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雙管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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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大王出來,否則我們便夷平這裡,一個不留!綠洲外圍,怒聲喝道。雖然他開始也覺得林智一個人前進有些不妥,但族一向不會主動與外人為敵,是以他並不擔心。哪裡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他們三人腦子裡已經混亂無比,唯一想做的就是如何安全的將林智救出來。沒有林智,姑師國恐怕要不了幾天就得四分五裂,以他們三個的威信,本不可能壓服得了這些手握重兵的西域新貴。
“出來!出來!”萬餘人的齊聲吶喊,聲音直震霄漢。林智的被擒,已讓這群姑師軍憤怒之極,主帥在陣前被擒,這無疑對他們來說是個極大的恥辱。一時哪裡還顧得上綠洲裡的是族還是其他,只待林二他們一聲令下,便要屠盡綠洲上的所有生物。
正在這劍弩拔張之時,林智緩緩走出樹林。見自己主帥安然無恙,姑師士兵頓時歡呼起來。林智揮了揮手,場中立即靜了下來。這三年多的苦心經營,他雖然不能說完全控制了西域,但所積累的威信仍然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特別是這一支他傾注大量心血的駱駝騎兵。
“我可以跟你談,但之前總不能讓他們一直這樣暴曬吧。”林智回頭對楊誠說道。就現在來說,他並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綠洲裡雖然有不少的族戰士,但更多的還是原本屬於他的姑師士兵,若他的駱駝騎兵全力衝鋒,楊誠他們並不一定可以擋得住。不過若是他的駱駝兵這樣長期呆在烈之下,恐怕不久便會疲憊不支,再不能對楊誠他們構成威脅。
“還有什麼好談的!竟敢犯我大陳。結局便只能和匈奴人一樣!”劉虎不以為然地說道。
楊誠揮手止住劉虎,對歐凌鋒沉聲說道:“把西邊的人撤過來,讓姑師軍進林休息。不過也要做好防備,千萬不可大意。”
“誠哥,不行啊,萬一他們不顧這傢伙的命。那我們豈不是引狼入室?”劉虎急急的說道。歐凌鋒聞言一怔,見楊誠並沒有什麼反應,當下大步離去。
楊誠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放心好了,放他們進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自然有他地考慮,雖然這樣冒有極大的風險,但只要能兵不血刃的解決這場紛爭,即使是冒險。也是值得的。況且林智在他們手裡,姑師軍投鼠忌器之下,未必敢有什麼異動。言罷轉向林智說道:“先生稍後便可讓他們從西邊進入林中,我會派人指引的。”林智點了點頭,楊誠這份膽識和襟,確實有過人之處。而且自從擒獲自己後,絲毫沒有一絲得,對他也是有禮有節,似乎兩人並不是生死的勁敵,而是忘年的至一般。李平北選中的人。果然不錯。想到這裡,林智向外沉聲喝道:“你們從西邊進入林中休息,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動,違者立斬不赦!”
“可是。主人…”林二遲疑地說道。
“去吧!”林智不容置疑的說道。說罷不理一臉疑惑的眾人,向林中走去。
“我想和你一個人談談。”經過楊誠身旁時。林智淡淡的說道。
楊誠點了點頭,正要答應之時,潘澤海急忙說道:“不可!”
“為什麼?”楊誠疑惑的問道。
潘澤海正說道:“這樣一來。將軍以後恐怕會給人留下話柄。”楊誠微微一怔,潘澤海的話確實有些道理。若只有他和林智單獨相處,恐怕今後會成為別人猜疑的把柄。他自己雖然是個心中坦蕩的人,但這些來對於人心的險惡,卻也有一定的認識。潘澤海到底出生於大族世家,對於政治鬥爭有著天生地,是以才會一下子想到這一層來。想到這裡,楊誠徵詢的向林智看去。
林智卻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誠哥犯不著和他客氣,我們沒有將他立即斬首,便是對他天大的仁慈了,哪裡輪得到他談條件。”劉虎也在一旁搭腔說道。雖然林智不可能看到他殺史達貴之事,但他到底有點心虛,若不是擔心引起楊誠的疑心,他恐怕已經勸楊誠殺掉林智了。
林智嘆了口氣,鎮定自若的說道:“好吧,我也不為難你。我現在代表姑師,正式向大陳祈和,開出你們地條件來。”
“祈和!”劉虎和潘澤海驚訝地說道。
“是啊,姑師既不為大陳之郡縣,也不是大陳番屬,當是平等的兩國。我兵敗祈和,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林智不以為然地說道。
“哼!”潘澤海冷哼說道:“哪有這簡單,姑師不過是一個蠻夷小國,哪有資格與我大陳天朝平起平坐。竟然敢犯我大陳天威,就算不照匈奴滅族之例,已算天大的恩賜。”林智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首先我們要搞清楚一件事。是誰先發起進攻地?姑師並沒有侵犯大陳,而是大陳犯我姑師。”
“姑師攻佔玉門關、兵出星星峽,這兩處大陳地界。”楊誠沉聲說道。
林智搖了搖頭,反問道:“我們攻佔玉門關在前,還是徵西軍先進兵西域的?”
“這可不同,之前是因為你們斬殺我軍士兵,大陳才向姑師宣戰。”潘澤海皺眉說道。
“好!”林智拍手說道:“你也說是宣戰,而不是征剿,只有國與國之前才是宣戰。那我們現在祈和,又有什麼不對呢?況且你們的士兵未經通傳,便闖入我國境內,難道我們就任他們橫行?”
“是你先在邊境囤兵,窺探我大陳,圖謀不軌,我軍才派人偵察。而且數度發出照會,卻被你斬殺使者!”潘澤海怒聲說道。
林智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道:“圖謀不軌?我軍可踏入你大陳半步?至於那個使者,他對本王非常無禮,毫無禮儀之邦的儀態。本王殺他,正是為大陳著想,以免被我們這些蠻夷小國笑話!”潘澤海一時語,找不到什麼話來。林智言辭鋒利,談不久,便讓他無法招架。當下也是暗自佩服。林智雖然身陷囫圇,但卻仍能揮灑自如,不顯頹勢。
“強詞奪理,說這些有什麼用。自古以來,勝者王敗者寇,現在你兵敗被擒,哪有資格談什麼條件!”劉虎沉聲說道。
“哼,大陳果然是仗勢欺人,毫不講理。”林智毫不示弱的說道。
—楊誠擺了擺手。止住兩人的爭吵,皺眉說道:“如何處置先生,朝廷自有安排,並不是我們能夠做主地。現在我們要談的是,結束現在的爭鬥,我不希望在這段時間裡,雙方再添任何傷亡。”當年徵西軍出征之時,朝廷的命令只是讓潘宗向平定姑師,至於是剿滅、招降還是安撫,並沒有明確的規定。一切生殺大權,皆由潘宗向負責。但現在潘宗向已經死了,按他的安排,是由楊誠來處理這些事情。這一戰雙方均有太多地傷亡,楊誠當然不希望像當年對付匈奴那樣。不論男女老少。一併施以屠戮。雖然他現在就算殺掉林智,也可以平定西域。但那樣一來,勢必還會有幾場仗要打。若是能讓林智主動投降,那便是讓傷亡降到最低的最佳方法。
“只要你放我離開。我保證西域從此向大陳稱臣納貢,永不進犯。”林智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