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糧草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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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誠立在雞鳴峽的一處高地上,一邊看著下面官道上忙祿的人群,一邊聽屬下將領彙報著著最新的軍情。
大軍在雞鳴峽已經紮營十了,雖然數十里外的零陵已經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楊誠卻沒有進兵的意思。這十來,各種物資源源不斷的從州各郡運來,堆滿了軍營四周所能找到的空地。州四年來所蓄集的力量,在這一刻全然爆發出來。看著四處都是如山堆積的物資,連楊誠也慨不已,更令得軍中士兵信心大增。自古以來,糧草物資便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重要因素,見到己方有如此充分的準備,即使是初上戰陣的新丁,也對此戰的前途極為樂觀。
隨楊誠這次出行的,除了各營中的中高級將領,還有商會的幾大負責人及張識文所選派出來,準備擔任荊州地方官員的一干人等。現在商會的車隊還只在州境內活動,左飛鴻的飛鳳營也只能先在州之內隨商會的馬車進行演練,左飛羽則陪同左飛鴻一道,顯然是怕她惹出什麼亂子來。不過左飛鴻倒還安生,自從得到楊誠的允許後,便立即換了個人似的,整天研究著這次車隊行進的路線,不時還找來有經驗的商會護衛,聽取他們的意見,算得上是有模有樣了。
平海營在零陵休整一天後,兩天前已經順而下。向庭進發了。新任的官員還未派出,零陵郡內地城鎮則在楊誠授意下,給地方上名聲較好的家族暫管。至於那些投降的亂民,楊誠則一個不留,全數解散。現在荊州民生凋零,若再其青壯。恢復起來就更加困難了。更何況楊誠還得到一個極為不利的消息,謝明倫在這之前曾將武陵軍傾巢派出,將武陵與零陵之間的幾縣搶了個光,僅有邵陵一縣團結一致將其擊退,算是保住了大部份糧草。而其他縣的百姓已是顆粒無存,眼巴巴地等著楊誠的救濟了。
“桂陽等地的亂民頭領紛紛派人詢問,想知道州軍何時開進,一些之前與我們沒有聯絡的勢力,也開始派人前來。”彙報完零陵郡的情況後。鍾牛欣然道。州境內治安良好,鍾牛雖然身為州總捕,卻無事可做,是以在數月前便向楊誠請求,希望能在這次行動中得到一份差事。楊誠和張識文商量之後,便讓他挑選部分幹的捕快,負責傳遞信息,並在州軍佔領的郡縣招募人手,維持治安。
楊誠點了點頭,笑道:“這些就給你了。為惡之人必懲。為善之人必賞,我可把荊州的治安給你了。”鍾牛自信的說道:“大人儘管放心,零陵郡地人手我已經選好,明天便可悉數分派到各縣之中。大人率軍抵達之際,零陵若還有半點混亂。拿我治罪就是。”楊誠有力的拍了拍鍾牛。表現出對他極大的信任,轉而向旁邊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說道:“培順啊。今天你們就下去準備一下,明早便和鍾牛一起出發。零陵郡我可就給你們了,放膽去做。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就是。”新任的零陵郡守李培順本是湘東名門,一年前便因看不慣地方官員的惡行,與之產生糾葛,憤而舉族遷入州。在州的所見所聞,讓原本對官場心恢意冷的他重燃鬥志,在上次為安置難民而廣招官員的時候,欣然加入。雖然只做了幾個月的縣令,不過卻展示出出眾地才華,是以被選派為這次進入荊州的第一站零陵郡郡守。
李培順向楊誠一拜,絕然說道:“大人和張總管如此厚待,屬下等定會全力而為。”站在他身後的零陵一眾大小官員,也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這些人大多在州擔任過縣令以下的官吏,雖然治政經驗談不上豐富,不過此番因自己一躍成為一方政要,再加上對楊誠地絕對信心,是以人人都是充滿著希望。
