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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挺進白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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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居胥山劉虎靜靜的伏在林中,身後是上千名整裝待發的徵北軍戰士。雖然千餘人埋伏在這片不大的林中,卻沒有一絲聲響,所有人都如一塊石頭一樣,紋絲不動。

在四個月的時間裡,劉虎已經快記不起這是第幾次伏擊左賢王了。史達貴將兩千步兵全給他指揮,自己卻領著一萬騎兵練,完全不理會山上的匈奴殘部。劉虎獨自面對左賢王時,才深切受到了楊誠當的話,左賢王的難纏實在大出他的意料。

伏擊左賢王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一次只要一發現敵蹤,他便馬上逃之夭夭,狼居胥山如此寬廣,手中的兩千人本不足以封住所有的退路。四個月的對陣中,劉虎幾乎沒有一次能夠成功的把匈奴引到自己的設伏地點,甚至還有幾次反而被左賢王所設計,損兵折將,兩千步兵已有五百多人將熱血灑在了這異域狼山之中。

一陣索索之聲打斷了劉虎的思絮“來了!”劉虎暗叫道。幾個匈奴士兵從不遠處的林中探出頭來望了望,又折了回去,再無半點聲息。見此狀況,劉虎卻是一臉自信。雖然知道徵北軍就在山下,但左賢王卻不可能一直死守在飛鷹崖上。飛鷹崖地勢狹小,雖然事前做過準備,但糧草畢竟難以供應,左賢王當然不願坐吃山空,然後被迫死戰。是以隔不了幾天,就會派出部份人下山偷搶牛羊,以補充要的不足。說起來也奇怪,居然每次下山,都能從防備森嚴的徵北軍中成功的偷搶到一些,雖然不多,卻也足夠幾之用。

這當然是史達貴故意安排的,復一,這逐漸成了飛鷹崖的固定行動了。但劉虎卻是不依不饒,最後纏得史達貴沒法,允許他在山上攻擊出來的匈奴士兵,條件只有一個:不能把他們徹底消滅了。劉虎當時倒答應的快,他想好好的玩玩左賢王,但現在卻不知道誰在玩誰了。

這一次劉虎終於摸清了左賢王的規律,在這處靠近山下並不險要的地點設伏,準備給在這裡會合的匈奴士兵一個頭痛擊。以往左賢王派人下山,一百人也至少要分成二十隊,而劉虎又專挑適合設伏的地形,是以不是被避開,就是反而被伏擊。現在他總算學乖了,以自己的實力,完全可以不必依賴地形的優勢。即使在劣勢情況下,也完全處於不敗之地。

過了許久,林中終於再有了動靜。十名匈奴士兵拉開距離,排成一線,開始沿路探索。接著便是二十名士兵,排成更長的一條線,分別奔向各至高點。雖然匈奴士兵已經小心到了極點,卻沒有一人注意到了溝谷底部的一小片樹林。在他們眼中,誰也不會在這樣的地形去設伏。這樣折騰了近半個時辰,近千匈奴士兵終於列隊而出,左賢王赫然身在隊伍之中。

看到匈奴士兵的隊伍,劉虎眼中盡是興奮之。和左賢王鬥了這麼久,這次算是他見到過數量最多的了,而且極難面的左賢王也出現了。以前一般都只是兩三百人左右的隊伍,這次竟多達一千,看來這次左賢王準備大幹一場了。劉虎握了握拳頭,由於地形的因素,現在自然不是進攻的時機,況且敵人數量並不比自己少,一不小心,反而會遭到慘敗的命運。

“行動!”看著匈奴隊伍消失在視線之中,劉虎低喝一聲,身形如豹一般衝出密林,反而朝匈奴隊伍的另一方向衝去。身後的一千名士兵齊齊站起,僅僅發出細微的聲音,沒有一絲躁動,緊跟著衝出的劉虎,有序的向林外奔去。不久,這小片樹林便再度恢復了寧靜,一陣微風拂過,竟隱隱帶著一絲殺伐之氣!

