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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驚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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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方道:“不錯,這件‘連盤槍’製造得尤為巧妙,琵琶形內為貯彈之器,一彈出,隨手撥一下槍關,下一彈便可納入彈道中。此槍體大沉重,需一壯漢才能持動,雖然如此,卻可連四十九彈,只要架在面前,百米之外,可橫掃千軍萬馬。”方國渙聞之,驚歎不已,沒想到天下間還會有這種利器。

方國渙驚歎之餘,望著那件“連盤槍”不由自語道:“造物神奇,竟生有此種利器,若獻于軍旅中,保衛國家的安全,定可令四夷臣服,揚我國威於天下!”阮方聞之,忽臉大變,神形自是一震,方國渙見狀,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茫然地望了望蔡曉雷。

蔡曉雷搖了搖頭道:“方兄弟有所不知,這裡…”未等說完,阮方嘆然一聲道:“還是由我來說罷,今見方兄弟氣質不俗,非一般之人,告之無妨。不過今所言,方兄弟自家知道就是了,切莫向外人道起,否則阮某將有殺身之禍。”方國渙驚異道:“阮大哥可有什麼苦衷?”阮方嘆道:“此事說來話長,家兄阮正本是一鐵匠,神思巧妙,工於機械,這件‘連盤槍’就是家兄製造的,共造了兩件。因其威力過於霸道,若用以殺伐,當損生靈太過,故不便顯於世,家藏而已。後來江浙沿海倭寇猖獗,而朝廷海防兵力又薄弱,無力抵禦倭寇的燒殺掠奪,百姓一時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家兄阮正出於義憤,便把‘連盤槍’獻于軍中,以圖用其殺敵保境安民。或許家兄此舉有幹天和,竟遭來殺身之禍。家兄當時把‘連盤槍’及其機械圖式獻給了一名叫劉文海的指揮使,使之廣博軍中。誰知那劉文海乃一小人,他見‘連盤槍’威力甚大,便想自家獻於朝廷,獨佔其功,於是暗下毒手,以藥酒害死了家兄。劉文海帳下有一名軍校,與阮某是同鄉,暗裡把家兄被害的消息送了出來。阮某聞此惡噩,大悔家兄獻物之舉,伏於半路截殺掉了上京邀功的劉文海這個賊,用烈火藥把他及隨從炸了個粉身碎骨,連那件‘連盤槍’也給毀了。後來官府四下緝拿阮某,家鄉容不得了,便逃到了這裡,隱居起來。時過數年,此事仍令人耿耿於懷,不能相忘。”方國渙、蔡曉雷聽罷,一時相視無語。

過了很久,方國渙慨然道:“小人當道,利器不為國家所用,實是一件遺憾的事情。”阮方嘆道:“時人多詐,阮某不想重蹈覆轍,也就止了以火藥濟世之心,免生禍事。火器雖利,卻也換不來一個太平盛世,也是其殺伐之力大過之故。”阮方接著又道:“人思至巧,每造奇器。想宋時有神臂弓,形若巨弩,立於地以腳踏其機,可三百步外貫鐵甲,也稱克敵弓。宋軍拒金兵,多倚此為利器,軍法不得遺失一具。若兵敗不能攜帶,寧可毀掉以防敵方得其機輪仿製。元人滅宋,得其圖式,曾用以制勝,至本朝乃不得其傳。”蔡曉雷一旁道:“或許本朝出了阮方兄的連珠槍與連盤槍,顯不著那神臂弓了罷。”阮方搖頭嘆道:“所謂利器,便是殺人之利器,實犯造物之忌,我雖擁其而家藏,但不知後世還會出現什麼樣的火器來。人能役物,也能使之為禍,禍之極,天毀地亡,是人不能測的。”三人對飲了多時,各呈醉意。方國渙見天已不早,就對阮方、蔡曉雷道:“今有幸結識二位哥哥,又承盛情款待,更得聞見阮大哥奇人奇事,實令小弟終生難忘,不枉此行。天將晚,小弟就此別過,後有機會再回訪二位哥哥罷。”阮方聞之,忙挽留道:“我三人今飲酒傾談,好是快活,與我等這般書相投之人實在難遇,方兄弟莫如在舍下住了,晚間挑燈夜飲,接著痛快。”蔡曉雷也勸道:“方兄弟與我二人雖然萍水相逢,卻也似曾相識多年的故朋舊友一般,就請多留住幾罷,這裡多的是沉香酒,再醉它幾也是好的。”方國渙道:“多謝二位哥哥的誠意,小弟今已盡了一回人生豪情,但有事情在身,不便多留,還請二位哥哥見諒。”阮方道:“何事勞得方兄弟這般辛苦,自家急著趕路?”方國渙嘆然一聲道:“小弟正在滿天下追尋一個人,可惜很長時間無此人的消息了。”阮方道:“原來如此,方兄弟要尋找的可是多年不見的至親好友?”方國渙搖頭道:“小弟要尋找的乃是一個仇家。”阮方聞之,驚訝道:“看不出方兄弟年紀輕輕,卻也有著血海深仇!”蔡曉雷一旁異道:“方兄弟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昨還險些被小人把那枚寶貝棋書欺了去,若是尋著了仇家,又如何報仇?豈不空送了自家命?”方國渙緩緩地道:“若是尋著此人,小弟也只能與他在棋盤上較一高下了。”阮方、蔡曉雷二人聞之,互望了一眼,各呈茫然之

