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狼山揚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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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原匈奴王庭戰場上突然傳來的喊殺聲讓趙長河和朱時俊心神一震,轉過頭來一看,戰場的形勢已起變化。從兩庭正中和兩邊衝出兩萬多名匈奴部眾,這群人卻未經歷剛才的戰鬥,鬥志正盛,遠非只剩下絕望和恐懼的那些被困匈奴部眾所能比,尤其是中間衝出的那部份,縱躍飛,強悍異常。
兩萬五千匈奴部眾的加入,頓時打破了這片戰場原本一面傾斜的局面。剛才還在圍殺匈奴部眾的五千士兵,頓時反被困在中央,除了通向要這一面,其他三面均被不斷湧來的匈奴部眾,圍得水洩不通。
經過近兩個時辰的烈戰鬥,雖然從一開始突擊的五千人便佔盡了上風,但體力消耗巨大;在連番的戰之中,雖然匈奴一直沒能組織起有力的反撲,但仍然在匈奴部眾的矢下,戰死近千人。幸好朱時俊一直留有一隊,負責清理周圍的殘餘,刻意的保存實力,稍稍阻緩了匈奴部眾的衝擊速度,否則在匈奴的突然襲擊下,形勢可危。饒是如此,在匈奴部眾這兩萬多生力軍的悍死攻擊下,突擊隊漸漸難已像之前一般遊刃有餘,不住的向要這邊退來。
寨牆上的朱時俊見局勢突變,若不及時退卻,這支戰已久的突擊部隊恐怕要全軍覆滅。軍旗舞動,五支正在苦戰的縱隊神一振,奮力展開反擊。稍稍退近處的匈奴部眾,便開始迅速後退,在軍旗的指揮下,巧妙的在人群中穿。不久五支縱隊合成一股,頓時士氣大振,且戰且退,向要方向不斷移動。
突擊的五支縱隊匯合後,匈奴部眾雖然不斷拼死攻來,但已無法阻擋突擊隊的行動。不久,突擊隊便衝出矮牆,抵達之前由要中兩萬士兵清理出的空地之中。寨牆上立時升起四面血紅的軍旗,剛才還在下馬休息的三萬騎兵立即翻身上馬,整裝待發。
一面紅軍旗向要這邊揮舞,靠向要一邊的神槍營騎兵方陣立即動了起來。快如疾電的神槍營迅速向要馳來,甫一接近,立即改變隊形,列成五騎一排的隊列,衝入要前的空地。
突擊隊翻出矮牆,擺脫匈奴部眾的追擊,腳下毫不停留的向要寨牆下奔去。雖然在朱時俊靈活的指揮下順利脫困,但順利逃抵寨牆之下的卻僅有兩千餘人,可見戰況之慘烈。突擊隊剛抵牆下,銜尾追來的匈奴部眾已開始翻過矮牆,竟無視矗立在前的堅固要,直將這逃脫的兩千士兵,盡數殲滅。
翻過矮牆的匈奴部眾正要向寨牆下的士兵撲去,轟隆的蹄聲響起,神槍營騎兵直衝而來。神槍營騎兵並沒有直接衝向匈奴部眾,而是維持著五人一排的隊形,保持著與寨牆二十步的距離,疾速馳過。密集的箭雨頓時向毫無遮擋的匈奴部眾傾注而去。
一心只想消滅這支突擊隊的匈奴部眾,顯然沒有料到會遭此突襲,翻過矮牆的部眾一片片的倒下。神槍營的騎兵不斷衝過,手中強弩輪向撲來的匈奴部眾去。最後一排騎兵剛剛衝過,前面的騎兵已經繞過要,再度衝來,一時箭如雨下,毫無停歇之勢。匈奴部眾死傷枕籍,矮牆內的匈奴部眾在無休無止的箭雨下,莫說進行反擊,就連站起來的窺視的勇氣也提不起。
“嗚…”號角在高臺上吹響,頓時傳遍整個王庭。躲在矮牆後的匈奴部眾一聽到號角聲,便如水般開始退去。以千計的部眾慘死在撤退途中後,匈奴部眾終於消失在騎兵們的程之中,頭也不回的向王庭中央奔去。
臉蒼白的大單于呆坐在高臺邊緣,連續的慘敗已讓他方寸大亂,若不是想著還有近四萬的騎兵潛伏未出,他現在恐怕早已控制不住自己,倉皇逃離王庭了。經過連的戰,大單于近乎絕望的發現,左賢王所說的情況本沒有出現的機會。自己興師動眾佈置了這縱橫密佈的矮牆,不僅沒有讓大陳騎兵疲憊,反而束縛住自己騎兵的手腳,再無法任意調配,四處馳援。
