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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便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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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銀票約有一萬兩,心怡長這麼大沒看過那麼多錢,心中不由得砰砰亂跳。拿起短劍,只見劍上鞘已生銅綠,卻用古篆字刻著‘太阿’兩字,接著拔出短劍一看。只覺寒光一閃,短劍劍鋒上青光四

便伸手用短劍在廟中鼓架上一劃,鼓架應手而斷,直如切豆腐一般,舉起短劍看時,臉上突覺寒氣侵膚,劍鋒發出瑩瑩青光。

心怡慣使的兵刃正是短劍,得到此利器更是大喜,雖不知此劍來歷,但卻也知道此劍可是比那一萬兩銀子珍貴許多。

把玩一陣後,便到廟後古井處,將全身上下梳洗一番,將銀票與短劍貼身藏好,便騎著她的小花驢回到官道上,哼著小曲,繼續往江寧而去。***這天黃昏,山風抖峭,神鞭無敵薛紹拉了鐵指郭威和無蹤腿楊天數兩個師兄弟,一起到城郊的杜康樓吃燒雞,三人喝得醉醺醺的出來,也不坐車,也不騎馬,酒力一蒸,確也不怕冷,冒著山風在道上徐徐而行。三人年紀雖已近五十,然而豪興仍存。

三杯燒刀子下了肚,便彷彿回到少年時嘯據結黨,馳騁江河,快意恩仇的勁兒,三人高談闊論著當年的刀頭血和那風韻跡,雖然已近省城江寧,但僻靜的郊外道路上,一入夜便絕少人行,此時遠處卻似有一蹄聲傳來,確是一頭驢子。

那花驢越來越近,驢上是個穿著淺綠套裝的少女,東張西望的像是在尋找著途徑,原來這少女便是心怡,她嫌白天太過懊熱,這幾天來,便都下午才開始趕路。不一便已來到江寧近郊。黑夜中神鞭無敵薛紹等三人雖看不清這少女的面目,但卻彷彿甚美,神鞭無敵薛紹少年時中也是走馬章臺的風人物。

此時見了這少女便笑道:“若是師兄我再年輕個十歲,定要上去搭訕,管保手到擒來。心怡見有人說話,眼波一轉,看了他們一眼,見是三個已近五十多歲的半老漢子。

但是心想這些人所談的未必有關自已,便未在意,繼續前行。哪知無蹤腿楊天數見狀,卻哈哈笑道:“怎麼,師兄,咱們年紀雖大。但是無論說賣相也好,說驃勁兒也罷,比起年輕小夥子,可絕不含糊,你看人家大姑娘不是向咱們飛眼兒了嗎﹗”金刀無敵也笑個不住,鐵指郭威雖很沉穩。

但此時多喝了兩杯,也胡言亂語了起來,湊趣說道:“這就叫做‘薑是老的辣’,真正識貨的小姐兒,才會找著咱們呢﹗”心怡聽了半天,才確定他們在說自已,微勒韁繩,停住了花驢,嬌聲著問:“喂﹗你們在說誰呀?”神鞭無敵薛紹禍到臨頭,還不知道:“大姑娘,我們在說你呀﹗”心怡心想這三人如此輕薄,隨手一馬鞭,便到神鞭無敵薛紹頭上。

薛紹隨便一躲,笑道:“大姑娘怎麼能隨便打人。”哪知那馬鞭竟會拐彎,鞭稍隨著他的去勢一轉,著著實實在神鞭無敵的頭上。薛紹這才大怒,叱道:“好潑婦,真打呀。”心怡叭的又是一鞭,嬌叱道:“非打你不可。”神鞭無敵薛紹,往前一欺身,要去抄鞭子,口中說道:今天老爺要教訓教訓你這個小娘兒們。”哪知那馬鞭眼看勢竭,卻又呼的回搶過來,鞭梢直點薛紹肩下的“玄關”,黑夜之中,認之準,使得薛紹這才知道遇見了罕見的武林好手。

無蹤腿楊天數也驚道:“這小妞居然還會打。”薛紹疾疾一側身,堪堪躲過這一鞭,喊道:“喂,你是哪門派的,可認得我神鞭無敵薛紹。”他想憑著自己的名頭震住心怡,哪知心怡本不賣帳,反手又是一鞭,喝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問姑娘的來歷。”神鞭無敵薛紹可沒有想到心怡憑什麼說出此話,反而更怒,錯步躲開了馬鞭,卻疾出一掌,切在那花驢的後股上。神鞭無敵武功不弱。

這一掌少說也有兩﹑三百斤力道,那花驢怎受得住,一聲長嘶,前腿人立了起來,心怡嬌叱道:“你這是找死﹗”隨著說話,苗條的身形飄然落在地上,手中所持的馬鞭。

灌以內力之後,竟抖直了當做劍使,一招“柳絮如雪”化做漫天鞭影,分點薛紹鼻邊“沉香”﹑肩下“肩進”﹑左脈“泉”三處要

薛紹也沒有想到此少女竟能使出內家劍術的上乘手法,一聲驚呼,身形後仰,嗖的倒竄出去,雖然躲過此招,但卻躲得狼狽已極。心怡嬌叱一聲,如影附形,漫天鞭影又跟了下去,薛紹左支右絀,極為勉強的招架著,眼看就要不敵。

