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喜得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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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記得好像是金的?”章盛略有些緊張的捧著逐弓,疑惑的問道。
“這才是它的本來面目。”楊誠正說道,旋即將柯里撒因不能完全駕御逐弓。遂以黃金覆在弓身。以蓋其靈氣,其後自己和潘宗向在柯里撒地石墓中得到逐弓。直至逐弓又被老程帶去巴郡,陰差陽錯之下,卻被鐵痴康鐵生還以其本來面目。而且還鑄了七支鐵打就的箭,一併到他的手上的整個經過,簡明扼要的向章盛講述了一遍。
楊誠講完之後,章盛慨地說道:“怪不得,竟然連影子也沒有任何閃避地機會。”
“聽說大將軍當年曾被柯里撒過一箭,不知是真是假?”楊誠疑惑的說道。據他所知,柯里撒地武勇遠遠勝過他,箭術自然也不必說了,傳言除了大將軍章盛本沒有任何人能夠逃脫。兩軍對陣,柯里撒自然不會手下留情,那章盛是如何逃脫那一致命的一箭的呢?
章盛微微一笑,將當對裴成奇所說地,再向楊誠講出。
“原來如此。”楊誠慶幸的說道,若不是章盛心臟的位置與普通人不同,那當年匈奴恐怕已經入主中原了。看著章盛前那個傷口,楊誠皺眉問道:“大將軍是不是因為此傷,才會說自己…”他本想說章盛判定自己活不過一年,是不是因為此傷的緣故,不過一想及章盛時無多,立時心生悲傷,讓他再無法繼續說下去。
“時也,命也。”章盛卻是毫不介意,坦然面對死亡的近。
“我已經賺了幾十年了,很多無傷無病的,也未必有我活得這麼久,還有什麼可嘆的。”正在這裡,逐弓身上的光芒似乎更盛了,不僅楊誠,連章盛似乎也受到了。
“呵,神兵利器,果然不凡。”
“剛才一進門的時候,它就這樣了,不過現在好像更劇烈了,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楊誠坦然說道。
章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逐弓果然有靈,知道要見它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難道大將軍這裡…”楊誠驚訝的說道,雖然他事先已經猜到章盛這書房裡藏著與逐弓密切相關的東西,不過畢竟只是猜想,現在聽到章盛親口證實,心中頓時大喜。
章盛笑了笑,一手握著逐弓,一手從後面取出一個錦盒。這個錦盒顯然年代久遠,不少地方已經現出朽爛的痕跡。隨著錦盒與逐弓越來越靠近,雖然相隔數步。楊誠卻仍毫無阻隔的受到逐弓的“歡欣”當下更對章盛手中的錦盒好奇不已:盒子裡,倒底會是什麼東西呢?
“唔。”章盛突然身體一震,發出一聲悶哼。楊誠聞聲望去,頓時大驚:轉眼之前,章盛地臉竟變得如一張白紙一般慘白。豆大的汗珠立即不斷冒出。
“大將軍!你怎麼了?”楊誠緊張的問道。
章盛緩緩的搖了搖頭,似乎僅是搖頭,已經讓他付出了全身的力氣。
“拿,拿去。”章盛吃力的說道。
