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颱風險情海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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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州清城縣兩面是山,一處靠海,到也是個富庶的縣城,江雅菲所住的地方是前任縣守留在此處的一處官宅,等同現在的公房,地方面積不大,卻也被前任收拾的乾淨嫻雅。
幾間臥房的窗戶正對著蔚藍的大海,夜裡能聽到海濤的聲音。
林霄的腿還在恢復期,雖然依然打著支架,但有時候是可以拄著拐下地走上幾步的。他拒絕了去江雅菲母親所在的安城,說“我是給大人做僕從的,我只欠大人的恩情,別的什麼人我可不願意去服侍。”雖然久經磨難,但隱隱依然有著一份驕傲,江雅菲和梁寒想了下,到也不是養不起這麼個人,只得作罷,讓他跟著住了下來,等他傷好再做打算。
六月的清城縣正是雨季,恰恰正是颱風開始高發的季節,自從到了清城縣,江雅菲已經帶著梁寒差不多跑遍了全縣過去受災最為嚴重的地方。
縣裡也貼了公告,將一些常用的防颱辦法貼了出來,比如通知民眾多多儲存糧食和水,多多準備照明用的蠟燭、可以點燃的柴火,比如在家裡準備大紅綢布,萬一遇到了險情,可以掛在房屋頂上求助,到時候可以讓縣裡救人的小船一眼就能看到。
江雅菲是為了摸察情況,她想清楚到底有多少人還住在低窪的地方,多少人還住在老舊容易破損的房屋,這些容易出事的危險地方又有多少老人和小孩子,縣裡還有哪些地方容易出現山體滑坡。這些都是關乎清城縣民生的大事,可惜的是,她的前任縣官給她留下可用的東西並不多,為了督促防颱風,她還跟著衙役們一起催促那些依然準備冒大風險出海捕魚的小船回港避風。
清城縣裡的很多老人在多年後回憶時總是能想起那個面帶笑容,溫和又親民的縣官大人,她總是親力親為的跑在地第一現場,她們總是嘖嘖稱讚,她那時留下的許多的防範措施,如今依然在沿用。
颱風來臨的時候,林霄正躺在上休息,他只覺得天地突然變,窗外本該明亮的天空突然黯淡失。
他驚慌的喊了一聲,只見平時負責照顧他的一個老僕梅叔關切的走了進來“阿木,出了什麼事?”林霄臉發白的聽著打在屋頂瓦片啪啪的聲音問道“梅叔,是地了動麼?大人去了哪裡?”梅叔安撫他道“阿木,不是地動,是颱風。你不是靈州人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裡六七月份好刮颱風,刮颱風的時候就是這樣,天昏地暗,還下大雨。”林霄驚問“那有沒有危險,會不會死人?”梅叔嘆道“伢崽,你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呀,刮颱風怎麼會不死人?有的時候厲害了,風把人都捲進海里。”林霄一聽這話,急急的就要翻身下。
“阿木,你做什麼去,大人走時吩咐我看著你好好休息,哪裡也不讓你去的。”梅叔大驚。
“大人還在外面呢,她還沒回來,我要去看看。”林霄拄著拐就要站起,被梅叔死死攔住“伢崽,你去又能幫上什麼忙?大人說了,如果颳起了風,她就宿在官衙裡。你放心,那裡地處高地,海水淹不上過來的。”林霄聽著打在屋頂的聲音越發的大了,整個屋子很快就伸手看不見五指,心裡越發焦急“她,她真是這麼說的?那裡確實安全麼?”梅叔將他按到在榻上,“你就好好休息吧,莫要那麼多心了,大人比你我都要知道好多事的,她怎麼會去那麼危險地地方,你千萬不要開窗,我就在外間,有事叫我,千萬莫開窗喲。”梅叔幫他點了燈後,走了出去。
林霄躺在上,果然沒有多久,就聽到大雨噼啪的打了下來,天昏暗。
梅叔還真說錯了一條,江雅菲此時還真沒在縣衙裡,海邊的漁民來報,還有一條船尚未回港,江雅菲一聽大驚,帶著梁寒就奔到了港口。
“阿米,是誰的船沒回來。”江雅菲問給自己報信的小孩。路上風太大了,他們只得彎著拉著手前進。
“是玉嬌姐姐的船,”阿米憤憤的說道“都怪村東頭的田生,如果不是為了他,玉嬌姐姐怎麼會這個時候下海。”江雅菲聽這小孩子喋喋不休的抱怨著,風裡雨裡,有一句沒一句的。原來,玉嬌是個孤兒,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因為家貧一直娶不上夫郎,後來媒婆給她說了個媒,正是住在村東的田生,十九歲,是個鰥夫,為了娶田生,玉嬌已經給了田生前主的母親十吊錢了,可是她還是嫌少,最後說,玉嬌如果不在月底再給他們家五吊錢,她就把田生嫁給村裡的老寡婦。
