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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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薇拿著衣服和浴巾進了浴室。

浴室的鏡子裡映出的是張神情黯淡的面孔，蓬頭垢面簡直慘不忍睹，這副尊榮哪個男人見了還能提得起興致來？方薇不覺苦笑著連連搖頭，顧曉菲的老公張政今晚還說她氣質脫俗，哈哈哈！

氣質是個什麼鬼玩意兒？男人贊你氣質好，真實的意思就是指你不漂亮。

方薇默默取下腕間的天梭男式不鏽鋼手錶擱到洗面臺上，脫下衣服開始洗澡。

這塊表花掉了方薇整整兩個月的工資，本是給譚青買的，準備作為今年的生禮物送給他。上大學的時候譚青就一直想要一隻手錶，但那時兩人還是學生，家裡都不富裕，所以，想要一隻這樣的手錶只能是一個奢望。

手錶買下後，方薇戴在腕間試了試，覺非常瀟灑，她內心喜歡不已，於是自己另配了一錶帶準備暫時戴著過過癮。

看來，譚青這次倒是成全她了。

沐浴後，方薇覺神稍稍好了些，她套上衣服用一塊巾包住溼發，躺到客廳沙發上開始看電視，遙控器拿在手上一個頻道接到一個頻道不住地調換，卻怎麼也看不下去。

她“啪”的一下關掉電視，起身從櫃架上取下一本相冊，開始翻看裡面的舊照片。

照片中隨處可見儒雅的譚青身穿藏青風衣微笑的樣子，那風衣是譚青當時唯一的一件像樣的衣服，他穿上顯得極其斯文大方，方薇怔了一會兒，將含有譚青身影的照片一張張地取下，然後拿起一把剪刀將那些照片細細剪碎，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在一陣陣決裂般的快意中，壞情緒似乎開始慢慢遠離了她。

面前的照片成了一堆細碎的紙屑後，方薇終於重新躺下來，用一塊巾被蓋住腿，將頭靠在沙發上，張大眼睛木然地望著深邃的窗外。

沒有淚。

第二天一早，方薇悲劇地發現自己冒了，鼻，嗓子沙啞，腦袋也很不舒服。

難受歸難受，班還是要照常上的。

這天的工作又特別多，渾渾噩噩磕磕碰碰中，方薇總算熬過了一天。

下班前顧曉菲艱難地抬起頭伸了個懶，對方薇說道:“今天真累死了！下班後咱們一起去逛逛街，怎麼樣？”方薇一聽就覺得累，搖頭道:“我不想去。”

“啊呀你就陪我去吧好不好？反正你回去也沒什麼事兒！”顧曉菲運起她的無敵嗲功。

“誰說我沒事？”方薇直截了當道:“叫你家張政陪你不就得了！”顧曉菲一時僵在那兒。

方薇馬上也意識到自己語氣的不妥，忙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曉菲，我今天真的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沒事，”顧曉菲不介意地笑道:“其實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身體不舒服還要勉強你…哎，張政常常說我這人沒腦子…”兩人正說著話，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顧曉菲看了下來電顯示，眼睛頓時一亮，一下子拿起話筒“張政？”

“我就在你公司樓下，你現在應該到下班時間了吧？”電話裡張政笑道。

顧曉菲不免驚喜“真的？你今天怎麼會…”

“今天有位同事過生，我也是臨時才知道的，正好搭韓松林的車過來接你一起去…”

“他？”顧曉菲張大嘴，下意識看了眼對面的方薇，方薇此刻正低頭收拾自己的屜，沒注意到她的表情。

“嗯，你趕緊下來吧！”

“好好好，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