還有五里便可以到達山下,踏上草原,左賢王卻並不敢大意。雖然這一段距離裡從來沒有遭到過劉虎的伏擊,但他仍小心的派出數十人,左右分散,仔細的搜索著左右一里範圍的山林。隊伍則跟在搜索隊後面一里左右,只要前面的人有異何異狀,他便可以及時的做出反應,率眾再度投入山林之中。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從來不會與徵北軍正面衝突。王庭覆滅的消息斷斷續續的傳到他這裡,左賢王清楚的知道,他已經完全成了一支孤軍,死一個便少一個,再得不到任何的補充。當初沒有料到是這個結果,是以飛鷹崖完全以防禦來準備,竟沒有留下一匹戰馬,使得他連逃走的希望也沒有。這一次他親自出發,便是想趁勢奪取一批戰馬,只要重新投入草原的懷抱,那天地仍然由他馳騁。

以他的明,他當然猜到了徵北軍現在是故意讓他偷搶到牛羊的,否則便不會把一定數量的牛羊放在離山林不遠的草原上,只要稍稍放遠,那即使無人看管,他也沒膽去拿。雖然不知道徵北軍為什麼這麼做,但他仍然準備利用這個機會,大幹一場,若能奪取一批戰馬,那便立即逃去,結束困守飛鷹崖的難捱歲月。

探路的士兵一直沒有發出任何信號,左賢王不由微微得意,這種情況下,任何的伏擊都將成為不可能,除非敵人能順利避開或者悄無聲息的殺掉前面的匈奴士兵。離山腳還有三里,牛羊的聲音已略微可聞。正當左賢王心神放鬆之裡,異變突起!

“咻…!”密集的勁矢帶著尖銳的聲音從林中閃電出,猝不及防下,百餘匈奴士兵身亡倒地。

“伏擊!?”兩個字在左賢王腦海中浮起,看著中矢身亡的士兵,左賢王仍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面探路的士兵還安然無恙,怎麼可能會遭到伏擊呢?

“殺!”矢盡,震天的喊殺聲從林中響起,頓時回答左賢王心中的疑問。劉虎正是利用左賢王前隊和後隊這一里的距離,看準時機從中切入,探路隊前腳剛走,他便率眾悄無聲息的了進來,剛剛準備好,左賢王的後隊已然進入攻擊的範圍。隱藏、入、設伏、發動進攻,這四個環節劉虎暗中訓練了無數次,這一次突然發難,是以連左賢王這樣小心的人也難以逃脫被伏擊的命運。

“撤!”徵北軍的喊殺人讓左賢王清醒過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如何避開自己探路士兵的耳目的,但當務之急,當然是馬上撤退。僅從聲音判斷,伏擊的徵北軍士兵就絕對不會比自己這點人少。在左賢王的大喝聲中,慌亂的匈奴士兵如蒙大赦,不要命的向山上奔去。

劉虎率著五百人從林中衝出,直切入匈奴士兵隊伍中央,另一隊五百人,則出現在隊伍最後。甫一接觸,兩軍在這山道上的拼鬥便是一面倒的局面。一心撤離的匈奴士兵無心戀戰,被圍在中間的匈奴士兵更是肝膽俱裂,這種情況下,左賢王是不會回頭來救的,任誰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運。

劉虎留下一百人向中間殺去,自己則率領其他人向拼命撤離的左賢王銜尾追去。中間失去鬥志的匈奴士兵在兩面夾擊之下,本難以組織起有效的抵抗,不久便已是潰不成軍;而幸運的處在後列的匈奴士兵,雖然沒有被圍,但如此近的距離下,奔跑速度本就不及徵北軍步兵,是以不斷有落下的士兵被徵北軍追上,沒入亂刀砍殺之中。

看著左賢王離自己越來越近,劉虎臉上泛出懾人的光芒。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前面倉遑奔逃的匈奴士兵已不足三百,後面的戰鬥已近尾聲,不久便可追上來。

“你死定了!”劉虎大喝一聲,劈倒被自己追上的兩名匈奴士兵,向不遠處的左賢王撲去。

“鐺!鐺!鐺!”三聲鳴金之聲從身後響聲。劉虎神情一呆,狠狠的看了一眼離自己僅二十多步的左賢王,無奈的停下了腳步。

史達貴一襲紅袍,騎著一匹渾身雪白的戰馬穩立在山道之中,數名一身亮甲的騎兵,拱衛在他的身後。

“拜見將軍!”山道上跪倒一片,劉虎面向史達貴,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不滿。

“誠哥,我終於狠揍了左賢王這小子一頓了,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我有好多話,想找人說啊。”山林中,數千人正快速行進著,雖然山路崎曲,長長的隊伍卻沒有一絲雜亂。楊誠和左擒虎走在最前,不斷揮刀砍開擋路的灌木和樹枝,行走的速度卻絲毫不受影響。