“說說看,你準備如何治理零陵?”楊誠饒有興趣地說道。這些官員的考核大多由張識文等人一力負責,而他則籌辦軍務,是以瞭解並不多。想到他們明天便要開赴上任,不由想知道他們地治政方針。
李培順正道:“張總管曾有待,荊州雖然萬民歸心,但形勢卻與州大相徑庭,所以治理地方不能完全照搬州的辦法。屬下準備上任之後,先安頓民生,以確保秋收。其後再詳細調查,據實際情況再製定治理之策,大人和張總管批閱之後,再大行推廣。”楊誠滿意的點了點頭,欣地說道:“不錯。荊州歷亂已久,對朝廷的官吏的憎惡深蒂固,要想讓他們像州百姓那樣真心擁戴,並非易事。雖然我們的名聲不錯,不過還得幹出實績,才能讓百姓心服。荊南七郡,以零陵最靠近州,你這郡守當得好不好,不僅關係到荊州百姓之心,而且也是州百姓所關注之事。”聽到楊誠的話,李培順頓壓力,不過仍是果斷的應道:“有州源源不斷的支持,再加上大人免稅一年,減稅三年的政策,屬下定會盡心盡力,不負大人。”楊誠本想在荊州免稅三年後再實行州那樣的低稅政策,不過卻被張識文所勸阻。荊州的地方和人口均遠勝州,所需要的官吏機構也比州寵大,而荊州現在正是百廢待興,需要用錢的地方更是不少。若是像州那樣,連官府的收支也不能保持平衡,那對商會及州府的壓力便會成倍增加。而且進據荊州後,軍隊的規模勢必也要相應擴大,所需的開支也越來越多。各方面的巨大空缺,都需要錢糧來填補。是以一待荊州穩定之後,便至少得收取朝廷所需地稅賦,以緩解財政上的壓力。
—待完一些注意事項之後,李培順便帶著零陵官員自去準備。雖然現在吏部還沒有將楊誠的推薦奏章批下,不過大到郡守,小到縣尉。甚至於亭長,都已全部任命。朝廷對地方的官吏的控制差不多都落入各大家族手中,吏部的任命也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更何況現在吏部由潘家主事,楊誠除了推薦潘澤海為襄陽郡守外,還將上庸、新野、樊城等幾座靠近武關地城池由潘家自行安排,其他家族也各有好處,不怕他們不同意。
受到章盛的啟發後,楊誠現在也看開了許多。以他現在的聲望和實力,再加上貧寒的出身。要想這樣全盤控制荊州,各大世家哪裡會同意。在這複雜的局勢之中,僅憑他和劉虎的實力,要想影響到政局的發展,也只是痴人說夢而已。只有與各大家族之間達成微妙的平衡,才會讓他的抱復有達成地希望。
“吳員外,糧草方面的情況如何?”楊誠轉頭望著吳老六說道。
吳老六恭聲道:“現在運來的糧草已足夠部隊兩月之需,車隊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跟著部隊一起出發。”
“後面的呢?”楊誠淡然道。
“葉鋒他們仍在籌措,不過僅是現在的糧食。已可保大軍一年之用。”吳老六自豪的說道。這次整個州境內的動員令一發,百姓幾乎都是踴躍的支持,不僅那些大戶,就連稍寬裕一點的中等家庭,也將自己家裡的存糧捐出。僅留夠到秋收之際地糧食。每個人都把自己和州的利益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州軍的成功與否,對他們能否繼續過現在的生活至關緊要。
楊誠點了點頭。沉聲道:“有多少全部都運來。還有我們存在荊州各地地糧食,也都發出去,儘量不要有一個饑民。”
“全部?”吳老六遲疑地說道:“那個數目可不少。這裡怎麼堆得下?”楊誠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嗎?這次謝明倫將湘水以北的七個縣搜掠得光,便是想用這十餘萬地饑民拖垮我們,我豈能讓他如意?”
“大人難道是想把軍糧分發到這些百姓手中?那樣恐怕得用去三成的糧草。”吳老六沉道。
“三成?至少得一半以上。”楊誠淡然說道:“謝明倫怎麼會讓我們如此輕鬆,若我沒猜錯,在到了水還會再有批饑民等著我們。”吳老六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他竟會把武陵地百姓也趕出來?”在州,百姓的地位已越來越高,對於這種做法,深受影響之下,吳老六當然不能理解。
“希望他不會這麼做,不過我們也得早有準備,免得到時慌了手腳。”楊誠謂然說道,顯然不願看到餓俘遍野的慘狀。
“那我趕緊去辦。”吳老六一禮說道,轉身下山而去。剛走出不遠,面卻差點與一人碰上。抬頭看時,不由大喜:“嚴鐵嘴,你也來了?”