這兩的戰鬥,王庭反而處處被動,原來看好的矮牆陣,反而成了徵北軍的臂助。大單于失神的望著天空,想著這幾的戰鬥情況,對此仗再無半點把握。
趙長河與朱時俊立在寨牆上,看著如退去的匈奴部眾,均微微鬆了一口氣。剛才若不是朱時俊見機得早,及時指揮撤退,恐怕突擊隊的士兵便會被困死在這矮牆陣中。要內的兩萬士兵現在正酣然入睡,雖然外面殺聲震天,但卻絲毫不能影響緊張了一夜的士兵們。畢竟比起昨夜,現在已是安全許多,至少不必擔心匈奴會突然攻破要,衝殺進來。
趙長河正是讓要的士兵抓緊時間休息,恢復力以展開下午的第二輪攻擊。所以剛才即使那五千士兵無法突圍,也斷不會倉促調動要內的士兵施以援手。幸好朱時俊早有預見,讓要士兵在休息之前開出一塊近兩裡寬的空地,再調動神槍營適時進入,狙擊追殺而來的匈奴部眾,終於讓突擊隊的殘兵得以逃出生天。
雖然這五千人對徵北軍並不是至關重要的力量,但若是全軍盡沒,對士氣的打擊將是非常沉重的。所以一見匈奴部眾退去,二人略有緊張的心情才放鬆下來。趙長河慨的對朱時俊說道:“原以為軍師只是學識過人,沒想到臨陣指揮也毫不遜,今天趙某總算見識了。”
“大將軍謬讚了,實在愧不敢當,愧不敢當。”朱時俊作揖謙虛道“若要論領軍征戰,天下間誰能比得上大將軍您?”
“哈哈。”朱時俊的話顯然十分受用,趙長河笑著說道:“軍師也不必過於謙虛,剛才若真由我來指揮,雖然能讓矮牆陣內的士兵順利逃脫,卻無法像軍師這般將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
“大將軍善於統領全局,而我不過只能看到小處,比起將軍實在是望塵莫及。”朱時俊謙恭的說道。
“好了,你我二人這樣推來推去,不知何時才有結果。”趙長河看著遠處藏在王庭的騎兵營地,淡淡的說道:“下午一仗將是關鍵,軍師安排好了嗎?”
“必然不會讓大將軍失望,大將軍請看。”朱時俊指著騎兵列陣的方向,自信的說道。
趙長河順著朱時俊所指望去,點了點頭,衝著親兵說道:“來人,將酒菜搬來這裡,我與軍師在此共飲。”寨牆下,神槍營騎兵正列隊向王庭外圍行去。
大單于在高臺上呆坐良久。蔑多眼中佈滿血絲,面疲倦的立在大單于身後。看著心情低落的大單于,蔑多聲音嘶啞的安道:“大單于不必擔憂,雖然部眾死傷無數,但我們畢竟成功的將衝入的徵北軍趕了出去。”
“僅五千人衝進來就這樣了,若是要內的的兩萬步兵衝出來,我們還如何擋得住?你居然還讓我不必擔憂。”大單于憤怒的說道。
“我們的銳騎兵還潛伏未動,並不一定就輸給大陳。”蔑多似乎習慣了大單于的怒吼,略帶自信的勸道。
“說起騎兵我就更氣憤,我們的騎兵一直沒動,大陳的騎兵卻耀武揚威,剛才若不是那隊騎兵,突擊隊那點殘兵早就滅了。”大單于忿忿的說道。
“只要時機一到,我軍騎兵定能揚我匈奴聲威,一舉擊敗徵北軍。”蔑多澀澀的說道,顯然自己的信心也在不住的動搖。
“這個計劃本就不可行,早知道聽軍師的就好了。現在軍師不知去向,我卻傻傻的在這裡等本不會出現的時機!”大單于重重的哼道:“時機?騎兵?騎兵!”大單于腦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扭頭向大陳騎兵列陣方向看去,了自己的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自語說道:“咦?剛才還列陣在那裡的神威營和神機營到哪裡去了!”蔑多聞言望去,只見王庭外圍只有三個整齊的騎兵方陣,原本立在最前的神威營和神機營竟不見了蹤影。二人剛才一直全神貫注的關注著王庭內的戰,本無心顧及其他,現在戰事結束,竟然發現徵北軍最為銳的神威營和神機營消失無蹤,二人不由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