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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于闐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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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天看著正望著自己的楊誠,苦笑的說道:“不錯。

對於當這個西域都護使,葉浩天也是有苦難言。表面看來,似乎是他有所升遷。西域都護使的級別雖然和他的郡守差不多,但卻是直屬朝廷管轄。但實際的情況卻讓葉浩天半點也樂觀不起來,在他上任之前,他的家族便告訴過他,他這西域都護使,最好是什麼也不用做。因為朝廷對西域的態度,恐怕不久後便會有所改變。是以他們不容許葉浩天做出任何對將來可能不利之事,白費掉他們這次機會,更可能為以後留下隱患。

可以想見,這對在州已經習慣雷厲風行、大刀闊斧的葉浩天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在州他的威望幾乎已經不下於楊誠,而到西域這裡,一切卻都要重新再來。在州他完全可以隨心所的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施,但在這裡,他卻不能越雷池半步。滅頂之災和光明大道,不過只是一線之間而已。

楊誠卻不知葉浩天心中會有這些想法,得到葉浩天的肯定後,立即高興的說道:“那就太好了,沒想到西域都護使竟然會是你,那以後你和識文就可以…”話還沒說完,卻覺得腳下被人踢了一下,抬眼望去時,張識文正隱晦的向自己使眼,當即將後面的嚥了回去。

“可以什麼?”葉浩天笑著問道。

“統領大人的意思是說,小弟得知葉兄的才華,心中非常仰慕,本以為葉兄遠在安平,無緣一見。哪知葉兄竟來到西域。那小弟這幾天便可以好好向葉兄請教請教了。”張識文搶話說道。

“是嗎?誠哥太誇獎了,張兄既有才華,又有抱負。當年在長安便讓小弟折服不已,只因當時另有他事,才沒能與張兄有所深,小弟一直後悔不已。這次誠哥也不必急著割。我們好好聚聚,這次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聚。”葉浩天慨的說道,語中竟有些悲切之意。

楊誠臉微窘,唯唯諾諾的應著。張識文地意思,他當然明白。雖然葉浩天與他是共過生死的好朋友,但葉浩天畢竟不像自己這樣灑脫。他畢竟是個世家子弟,就如潘宗向、史達貴他們一向,很多時候。並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只是自己家族的一顆棋子而已,是進是退,本由不得自己做主。對於葉家,楊誠雖然並不瞭解,但是敵是友,恐怕也由不得他和葉浩天來做主。

世族間的鬥爭便是這樣,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地朋友。轉眼間便反目成仇的例子,幾乎舉不勝舉。更何況楊誠現在的目的。更有可能將他推向與這些世族的對立面去,是以很多事情,當然再不便告訴葉浩天了。對於出現這樣的局面,楊誠心中也有些悲涼的覺。他和葉浩天在安平三年所結下的情誼,並不比與劉虎的情差多少。但不論是劉虎還是葉浩天。他現在都再難有之前那種言無不盡地覺。接觸的世界越大,人受的束縛反而越多。思想也再沒有那麼簡單,這或許便是他為了自己的理想,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吧。

“說到才華。小弟實在慚愧。當年自負所學,卻只能勉強登上榜末,讓小弟終於明白了什麼是井底之蛙。”張識文喟然說道。

葉浩天搖了搖頭,不以為然說道:“朝廷的科考,哪能做得了什麼數。張兄以一介布衣,即使能登榜末,也足以自豪了。”張識文長長的嘆了口氣,默然不語。對於朝廷科考的內幕,張識文這些年也並非一無所之。排在最前面的,幾乎都不可能是像他這樣毫無背景之人。名次的排列,差不多完全按照門弟地高低,至於有沒有真才實料,本沒人過問。至於他們這樣的寒門子弟,每天也只有數人能上榜而已,那還是各大世家論資排輩之後,勉強剩下來的。對於那些手握實權的豪門子弟,本連科考都不用參加,僅憑某人的推薦,便可以直接委以重任,平步青雲。

朝廷地科考,本是為朝廷選拔人才之用,現在卻完全成為了高門世族手中地玩物。國家到了這種地步,讓他如何不心灰意冷。新皇年幼,據說又在幾個輔政大臣的影響下,只知玩樂,每次上朝都只是那句:按大臣們商議地辦。此情此景,讓張識文這樣出身寒門的有識之士,均是義憤不已。陳氏的皇權,已經漸漸失去民心,今天科考幾乎沒有幾個寒門文士參考,便可見一斑。這其中,當然與各大世族有著密切地關係。皇權弱,世族強,這正是他們所希望的結果。

