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嫡庶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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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的中暑症狀雖然在醒了之後便好了許多但太醫診斷她是自那次的大病後便一直身子虛弱建議最好要妥善避暑防止再次中暑。反正天也越來越熱蘇離也懶得出去瘋跑也就老老實實的在宮裡呆了幾天早上跟秦太傅去上早課下午偶爾燎洛過來陪她說些閒話子也就這樣消遣過去。
一早課過後滕姬將蘇離叫到跟前問了她些學業之類的事情蘇離也都一一答了。她雖對外宣稱失了記憶但畢竟其實只是並不懂得這些古代的學問罷了實際卻接受了將近二十年的現代教育再從新學起這些其實並不新鮮的知識來倒也算不上艱難。
滕姬問了一些聽了蘇離的回答倒也覺得滿意然後便示意了身邊一個掌事的姑姑下去那姑姑即是蘇離初來那夜負責善後的女人蘇離現在已經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菱倪。
菱倪去了不久便又回來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了一個長齊的少年。
蘇離一愣認出這少年就是子憂雖然那時並沒有看清相貌然而那身形蘇離卻絕不會認錯。
子憂向滕姬和蘇離行了大禮然後低頭站定。
滕姬靜靜的打量了子憂一會兒對他說道:“頭抬起來。”子憂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緩緩的抬頭。
蘇離看去覺得他五官並不見得怎樣好看但整合起來卻真是一個俊朗的少年。不過與子沉卻無一絲相似子沉更為緻些稱得上粉妝玉琢一看即是在大戶人家嬌縱起來的孩子但眼前的少年臉上卻帶著一份隱忍讓蘇離有些難以把他與子沉口中那擁有天縱之才的驕子聯繫在一起。若說這少年與子沉還有些什麼相似那大概也只是兩人的身上都同樣的帶著一種不甘。只是子沉的不甘更像是一種孩子氣只不過卻又太過強烈的彰顯以至於像是已經融入在他的氣質裡。而眼前的少年卻是將不甘深深的隱藏在目光的深處像是深怕被任何人現。
蘇離聽滕姬輕輕的道:“離兒他叫顧子憂。你應該還記得他就是這一次的演武大會的得勝者。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你的侍衛了會隨時貼身的保護在你的左右。”蘇離有些愣原先怎麼也沒有想到顧子憂會來做她的侍衛但在滕姬的面前卻還是不聲的應了。
向滕姬告了辭蘇離帶著子憂出來回往自己的住處。子憂離了兩步跟在蘇離的後面。
邊走蘇離邊回了頭她本是極少向人搭訕的格往往都是別人主動勾她說話然而不久之前才看過子憂在演武大會上的厲害今天他卻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成了侍衛這不得不說讓她到一點點好奇。然而也不知該怎樣開口蘇離只得說道:“我看過你在演武大會上的比武。”子憂沒有回話只是將頭垂得更低像是不願意讓蘇離看到他的表情。
蘇離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她期待的回應便突然的旋身站定。
子憂並不知道蘇離會突然停下卻也跟著穩穩的站住只是仍不說話。
蘇離站了一會兒卻也不知還該說些什麼只得轉過身繼續默默前行走了一段才又說道:“可惜後來我中暑昏了過去不然就可以看見你被嘉賞了。”後面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緩緩的“啊”了一聲。
蘇離也跟著在前面停了一下然後慢慢的笑道:“你也以為我是睡過去了?怎麼會呢。”子憂沒有回話蘇離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住所時弱香像是早已知道子憂的緣由自帶了子憂前去安頓。
蘇離看著子憂離開時的背影心裡面就突然泛開了一些奇怪的情緒。她從未見過誰的背影這樣好看過融合著男人的堅硬和少年的單薄讓人有一種既想要靠上去又想要將他擁在懷裡的衝動。
蘇離嘆了一口氣來到這裡之後她似乎常常嘆氣說不清緣由的。
下午的時候燎洛過來兩人就呆在蘇離的屋子裡。
蘇離假裝不經意的向燎洛提道:“子憂現在是我的侍衛了。”燎洛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的道:“哦是嗎。”蘇離道:“你好像都不驚訝。”燎洛原本正在低頭猛翻蘇離房內的一卷竹簡聞言抬頭笑道:“我該驚訝嗎?子憂參加演武大會就是為了成為你的侍衛呀。”蘇離萬萬沒有想到此點頓了一下才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你不是說那個顧大人的權勢很大嗎?”既然有很大的權勢至於要自己的兒子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成為一個小小的侍衛嗎?
