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百般愁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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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多想了,一時間他還不會有什麼危險,以後總會有辦法的。”左飛羽安說道,她也是無計可施了,只怕楊誠將心思放在上面,鬱結成疾。
一夜無事。第二天清晨起來,楊誠的神總算好了很多,抄起一把赤鐵長弓,在院子裡練起箭呢。這幾年雖然一直沉於葉浩天那海量的藏書中,但弓箭卻也從未放下。現在小黑失蹤,讓楊誠頗不習慣,來涼州這段時間,已讓他拉壞數把弓箭。
左飛羽從門外施然走來,饒有興致的看著楊誠練箭,直至楊誠放下弓箭,才柔聲說道:“張破舟和左化龍他們回來了,正在客廳裡等著呢。”
“好。他們還沒吃早飯吧,你去外面買點回來,叫他們一起吃吧。”楊誠看著左飛羽,微笑著說道。
左飛羽欣然應道,見楊誠已恢復了往的神采,心中已是欣喜萬分。
“參見統領大人!”張破舟四人正坐在一張方桌上討論著什麼,一見楊誠出來,便立即齊聲拜道。
楊誠看了張識文一眼,揮了揮手,徑自在上首坐了下來。張識文雖然仍與楊誠稱兄道弟,但禮數上卻越來越接近飛虎營的這些將領,顯然是已把自己當作了飛虎營的一員。饒是楊誠幾次勸告,他卻只是口上答應,行動上仍是如此,楊誠也只得作罷,他本便有心將張識文帶去州。只有像張識文這樣毫無背景的幹練之人,才能給州帶來真正的安寧。
“怎麼樣?左賢王有沒有被你們逮住?”楊誠笑著說道。
“被他跑掉了。”張破舟和左化龍相視一眼,低聲說道。
聽及此言,楊誠卻並無責怪之,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們也不用自責,左賢王可是個老狐狸了,當年我對他也是毫無辦法啊。”
“不過他也不好過,芨嶺一戰,匈奴騎兵起碼少了兩千人。”張破舟略有得意的說道。
“那我們呢?”楊誠問道。
“老程做的赤鐵甲果真不賴,匈奴的箭矢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我們只有幾十人受傷而已。”左化龍讚賞的說道。小黑之事四人中只有張破舟知情,他們尚被蒙在鼓中,若是知道了,恐怕便不會如此稱讚老程了。
左化龍一提起老程,楊誠和張破舟臉上均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楊誠見張識文在一旁言又止的樣子,正說道:“文弟昨晚沒睡好嗎?看你的神不大好哦。”
“最近的幾百條軍情已經整理好了,正想向誠哥和各位副統領彙報呢。”張識文說道。
“哦?恐怕你是一夜沒睡吧,真是辛苦你了。”楊誠關切的說道。
張識文擺了擺手,謙虛的說道:“不算什麼,大部份都由嫂子整理好了,我只不過把他們歸納了一下而已。”
“趁我不在,又說我什麼了?”楊誠剛要開口,柔美的聲音從外傳來,眾人回頭探望時,左飛羽左手提著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右手提著一個瓦罐,一臉微笑的走了進來。
眾人紛紛見禮,楊誠笑著說道:“文弟正在誇你能幹呢。”左飛羽一邊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一邊說道:“你聽他說。昨天我抓破腦袋還是一團糟,今天早上一看,竟然全好了,你說是誰能幹呢。”
“哪裡哪裡,我也只不過是…”張識文自謙的說道。
“好了,不用謙虛了,大家邊吃邊說,來。”楊誠笑著說道。
聽到楊誠這話,眾人也不客氣,紛紛動起手來。左飛羽打開瓦罐,逐一乘了一碗粥後,靜靜的在楊誠身邊坐下。
張識文吃完一個包子,開始將自己整理出來的軍情向眾人彙報。
“經過這段時間的有效偵察,現在已查出匈奴小股騎兵在涼州境內的十七個藏身之處,我已在地圖上標示出來;另外鐵面將軍也有部份情報傳來,據情報分析,他們並沒有直接逃回大漠,似乎是朝張掖方向逃竄,至於目的,我也想不到;涼州境內現在還有三十股匈奴騎兵,不過人數大多是十幾到四五十不等,總人數應該在一千以內。”
“嗯,接下來是該向他們動手了。”楊誠點頭說道。對於鐵面將軍竟然向張掖逃去,實在大出他的意料,此去一路已是深入涼州境內,難道他不怕被各郡守軍四面夾擊嗎?