從南海郡回來後,安平聯軍連氣都沒歇一口,便在楊誠的帶領下向鬱林匆匆趕去。雖然只是讓飛虎營遠遠的騷擾黃功偉的運糧隊伍,但畢竟這是飛虎營的第一次作戰,自己又不能親自指揮,以是楊誠早已是擔心不已。

飛虎營雖然沒有經過多長時間的訓練,但卻已展現出優良的素質,更在楊誠的朝夕相處下,逐漸形成了軍人所特有的素質和紀律。雖然現在還比不上左家這樣的銳部隊,但卻有著各寨聯軍所沒有的紀律素質,正如葉浩天所說,楊誠已把他們看成了自己的心頭了。

一絲細微的聲音突然傳來,楊誠和左擒虎相視一眼,向後揮了揮手,縱身從左右分別躍出。不遠的密林中,四名士兵正戒備的看著周圍,身後略微傳來陣陣人聲。楊誠定睛一看,立時便認出那四個正是飛虎營的戰士。自己不是讓他們跟去襲擾黃功偉的運糧隊嗎?怎麼會在這裡呢?顧不得心中疑問,楊誠飛身躍了過去。

警戒的四個聽到有人接近的聲音,迅速的背靠著背,圍成一圈。見一黑影從林中躍來,舉起長刀,紛紛攻了過去。雖然是倉促應戰,動作卻是整齊劃一,將來人的進退各方,齊齊封住。若是一般人,在如此合擊之下,定然難逃亂刀分屍的命運。

楊誠身在空中,卻是不慌不忙,手中小黑疾速點出。

“叮叮!”兩個清脆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被楊誠點中長刀的兩名士兵只覺刀上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如湧來,再無法繼續攻勢,紛紛後退。一擊得逞,剩下的兩把長刀已倏然而至,一刀擊,一刀劈腿,角度又刁又狠。楊誠左手閃電探出,按住當攻來那刀的刀背,借力阻住墜勢,竟向前再度躍去。

兩刀紛紛落空,兩人正回身搶攻之時,楊誠已穩穩的立在地上,臉上含笑,悠閒的看著兩人。

兩人長刀剛剛揮出,眼見來人竟是楊誠,長刀嘎然而止,紛紛跪地納頭便拜:“統領大人!”另外兩人也回過氣來,跟著二人紛紛跪下。

“不錯,你們都起來吧。”楊誠笑著說道,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剛才四人的合擊威勢不足,卻也是有模有樣了。這麼短的時間能達到這樣的水平,他已是心滿意足了。

林中的其他人聽得聲響,紛紛戒備的跑了出來,一聽到四人的稱呼,終於松下一回氣,紛紛前來拜見。

看著一臉通紅的張破舟,楊誠淡然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吧。”左擒虎從林中探頭一望,見此情景悄然而退,顯然是去通知後面的隊伍了。

“啟稟統領大人,本來第一天還非常順利,所以我們在石虎峽匯合後,準備在那裡大幹一場。誰知敵人卻非常狡猾,不僅看破了我們的佈置,還反過來伏擊我們。破舟沒能完成任務,還連累幾位兄弟丟掉命,請統領大人責罰!”張破舟嚅嚅的說道。這一次沒能完成任務,張破舟顯然極為自責。

“不要急,慢慢說來。”楊誠不以為意的說道。這畢竟是他們的第一次行動,若是一帆風順,那反而還奇怪了。

原來張破舟他們第一天大獲全勝,心中便存有輕敵之意。見敵人如此膿包,便想借著石虎峽的險要,設伏重創敵人,迫他們困守白灣城,那他們便可以輕鬆等到楊誠的趕來。哪知在那裡等了三天,卻不見敵人的運糧隊經過。一直等到第四天,才有一千多人押著糧車從石虎峽經過。畢竟經驗不足,敵人人數的減少並沒有讓他們心生警惕,仍然向糧隊發起了進攻。