楊誠一臉疑惑地從章盛手中接過逐弓和那個錦盒,對先前極為好奇的錦盒卻是看也不看,直接放在椅上。一邊扶著章盛躺下,一邊關切的問道:“要不要叫人來?”章盛吃力的揮手否決了楊誠的好意,雙眼緊閉,看他那樣子。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這痛苦定是鑽心蝕骨,連章盛這樣的鐵漢,也忍俊不住渾身顫抖。看著章盛這樣子,楊誠在一旁也是手足無措。章盛又不讓他叫人,而且在情況不明之下,他又本幫不上什麼忙。沒多久,章盛竟然劇烈的搐起來,那情形連楊誠也嚇了一跳。無奈之下,他也只有用力按住章盛的腿雙和肩,讓他不至於翻出竹椅。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章盛地情況才漸漸好轉,雖然間或仍發出聲聲悶哼,但那種劇烈的搐卻再沒有出現。楊誠呼了口氣,輕輕的鬆開章盛。雖然痛不在他身上,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敬重之人。承受著如此巨大的痛苦。那種心靈上的煎熬,卻是異常難受。
“呼…”章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看著眼前滿頭大汗,一臉關切的楊誠,章盛微笑著說道:“辛苦你了。沒嚇著你吧。”楊誠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因為這傷口?”經歷過剛才的事,楊誠心中唯一的僥倖也徹底破碎。之前的章盛神矍鑠,步伐有力,本不像一個虛弱的老人,他本還希望章盛說他活不過明年地今只是騙他們,好讓他們盡心辦事而已。但現在看來,他卻不得不信。這樣地痛楚,也不知道章盛承受了多少年了,剛才他雖然沒有親身受,但從章盛的掙扎來看,那種痛楚,定會讓人生不如死。若不是章盛這樣心堅如鐵之人,恐怕早就熬不下去了。
“盒子呢?打開他。”章盛並不回答楊誠地問題,而是四下尋找著他給楊誠的錦盒,急急的說道。
“大將軍您…”楊誠皺眉說道。
章盛搖了搖頭,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先把盒子打開吧。”楊誠點了點頭,眼中不住泛起一絲淚花。深了章盛一眼後,楊誠轉身拿起錦盒,緩緩的打開。
盒子才剛開一道縫隙,便有一股碧綠的光芒從盒子的縫隙間出,隨著盒子的打開,碧光越來越盛。雖然此時只是下午時分,書房的光線仍然明亮,但楊誠和章盛的臉上,似乎也被映成了碧綠。整個房間裡充著這股柔和的光芒,顯得異常詭異。
看著盒子底部躺著的那支碧綠的箭,楊誠心中滿驚歎。若說小黑顯得古樸無華,那這支箭便是極盡華麗妙。整支箭身不知道由什麼材質打造而成,顯得晶瑩剔透,讓人看起來欣心悅目。楊誠伸手拿出那支箭,湊近觀察著箭身那呈螺旋形的妙紋路,受著從箭身傳來的陣陣清涼,讓楊誠讚歎不已。
看著箭尾刻著的兩個蠅頭小篆,楊誠不由頓生好奇,仔細看了片刻,楊誠不由一震。這一把,竟然就是碎月!
“逐天成,破碎月;弓箭合一,始可入殿!”想起自己在逐神殿見到的這句話楊誠不由有些動。若說他對逐神殿一點好奇心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當時急著了結西域之戰,況且對兩支箭的下落毫無所聞,所以才完全放到了一邊。此時在章盛這裡得到碎月箭,立時勾起了他對逐神殿的好奇之心。只要再得到破箭,他便可以一窺逐神殿的真面目了!
