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平常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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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左飛羽大聲說道:“今天這頓都夠我們家一個月的生活了,要再給你吃上十五天,還不給你吃窮了。”
“小羽,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來者是客嘛,再說洪老又不是外人。”楊母言說道“洪老,您想在這裡住多久,便住多久,小羽的話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雖然楊誠已官至剌史,幾乎算得上封疆大吏,但楊誠父母卻沒有絲毫仗勢之意,洪家本就是安平極有名望的家族,他們二人當然尊敬得緊。
“哼。”左飛羽悶哼一聲,別過頭去不理眾人。楊誠卻在一旁笑而不語,他自然知道左飛羽不是小氣這點身外之物,是以樂得看他們鬧。
“我也不白吃你們,作為回報,我準備把我的絕學傳給誠小子。”洪方一本正經的說道。
“絕學?”左飛羽疑惑的問道,不由微微心動。洪家一向以武立家,若是楊誠真能學到他的絕學,當真受益非淺。
“不錯,這可是連承業我也沒傳授的。”洪方一臉神秘的說道。
“那快說來聽聽。”左飛羽急急說道。
洪方立起身來,撫了撫飽脹的肚子,笑著說道:“其實是一套拳法,不如我先演示一下。”五人均想看看洪方的絕學到底是什麼樣的,紛紛跟上走進後院的洪方。
“好看了!”洪方立在院中心,得意的說著,隨即開始展示他所說的絕學拳法。
“不是吧,這算什麼絕學?”左飛羽打著呵欠說道,開始他還饒有興趣的看著洪方那緩慢的拳法,看了半晌,卻失望之極。洪方的拳法時如老道冥坐,時如爺孫逗樂,時如農夫耕地,時如漁翁垂釣…所有的動作,連楊誠的母親也可以看出來,不過是平時慣見的一些生活中的動作而已。而且速度也緩慢不已,這種拳法,如何打人!左飛羽不由忿忿不已。
洪方卻對左飛羽的話聽而不聞,依舊專注自己的動作。直到半個時辰,才總算將這套拳法打完。楊誠父母見所謂的絕學並不像自己想像那樣彩,早已離開。左飛羽雖是呵欠連天,卻也撐到了最後,只有楊誠和左擒虎,一直臉平靜的看完。
“憑這你就想讓本小姐十五天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也太過份了吧。”看著洪方終於停了下來,左飛羽毫不客氣的說道。
洪方搖了搖頭,惋惜的說道:“安平無人不知左大小姐一向心思細密,眼光不遜其父,怎麼嫁為人婦了,這些優點卻沒有了呢?”
“這只不過是隨處可見的動作而已,難道不是嗎?”左飛羽不服的說道。
楊誠卻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聞言揖手說道:“還請洪老指教。”
“嘖,看見沒有,還是有識貨的人吧。”洪方看了一眼左飛羽,得意的說道。
左飛羽悶哼一聲,忿忿的說道:“我到要看你如何巧辯,你騙得了誠哥,卻騙不了我。”
“不錯,這套拳法的來源皆是平常慣見的生活動作。但拳法並不一定就是用來傷敵的,這套拳法的真正含義,只有三個字。”看了一眼出關注之的三人,洪方一字一頓的說道:“平、常、心!”
“平常心?”三人同時說道。
“人的身體非常脆弱,任何一點傷害都可能造成巨大的傷害,但人的心卻更是脆弱。有的人一敗,但一生敗,任他做何努力,都再來修補。修身不過是末,修心才是本,一個心志堅定如鐵之人,不論處在什麼樣的逆境,都可以堅韌不拔,最終脫困,有的人卻只要有點小小的挫折,便從此消沉。為何?心境而已。”洪方凜然說道。
三人本就是聰明之人,聞方不覺紛紛點頭。
“你說這些不過是大道理,難道學了你這拳法,就可以達到修心的目的?”左飛羽不信的說道。
“雖不中,跡不遠矣。這拳若是心志不堅,又或心情浮躁之人,不要說學,就是看也無法看完。本來我想傳給承業,但他雖然被我強看完,但卻無法練完這套拳的兩成,便已煩躁不已,他正值血氣方剛之時,心難平靜,自然無法學會我這套拳。”洪方嘆息說道。
“我看也沒什麼用,心不靜的人學不會,心靜的人就算能學,那又有什麼用。”左飛羽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個…說老實話,也只是這三年我閒著沒事想出來的,至於能有什麼作用,我也不能肯定。”洪方尷尬的說道。
