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衷心護主韻芝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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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羅國境內行進了一個月後,終於快到和聖林國接壤的無雙城了,無雙城是坐落在清江上的邊境城市,有著波濤滾滾的清江作為天塹,是米羅國的另一道屏障,位於大陸上的其他幾個國家,很多時候都很羨慕米羅國,雖然它的國力並不是幾個國家中最好的,兵力也不是那麼強,可是它卻有著其他幾個國家所不能比擬的優勢,它和幾國接壤的通路,幾乎百分之九十都是易守難攻的好門戶。
看著橫亙在兩國之間波濤滾滾的清江,艾珏眼中下了滾滾熱淚,過了清江,他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艾珏修長細膩的手掀起車簾,望著那個略為有些瘦俏的背影,心裡只覺得陣陣痠疼,少年初識情滋味,張韻芝可以說是他的初戀,想到他們兩個人終將會有分別得那天,艾珏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隻手緊緊的攥住,那麼疼,就算是自己知道她心裡有一個永遠無法替代的男子時,自己也沒有現在這麼絕望過。
相比於艾珏對於無雙城的複雜心情,串兒此時卻是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立時能飛到城裡去才好,林霄兩前得了風寒,一直都在發熱,今天更是燒的臉通紅,神智昏,那些影衛都被他早先下了死命令,非萬不得已得時候不能出現,都遠遠的跟在隊伍後面,不能現身,就連昨天,一個影衛拿來了應急的物藥,被林霄給狠狠的責罵了一通。
為了怕耽誤行程,一般得了風寒的匠人都會被安排在驛站,病情很重的是不能被帶上路的,就是為了怕被別人看出自己得了病,林霄本就沒有敢休息過,一直勉力跟著趕路,今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才靠在串兒身上,串兒又怕又急,左右看過去,正好有個農業匠人因為隨身帶了很多花種、稻種用了個獨輪車推著,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魯的將人家的種子都給掀在了地上,扶著林霄就要坐上去,那匠人自然惱了,罵罵咧咧的推著串兒就要打他,串兒如何肯將車子還給他,一來二去,兩個人吵了起來。
林霄病中,雖然也聽得隻言片語,可是心有餘力不足,想說串兒兩句,讓他別吵了,可是嘴光張著,發不出聲音,半靠著獨輪車,良久才努力扒住車沿,使出了全身力氣,才呻般喊了聲“串兒?”串兒身材嬌小,哪裡是那匠人的對手,被推了個踉蹌到底,那匠人手腳的就要把林霄從車裡丟出去,串兒眼見她如此,心中大急,顧不得蹌破的手臂,猛的撲過去,抱著那女子的腿狠狠咬了一口。
“唉喲,疼死了,我踢死你個小崽子。”女子大怒,顧不得隨行隊伍不得喧譁的規矩,兩隻大蒲扇一樣的手就抓起了串兒,正要狠狠丟出去,只聽的一聲“住手。”卻是江雅菲因為即將進城,不放心,吩咐張韻芝帶了幾個人在後面巡視,正巧看到這一幕,制止住了他們的鬥毆。
只見串兒眼淚鼻涕一大把,一張小臉黑一塊白一塊,此時兩隻眼紅的彷彿兔子眼睛,看見張韻芝不由撲了過去,哭道“大人。這個人不講理,說揍人就揍人。”那匠人急忙分辨道“大人,不是這樣的,分明是他搶了我的獨輪車,將車上的花種灑了一地,小人急切下才動手的。”張韻芝看了看地上,果然灑了很多花種樹種,不由微微顰眉“我問你,你搶她的車子做什麼?”串兒不敢說林霄得了風寒,只說自己哥哥吃壞了肚子,今天有些沒勁,自己情急下才搶了獨輪車。
張韻芝見那車上果然半靠了個人,只是臉整個都被包了起來,看不出長相,她心裡疑惑,不由吩咐一個隨從“你去看看。”那人剛走到跟前,只聽得串兒哭叫一聲撲了過去“哥哥吶,可見這世上就沒有好人了呀。”小身子將林霄護的緊緊地,那隨從轉到左邊,他也轉到左邊,擋住人家,人家轉到右邊,他也轉右邊,再擋住人家。
張韻芝見他一個半大孩子,哭哭啼啼的,心裡到底生了些憐憫“真是鬧肚子麼?你讓我的隨從看一眼,她略懂些醫道,早些給你們些藥吃了,少受些罪。”串兒就是不肯,還生氣道“我們不坐這爛車子就是,你們少來折騰人。”見這孩子居然無懼自己,嘟嘟囔囔的發牢騷,張韻芝真是哭笑不得,見他護的緊,又聽他口喊哥哥,張韻芝心裡到也明白一兩分,這些跟著去聖林國的匠人,大部分因為隨嫁,家中族中都是狠得了些好處的,如果半路被送回老家,那些東西都是要還回官府的,所以很多有了病的人,是寧可瞞著,也不願意真的被丟下,眼看馬上就要出國了,這個時候,更不會有人想留下來。
張韻芝到底也是布衣出身,對草百姓內心裡還是極度同情的,這時,也不強讓隨從給林霄診治了,反而心生一絲憐憫,說道“好了,你也不要鬧了,你把車子還給人家,畢竟壞了皇子陪嫁的花種,責任還重大的,你帶你哥哥到前面坐那輛拉著紅木箱的馬車吧,那後面還空了一截地方,放東西是不夠得,坐兩個人還行。趕緊的,扶著你哥哥坐那兒吧。”串兒的哭聲立刻停止,睜大眼睛,一臉驚訝的看著張韻芝,張韻芝故做生氣道“還不快去,難道你想被丟下麼?”串兒當然不想被丟下,不待她說第二遍,急忙去扶林霄,一路風塵折騰了近一個月,林霄也瘦的厲害,串兒輕輕一攙,林霄就離了車子,串兒只覺得眼睛一陣酸熱,可是又不敢再哭。
“發生了什麼事?”艾珏眼見張韻芝從後面走了過來。
張韻芝恭敬地說道“回皇子,沒什麼,不過是兩個匠人起了爭執,如今已經平息了。”艾珏的眼角斜掃過去,此時隊伍正在轉彎,正好被他看到扶著虛弱的林霄一起坐在一輛馬車箱子後面的串兒。
他眉頭微微顰起,總覺得那張髒兮兮的臉彷彿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遂放下簾子,淡淡說道“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