阮方這時詫異道:“方兄弟要在棋上尋仇?阮某怎麼有些聽不明白?”方國渙嘆道:“此事說來有些玄奇,令人難以置信,但確是真實的。當今天下有一人在棋上習練成了一種殺人鬼棋,與高手棋家臨枰對弈之時,可在棋上給以對手無形的殺傷之力,使人莫名其妙的斃命棋旁。小弟不才,也好棋道,曾有恩師故友死在此人的棋上,為了清棋上殺人之因,也是為了在棋上討回個公道,小弟便於天下間追尋此人,以求與其在棋上較一高下。若有幸勝了,便可以止住此人不再以棋殺人,因為當今天下已有三十餘位棋上的高手名家被此人無端地害了。”一席話聽得阮方、蔡曉雷二人驚得呆了。

過了好一會,阮方這才嘆然道:“乖乖!天下間還有這等怪事,棋盤上也能走死人的。方兄弟所說的這種殺人鬼棋,敢情比火槍、火藥還要厲害,可殺人於無形之中,不可思議!不可思議!”自家連連搖頭不已。

蔡曉雷此時有所悟道:“怪不得方兄弟身上帶有千金不易的棋書,原來是棋上的高人。”接著又惑然道:“既然有許多高手名家都死在了那人所走的鬼棋之上,可見此人在棋術上有些門,方兄弟追尋此人鬥棋,難道另有高的棋道制他?”方國渙嘆道:“物有反正,棋道也然。小弟於棋上有所小成,願與鬼棋一戰,敗則矣,若反勝其人,便可使天下棋家不再有人喪命於這種高雅的技藝上,匡以棋道雅正之風。”阮方、蔡曉雷聞之,大是敬服。

阮方讚歎道:“方兄弟舍了自家命不顧,冒險與鬼棋鬥,卻是為了防救他人,實為俠義之士!令人欽佩。”方國渙道:“阮大哥過獎了,小弟既是棋道中人,棋道出此不幸,當盡以棋家之力。”蔡曉雷道:“可惜我與阮方兄都是棋外人,不懂棋上奧理,更不知棋上別有天地,甚至有正之分。但希望方兄弟能早尋著之個棋上的魔頭,勝了他便是,從此毀去這種殺人棋道。”阮方道:“不錯、不錯,方兄弟能在棋上反殺了他最好,若不能,待後阮某補他一槍便是了。”方國渙道:“二位於哥哥的好意,小弟在此謝過了。”三人又飲了最後一碗沉香酒,阮方、蔡曉雷執意要送方國渙回鎮上的客棧。方國渙見二人已有醉意,恐路上不便,於是推謝了。阮方便道:“我二人那就明到客棧尋你,然後再送方兄弟上路如何?”方國渙點頭應謝了。阮方、蔡曉雷送出方國渙出了院門,方國渙自讓二人回了。

