喜愛你這個晚輩,而極力扶你這個二弟的兒子接掌大權,如果不是因為當年你和你六叔,還有他子方蘭媚在公海所發生的…憾事,雙方是不會走到今天這個決裂的地步。這件事在很多家族的長輩中還記憶猶新,所以別再有任何落人口實的機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董祥站起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