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即墨的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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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東北一家糧食加工廠的業務經理,主要負責在青島以及青島周邊的城市推銷東北大米,即墨市的幾家用米單位和我們簽定了合同,幾年來我的工作在即墨市開展的還不錯。但是我的幾名業務員在很多時候都委婉地向我推辭去即墨市辦理業務,他們寧肯到更遠、通更不便利的地方去也不願意去即墨!當我詢問為什麼大家都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他們一致地對我說:“我們對即墨素質不敢恭維!”
“即墨素質”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決定親自去一趟即墨,去領略一番這個新詞語的含義。
“五一節”過後的一天,我到達即墨時正是一個炎熱的午後。下了大巴,往來的出租車司機等待載客的目光沒有引我的注意,在炎熱的下午我更想坐上兩輪摩托邊兜風邊看看街頭的風景。於是我上了一輛兩輪摩托出租車,告訴了司機我要去的地點後,我就坐在了後面。我沒有問價格,我知道在當地兩輪摩托的起步價為兩元。我此時下車的地點距離文化路我朋友家步行也就15分鐘的路程。當兩輪摩托司機載著我要拐進新興路的時候,我在路的左側看到一家“中國農業銀行”考慮著口袋裡的錢不是很多,我決定到農行去取錢,於是我讓司機在農行門前等我片刻,我走進了農行。
取錢的人不是很多,只有六、七個人,他們分別在兩個窗口外排起了隊。窗口裡有兩個男農行工作人員為用戶辦理著存取業務,我排在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一個男人的後面,在他的前面是兩名婦女,其中一個婦女大概和窗口的工作人員很悉,就聽他們在窗口那嘮家常:“…我女兒放假就快回來了,還要領著孩子和她對象。”[我知道“對象”就是愛人的意思。]“她孩子走路特神氣,象他爸爸!”窗口的男工作人員對另一個工作人員介紹著。說著話他站了起來,揹著手邊走邊模仿小孩走路的神態…
看著他的樣子我想笑,應該說他“表演”得相當不錯,只是他上錯了舞臺!我以為他模仿完之後應該馬上辦理業務的,但是沒有!他停下了手頭的活,靠近了窗口和那婦女又聊了起來。
“上次我和孩子爸爸一起哈[喝]酒,我哈多了,我糊了…”我走出農行向司機走去,司機看見我出來馬上發動了車。我掏出十元前遞給他說:“窗口那的人很多,我要等一會才可以辦理,你剛才等了我一會,我給你三元錢吧!”司機用一口地道的本地話說道:“三元?三元你坐自行車吧!”他手上一加油門,拿著十元錢一溜煙地騎跑了。我很想伸手揪住他的衣服和他理論,但是我知道我的動作很可能會將司機從已經開起來的摩托車上拽下來!這是很危險的!看著遠去的司機我苦笑了一下,轉過身我進了農行。
窗口的工作人員還在和婦女聊著天,他還不時地打著手勢來加強語氣。我清楚地從排在我前面那一男一女的臉上看出來了他們對窗口人員的不滿,可是他們什麼也沒有說。我很想對工作人員說:“您是不是先工作?我們還等著吶!”但是我沒有說,我想看看他還能說多久!還能看著我們排隊等待、他放下工作聊多長時間的天!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了,不僅我排著這個窗口的客戶沒有一個辦完業務的,就連旁邊的窗口也是這樣,那名工作人員被他同事的眉飛舞所引,正微笑地看著。
我索坐到椅子上聽他們嘮家常。
十五分鐘過去了,工作人員沒有停下“表演”的意思,到是窗口辦業務的婦女從身邊的氣氛中察覺到了大家的不滿,她的表情告訴我她此時也很想結束現在的聊天,但是她幾乎沒有說話的機會了,那窗口的工作人員不時地說著…說到高興處張開大嘴哈哈地笑著。
我控制不住了,走過去我大聲說道:“你們就是這樣工作的嗎?這就是你們農行的工作素質?”他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坐到了座位上。回過頭,我看著等待辦理業務的人,他們的臉上不那麼嚴肅了,顯然,大家都等不及了。但是為什麼就沒有人說呢?我真的很奇怪!
晚飯後,我徒步走到了墨河公園,我有傍晚散步的習慣。在公園裡轉了一圈後,天陰了下來,很可能就要下雨。我連忙走到公園的門前,當我看見幾個在門前等活的兩輪摩托司機時,我心裡在想:我再坐一次?這會我先問好了價格在說!
“請問從這裡到文化路刁家瞳路口多少錢?”我問。
“三塊。”一個司機告訴我。
“不是都兩塊嗎?”
“現在氣油帳價啦,都三塊。”司機笑著說。
我上了車,他載著我很快到了我要下車的地點。當我給他三元錢後,他居然對我說一共是六元!