“應該還是有作用。”楊誠若有所思的說道:“剛才我們五人的表現已足以說明,我爹和娘雖然安於平靜,但到底和普通人無異;羽兒事前被絕學二字所累,已失去平常之心;岳父這幾年在山寨修身養,平常之心和心志都遠甚常人;至於我,應該兩者都有吧。”
“我?*黨閒∽幼釷痘醢傘!鋇玫窖畛系目隙a櫸礁噝說乃檔饋?br>“哼,我看不一定。若說平常心,洪老能使這套拳法,那豈不是比我們都要強?但你看他有一點平常心嗎?只知道貪吃貪喝,我看只有貪婪心!”左飛羽毫無顧忌的說道。
楊誠看了左飛羽一眼,雖然與洪方相處極為融洽,自不會因這些怪罪,但到底也不好。
“這只不過是人之常情,也算平常心吧。”楊誠開解的說道。
“不錯,誠小子算是最瞭解我了。”洪方拍著楊誠的肩膀說道。但他又遠不及楊誠高大,那樣子看起來便有些滑稽,惹得左飛羽嬌笑連連。
“你這套絕學拳法叫什麼名字呢?”左飛羽抹去笑出的淚水,問道。她也只是湊湊熱鬧,並沒與洪方計較,況且洪方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也不至於欺騙他們。
“由我自創的,當然就叫洪方拳。”洪方得意的說道。
“俗!”左氏父女同聲說道。
朗的笑聲立即從這小院傳開。
“嗚…”嘹亮的號角聲在山谷中響起,萬名飛虎營戰士開始迅速而有序的在校場上結合起來。今天,是飛虎營出征的子。
看著校場上整齊的軍陣,立在臺上的楊誠等人不由生出一股自豪之氣。三年的時間轉眼而過,而飛虎營在他們手中,已經漸漸成為一支訓練有素的勁旅,不再懼怕任何的強敵。
“將士們!軍人,就是為了保衛國家的安全,讓百姓不受戰亂之苦。戰場,才是軍人展現自己的地方。不過,戰場也是異常殘酷和慘烈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取得勝利,任何人都有可能永遠的躺在戰場之上。但是,軍人的職責卻遠甚於自己的生命。現在,西域的異族正覬覦著我大陳的領土,匈奴殘餘仍在屠殺著我大陳的子民!磨劍三年,今天,該是寶劍出鞘之時了!”楊誠振聲說道,聲音傳遍軍寨的每一個角落。
“誓死追隨將軍!”雖然之前張破舟他們已做過無數次動員,但由楊誠親自來說,效果卻又不一樣,楊誠的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聲音便從校場上響起。
楊誠滿意的點了點頭,正宣佈出征之時,只見一名軍械處的士兵匆匆跑了過來,在張破舟耳邊輕輕的說著什麼。張破舟卻是臉大變,急步走到楊誠身邊,低聲說道:“老程不見了!”
“什麼!”聞言楊誠也是大吃一驚。雖然之前軍械處已經把這次出征的物資準備妥當,但老程做為負責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不見,失去老程,那飛虎營的後續物資將會出現難以為續的危險,而且小黑還在老程的手中!
想了想,楊誠低聲對張破舟說道:“這個消息不得再告訴任何人,軍械處那裡你去處理。”張破舟離開後,楊誠轉過身去,開始鎮定自若的宣佈大軍出發,竟如沒事一般。
這時他自然不敢出半點異常,雖然表情平靜如初,但心裡卻如驚濤駭。倒不是他沒有小黑便不成,但小黑現在的重要已不遜於他,任何人都清楚,他神箭將軍的威名幾乎有一半來自於這把神弓,若是軍中得知小黑丟失,對軍心的影響將難以估量。沒有神弓的神箭將軍,這個念頭讓楊誠想想也害怕。
“咚…”隆隆的戰鼓聲中,一隊隊鬥志昂揚的飛虎營戰士開出青石寨,向北行去。
“你們四人率軍先行,到達長安後依原定計劃行事,我隨後便來。”楊誠淡淡的對身後的三名副統領說道。這個消息,暫時連他們也得隱瞞。
“統領大人,軍械處是否這次隨我們而行?”眾人走後,張破舟急急趕來,凝重的說道。
“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消息?”楊誠淡淡的問道。
“現在只有兩人,不過恐怕瞞不了多久。”張破舟擔憂的說道。
“讓那兩人馬上去左家寨呆一段時間,此事沒有結果前不得回來,我自會派人支會我岳丈大人。你再到軍械處宣佈,老程另有軍務,軍械處暫由原來的副職負責,不用隨軍而行。”楊誠慎重的說道。雖然他也有將軍械處一起開到涼州的打算,但到底沒有安平這裡方便。
“是。”張破舟躬身而退。
“辦完之後,你也出發吧,一切按原計劃執行便可,我稍後便率親衛隊趕上。”楊誠補充道。
“是。”張破舟看了楊誠一眼,無言而去。
看著逐漸升起的那輪紅,楊誠不由微微嘆了口氣,雖然他一直堅信老程的人品,但值此大軍出發之際,偏偏發生這樣的事,難道會是不祥的預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