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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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夜鶯瞄了雲月兒一眼，確定她那一撞並無大礙，才轉頭看著他滿臉的關切與擔心，她突然覺得這個狀況有點好笑，於是她邊笑邊回答他:“她沒事。”

“她的額頭紅了一大塊，人也昏過去，怎麼會沒事？”韓兆琛對她帶笑的簡短回答有些不滿。她們兩個不是好姐妹？

方夜鶯一怔，錯愕的看著他近似責怪的目光跟口氣，到有些莫名其妙“她的額頭是紅了一大塊沒錯，但那是因為她的頭很用力的撞在玻璃上，才會暫時昏過去，不用幾分鐘就會醒了。”

“你確定她不會腦震盪嗎？”韓兆琛無法接受她過於輕描淡寫的回答，畢竟那撞擊聲之大，連坐在玻璃屋外的他都受到不小的震動，更何況雲月兒是一頭撞上去的。

“如果她會腦震盪，我會不緊張嗎？”方夜鶯挑了挑眉，不悅的反問。

他有沒有搞錯？她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耶，若她真的有事，她會不擔心嗎？瞧他那是什麼眼神、什麼口氣？彷彿在質疑她，簡直要把她給活活氣死。

“你確定她真的不會腦震盪？”他實在無法不擔心，而非質疑她。

“我、很、確、定。”方夜鶯氣惱的一字一字聲明，眼睛更是兇狠的瞪著他，彷彿他再敢質疑她，她就要跟他拼命。

“那她為什麼跑去撞玻璃？”韓兆琛不得不先選擇相信她，但一想到雲月兒的行為，他實在很好奇。

“因為她看到你。”方夜鶯沒好氣的回道。

為什麼？當然是看見敵人分外眼紅，只是她也沒想到月兒會氣到這種程度，想想又讓她想笑。

“看到我？”韓兆琛愣了下，完全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會是自己。

“不是你，難道是我嗎？別忘了你對她做過什麼事。趁她現在人沒醒，我勸你趕緊出去，否則她醒來一定會給你難看。”若非見他對月兒的關心確實出於真心，而且從她被關進來到現在，他對她一直涸僕氣，除了沒放她走，他幾乎是對她有應必求，否則她才不會那麼好心地提醒他。

“你是說，她的頭會撞到玻璃，是因為看見我，想要打我，卻沒注意到有玻璃，是嗎？”韓兆琛懂了，有些無奈的抿一笑。

這個後果，昨晚他就猜到了，甚至也做好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因為想打他而沒看見玻璃，顯然她非常的氣他，說不定也很恨他。思及此，他的心忍不住往下沉。

“應該是吧！”方夜鶯不置可否的一聳肩膀。她畢竟不是當事者，實在無法肯定的回答他，雲月兒一定是想要打他。

韓兆琛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伸手抱起雲月兒，準備往不遠處的吊走去。

方夜鶯鉛愕的張大眼睛，對於他居然沒有聽話落跑，反而是抱起了月兒，甚至他臉上的表情，彷彿手上正抱著一個易碎的珍貴物品，小心翼翼又溫柔的令她目瞪口呆，可是他的方向“韓兆琛，她剛剛才從吊上摔下來。”她忍不住開口告訴他。

他行進中的腳步猛地一頓，然後才輕輕的把懷中的她給放回地板上。

“唔。”雲月兒突然發出了聲響，身子也跟著動了起來。

韓兆琛苞方夜鶯均一震，月兒顯然快要清醒了。

“韓兆琛，她要醒了。”方夜鶯皺起眉頭，看著韓兆琛完全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

“我知道，我在等她醒來。”韓兆琛不以為意的回道，目光看也沒看她，只是溫柔的一直注視著雲月兒絕美的臉龐。

她她她…她有沒有聽錯啊？

“韓兆琛，她醒來可能會打你耶，你最好快點出去。”儘管她是月兒的好姐妹，儘管她也不喜歡他，但她仍是忍不住要告訴他這個嚴重，聰明人這個時候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快閃，而他當然是個百分之百的聰明人。

“沒關係，她想打我是應該的。”韓兆琛無所謂的回答，目光在觸及雲月兒額頭上的紅腫，赫然變得黯然，若打他能消去她心中對他的怒火與不滿，他會任她打個痛快。

這下，方夜鶯真的是啞口無言了。

不過，他明明是個聰明人，卻選擇做個愚笨的人，這是為什麼？她實在無法理解，於是不再作聲的開始觀察。

只見他沉默不語，目光則是緊緊的鎖住月兒額頭上灼紅腫，至於他的眼神竟有說不出的心疼…

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