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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關洛爭雄·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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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的事?”聽到左飛鴻拿了佈防圖離開的事並沒有到一點意外。經過連夜趕工,他們總算從亂石堆裡清理出一條崎嶇的小路來。雖然一般人走在上面也極為費力,但對荊州軍卻也算不得什麼。小路剛剛疏通,吳嘉火便帶著數十健卒護著張晉趕來。黃勇剛則繼續駐守梅坡,一邊通知南鄉的張破舟他們,一邊準備進兵事宜。

張晉看到楊誠的表情,心知果如自己所想,不過他卻仍然有不放心,當下鄭重的說道:“大人果然早就知道了。不過下官卻有一事不明,這到底是大人治不住二小姐,所以只能任其胡為;又或是大人的有意之筆?”他對於左飛鴻的瞭解,大多來源於坊間傳聞,一直只能對其半信半疑。左飛鴻雖然在襄陽之戰立下戰功,不過並不能完全證明其為將的能力。更何況這次是孤軍深入,比起之前大有不同,於公於私,張晉都無法予以忽視。

“我就怕架不住你們的勸諫,所以一直沒敢告訴你。”該來的總會來,聽到張晉鮮有的嚴肅語氣,楊誠不有點汗顏。

“其實我也並沒有打算讓飛鳳營冒險,不過卻被她說服了。”

“說服?!”張晉不由有些驚訝,楊誠雖然不是什麼軍事天才,不過有著極為豐富的實戰經驗,而且這些年一直潛心研讀各種兵法。雖然張晉是個有真才學的文人,而且因其心懷的抱負,對於行軍佈陣之類的軍事典籍也有過鑽研。這也是他能受楊誠青睞,授予諮事營,並在代他行指揮之權的主要原因。不過單論軍事。在楊誠面前張晉也不得不發自內心地折服,一直以學生自居。左飛鴻在他心裡一直是個潑辣的小姐形象,哪裡想到連楊誠也會被她說服。

“是啊!”楊誠無奈的笑了笑,頗有些慨的說道:“我又何嘗不知飛鳳營孤軍深入,其中的兇險簡直難以想象。不過我卻無法拒絕她的那個建議,要怪。就怪當初不該讓她把大將軍給地那本《孫子兵法》搶去。”張晉微微皺眉,疑惑的問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建議,不知下官能否得悉呢?”楊誠的佈置有些時間連下面的幾個親信將領也有所隱瞞,不過諮事營成立之後,楊誠卻是另眼相看。對於自己的所有想法和謀劃,楊誠幾乎都會給諮事營的幾名核心成員加以參詳,只要諮事營有不同的見解,除非是太過緊急,一般楊誠都會加以考慮。甚至完全改變自己的計劃。只是諮事營地成員在打仗這方面與楊誠的差距不是一點兩點,是以這種情況並不常見。

“呵呵,想起來,這或許會成為我們至勝的一個重要因素呢。”楊誠嘆了一下氣,當的情況頓時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哐當!”楊誠正在院內看書,門卻被人猛的踢開。一直護衛在旁的歐凌哲和歐凌戰閃身撲了上去,而隱藏在旁的部份親衛營戰士也紛紛現身,麻利地張弓搭箭,對準門戶之處。雖然南鄉在己方牢牢的控制之下,不過難保三大家族不會挾恨派出高手行刺。是以族四衛不僅沒有稍加鬆懈,反而暗中加強了對楊誠的護衛。

“楊誠!死楊誠,臭楊…”左飛鴻一臉怒氣,一邊罵著一邊衝了進來。看到眼前這個情形,當下也不一愣。

幸好她還沒進門聲音就傳了進來。歐凌哲和歐凌戰及時收住了攻勢。而周圍的親衛營士兵當然也知道來得是誰,不待別人吩咐。不一會便連一個人影也沒有了。見左飛鴻一愣之後就狠狠地盯著自己,歐凌哲二人也是一臉尷尬,他們一直呆在楊誠身邊。對左飛鴻自然極為了解,猶豫了半晌之後,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楊誠後,也聯袂而去。

楊誠此時已放下手中的書,皺眉望了過來。

“你這又是幹什麼?”一直忙著播,他好不容易才忙裡偷了個閒,現在看來又要落空了。

見院內只剩下自己和楊誠,左飛鴻咬了咬下,旋即豎起秀眉,大步走過來怒聲說道:“幹什麼?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說罷將一紙軍令重重的拍在桌上,然後便鼓著腮,一臉不愉的坐在旁邊。

