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被出軌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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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中的有些男人和女人並不想出軌,但在一千遍的懷疑與確定之後,即便他們不想,他們也已經在懷疑與確定的那些人眼中,無奈地出軌了。
1。
沈智決定離婚。
即使她曾經想過要為了孩子接受一段不再有情的婚姻,但一個會對她施暴的丈夫,她不能接受。
如果說上一次鄧家寧給她的耳光是因為一時情急下的偶然之舉,那麼這一次他在病房中的所作所為,只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
沈智曾看過一篇報道,內容翔實數據準,所舉的例子無一不是血淋淋的,家暴這種東西,有一就有二,開頭就會繼續,這與毒是一樣的,沒有悔改的可能。
她不願自己後半生都與這個男人在一起,時刻提防著他身體裡的暴力因子突然冒頭,併為此戰戰兢兢地度過餘生。
沈智提出了離婚的條件,房子與現金她都可以不要,她只要安安。
鄧家寧的回答是不可能。
到了這個時候,他對沈智已經沒有一絲歉疚,留下的只有憤怒與恨意,他在經受煎熬,這一段時間來,由他經手辦的一切給他的巨大壓力已經將他的神經摺磨到崩潰邊緣,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沈智,他為她如此犧牲,她怎麼能背叛他?她又怎麼敢背叛他?
離婚,讓她能夠與老情人破鏡重圓共效于飛?絕不!既然她讓他不快樂,不幸福,那麼她也別想與別人快樂或者幸福。
女兒回家,最無奈的是沈母。若有一絲可能她也不願女兒帶著孩子與鄧家寧離婚,但是就連她也沒想到鄧家寧會在醫院裡做出打老婆這樣的事情來,要說不心疼,作為母親,那是不可能的,可這一次不同以往,沈智半夜與曾經戀愛過的男人單獨在黑燈瞎火的工地中被人發現,這是跳進黃河也洗於清的事實,而且關於這件事的起因,沈智在最初的寥寥數語之後便開始沉默,並且有永遠沉默的架勢。
沈智一沉默,沈母就把事情想得更糟糕,還有女兒提出的離婚條件,讓她到無法相信,原本百分之八十的懷疑,現在也變成了百分之一百的確定。
沈母最後的決定是,她要去找唐毅談談。
唐毅不在醫院,手骨骨折是硬傷,發現門內情況不對時他立刻讓老吳報了警,而那些賊在他破門而入時驚慌失措,只想逃離。他只來得及抓住那個推倒沈智的男人,並給了他狠狠的一拳,兩人在黑暗的房間中纏鬥,最後那男人撿起落在地上的扳手砸向他,他用左手格擋,劇痛與骨頭折斷的聲音一起襲來,之後便是警察們衝入的聲音。
除了那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經逃走,被戴上手銬時那人用看瘋子眼神看他,那些警察也是,大概是從未見過像他這麼不要命的見義勇為者。
他沒有理睬他們,只是急著想知道沈智如何了,她一直都沒有醒,上救護車時他就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慘白的一張臉,烏黑眉睫無盡軟弱,他的心一直懸在喉嚨口,恐懼自己會失去她,無論醫生如何要求都不願躺下,直到進了醫院,醫生對她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才略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來了,踩著黑暗,靜靜走到他邊,燈光亮起的一瞬間眼裡湧出那種與他相同的痛楚,他所悉的,撕心裂肺的,同身受的痛楚,即使在陰影中也清晰可辨,說話時卻是笑著的,然後在低頭間落下淚來。
他在她離開之後才把手指移到她眼淚落下的那個地方,指腹下溼一片,他睜著眼,慢慢地摩輩,讓那溼的覺滲透皮膚,漸漸瀰漫到他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
多悲涼,有太多的事情是他想要做的,但已經不能夠了。
燈再次亮起,有人立在他前,與沈智同樣的姿勢,是王梓琳,雙目凝視著他,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
他與她對視,眼裡漸漸出無奈,他想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但他明白,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願與不願或者該與不該了,他只是不能。
或許其他人可以,但他不能,不能再這樣與她繼續下去。
王梓琳終於開口,低聲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他想沉默,但最後吐出的卻是一聲對不起。
她看著他,看著這個一臉狼狽卻仍在燈光下五官英的男人,無論什麼時候,他眼裡總有一抹疲,而現在,這疲憊之變得深濃厚重,彷彿要將他整個地壓垮。
她過去不明白,現在終於知道,他的疲憊從何而來,那是得到又失去的痛苦,在生命中刻下無法泯滅的劃痕,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理解的。
現在她明白了,可是為什麼?她不願意明白這樣沉重的東西,她的生命中,不該是充滿了鮮花與和順的嗎?不該是充滿了唾手可得的幸福的嗎?為什麼他要迫她明白這些!
“唐毅,那個女人,她有丈夫有孩子。”王梓琳語氣乾澀。
他知道,正因為如此,沈智說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他說好;沈智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了,他也說好。
愛一個人的方式,並不一定是長相廝守,如果這一切是她所希望的,他會安靜地迴避,給她想要的生活。明白一切之後,他並沒有想過要責怪任何人任何事,他只是很難過,難過自己錯過了那麼多,以至於再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追回已經逝去的歲月,改變已經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