不知過了多久,楊誠的心中微異樣,側目望去時,只見放在一旁的小黑此時再不是之前那種古樸地黑。反而書記驚人的呈現出淡淡的金,一如那晚他在玉門關穿城門那樣。
楊誠心中一動,將小黑拿起,當下箭步而立,張弓引弦。剎那間,一種全新的覺立時將楊誠完全籠罩。弓和箭。似乎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緊隨而來的,便是人和弓融為一體。楊誠再覺不到弓的存在,連他自己也茫然不知何處。但周圍地環境,卻是無數倍的清晰,他清楚的“看”到,房內最裡面那排兵器架上,一把長刀刀鋒處那細微的裂痕;遠處的花園中,一支飛舞的蜻蜓每一隻腿的動作;章盛的每一條皺紋。甚至皮膚下面血脈的跳動。雖然再覺不到逐弓和碎月箭地存在,但他卻無比清楚的知道,所有這一切,都無法逃過他的一擊。
突然之間,楊誠臉微變,弓和箭的光芒頓時散去,整個房間也漸漸恢復原狀。因為在那一瞬間,楊誠竟“看”到遠處的一個花園之中,劉虎正與紫玉公主隔池相望,眉目傳情!這小子也太膽大了!這裡畢竟是大將軍府。若讓章明忠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對劉虎的擔心,讓他再不能保持之前的狀態。
章盛定定的看著楊誠,一臉的震驚。隔了半晌才說道:“剛才你…”
“剛才我怎麼了?”楊誠慌忙回道,生怕章盛也看到了他所看到的一幕。
“很奇怪。”章盛喃喃說道:“好像你不存在了一樣。”章盛當然無法知道遠處發生地事情。不過他心中的震驚卻是無以倫比的。明明看到楊誠就在自己面前。但卻完全覺不到楊誠的存在。那種覺實在詭異無比,以章盛一生如此豐富的閱歷。仍然從未經歷過。
“不存在?”楊誠皺眉問道,聽到章盛地問話,他微微鬆了口氣。顯然他地擔心是多餘的了。不過在那一瞬間,他也有這種奇怪地覺。看著漸漸失去光芒的逐弓和碎月箭,楊誠也是驚歎不已。
章盛點了點頭,慨的說道:“逐弓果然是神品,若當年柯里撒像你這樣,我恐怕本沒有半點機會。”
“這碎月箭…”楊誠不好意思地說道。弓箭合一的威力,顯然是出乎他的意料,那種無所不中的覺,雖然只維持了一瞬間,但卻讓他神往無比。這碎月箭,他當然希望章盛能送他。
章盛笑了笑,聲說道:“本來就是要送你的,你拿去就是了。”
“多謝大將軍。”楊誠欣喜的說道。
“恐怕在戰場之上,再沒人能逃脫你的一箭。”章盛慨的說道:“這樣我倒也放心了,只是希望你能善用此箭,不要心生念才好。”看到剛才這一幕,章盛慨之餘,也微有些擔心。前面出了個柯里撒,已經讓大陳陷入一場浩劫,現在出了個比柯里撒更厲害的楊誠,不知道是福是禍。
楊誠跪下拜道:“末將絕對不敢。”
“也罷,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以後的事情,也不是我能預料的。”章盛嘆氣說道。
“大將軍放心,我絕不會用逐弓濫殺一人。”楊誠信誓旦旦的回道。
章盛點了點頭,楊誠的為人他也十分清楚。不過人總是會變的,若是有一天楊誠大權在握,未必還能保持現在這種正直、純樸之。不過轉念一想,世事變幻本就非人力所能控制,他也用不著在這裡杞人憂天。
“這本書送給你,你拿去好好研讀,他的成就,未必會在我之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章盛淡淡的說道。
楊誠恭敬的一拜,雙手接過章盛遞來的小冊子一看,竟然是一本《孫子兵法》,而且顯然被人翻看過無數次,書頁已經發黃和破損了。
“這是…”楊誠遲疑的說道,當年葉浩天的藏書裡,也有一本孫子兵法,他雖然沒有讀,但也看過數次。只是他識字尚可,斷文知意卻差了點,一直不得要領。
“這本書跟了我七十年了,不要小看它,這上面有我這數十年來的心血,或許對你會有所助益吧。”章盛淡淡的說道。
“多謝大將軍!”楊誠聞言大喜,孫子兵法隨處可買,但大將軍章盛的心得卻可以算得上無價之寶。他哪裡不知道其中的價值,章盛對他如此厚贈,足可讓他受益終身。
“好了,你也該去辦你的事了。若有機會,我們可能還會再見一次,不要讓我失望。”章盛輕聲說道。
“末將一定不負大將軍所望,末將告退。”楊誠恭敬的拜道,雖然他還想向章盛請教,但此時心中牽掛著劉虎,哪裡還有心思。
看著楊誠出門而去,章盛微微嘆了口氣。
“出來吧。”章盛閉目說道。
四道人影倏然出現在章盛不遠處,正是四個影子護衛。
章盛隨手拋出一張紙,淡淡的說道:“去把這個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