“剛才不是說好是三元嗎?”我氣憤地問。
“我說的是三元一公里!你到這都快兩公里啦!”司機平靜地解釋著。
“三元一公里?你的摩托比桑塔納還貴?!”我沒有理他抬腿向西走去。他下了車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快拿錢!你給不給?”我正和他理論著,在路口等活的幾個兩輪司機都走了過來,一看來人了,我心理很高興,把事情經過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哪裡知道走上前的幾個人還沒有聽我說幾句話有一個人就朝我瞪起了眼睛:“快掏錢,打你好呀?”他們把我圍在了中間。
迫於形式,我掏出了錢…
晚上,我和朋友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朋友笑著說:“很正常,你一說話就知道你是外地人!本地人坐車不會遇見這樣的事情的。”第二天上午,我接到家鄉姐姐打來的電話,她讓我給她買點山東的蝦仁和曬乾的扇貝給她郵回去。我到即墨就是來領略“即墨素質”的,也沒有什麼事情,於是我上午就買好了姐姐要的東西,我在上午十點二十分走進了郵政大廳。
不知道這個時間來辦理郵遞包裹業務的人也很多,大約有四、五人在等著郵遞。窗口裡,一個頭發很短卻戴著很長一付耳環的女同志正慢騰騰地在計算機那打著字,她還不時的停下來和她前面的女同事說話。十幾分鍾後,“短頭髮”終於辦完了一份投遞包裹的手續。我連忙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十點三十五分。我想知道她辦理下一個包裹要用時多久!一箇中年婦女將一個不大的方便袋放在了電子秤正中的位置上等待過秤,女工作人員看了半天的秤,還不時的調整方便袋在秤上的角度。她每動一下方便袋,那秤上的數字就變換一下。她秤了大約有三分鐘,之後說“方便袋不能郵寄,你或者回家縫個口袋或者使用我們的包裝箱。”
“我知道的,我就用你們的包裝箱。”中年婦女說道。
“五元一個。”中年婦女遞過一張二十遠面額的紙幣。
“沒有零錢嗎?”
“短頭髮”問。
“沒有。”短頭髮拿著二十元去其他窗口換零錢去了。她在賣郵票的窗口很快就換好了,但是她沒有馬上回來,賣郵票的窗口那兒沒有顧客,服務員正在計算機上看什麼東西。短頭髮指著計算機和同事說起了話,因為距離太遠,她們說的什麼我沒有聽見。看著我旁邊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大爺正抱著一個很大的纖維袋子排在那名婦女的後面,老人家正焦急地四下找尋服務員呢。
短頭髮終於回來了!我看了看手機,時間是十點四十四分,短頭髮找回中年婦女十五元錢又離開了窗口,到牆角那兒去拿包裝箱。她從堆放不是很整齊的包裝箱上拿出一個來,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又拿起一個,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我前面的老大爺有點意識不住了,小聲叨咕著:“這麼慢,拿一個就過來唄,看什麼看呀!”前面的婦女轉過身,有幾分歉意地對老大爺笑了笑,她讓老人家將纖維袋子放地上,但是老人家倔強地抱著沒有動。大約兩分鐘,短頭髮拿著一個邊角有點破損但是還沒有漏的包裝箱走了回來。原來她是在挑破損嚴重的呀,我恍然大悟!前面的婦女不滿地說:“這樣的箱子郵遞的時候不能破嗎?破了怎麼辦?”
“破不了!就是表面的皮蹭掉了,破了也不怕,你不是在物品價值那一欄添上價值了嗎?先買包裝箱的五元錢。”短頭髮說。
“啊?我剛才不是錢了嗎?”婦女不解地問。
短頭髮站了起來,很不滿意地說道:“你什麼時間給我錢了?”
“我給你的是二十的,你到那邊換的零錢找回我十五。”婦女說著話把手裡的十五元前給短頭髮看。
短頭髮想起來了,她哦了一聲又接著說:“把東西裝進包裝箱,寫清楚地址,用膠帶纏好完了在重新過秤。”我的天,了半天還得重新來!我心裡嘟囔著又看了看手機,這時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十點四十八分。
老大爺終於將纖維袋子放在了電子秤上,“短頭髮”看都沒有看秤一眼,她站起身子、踮起腳、蹶著股和她前面的女同事說起了話:“…人家的戒指鑲鑽啦!非常漂亮…”我走出了郵政大廳,姐姐的包裹不著急寄的,我完全可以回到成陽在郵寄。不知道為什麼,坐在回成陽的車上我的心情沉甸甸的。小城即墨近幾年的經濟發展是很快的,遺憾的是這樣的“即墨素質”遠遠跟不上經濟發展的時代腳步,今天的我能抱著準備郵遞的包裹走出郵政大廳,那麼我有理由相信一些抱著更大的包裹來即墨投資的韓國人也許也會在“即墨素質”的影響下離開這座小城,難道不是嗎?另人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