“沙沙沙…”張破舟翻身而起,伏在窗邊傾聽著外面街上微弱的腳步聲。一聽之下,不由臉微變:對方的數量竟有數百之多,而且從整齊的步伐聲判斷,還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雖然現在還剛抵達一里之外的鎮口,不過卻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趕到這裡,幾乎是想也未想,張破舟便已認定這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這小鎮上本沒有多少外來之人,其他幾路均與他不同路,除了自己這夥人,還有誰能讓謝明倫派出數百人的銳部隊呢?
迅速的穿好衣服,張破舟推門而出,在隔壁的門在輕叩兩聲,以事先約定好的暗號通過那名千夫長後,縱身向樓下翻去。此時剛到四更時分,正是一個人睡得正之際,客棧裡除了間或傳來的鼾聲,再無其他聲響。悄無聲息的摸到幾名士兵休息的房間,正要推門之時,門卻突然打開,那名半途加入他們的大漢,正著眼睛走出來,看到張破舟站在他的面前。也是一驚。
“你做什麼?”張破舟輕聲說道,眼睛裡微微透出疑意。他們沿途混過數個關卡,一直沒有出破綻,但卻在這個大漢與自己一道之後,引來謝明倫軍的圍攻,使得張破舟對自己之前的判斷微微動搖。若這大漢真是謝明倫軍派來地。那他對謝明倫就得重新審視了。
看清是張破舟後,大漢似乎也微微鬆口氣,喃喃回道:“水喝多了,睡得正香時被得脹醒了,趕去茅房呢。”張破舟點了點頭,淡淡說道:“你快去上茅房吧,我有事和他們說。”
“不會現在就要起來趕。”大漢嘟嘟嚷嚷的說道,一臉的倦意。待張破舟沒表情卻為之一變。原本惺忪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無比。向鎮口方向淡淡的望了一眼後,扯起院內晾著的一張單,迅捷無比地向廚房撲去。
張破舟叫醒眾人後,那名千夫長也已趕來,簡單的講述完當前的形勢後,眾人均微凝重之。自從住入客棧之後,店裡的夥計和掌櫃便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們,使得他們本沒有機會離開。這鎮內也不知道有多少他們的人,不過有一點卻是非常清楚,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在既無趁手兵器,又對地形極為的情況下,要想對付這數百銳,本全無勝算。
若是敵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後,這一次地計劃勢必將會暴。甚至還會影響到其他幾股潛入的部隊。一旦引起謝明倫的警惕。只怕楊誠這次甕中捉鱉的計劃便告失敗。看著眾人詢問的眼神,張破舟不由微微犯難:不管是打是逃。他們要想像之前那樣輕易過關,便再無可能。從這裡到指定的關隘,還有上百里的路程。要想避開追兵按時抵達,難度便已倍增。更何況還有其他手下,也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先從後門逃走再說。”張破舟咬牙說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計較如何會引來敵人的部隊的了,先保住命,再慢慢從長計議。話一說完,張破舟便領著幾人向後院衝去。
“咻咻咻…”幾人剛衝到後院,黑暗中卻突然傳來破空之聲,十餘之羽箭齊向他們來。雖然對方的箭術遠不及他們,但在這黑暗之中,再加上幾乎算得上手無寸鐵地他們,卻有著巨大的威脅。
“砰!”張破舟見機後退,門剛一關上,羽箭便紛紛中木門。雖然避過這一殺著,張破舟卻毫無欣喜之意。對方的數百銳大張旗鼓的從鎮口趕來,目的不過是讓他們將注意力放在那些人地身上,暗地裡卻派人將客棧團團圍住,讓他們無法離開客棧半步。對方將領地高明大出張破舟的意料之外,沒有半點猶豫,張破舟立即折身向前門衝去。對方既要瞞過他地耳目,所派來的人必然不會太多,前門說不定反而正是空虛之處。