看到自己剛剛發給飛鳳營地軍令,楊誠不出一絲苦笑,不過卻只能咽在心裡,臉上卻做出嚴肅地樣子:“你要違抗軍令嗎?樊城乃襄陽門戶,軍需物資都要從這裡經過,若是有一點閃失,後果你自然知道!”本來楊誠答應左飛鴻便屬無奈之舉,雖然他明知左飛鴻的飛鳳營已經有了極大地成長,但女子為將,統帥女兵作戰畢竟是史無前例的,難免有些驚世駭俗。之前都是在自己的地方打,有著百姓地支持,那倒還沒什麼。不過接來的戰事必定會離荊州越來越遠,讓這樣一支上千人的女子騎兵投入到戰場上,卻是他難以做出的決定。

左思右想之後,楊誠便決定敷衍一下,讓飛鳳營駐守樊城。雖然仍然靠近前線,不過北有公孫勇坐鎮南陽,西有張破舟和洪承業駐守的南鄉,就算叛軍要反撲,要打到這裡也是千難萬難。今時不同往播已畢,荊北的百姓大多返鄉開始重建家園。除非到了萬不得以的情況,楊誠決不會像之前那般任敵深入了。荊州軍人人擅長弓箭,守城有著極大的優勢,要想突破公孫勇的南陽,絕非易事。

“重要個鬼!”左飛鴻卻是不依不饒,極為不滿的說道:“不要跟我說什麼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之類的廢話,說到底還不就是個押糧官!飛鳳營已經押過一次糧了,再別想有第二次!不管如何,我這一次都一定要上戰場!若是你不給我安排,我就自己去了!”

“你敢!”楊誠臉一凜,一股無可抗拒的威勢油然而發。雖然他平時一直讓著左飛鴻。但在軍政的重要問題上,卻任不得她有絲毫的胡鬧。更何況左飛羽與左飛鴻情極深,此刻又身懷六甲,萬一有個閃失,便會出現難以預料的情況。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左飛鴻卻犯險。更何況這畢竟是個男人為主地社會。尤其是戰爭,更幾乎完全是男人之前的事情。雖然楊誠並沒有太深的成見,但讓全是女組成的飛鳳營成為戰爭的主力,卻並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看到楊誠地臉,左飛鴻不一呆,這還是楊誠第一次在她面前做出如此嚴肅的樣子。她雖然任,倒也極少觸及到楊誠的底線,而且在正式場合向來不會拂楊子,而像之前那般說要自己行動。也算是頭一次了。才衝動之下說出的話,左飛鴻不由微微低下了頭。二人沉默良久,左飛鴻重重的跺了下腳,又抬起頭來說道:“飛鳳營難道就不堪一用嗎?你自己明明知道的,為什麼就不讓我幫忙呢?若是因為姐姐的原因而照顧我,那就大可不必了。”

“即使派你去前線,你又能做什麼呢?”見左飛鴻語氣有些軟了下來,楊誠倒也不想做的太過,當下和聲說道:“我當然知道飛鳳營不比其他營差多少,不過畢竟只有一千人。千軍萬馬之前,又能做什麼呢?況且我雖不介意,但女子參戰,難免會引起非議。在州和荊州倒罷了,若是到其他地方去。實在是…”

“哼!”左飛鴻悶哼一聲。昂頭說道:“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我們堂堂地楊大人。楊將軍,居然是個怕人說三道四的人!女子怎麼了,不是人了嗎?憑什麼你們男人能做的事。我們女人就不能做了?你是怕我們比你們做得更好,讓你沒面子吧!真是看錯了你!從頭到尾,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左飛鴻語如連珠,讓楊誠連一絲辯駁的機會也沒有。見其剛剛停下,正想要說話時,左飛鴻卻搶道:“至於飛鳳營能幹什麼,妄你還被這麼多人所崇拜,竟然這都不知道嗎?飛鳳營如此重要,竟然被你用來押糧,真是鼠目寸光!這麼一個大好機會,居然就被你棄之如履!寶劍當成鏽鐵,你真是無可救藥。”

“說夠了沒有?”聽到這番無端指責,楊誠簡直是莫明其妙。不過他也少有見到左飛鴻對他的決定有如此大的意見,當下耐心說道:“好吧,看樣子你心裡已經有了計劃。這樣,只要你能說服我,那麼…那麼我就如你所願!”說完後,楊誠又微有些悔意。左飛鴻一向鬼點子多,萬一真的說出一個無可辯駁的計劃來,那自己豈不是真的要讓飛鳳營上陣了?不過話已說出,楊誠也不便輕易收回,況且他對於此戰謀劃已久,自認為考慮得還周詳,要想真地說服自己,恐怕並不是件簡單的事。