玉嬌自幼和田生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當年因為田生是童養夫,沒有辦法,可如今田生的主死了,田生和自己有希望在一起了,玉嬌如何不想把握住機會?但凡有點希望,她都想抓住,這不聽說颳風的時候,海里會湧出一種銀槍魚,而這種魚,一尾都能賣上八百文,她頂著風險就下海了。
“糊塗,這種天氣如何能捕魚?”江雅菲聽了又是氣又是憐,三個人匆匆趕到港口的時候,連玉嬌的小漁船影子也見不到了。
“大人,玉嬌下海了。”老漁婦海娘一臉焦急擔心。
“海娘,這個時候我們如果去追她還來的及麼?”江雅菲皺眉道。
“大人,您說去追玉嬌?”海娘驚道“馬上臺風就要來了。”梁寒也驚道“大人此時不能下海啊,太危險了。”
“海娘,這港口最好最結實的船在哪裡?”江雅菲道“俗話說,人命大過天,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把玉嬌救回來。”海娘也擔憂玉嬌,她著風帶著江雅菲來到港口“大人,這艘是整個港口最好的船,是城中商行‘寶來號’的。”聽聞縣守要徵用,寶來號船上的水手哪裡敢不從,當他們得知縣守要親自下海的時候,面上更是震動。
是的,從來沒有任何一任縣守如此關注過漁民的命,本來還忐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動起來“大人,我跟您一起去。”說這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紅臉黑髮,濃眉大眼。
海娘驚喜道“阿鷗,你要去,太好,大人,阿鷗可是我們整個清城港水最好,最穩當的舵手了。”隨著阿鷗要去的還有兩個人。
江雅菲點點頭,焦急的說“事不宜遲,我們抓緊去,再耽誤下去,玉嬌危險更大。”她看了眼梁寒,梁寒臉一冷“我是一定要去的。”江雅菲轉身上了船,如此一來,這船上就有了六個人。
玉嬌剛把船駛出港口,就有些後悔了,頭一個接一個打過來,別說前進了,就連後退都不能了。
如此一來,她在海面上苦苦掙扎,依然被海水帶出了港口好遠。
玉嬌的船是小漁船,如何比的上那些大船牢固,被海,海風輪番折磨,很快,舢板就破了,海水洶湧的湧了進來。
玉嬌苦苦支撐著,可是蒼茫的大海上,除了黑暗的天幕,什麼也看不到。
雨打在臉上生疼,很快,就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了,玉嬌苦澀的想著“田生,我沒用,難道說今就是你我分別的時刻了麼?”海水越湧越多,很快就淹沒過玉嬌的腿肚,玉嬌終於明白,終的自己,這一次是真的要沉入大海了。
“田生——,田生——”想起那個恬靜溫順的情人,玉嬌忍不住在生死的關頭大聲嘶喊著他的名字,熱淚滾滾落入水中。
“大人,您看,前面有個黑影。”阿鷗的眼力非常好,她一眼就看到了前方有個小小的黑點在飄搖著。
“開過去。”江雅菲臉蒼白的下令。
風大急,如此劇烈的晃動下,江雅菲暈船暈的已經將黃膽汁都吐了出來,可是聽聞有了玉嬌的影子,卻立刻來了神。
玉嬌此時也已經到了疲力竭的地步,她的心中依然滿是絕望了。
就在此時,她恍惚聽到有人彷彿在喊著她的名字“玉嬌,玉嬌你在嗎?”她奮力睜開眼睛,彷彿從天而降般遠遠地開過來一艘商船,天吶,我有救了,玉嬌忍不住回應道“這裡,我在這裡。”她的聲音充滿了生的欣喜,是誰,是誰彷彿神降,解救於她危難之中?
江雅菲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靠近小船時,玉嬌船上的水已經淹過了她的口,他們扔了條綁了石塊的繩子過去,幾個人一齊努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玉嬌拖上了商船。
“海娘,”玉嬌痛哭道,海娘狠狠的打了她一個耳光“胡鬧,這麼大風的天,你居然敢下海。要不是江大人找人來救你,你今早就葬身魚腹了。”
“江大人?”玉嬌聽說過清城縣來了位新縣守,可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在此時此景下遇到她,居然,還是她找人來救自己的。
“草民,玉嬌跪謝江大人。”她哭著跪在江雅菲腳邊,江雅菲努力扶了她兩下,卻沒有將她扶起來,硬是被她狠狠磕了十幾個頭。
“玉嬌,你快起來,我們離脫險還早,我們當下最重要的是抓緊脫離海面才是啊。”江雅菲臉越發蒼白,如今連梁寒也不如了,梁寒雖然難受,畢竟他練過武功,還能支撐,江雅菲就不行了,只覺得頭暈的越發厲害,終於沒有撐住,軟軟的倒了下去。
“大人,大人”糊中,江雅菲只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最近一週時間緊迫更新不定期不過肯定會有的呵呵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