“吱呀!”客棧大門開,四支火炬同時燃起,將大廳照得如同白晝。四個身著勁裝的士兵手持火炬,立在大廳門口,一臉肅穆。鄭臨一身甲,長槍杵地,一臉悠閒地站在門外。
張破舟臉一沉,前門雖然只有五個人,卻絕非易與之輩,特別是那鄭臨,身上所散發的氣勢竟不在自己之下。見此戰已無可避,張破舟等人反而靜了下來,一邊鎮定的看著門口的敵人,一邊物著身邊可作兵器之物。
鄭臨不以為然的掃視著七人,眼光在張破舟臉上略一停頓,便已轉向大廳通往廚房的那道門。
“鄭老弟可真不夠意思,半夜三更的巴巴的跑來擾人清夢。”半途加入的那名大漢緩緩踱出,嘆氣說道。雖然身陷重圍,那人卻毫無驚慌之,一邊擰著手裡溼透的單,一邊大模大樣的在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
鄭臨淡淡一笑,一臉歉意的說道:“吳兄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小弟怕晚來半步,又會無緣相見。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聽那口氣,似乎和這大漢甚為捻一般。
聽到兩人的對答,張破舟不由微微一震,立時猜到了這大漢的身份。謝明倫軍在邵陵大敗之事他也有所耳聞,邵陵雖然只有一支千餘人的地方部隊,但卻在邵陵望族吳家的帶領下,將縣城守得固若金湯。謝明倫萬餘賊軍連攻七,折損近半。也不能入城半步,反而在撤退時被邵陵軍銜尾追擊,落荒而逃。負責指揮這場戰鬥的便是吳氏家族中一向以勇武聞名的吳嘉火。
看著吳嘉火心無旁騖地製作著自己的武器,鄭臨嘆氣說道:“看來這戰勢不可免了?吳兄或可考慮我之前的提議,主公可是真心以待。”吳嘉火淡淡的笑了笑:“強弩之末,我豈會蠢到與你們一同滅亡?”鄭臨並不理會吳嘉火的嘲諷。長槍一橫正說道:“吳兄既然要打,小弟當然奉陪。不過若是吳兄敗了,是否可接受我的提議呢?”
“我若勝了呢?”吳嘉火長身而起,一條布已然做成。
“那我便送吳兄和你地手下安全離開武陵。”鄭臨斷然說道,向前重重踏出一步。
對方竟然是衝著吳嘉火而來,張破舟不由一時啞然。看現在這個情形,自己要想獨善其身已是不可能的了。不過這鄭臨一上來便把自己看成吳嘉火的手下,自己卻正可利用這個機會,將謝明倫手下的第一猛將擊殺此地。想到這裡。張破舟暗自向身後幾個人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注意自己的行動。
吳嘉火意味深長的看了張破舟等人一眼,聲笑道:“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真正實力吧!”聲音未落,人已化做一條殘影,閃電般向鄭臨撲去。鄭臨低喝了聲來得正好,舞起漫天槍影,臉上毫無懼。
“譁…”桌凳橫飛,杯碗四裂,兩人相鬥未幾,整個客棧內便已一片狼籍。吳嘉火的布似乎有生命一般。在他手裡靈活之極,時剛時柔,每一招厲無比。而鄭臨也是毫不示弱,一把長槍舞得密不透吳嘉火的攻勢全然擋住。間或還能趁隙發起進攻。兩人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看著場中鬥中地二人。張破舟也是微微震憾。若是自己換成吳嘉火,恐怕本擋不下鄭臨十招。當然,若是自己手中有趁手的弓箭,情形又當另計了。不過有一點確可以肯定。一旦讓鄭臨近身,自己必敗無疑。謝明倫手下竟有個如此猛將,讓張破舟等人也微意外,若是在正面的戰場上,這人絕對是難纏的勁敵。
