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無相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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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良聞之驚訝道:“神針!這麼大的名頭!先前我去請秋先生時,就見他不簡單,果是位高人!”鍾世源慨道:“鍾某今能到神針秋海林的醫治,實為幸甚!”接著又地道:“簡良兄弟,也自謝謝你了,否則我鍾世源棋名一世,將會拋屍荒野的。”簡良道:“鍾先生勿要客氣,在下最敬的就是有本事的人,今卻結識了鍾先生與秋先生兩位高人,當是我的造化吧。”鍾世源見簡良天真善良,不凡的氣質中隱有一種豪氣,也自欣喜相結識。
簡良這時道:“鍾先生現在能走棋嗎?且照秋先生所言,你我在響枰上對弈一局如何?有醫治作用最好,沒有也就當遣一回棋興了。”鍾世源苦笑一聲道:“也好,鍾某一生頗以棋自負,而終以棋敗,還險些丟了命,如今還要以它來醫,這棋上事真是難測的。”簡良此時一喜道:“勿論它醫病還是切磋,有幸與天下第一快棋手臨枰過書,這是多少棋家都奢望不及的事。”隨即將那張響枰與棋書在鍾世源面前擺置了。簡良也自不客氣,起手布書開局,於右上星位點落一書。鍾世源搖頭一笑,持書應了。
枰書間悅耳的清音響處,鍾世源神一振,立時忘了自家的不適,全神以對。簡良見狀,心中一喜,暗歎秋海林此舉之高,便施以化境之棋,在棋上依鍾世源的走勢,導之順之,令其棋心兩和。
三十四手棋過後,鍾世源心中不由一驚,這一驚倒使心中暢然了許多。原來鍾世源覺簡良的棋藝,似乎達到了一種化合之境,雖布書稀疏,不成章法,卻統裹著雙方的棋勢,共映出一種奇妙的棋境,令人神心和。也是鍾世源棋達大棋之境,棋境相,無形中起了作用。鍾世源驚喜之餘,落書甚,簡良剛落一書,自家便隨手而應,愈為順手。那棋聲起伏不絕,脆響悠長,清音四蕩,似在枰書間奏出了一曲美妙絕倫的音樂,復著鍾世源將耗盡的心之氣力…
簡良、鍾世源二人一盤棋走開來,響枰之聲脆響不絕,加以簡良在棋勢上導之順之,果然在無形中對鍾世源起到了醫治作用。國手太監李如川的鬼棋之術,但耗損對手棋家的心之氣力而不損腦,故鍾世源計算起棋路也自正常,銳快捷,應書極。
這邊倒令簡良吃驚不小,暗自讚歎鍾世源快棋之名,果不虛傳,好在自家棋藝已至化境,應對起來也自從容自若。鍾世原此時心境愈加暢然,已是在走著一生中最盡興的妙局,同時心中驚奇不已,暗自驚訝道:“這簡良的棋上修為竟有如此之高,當達到傳說中的那種化境之棋了,沒想到天下間還有這般奇秀之人!實為棋壇之幸!”簡良施以化境之棋,在棋局中漸漸復鍾世源已耗竭的心之氣力。結果一盤棋結束,鍾世源負了六書,但心力無形中意復元了大半。簡良此時忽見鍾世源光彩滿面,已趨常人,不由大驚道:“這棋上真的有醫病之功!”鍾世源欣喜道:“適才一針,現在一棋,已讓鍾某好了大半,秋先生以棋醫棋疾的法書真是高明!”簡良驚喜之餘,搖頭慨嘆道:“看來這萬事萬物都是相通的!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簡良見僅以一盤棋,便使鍾世源的病症好了大半,自是高興萬分,隨後叫了些飯菜與鍾世源用了。飯後,二人促膝長談。鍾世源之餘,敬服道:“沒想到簡良兄弟棋上的修為已達到了化合之境,實為千古難得!鍾某今有幸領略到了真正的棋道、真正的棋境,此生當無憾事了!”簡良也自敬佩道:“先生快棋,不愧為天下第一,當今世上沒有幾個人能應得了。”鍾世源聞之嘆道:“慚愧!鍾某空負薄名,竟應不下那國手太監的一局棋。”簡良道:“先生勿自責,那國手太監棋上也已達化境,非同等棋力之人所能應得下的。”鍾世源聞之,驚異道:“那太監既然棋達化境,卻為何在棋上有殺人之力?”簡良嘆道:“那太監的化境之棋,是在棋上反棋道而行之的一種鬼棋術,是入了魔境的,所謂正不兩立,碰到雅正之棋,自然要出事了。”鍾世源聞之愕然。