燎洛放下竹簡很興趣似的笑道:“離兒看來你還真是什麼也不記得了。”蘇離皺眉“這跟我記不記得有些什麼關係?”燎洛聳了一下肩道:“也是並沒有什麼必然的關係。”說完就又要拿起竹簡。
蘇離壓下燎洛的手道:“給我解釋清楚。”燎洛嘆了口氣道:“好吧真是看個書也不得清閒。這樣說吧子憂雖然是顧大人的兒子但是很不幸的他是庶子也就是說他並非是顧大人的正夫人所生的兒子而這也就意味著他本沒有資格繼承顧大人的任何東西甚至也沒有資格入朝為官。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沒有任何才能的孩子也就罷了那他也就跟其他的庶子沒有差別以後可以給他的嫡子兄弟們為奴終老便已經是一個不錯的結局。可問題卻在於他不是他一出生就要比其他人來得出。所有咯顧大人自然不忍他心愛的兒子就這樣默默一生可是以子憂的庶子身份他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入武道一途而已。要嘛成為太子的侍衛指望著可以在你即位之後得到一個更好的身份要嘛現在參軍用實際的戰功一點點的爬到高位他也就只有這兩條路可以選擇而已。顧大人當然不會讓他選擇後者。”蘇離花了一會兒時間來消化燎洛所說的一切她從來都並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嫡子與庶子之間竟然會有這樣巨大的差別。而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只要她是男孩那麼她就可以確保太子的這個地位不變。雖然她並不知道現在所處的這段時空究竟是來自於哪裡但她終於想起哪怕是在自己所知道的那段歷史當中以賢德作為挑選太子的標準也只是封建後期才出現的事情。
蘇離繼續向燎洛問道:“那麼子沉呢?”燎洛笑道:“他當然是顧大人的正夫人所出了。”蘇離道:“他難道不知子憂的身份嗎?”燎洛聳肩笑道:“子沉只是小孩子哪想得到這些不過是一味的崇拜子憂罷了。他連演武大會是貴族子弟本不屑參加的都不知道呢。”蘇離壓下一口氣道:“那你也不告訴他?”燎洛有些嘲諷的笑道:“為什麼要告訴他呢不是很有意思嗎?”蘇離撇過頭去不再說話燎洛也看出蘇離有些動怒過了不大一會兒便告辭走了。
燎洛走後蘇離將凝喚進來問凝道:“我從前跟燎洛也曾要好過嗎?”凝不知蘇離為何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但還是小心的答道:“燎洛公子從前並不常入宮太子和他大概也很少有機會見面。”蘇離有些疲倦的點點頭從前並不經常見面那為何在她“失憶”之後燎洛會突然的來親近她呢?
以前的時候蘇離一直都在學著適應這個古代的社會學著接受她這個太子的身份然而她卻從未想過她到底要用這個身份怎樣走下去呢?難道她還真能夠假裝一輩子都是男子嗎?現在這個身體也許還小但早晚卻會長大到了年齡需要娶生子繼承王位到那個時候她要怎麼辦才好?也不知道滕姬有沒有想過這些問題。裝可以裝得一時卻無法裝得一世到時候她們到底要如何收場?而且現在似乎也並不僅僅只是她們自己的問題。燎洛不明目的的接近子憂將未來壓在了她的身上可這似乎卻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以後到底要怎麼辦呢?也許她該從現在就開始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