無蹤腿楊天數和鐵指郭威,見神鞭無敵堂堂一個成名英雄,競連一個少女都敵不過,酒意上湧,又是敵愾同仇,竟不顧自己的身分,齊一縱身,搶丁上去,出拳如風,居然不顧身份,行起那以多欺少之事了。

心怡冷笑一聲,說道:“想不到兩江武林裡,竟然有你們這種這麼不要臉的東西﹗”手中馬鞭,忽而鞭招,忽而劍法,饒是三人俱是坐鎮一方的豪傑,卻絲毫奈何她不得。

忽然,街的盡頭,有入踏馬高歌而來,歌聲清朗,歌道“所魚作醉,酒面打開香可醉,相喚同來,草草杯盤飲幾杯。人生虛假,昨梅花今謝,不醉何為,從古英雄總是痴。”歌聲歇處,馬也來到近前,此時心怡雖然武功絕佳,但到底不敢妄下殺手,然而雖被三個武林好手圍攻,但手中馬鞭招式絕,出手更不留情。

馬上的人驚歎了一聲,也勒住了馬,卻是一個劍目星眉的少年書生。那少年書生坐在馬上,極為留意著心怡所使的招式,突然喊道:“住手,大家都是武林同道,怎麼打了起來。”但四人仍然打得難解難分,那少年書生急道:“小弟林書煒,郭大俠快請住手,這位姑娘是小弟的朋友。鐵指郭威一聽是林書煒,才猛一收勢,退了出來,他一使力出汗,人也清醒了。

一想自己堂堂三個在武林中已具是聲名的人物,為著個見不得人的理由竟圍攻一個少女,後江湖傳出,豈非成了笑話,何況這少女武功頗高,招式尤其妙,必定大有來頭,心中正自有些後悔。

林書煒這一來,更讓這三人下不了臺,他拱手向林書煒道:“林兄怎的一別多,也不見面,此女雖是林兄的朋友,難道這事就應抹過?他轉身喝道:“薛師弟﹑楊師弟,快請住手,我替你們二位引見一位好朋友。”薛紹和楊天數忙應聲住了手,心怡倒也無所謂,沒有繼續追擊,反而樂得休息,但卻仍然杏眼圓睜,顯然並不想就此善罷甘休。她心中還奇怪著這馬上少年和自己素不相識,怎會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的朋友?

心怡武功雖高,卻是初出江湖,她到江湖之大,無奇不有,而有些事,卻並非她此時可以理解的!她初次與人動手,憑著自己的武功,以一敵三,眼看就要得勝,卻不料馬上少年出來管閒事,心裡稍不悅。

然而她卻不知對手三人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她戰敗一人,便已可揚名江湖。此三人若不是因她年紀尚輕,手經驗太少,怕早已落敗。她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竟愣在那裡了。

這邊鐵指郭威早已替林書煒引見了薛紹和楊天數兩人,兩人此刻酒意已消,臉上也有些接不住,林書煒聰明絕頂,早已看這三人惱羞成怒,心中暗笑。

但他臉上卻絲毫不,郭威以為他真和那心怡是朋友,便向他問那少女的師承門派,那少年書生隨口支吾了過去,三人卻越聽越怒鐵指郭威道:林公子,你事情管的也太寬了吧。

如此多管嫌事,家師碧眼神相說你活不過今年端午,恐怕八九不離十吧!那少年書生一聽,心中暗怒,臉上微笑道:那恐怕也不是三位大俠所能賜予在下的吧!

鐵指郭威三人聽了大怒,三人呼嘯一聲,便一齊向林書煒出手,只見林書煒一柄摺扇,左支右點,片刻間鐵指郭威三人臉上血如注,轉身往城中奔逃。

原來三人的右眼卻都給林書煒戳瞎了,林書煒此時早下了馬,見到心怡站在那裡發愣,睜著兩隻大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微微一笑,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光采,緩步走了過去。

見心怡的圍巾,動手時早巳落在地上,淺綠的圍巾落在黃土地上,形成了一種美妙的配合。

他俯身拾起了那圍巾,抖去了上面沾著的塵土,走到心怡身前,一揖到地,笑道:“姑娘千萬別生氣,也不要和那種人一般見識。”心怡正自滿腹心事,她被那三人的輕薄言語所怒。

此刻氣尚未消,看見那三人已走了,氣不出在林書煒身上,忽然轉身上驢便走了,林書煒,發急道:姑娘千萬可別就走,小生…正待訴說,心怡卻騎著花驢早走遠,只留下林書煒站在那道中痴痴發呆。

心怡將林書煒留在道上,心中不生出些須歉意,暗忖道:此人與我無冤無仇,也不曾得罪過我,而且好歹還幫我動過手,我何必轉頭就走,唉,為什麼這兩天我的脾氣變得這麼暴躁?”心怡雖念至此,但又想到林書煒等人動手情形,心想也不過如此,便也不再多想,逕自騎著花驢往城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