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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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身，什麼也沒想就打開大門，見著來居然是藍侞珺，臉上的表情瞬間如同嚴冬寒雪，冷得教人打顫。

他在生氣！

這個訊息在藍侞珺第一眼接受到他那深邃且不容侵犯的目光時，但深刻地明白，這是他發火前的表現，這一點不論過了多少年都未改變。

但是，不論他滿腹的怒火要如何朝著她發洩，她都會承接下來的。

“那天，謝…謝你送我去醫院。”藍侞珺怯懦地開口，聲音不大，但足已傳入鄒子傑耳裡了。

她不安地絞著手指，強迫自己不得移開視線，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道歉還沒說出口。

鄒子傑視線鎖著她，教人難以定的眸光中，更多了一份令她心驚的銳利，兩人之間的氛圍低沉得可怕，幾乎要壓得她不過氣來。

“對、對…”手指絞得死緊，但“對不起”這三個字就是無法順暢地說出口，也心急得都想哭了。

驀地，手腕被拽住，鄒子傑用力將她拉入大門內，接著雙手平貼在她身後的牆上，將她困在自己與牆面之間，教她動彈不得。

緊貼在背上的那面牆傳來冰冷的溫度，怎麼也比不上他帶給她的戰慄，現在兩人突然近距離地面對面，他眼底那越蝕人的寒意，打亂了她的思緒，她無法思考，一貶眼淚水就像是了線的珍珠一一落下。

“對、對不起、我很抱歉…”

“對不起，你很抱歉？”薄輕輕地吐出字句，她的道歉像是啟動他某種情緒的開關，瞬間教他一直佯裝不痛不癢的心動爆發。

“泙不起，你很抱歉？對！你很抱歉，你應該要抱歉，該死地抱歉！”鄒子傑高大的身軀忽地又向她近，整個人幾乎要貼上她。

他怒不可遏地向她大吼，吼出這些年他心中的怨懟，吼出這些年他心中的恨，也吼出了他最真實的心聲。

他盪的怒氣以及駭人的表情，令藍侞珺的心像是狠狠地被人敲了個大，痛得她幾乎要站不住腳，只能捂著自己的死，讓眼眶內的淚水恣意地淌下。

望著那張淚溼的小臉，鄒子傑的怒火直衝腦門，她的淚水只是加深他負面的情緒罷了，那改變不了什麼，更改變不了她拋下他的事實。

“哭？你有那資格嗎？哼！”大手毫不憐惜地捏住她的雙頰，薄吐出冷峭的言語，吐在她臉上的氣息明明是溫熱的，但她卻打起了冷顫，淚水掉得更兇，纖細的肩膀上下動著，當真是哭得十分傷心難過。

但那淚水就像是加在火把上的油，教那火焰越燒越旺，暫時沒有止勢。

瞧她哭得傷心，像是她有多麼委屈似地，那嚶嚶低泣聲，動著他的理智，下一秒，他做出了連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舉動。

薄在瞬間堵住她的，掩去她哭泣的聲響，也教她暫時忘了淚水。

吻著她瓣的力道不小，甚至是痛了她，但她無法思考，只能瞠目驚愕地任由他擺。

這是個包含了他所有的吻，他的怒、他的怨、他的恨，還有他的愛…

都過了那麼多年，她仍是緊緊牽動著他的心，所以他恨她，更恨自己。

舌尖嚐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不意外自己咬破了她的瓣，正好也教他瞬間失的理智在血腥味的提醒下回復了。

他放開了她，但薄仍然抵在她的瓣上，輕輕地吐著傷人的字句。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回到過去，只要能回到你離去的那一天，那麼我就能使盡全力地阻止你離去，但已經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她走了，八年來杳無音信，徹底地拋棄了他。

鄒子傑的離開了她，也推開了她，將她推出大門外，方才所有越的情已然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堅硬的武裝。

“你走！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了。”波瀾不興的眼神，看似平淡的聲調，卻是最傷人的利刃，傷得她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對不起、對不起…”藍侞珺身子抖得厲害，隔著溼潤的淚水望著他，嘴裡只有道歉的話語。

他吻了她，她受到其中的情，他果然是…但就如他所說的，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這一回不是她拋棄了他，而是完完全全地失去了他。

當著她的面，鄒子傑毫不眷戀地闔上門板，明明是瞬間，但他的動作在她的眼底似乎都放慢了。

他的身影完全地被隔絕，藍侞珺無法移動腳步，只能蹲下身將臉埋進膝蓋裡，傷心地繼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