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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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欠人保護,欠人照顧,沒見過有女人那麼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的!她的身子可不是鐵打的,神好不能當飯吃,體力不支,她就得認命收工,還站著看他,他怕死了她突然昏倒呢!
“你不是總嫌我吵?不叨唸你了還不好。”撇著嘴,挑著眉,黎朔夜在他背後傳出了像是抱怨、又像是解釋的話。這個人吵輸她時自拼她不順眼似的,現在她被他的細心得講不出話來,卻反而怪起她來了。閉不閉子詡得看他臉,這種生活一點也不好過。
“不好就是不好,我現在就偏喜歡你開口對我講話。”這樣他才能專心找東西,還能確保她的身體沒有問題。尉海用手背抹去臉上的雨水,呵了好長一口氣。這雨下這麼久了還不停,真是煩人!
“是嘛是嘛,那我就講一堆話,講到煩死你為止嘍上低下身去陪他摸著地板,她一手以高難度的姿勢調整傘,以便兩人都能遮到;一手在黑鴉鴉的地板上胡亂摸著,對找了十幾回合還找不到的項鍊早就不抱期望了。她不過不想放他一個人努力為她奮鬥。
“等你有本事煩死我再說吧!”尉海維持著帝王般的高傲姿態哼了一聲,手還很自然而然地拍開她摸地板的手,不悅地板著面孔想嚇唬她。
“都說了這是我‘惡人帖’的遊戲,你少阻礙我進行!我不想要第一次親自出馬就輸得一塌糊塗。”他話說得倒是有一回事的。
黎朔夜有些委屈地縮回手,卻擋不住些些氣憤。他這個人啊,裝黑臉一定要裝得那麼爛嗎?實在是笨得可以了!她黎朔夜聰明一世,可不會因為他小小的伎倆就以為他是真的壞人!
“哼,我就偏要讓你輸,奇怪喔,‘惡人帖’難道有規定受害者不能夠反抗嗎?”她將手上的塵土全抹在他的臉上和衣服上。
“你這個髒鬼,該死!你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淨,少用你汙穢的手來碰我!”尉海氣得哇哇大叫。
“你不要趁我在專心時干擾我,你少當小人,不動口只動手。”雖然他的心跳有點因為她的接觸而緩緩加速…
“你不曉得兼當小人和君子是我的本領嗎?”黎朔夜輕輕抬高下巴,一雙漂亮的眼睛把尉海貶得極低。
“對了,我想你也不用找了,我少說已經找了十幾次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免在那兒當白痴,像個土撥鼠一樣亂來。”做事比她還沒效率,他來了想幫她也都是說好玩的。
“那你還找那麼久幹嗎?你是無聊沒事做,喜歡淋雨?還是熱愛冒?病發身亡是你夢寐以求的人生志向是不是?沒出息的三八!”低低眸了一聲,尉海再怎麼裝兇也板不起面孔惡狠狠地威嚇她。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拿自己生命開玩笑,還樂在其中的。
“我是無聊沒事做沒錯,我閒得發荒,閒到可以長蜘蛛網,是你打攪我的搜尋,還義憤填膺地告訴我這是你‘惡人帖’的一部分,我不好意思打斷你,只好先讓你裝白痴找一下也高興。”要裝壞人她也會。黎朔夜偏著頭,注意到他停下亂摸一通的手。
之前是臉部筋加中風,現在是關節炎發作,還是骨折了?她納悶地瞪視那隻沒有動靜的手,佩服起它可以停在半空中那麼久。
“裝白痴?!你讓我裝白痴!那我‘惡人帖’是拿來幹嗎的?”尉海撇著嘴,沉重的嘶吼聲在雨中變得很軟弱無力。
“我哪知道。你要拿‘惡人帖’來妨礙我什麼,我才想問你,沒事一個下雨天,你大少爺不在家裡好好待著,硬跑到這裡來跟我湊熱鬧,是神經錯亂還是腦袋有問題咧?”黎朔夜不甚在意地別過臉,只當一隻野獸正要大發獸。
“那你是不會早點回家嗎?都找不到了還待在這裡淋雨,想死也不是這種死法吧!”用那雙髒兮兮的手把她的臉扳向他,尉海怒視著她,愈來愈光火她不正視生命的存在價值。
“我從來就沒有想死過啊!那都是你自個兒在胡思亂想,少把你的白夢推到我頭上來。我愛惜生命得很,我在出你家大門前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你是耳聾了,還是聽不僅我高智慧的說法?”他的智商恐怕有待商榷,她不認為他有能耐把尉氏企業的未來處理得有聲有。沒倒就阿彌陀佛了!
“可是你待在雨中整整三個小時,白痴才會相信你說的愛惜生命,你這叫作踐踏生命!看不起你的生命!你本就想趁著這場大雨一死了之,病死了下地獄!”尉海一見她被誣賴的表情,聲音就自動軟了下來。她就是有法子隨便一句話或一個動作,就把他的心臟搞得快要停止跳動。
“待在雨中三個小時?原來我待那麼久了啊…”黎朔夜瞭然地點點頭,直到看見尉海眼中想砍人的殺氣後,才把恍然大悟收起來,不讓他看到她的不以為意。
“這是源自於我對我的體力有信心哪!就算冒了又如何?大不了請個假在家裡休養個幾天,了不起就去醫院吊個點滴,不會死人的。”她揮揮手要他放心。
“不會死人是你在講的,醫生宣佈你有沒有救那還得看你的求生意志。你就是這樣隨隨便便看待你的人生,才會教人為你擔心…”尉海才剛把話脫口而出就馬上閉上了嘴,望著黎朔夜那要他再重新倒帶一次的臉,整個人顯得僵硬又不自在。
“為我擔心是嗎?我都說了不要你介入我的生活嘛!我死了還是繼續苟活在人世間,都和你無關啊!我說的話麻煩你也聽一下,你別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我記得那時候的我表情是萬分認真、全然不假的喔!”輕輕牽起一抹愛笑不笑、似諷又非諷的弧度,黎朔夜對他表現出來的關心,無法給予正面回應。
他對她的關懷還真是愈來愈不避嫌了。她該躲、該逃的,卻有點小小希望他能帶給她如期的溫暖。她在想什麼呢?哎呀,這個白痴不過就是比白痴更白痴了些,除了滿滿的副作用外,本不會有益處可言!她對他抱著期望,簡直是費生命、白費心機!
“就、就是因為你的表情太過認真、太過真切了,才讓我嚇到咩!”管他的咧,豁出去了!必心一個人本來就不是件壞事,他又何必把它當成是羞辱!
“我怕你真的一死了之,來找東西只是你尋死的藉口,目的是因為看輕了這個世界,急著向閻羅王報到。”尉海氣吁吁地念著。
他說得很急,但黎朔夜倒是聽得很仔細。
“我不會去向閻羅王報到的,那裡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我要是真的死了的話,只會上天堂或是西方極樂世界!只有像你這種在人世間稱得上是超級大米蟲的白痴,死了之後才會去跟閻羅王打道,然後再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黎朔夜乾脆坐在地上陪他瞎扯,一隻手撐傘撐得累了,就換手繼續撐著。
“喂,你是白痴啊!體積那麼龐大,是不會過來一點嗎?你以為傘的面積跟你的體積成正比啊?”她沒好氣地拉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