阮方搖著手,醉意醺醺地道:“老弟去了便是,我二人在這裡目送你一程。”方國渙只好一笑,拱手而別,轉身去了。走出很遠,回頭看時,見阮方、蔡曉雷二人仍舊相扶著朝自己揮手相送。

方國渙也自飲了許多沉香酒,已是有些不勝酒力,好在此酒奇在不上頭,倒也勉強回到了客棧。一進客棧正門便有一名夥計上前扶了道:“客官出去了一天,竟醉成這樣,遇見什麼好酒來著?”那夥計把方國渙扶回房間,安置於上,也就轉身去了。方國渙昏昏沉沉睡了多時,自覺口渴,醒來看時室內外已一片漆黑,便摸索著把桌上的一壺冷茶尋來喝了,方舒服了些,復又回睡去。

方國渙一覺也不知睡到了幾時,酣睡中忽被外面一陣吵鬧聲驚醒,睜眼看時,天已大亮。此時外面的吵鬧聲更大了,就聽一人道:“你這夥計好沒道理,我們找一個朋友,你攔著做甚?”便聽夥計應道:“你們說有急事,一進門就喊著找人,豈不驚擾了小店中的其他客人。”這時,又聽另外一人道:“小二哥,我們確有急事,故有些冒失,還是讓我二人進去的好。”方國渙聽外面的聲音有些耳,起身開了房門看時,原來是阮方、蔡曉雷二人。方國渙心中一喜,自是他二人來相送,忙上去道:“原來是二位哥哥,快快請進。”客棧中的夥計見店中果有阮方、蔡曉雷相識的客人,不再言語,一邊去了。

阮方見了方國渙、上前一把拉住道:“方兄弟,真是巧了,你昨說的那個棋上仇家有消息了,收拾東西快走。”方國渙聞之,大吃了一驚,來不及細問,忙回房中取了包裹,出來到櫃檯上結賬時,蔡曉雷早已搶著把錢付了,方國渙謝了一聲,隨與二人出了客棧。

到了街上,方國渙急切道:“二位哥哥得到了什麼消息?小弟要尋找的那個棋上仇家現在何處?”阮方道:“方兄弟勿急,邊走邊談。”這時,蔡曉雷朝前面一輛馬車上的車伕喊道:“趙二叔,又去城裡嗎?可否帶我們一程?”那車伕回頭見是蔡曉雷,便止住馬車道:“原來是蔡賢侄,既去縣城,上來就是了。”蔡曉雷聞之一喜,謝了聲,喚了阮方、方國渙上了馬車坐了,一路自向縣城而來。方國渙不知為何這般,也自隨了二人。

待於馬車上坐穩後,阮方便對方國渙道:“今個一早,我與蔡兄約好一起來送方兄弟,在街口遇上一個人,隨口閒聊了幾句,竟然得知昨城裡出了一件古怪的命案。”方國渙聞之,立時一驚道:“莫非又有高手棋家死在了棋上?”阮方道:“不錯,那人說是城裡有一位好棋的秀才,昨與人下了一盤棋,不知怎麼就突然死掉了。秀才棋上的那個對手,也就是兇手罷,沒來得及逃走,被人拿住告了官,下在牢裡了。”

“咦!”方國渙聞之,不由大吃一驚,心中訝道:“李如川竟然被抓住了?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過…”方國渙轉而又惑異道:“李如川有於若虛保護,每次棋上殺人之後,都能全身而退,此次失手被擒卻又為何?是了,智者千慮,總有一失,可能是於若虛另有它事,一時不在身邊,李如川殺人心癢,便獨自尋人鬥棋,以致事後脫身不得,被人拿住了。”想到這裡,方國渙不由長吁了一口氣,先前心中的焦慮之情自去了一半。

阮方這時又道:“阮某一聽說此事,就自然想到了方兄弟要尋找的那個棋上仇家,看來此人做惡太多,終得報應了。”蔡曉雷道:“今倒要看看此人是何模樣,竟然能在棋盤上殺人。”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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