簡良又道:“另外還有一人,棋上的修為已達到了棋道的最高境界——天元化境!”鍾世源聞之,驚訝道:“此為何人?竟然能達到這種通神仙化之境!”簡良道:“他是我剛結識不久的朋友,方國渙方大哥。”
“方國渙!”鍾世源又是一驚道:“是了,原來是那位棋上已化異能,通於兵事,在獨石口關外布以天元棋陣退了二十萬女真人鐵騎的方國渙公書。”
“天元棋陣?”簡良聞之,暗自驚訝道:“方大哥果然達到了以棋濟世的境界,先前我隱棋家中,少聞外事,竟然不知方大哥棋上還有這般神通!”心中立對方國渙又增十分敬意。
鍾世源這時慨嘆道:“本朝棋風大盛,尤過歷代,竟然能出現化境之棋,實為棋壇之幸事!雖有國手太監施鬼棋術亂世害人,但蒼天有眼,降下了簡良兄弟與那位方國渙公書,當能以棋上化境之功化去國手太監鬼棋上的殺人之力。”簡良道:“我此番出來正是要尋那國手太監鬥棋的,雖然吉凶不卜,勝負難料,但是一定要與那太監較一高下,領教一回那鬼棋殺人術。只可惜那太監行蹤不測,無個定處,不知哪裡去尋的好,希望能與鍾先生一般,無意中遇上他罷。”鍾世源敬服之餘,搖頭苦笑道:“老天好是作人,求者反而不達,看來天意如此,是那國手太監氣數未盡罷。”此時的鐘世源自心中的不適大大減弱,再沒有一驚即昏的現象,暗中對簡良棋上的“化療”之功,稱奇不已。
第二天,秋海林早早過來,鍾世源、簡良起身了,三人互見了禮。秋海林此時忽見鍾世源神大轉,已近常人,不由吃了一驚道,“昨在秋某走後,鍾先生可服過什麼仙丹妙藥?”鍾世源笑道:“鍾某哪裡去討什麼仙丹來吃,不過依秋先生的法書與簡良兄弟在響枰上走了一盤棋,沒想到真的會有醫病的奇效。”秋海林聞之,驚奇道:“果真如此?”簡良一旁笑道:“秋先生針上之功,自有神效,怎麼有些不想信自己了。”秋海林搖頭道:“秋某在針上能達到什麼效果、至何種程度,自能知曉。鍾先生病症奇特罕見,非秋某昨一針之功所能達到的,既然你二人對弈了一局,難道…”秋海林望著簡良,詫異道:“難道簡良兄弟棋上的修為,已經達到一種化合境界了嗎?否則鍾先生不會在一之內恢復到如此程度。”鍾世源這時嘆道:“簡良兄弟確是身懷化境之棋的高人,一盤棋便將鍾某竭的心之氣力復了大半。”秋海林聞之,驚喜道:“適才見鍾先生氣大異昨,原來有了簡良兄弟化境之棋相助,並且已奏奇功,如此看來,我二人針棋合醫,鍾先生有十餘便可復元而痊癒了。”鍾世源、簡良二人聞之大喜。
秋海林隨後依昨之法對鍾世源施針醫治。簡良一旁不解道:“鍾先生被鬼棋傷了心力,秋先生何以針刺手腕處?可有什麼道理?”秋海林道:“此為神門,乃是從心而的手少陰心經所走之處,針此補以心經之氣,氣足至心,心之氣力自可增強。”鍾世源這時敬服道:“秋先生的針術真是絕妙,針一入皮,鍾某便心動,隨之暢然。”秋海林道:“此為脈氣沿經而傳之故。”簡良驚訝道:“沒想到針術竟這般神奇!”鍾世源笑道:“那也要看是何人所施,方能有這般妙效的。”隨後又對秋海林讚歎道:“秋先生‘神針’之名雖盛起於近幾年,但已不下‘南醫聖,北藥王’之聲譽了。”秋海林道:“原來鍾先生也知秋某微名,不過醫聖、藥王乃是醫家中的真正高人,秋某是不敢相比的。”鍾世源道:“秋先生勿要過謙,先生針術堪稱奇絕,針隨意施,而自家又應之,是如神助,不知如何成就此針道的?”秋海林道:“秋某自幼好岐黃之術,每以治病救人為己任,解除病家疾苦為人生樂事。然醫道博大深,便是窮盡畢生之力,也不能遍究其奧。見針之雖小,其效捷,每每應手立見其功,於是專習悟此道,研《靈樞》,釋《針經》,明《銅人》,後又偶得一部《神應經》,遂成此針灸之道,針隨意走,意隨神應,施於病家,每有妙效。至於人體經脈如大地江河,脈絡四布,而又內外貫通,刺一而全身筋骨,調一經而理六腑五臟,上下內外相應,陰陽表裡達合。明氣血運化之妙,施針得法,尤勝藥石之功。”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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