幾輪箭雨過後,押糧的一千敵人已是潰不成軍,丟棄糧軍紛紛逃走。眾人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大喜之下也不疑有它,紛紛衝出山林,準備一把火把這些糧車燒掉,給黃功偉以沉得的打擊。結果剛一下山,糧軍裡便衝出數百刀盾兵,張破舟見中了敵人圈套,飛虎營現在又不善近戰,便立即率眾返回山林。哪知林中也有了埋伏。

在敵人重圍下,飛虎營不敢戀戰,且戰且退。幸好這段時間楊誠一直著重訓練他們在山林奔走行軍的速度,是以才能拋下敵人,突出重圍。但事情並沒有了結,突出重圍之後,在各處險要的地方,均有敵人埋伏。若不是敵人速度遠比不上他們,恐怕早就全軍覆沒了。

仗著山林行走的優勢,飛虎營在石虎峽一帶的山林中和敵人周旋了近七天,才終於擺脫了敵人的追擊。不過此時敵人的糧車早已運走,雖然飛虎營僅有幾人不幸戰死,但畢竟沒能完成楊誠的任務。所以眾人聚在這裡,準備等待楊誠和安平聯軍的趕來。

“你們實在太大意了,敵人足足安排了三天,你們竟然還在那裡傻等。第一天敵人沒有經過,你們就應該警惕了。”聽完張破舟的講述後,楊誠嘆氣說道。

“統領大人說得是,只是我們見飛虎峽地形太適合伏擊了,所以不想放棄那裡。”張破舟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楊誠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但他卻仍然不能原諒自己。

“你也無需自責,能在敵人心佈置了三天的重圍中,僅以幾人的代價便安然逃脫,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看見張破舟的神情,楊誠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以安的說道。

“全仗我們跑得快,有幾次,差點就被他們圍上了。”見楊誠這樣說,張破舟終於輕鬆了一點,慶幸的說道。

楊誠微微一笑,說道:“僅圍困你們百多人就得花上三天時間佈置,而且還讓你們順利逃脫,看來這敵將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除非他的手下的士兵實在太過差勁。”楊誠卻也不是自負,石虎峽周圍的地形他也略作過研究,若是由他指揮安平聯軍來佈置,只需半天就會讓飛虎營翅難飛。而敵將竟然佈置了三天,還只讓飛虎營損失幾人而已,是以他並不擔心。

“我們撤退後,已安排十人往鬱林方向探查敵情;而白灣縣城,現在正在深溝高壘,看來已經知道蒼梧被我們攻下的情況,正在積極準備防守。”張破舟望著楊誠說道。

“嗯。這樣的話,我們得抓緊時間了,看來用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到黃功偉那裡了。”楊誠皺眉說道。

“全軍聽令!急速行軍,進白灣!”看著從後面趕來的安平聯軍,楊誠大聲喝道。

白灣城中,蔡進銳正在大發雷霆。本來他已看破敵人的陰謀,準備加以反制。哪知道一安排下來,卻是困難重重。先是白灣守將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本不願配合。而運糧隊裡又多是些地痞無賴小混混,哪裡吃得了翻山越嶺之苦。下了幾次狠手後,才勉強成行。是以本來以為一天就可以完成的佈置,竟足足用掉了三天時間。

雖然那些敵人仍然傻傻的呆在石虎峽,而且一開始也正如他的預料那樣成功,但接下來的事卻讓他惱火不已。在追擊敵人的過程中,這些人一向好吃懶做慣了,本來處在非常有利的形勢,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人從眼皮底下逃走。而那些強拉來的士兵,雖然身強力壯,卻是出工不出力,是以讓他這幾天來的佈置付之水。

蒼梧的消息傳來後,他顧不得其他,迅速派人通知黃功偉,然後帶著留下的三千人和城中一千人,開始積極準備佈防。在斬殺了白灣守將後,賊兵的行動總算好轉起來。白灣城三面全是平地,一面靠水,本不易防守,但經過這幾天的佈置,他總算稍稍有了點信心。只要能守到黃功偉的援軍趕來,那便大功告成。

正在思慮間,一賊兵倉皇衝進,急急說道:“城外發現敵蹤!”

“來得這麼快!”蔡進銳心中暗驚,臉上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敲響警鐘,全城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