“對了浩天,你這一走,安平的郡守現在是誰呢?”楊誠皺眉問道。開始他還沒想到這一層,現在一想到,便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這些年他將所有政務都給葉浩天來處理,他自己幾乎是從不手。葉浩天這一走,那很多事情便會落到他的頭上來,對於處理繁雜的政務,楊誠實在是有些信心不足且興趣欠佳。

葉浩天笑了笑,驚訝的說道:“誠哥怎麼糊塗了,安平的郡守,不就是你來任命嗎?照我看,張兄便是個最佳人選,誠哥乾脆就把他調到涼州去吧。”

“我任命?郡守和縣令都應該是朝廷直接任命的吧?”楊誠疑惑的問道。

是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朝廷現在只管向各州索要錢他的事一概不管。所以州的官員,誠哥想讓誰當,就讓誰當。”葉浩天笑著說道。

楊誠聞言眉頭微皺,倒不是因為自己不知道這樣的變化,而是朝廷竟然放任各州自己任命官員,這對朝廷來說實在是百害而無一利。長此以往,朝廷對各州縣的控制力,必定會漸漸消失,讓各州形成割據之勢。

看到楊誠的表情。葉浩天寬的說道:“大勢如此,誠哥也不必煩憂。”對於楊誠的格,葉浩天當然清楚,是以並不難猜出楊誠地心事。

楊誠嘆了口氣,搖頭說道:“這一切,還不是人為的。難道大將軍也不管這件事嗎?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大將軍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能穩穩的抓住軍權,不讓三大家族自成一片,便已經很了不起了。”葉浩天慨的說道。對於大將軍章盛,葉浩天其實也有些矛盾。一方面章盛幾乎是所有豪門世家的絆腳石,讓他們無法肆無忌憚地奪取權力,從而喪失挑戰皇權的可能。另一方面,章盛卻是他們幾個失勢家族的保護傘,讓他們可以在三大家族次次迫害中。得保安全。

對於朝廷現在的形勢,三人都有些意味索然。稍後的話題三人均刻意避開,轉而談論各自有趣的經歷。張識文和葉浩天頗有些一見如顧的覺,兩人對政務均有自己獨道的理解,相互之下,也是獲益匪淺。楊誠反而在一旁不上話,成了徹底的聽眾。

不知不覺間過了近兩個時辰,左氏姐妹及左擒虎、洪方等人也從街上回來了,自然免不了一番熱鬧。尤其是左飛鴻,更是個喜歡熱鬧地人。一時間也不管楊誠他們願不願意聽,嘰嘰喳喳的說過不停。這也難怪,今晚於闐城內的熱鬧景像,連洪方也是第一次經歷。數以十萬計的人徹夜狂歡,足以讓任何身在其中的人興奮不已。

一直鬧至半夜。張識文告辭離去。左擒虎、洪方各自回房休息,左飛鴻見人越來越少。便也意味索然,總算還楊誠他們以清靜。楊誠見葉浩天仍無半點休息的意思,自然知道他有話想和自己說。他和葉浩天幾月不見,心中也是有著同樣的想法。讓左飛羽自己回房休息後,廳內便只剩他們兩人。

“誠哥,陪我出去走走如何?”葉浩天淡淡的說道。

楊誠點了點頭,與葉浩天並肩向外走去。剛出廳門,睡眼惺鬆的郭常立即了上來,恭敬的說道:“大人去哪?”—“你先去休息吧,我和誠哥出去走走,你不用跟來。”葉浩天正說道。

“可是…”郭常略有遲疑。

葉浩天眉頭微皺,怒聲斥道:“什麼可是,有誠哥在,還用得著你保護我?”

“郭常對你地忠心,確實可嘉,你又何必生氣。”看著應聲退下的郭常,楊誠慨的說道。

葉浩天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道:“奴才而已,只能幹些跑腿的事,當不得大用。”

“也不能這麼說,比起當年,郭常地進步已經非常大了。”楊誠淡淡地說道,伸手拉開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