腳步聲越來越近,張破舟眼神一厲,拾起一張長凳便向門口那四名士兵撲去。鄭臨和吳嘉火實力相當,若是等他們分出勝負,恐怕要到天明之際了。不過他卻不能就此等待,若是讓那隊士兵趕來,就算吳嘉火真的勝了鄭臨,自己這些人恐怕也無法全身而退,更不要說按時抵達關隘了。場中的爭鬥雖然烈,但眾人卻一直注意著張破舟的一舉一動,見他撲出,也是紛紛拾起自己選好的“兵器”向門外衝去。
四名士兵顯然沒有想到他們竟不等分出勝負,自己撲了過來。當下一手舉著火炬,一手拔出長刀,聚在一起結成防禦的陣形,將大門死死守住。見張破舟他們終於動手,吳嘉火聲長笑,攻勢也越來越急,鄭臨本出言相詢,也是毫無機會。
離敵人還有十步之時,張破舟一躍而起,手中長凳向正面一人當頭拍去,聲勢懾人。雖然近戰不是他的長項,不過比起這幾名士兵來說,卻是隻強不弱。四人見他來勢洶洶,當下陣式一變,當前一人身後退,其他三人則從三個不同地方向揮刀攻來,竟是要趁他空中無法變換,將他一舉擊殺。
“咚!”長凳並未如眾人預料那般揮下,反而重重的戳在門框之下。藉著反彈之力,張破舟已翻身後縱,長凳竟直指與吳嘉火相鬥的鄭臨的背心。四人顯然沒料到張破舟竟有此舉,看著自己落空的長刀,臉上均是微微一怔。
“嘭!”一條桌凳重重地擊在一名士兵地口,頓時讓他踉蹌後退,一縷鮮血頓時從口中滲出。在他們驚訝張破舟的變化之際,千夫長已帶著五人攻至。桌腿、掃帚、陶碗等物紛紛向他們身上攻去,雖然並不致命,卻讓四人手忙腳亂,陣形立散。
“奪!”長槍從長凳正中透出,張破舟順勢一轉,不僅避過鄭臨這致命地一擊,反而屈腿向鄭臨當踢去。這一切似乎早已在他預料之中,行動起來竟甚是暢,頓時彌補了他自身的弱點。
見被前後夾攻,鄭臨卻是毫不慌亂,右手用力一拉,人卻翻身向一側滾去。轉眼間,長槍、長凳,及張破舟那全力的一踢,便全部向吳嘉火攻去。吳嘉火臉微沉,布準地纏住槍尾,順勢一甩,便將張破舟連人帶凳向一旁甩去。
“咻!”凌厲的破空聲傳來,鄭臨退至大廳一角,取下背上的弓箭,一箭向尚在空中的張破舟去。吳嘉火顯然也沒料到鄭臨反應如此之快,當下用力一抖布,使得張破舟的方向微微變換,自己卻已身向鄭臨撲來。
羽箭堪堪從張破舟身側飛過,讓他也不由生出一身冷汗。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鄭臨的反應之快,著實高出了他原本的預料。巧妙的著地之後,鄭臨和吳嘉火已然鬥成一團,鄭臨一手持弓,一手持箭,吳嘉火卻是赤手空拳,不斷搶攻,竟是屢屢突破鄭臨的防禦,將他得連連後退。當下張破舟也不敢猶豫,隨手拾了木便上前助戰,鄭臨的厲害讓他更生出殺意。
有了張破舟的加入,鄭臨再沒有之前那般從容,不僅沒有任何發箭的機會,反而被漸漸至牆腳。弓箭並不是他的長項,更不用說用之於近戰,手中的武器頓時成為他的束縛,讓他無法盡情施展。一怒之下,鄭臨將弓箭用力向吳嘉火擲去,揮拳攻向張破舟。雖然鋒不久,顯然他也看出兩人之中,以吳嘉火最為難纏。是以便先將張破舟擊倒,再全力對付吳嘉火,只要他能堅持到援軍趕至,他們便再沒有半點勝算。
想到這裡,鄭臨不由微生悔意。吳嘉火的實力他當然清楚,雖然邵陵之戰他並沒有參與,不過之前也曾奉謝明倫之命,數度前去拜訪,想讓他投到謝明倫的旗下。不過吳嘉火卻是毫不領情,第一次倒還算客氣的婉言謝絕,到後面幾乎是將他趕了出來。本來憑他的觀察,自己絕對不會輸給吳嘉火,事實上也相差不大。不過他卻沒想到吳嘉火的手下竟然也有如此實力,不僅是和吳嘉火聯手圍攻自己的這人,就連另外那幾個也絕非弱手。這還是在他們沒有兵器的情況下,否則自己恐怕已經落敗。
他這一次本是存著招納之意來的,並沒有想到要做生死之戰,是以只帶了少數部下先行,而後面那隊也主要是起震懾的作用。謝明倫軍中最缺的便是善戰的勇將,這吳嘉火的才智武功均不遜於自己,他當然不想樹此敵手。若是能威吳嘉火投入謝明倫的旗下,那他對戰勝州軍的信心便更大了。沒想到他的一片苦心,在陽差陽錯之下竟成了他致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