—“真的?”左飛鴻微有驚喜,狐疑的打量了楊誠好一會,這才放心的說道:“說話可要算數,雖然沒有先例,不過我還是有點點信不過你哦。”左飛鴻一直想像左飛羽那樣能夠成為楊誠地一大臂助,甚至能夠獨擋一面。不過她卻沒有左飛羽那份耐心,對於繁雜地政務本提不起半點興趣,反而對舞刀劍趨之若騖。是以一俟飛鳳營在襄陽城下大展拳腳之後,她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從那時起,她就已經在著手研究以後地戰爭中自己要如何發揮作用了。

還真別說,不久前還真讓她想到了一個計劃,而且這計劃在整個荊州軍中也只能給飛鳳營去執行。要知道她平時除了訓練飛鳳營外,幾乎都躲著別人在悄悄的學習著,特別是章盛留下那本兵法,她幾乎已經能倒背如了。再加上她的領悟力本來就不錯,一番努力下來居然也學到了不少。不過這一切卻並沒有多少驗證地機會,對於紙上談兵的趙括她可是知之甚詳的,所以襄陽一戰之前,她雖然對楊誠的安排有所不滿,但卻並沒有拒絕。

不過這一次卻不一樣了。經過襄陽之戰的初試身手,讓她的信心頓時大增,膽子也更大了。這一次她所謀劃的行動,便是有著極大的風險,不過她卻信心十足。一旦成功,便將會為楊誠之後地戰鬥打下堅實的基礎。是以這一次得到楊誠分配的任務之後,她才會強力的拒絕。

“我說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了?”楊誠苦笑道,心裡倒有了一些好奇。相處這久,他對左飛鴻豈會沒有了解?雖然她外表活潑好動,但心思細密卻不遜於左飛羽。而且每每想出一些奇異的法子,都能收到奇效。

聽到楊誠地話,左飛鴻不由坐正了身子,以鮮有的鄭重表情說道:“那我可就說了。不過我先要問問你,眼前天下之勢,你心裡到底是想如何破解?”語不驚人死不休,左飛鴻當然知道要讓飛鳳營真正成為楊誠眼裡的一支可用力量,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不過既然早做思量,要想讓楊誠同意她這大膽的想法。當然得有他無可辯駁的說辭。

“唔…”楊誠沒想到左飛鴻居然問起整個天下大勢,頓時不知如何說起才好。對於當前之局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一直沒有滿意的結果。楊誠雖然執軍以來每戰皆勝,但與章盛之比起,卻缺乏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那種氣魄和遠見。對於小範圍內可控的戰爭,他應對起來倒還能得心應手,但面對當前天下這種混亂地局面,卻讓他有些捉襟見肘了。

幾番與諮事營商議過會,楊誠終於決定下一個大致的方針。那便是先固長安。再取山東。當然,這個計劃裡真正的正面戰爭並不是主要的。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楊誠當然深知人心的重要,只要能一步步的瓦解叛軍的士氣和聯合,勝利自然是水到渠成。況且天下久經紛爭。已經無法再承受過多的傷亡。若是能兵不血刃的結束這場紛爭,那便是楊誠心中所最期待地。

所以當初荊北之戰時楊誠便嚴令各營儘量傷敵。使其喪失戰鬥的能力,這可不僅僅是為了加大兗州軍的負擔而已。只是讓楊誠沒想到的是,雖然各營把他這個決定執行得很好。但兗州軍那邊卻並未有效的“配合”大量由於得不到及時而有效救治而死亡地傷兵,甚至大大超出了真正戰死地數量,達到了與被俘之數相若的水平。

當楊誠一邊思考一邊說出自己地想時,左飛鴻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哼,真是不知所謂,這樣一來,不知何所何月才能結束這場戰爭了!兵不血刃,你以為別人都是你這副慈悲心腸嗎?”楊誠卻是一愣,看向左飛鴻的表情頓時有些怪異。以前左飛鴻也沒少和他頂嘴,不過在大事上卻鮮有異義。當下不由奇怪地問道:“憑現在的情況,急又難道急得過來嗎?三大家族的實力可不僅僅是表面顯現的那麼簡單,就連大將軍在時,也只能制衡而無法完全壓制。若想光憑武力,本無法徹底解決隱患,更何況勢必會使天下生靈塗炭,我大陳數十年將無法恢復元氣。”雖然表面上是三大家族起兵反叛,但楊誠卻也深知,經過上百來的醞釀,皇家與豪門世族經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了。與其說是三大家族各有野是整個士族階層想要重新樹立自己權益的代言人,陳氏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當三家提前發難時,大部份世家大族都群起響應,而那些仍然持觀望態度又或是仍為朝廷效力的,也沒有多少是真心向著陳氏皇朝,只是想尋找屬於自己的利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