“我建議我們分兵三路,一舉解決匈奴的隱患。”張識文提議道。
“文弟請說。”楊誠看著張識文,讚許的說道。
“左賢王昨戰敗,一路皆有我軍伏兵,本不敢有半點停留。現在這個信息應該還沒有傳到這些分散的匈奴騎兵之中,所以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一舉將涼州境內的匈奴騎兵全數拔除,否則一旦消息傳來,他們恐怕便會立即遠遁大漠,到時要想剿殺,便會困難重重。”張識文望著楊誠說道。
見楊誠和眾人均是點頭贊同,張識文繼續說道:“匈奴騎兵數量並不多,所以我們這次大可將兵力分得更散,雖然我說是三路,其實也可看做幾十路。一路分成十七部,同時進擊匈奴在涼州境內的十七個剿,讓他們再得不到補給;另一路則據匈奴騎兵分散活動的位置,以騎兵配合飛虎戰士,對匈奴進行直接追剿;第三路則分成四組,直襲戈壁中的四個營地。這樣一來就算匈奴人逃竄,也難逃覆滅之局。”
“你們看呢?”楊誠向三人問道。
“統領大人,讓我追剿匈奴騎兵吧。”洪承業切切的說道。四名副統領中,這次就他沒有與匈奴騎兵接戰,是以楊誠一問起,便立即請戰,希望可以立下戰功。
“嗯,我也覺得張大人所說的可行,這樣一來,十內便可將涼州的匈奴人清掃一空。我也不和承業搶功,那十七個剿,便給我了。”張破舟朗聲說道。
“那我就負責清理那四個營地吧。”左化龍乾脆的說道。這一戰四人中就他殲滅的匈奴騎兵最多,他也不想再和兩人搶這點功勞了。
“那好。希望我回來時可以聽到你們的好消息吧。”見眾人都沒有異議,楊誠笑著說道。
“回來?你要去哪裡?”四人齊聲問道。
“我準備親自押送這批糧草去玉門,順便了解一下姑師的情況。少則十幾,多則一個月,就可以回來了。”楊誠正說道。
“那我也跟著誠哥去。”張識文欣然說道。
“這次文弟就不用去了,清剿匈奴還要文弟居中坐陣指揮,況且我對政務也是個外行,潘大人將涼州託付給我,就由文弟來打理吧。”楊誠說道。
“不用吧。”張識文苦臉說道。他可不願與涼州那些郡縣的官員打道,他寧願讓眾人像原來那樣討厭他,好讓他可以順利的離開涼州,投到楊誠的州去。
楊誠看了張識文一眼,笑著說道:“文弟不必推辭,現在正是耕種的關鍵時刻,涼州今年的收成,可全靠你把關了。”
“唉。”張識文無奈的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楊誠的擔心,雖然之前楊誠已嚴令各郡縣打開糧倉,保證種,但陽奉陰違的人並不在少數。況且這段時間與匈奴的戰鬥了踐踏了不少田地,若沒有官府的幫助,百姓本無力補種。
“好了,過會我就要出發,我不在這段時間,有事就多找識文商量。”楊誠站了起來,正說道。
“謹尊統領大人之命!”三人齊聲應道。
“不知玉門那邊的情況如何了。”楊誠暗自嘆道。
“啟稟大將軍,前面十里,便是庫什庫都克。”一名斥堠士兵跪倒在潘宗向馬前,恭敬的說道。
“離樓蘭城還有多遠?”潘宗向皺眉問道。一到玉門關,他便整備軍馬,除了在玉門留下兩萬士兵以備不測外,其餘十萬大軍便集結向關外殺去。雖然他也算得上征戰十幾年的老將,但像這樣率著大軍長途奔襲,還算是首次。大軍這才出發兩天,已讓他有些焦頭爛額了。如此龐大的軍隊,補給和調配都將是個難題,以前不論是他統領神機營和鎮守雁門關,幾乎都不用自己去考慮補給,但現在這一切,都得讓他事事心。
“還有兩百里。”斥堠士兵答道。
“還有沒有適合紮營之處?”潘宗向急聲問道。出發的第一天,大軍不過才行了四十里,而今天才走了三十里,原本以為十幾天便可殺到姑師,照這樣的速度,恐怕一個月也走不到。但西域到處都是沙漠戈壁,若是沒有合適的紮營之地,一旦遇上沙暴,後果將不可想像。
“三十里外還有一處可供紮營的綠洲。”斥堠士兵說道。
“傳令全軍加速前進,三十里外再紮營!”潘宗向大聲喝道。
“嗚…”命令剛剛下達之際,左右兩邊的戈壁上捲起陣陣塵土,直向這支長長的徵西軍隊伍衝來。
“哼,來得正好。”潘宗向冷哼一聲,轉身向傳令官說道:“命令大軍繼續前進,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擊!”看著傳令官急急離去,潘宗向拔出長刀,遙指天際,縱聲喝道:“神機營何在!”
“願為大將軍效死命!”萬人的齊聲吶喊,直衝宵漢,連遠處奔來的隆隆蹄聲也黯然失。
“任何與我們為敵的人,必將倒在我們的戰馬之下!殺!”潘宗向大聲喝道,聲音中盡顯無比的豪情,似乎回到了當年征戰草原的歲月一般。
“殺!”震天的喊殺聲中,神機營分成兩股,向這突然出現的敵人殺去。閃亮的盔甲的烈之下,散發著炫目的光芒,如同兩團懾人的光球,在戈壁中捲起一陣狂亂的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