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幻術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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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女穿上寬大的黑長袍,立在晴竹閣正門外院落空曠處,等候周胖子和百純出門來看她表演幻術。
她的寶袍是有名堂的,稱為“黑龍變”在“雜耍王”安玠的悉心指導下,她親手縫製,由百多種不同的材料心搭配而成,驟看似一幅,事實上分內外多層,其中數層巧妙折迭,經她以巧妙手法施展,配以燈火幻術,幾可變化無窮。不論袖內衣中,藏有她耍把戲的火器工具,令她變成似是法力無邊的幻術表演者。
她的秀髮垂在兩邊肩上,烏髮冰肌,袍長曳地,僅是她使人目眩神的美麗賣相,已收奪人之效。
她肯到紅葉樓來應聘,為的當然不是酬金,而是為辜月明而來。她曾和辜月明過手,清楚辜月明的深淺,要在他處於戒備的情況下刺殺他,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所以當她看到辜月明放在桌上紅葉樓發出的十週年晚宴的請柬,不由喜出望外。
如果能在那樣的情況下獻藝表演,她可盡展所長,佈下最采的刺殺局,在辜月明最沒有戒心的情況下,取他之命。
周胖子的胖軀首先出現在門階上,跟著的是豔娘和一個身穿勁服、盡顯其曼炒體態的出美女。接著是個儒生打扮的男子。
無雙女看得心神劇震,兩手連忙舉高,寬大的袍袖立即掩蓋著她的臉龐,只出一雙大眼睛,使人看不到她心中的波動。
這個人不就是懸賞圖中的五遁盜嗎?
事實上眼前男子與懸賞圖中的五遁盜,頂多只有一、二分肖似,神氣更差遠了,偏是她卻可一眼把他認出來。
當她在津渡細看告示板的懸賞圖時,心中有非常古怪的覺,就像在看一個非常悉的人,被人描繪成平面的畫像,在像與不像之間,她幾乎可以指出甚麼地方畫得不好,哪方面有所不及。
現在見到“真人”她一眼認出他來。
她肯定以前從未見過他,那種覺古怪詭異至極。
五遁盜竟躲到紅葉樓來了,令人費解。
無雙女收攝心神,以腳尖踩碎置於地上的煙球,五的煙霧立即從袍眼下逸出來,迅即把她包裹在離的彩霧裡。
“砰!”強烈的白芒在她頭頂上方爆開,登時照亮方圓三丈之地,映得彩煙更是五光十,燦爛耀目。
周胖子等四個人全出目眩神之,站在長階上,人人全神貫注的看她的技藝表演。
無雙女的黑龍變顫震起來,再看不到人,接著袍袖飄舞,在彩煙內變化出無數的形態,每個動作均有妙至毫顛的覺。最動人處本是平平無奇的袍服,再不能以任何言語去形容,像活了過來的布靈,在光霧裡千態萬狀,狂飛亂舞,反映著不同的光,袍袖內忽又飛出兩條綵帶,在彩霧中織出不同的圖案,動強烈,令人幻覺叢生,神意亂。
就像表演的突如其來般,一切倏又靜止下來。無雙女回覆前狀,以袍袖遮臉,只眼睛。
然而靜止只維持了眨眼的工夫,彩煙變為黑煙,上方芒光斂去,黑暗剎那間佔據了原本煙火燦爛的空間,然後烈焰沖天而去,照得院落間火紅一片。黑霧往外散開,黑龍變化回凡布,墜落地上。
無雙女現身後方丈許遠處,正向四人抱拳施禮。
烏子虛首先帶頭鼓掌喝采,眾人無不拍紅手掌。
周胖子步下長階,呵呵笑道:“雙雙的幻術絕技,采絕倫,令人大開眼界。我們的十週年晚宴,得雙雙來助陣,更是盡善盡美。”百純見烏子虛仍是眉飛舞,一副饞相的狠盯著人家姑娘,忘情的鼓掌,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他的臂膀,痛得他停下手來,這才道:“雙雙妹子真了得,集幻術舞蹈於一身,即使京師的幻術名家,比起妹子仍是遠有不及。妹子對我們紅葉樓開出來的聘用條件,有沒有異議呢?”無雙女趨前數步,從地上執起黑龍變,輕柔的折迭起來,道:“沒有問題。但這次我只是因遊庭湖湊巧路過岳陽,一時心動來湊熱鬧,準備不足,故必須到城內購買材料,製作表演用的煙花火器,希望貴樓能撥出幽靜無人的房舍,供我使用。”百純往豔娘瞧去,後者初則面難,旋又靈光閃現的道:“蟬翼可到我處暫住,空出來的雨竹閣撥給雙雙姑娘使用。”周胖子大喜道:“就這麼辦。我們紅葉樓肯定鴻運當頭,各行各業的頂尖高手均不約而同雲集在此。我的乖女兒還有甚麼話要說?”答他的不是百純,而是雙眼放光的烏子虛,動作滑稽的舉手道:“愚生有話要說。”無雙女心中暗笑,你這小子倒懂裝神扮鬼,待我揭穿你的身份時,看你還可以這般得意洋洋嗎?淡淡道:“這位是…”豔娘向她使個不用理他的眼,道:“這位是來自京師的肖像晝大師郎庚先生。來!讓奴家帶雙雙姑娘去看看地方是否能令你滿意。”烏子虛抗議道:“我還未有機會說話。”百純皺眉瞧他道:“你有甚麼話要說?”烏子虛先湊到她耳旁,耳語道:“百純吃醋了。”接著如避蛇蠍般往後退開去,道:“我郎庚除了會寫畫外,還學過制火器,雙雙姑娘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吩咐。”百純不悅道:“寫好你的畫再說罷。”當面向無雙女時,聲音轉柔,道:“妹子先去好好休息,大娘會為你打點一切,明天我們找個時間見面,商量晚宴的表演細節。”周胖子哈哈笑道:“就這麼辦。”辜月明在廳中心對桌默坐,白雨就放在燙金字紅請柬之旁,被革囊裹著的宛劍放另一邊。
與烏子虛的談話令他到非常震撼,到現在仍未過去。反是和戈墨的一仗,他一點不放在心上。
如果阮修真的猜測與事實相符,那他現在正一步一步深入這個命運的佈局內。自鳳公公處接過這個尋寶任務後,他的選擇愈來愈少了,他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命,卻不能不顧及花夢夫人的安危。不論是冀善或鳳公公,他敢保證他們不會傷害她,否則他們將永遠得不到楚盒,而先決條件,是他必須找到楚盒。
五遁盜原本和他全無關係,可是一張畫把他們連繫起來,且非常微妙,超乎常理。
一切都指向雲夢澤。
那在冥冥中主宰這一切的神秘力量,究竟是守護古城的神靈?又或是發生在一千多年前那場古城的攻防戰遺留下來的厲鬼冤魂?衪這樣做有甚麼目的?
又或是那神秘的力量早現了真身,正是烏子虛筆下的古戰車女神,雲夢澤的女神。
他真想立即到紅葉樓去,看看可否從那幅畫得到進一步的啟示。
敲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