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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對自己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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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茂說道:“還要證據?我給你證據,你和棗花賣桃子那陣,哪天不在一起?”二狗沒好氣地說道:“就賣了幾天桃子,我就非得娶她當媳婦啊?”劉茂氣得吹鬍子瞪眼:“我看行就行,我還看上了棗花了,非讓她給你當媳婦不可。”二狗不在說了,負氣出了屋子。二狗和家裡人說的時候,桃子一直在自己房子裡聽著,初開始時,賈彩蘭和劉茂說起二狗和棗花的事,她心裡還泛酸,但最後也想通了,自己和大狗結了婚,二狗也要娶媳婦,自己吃的哪門子醋啊?

那個棗花確實不錯,稍微在收拾一下,誰不說她是個漂亮女子,她要是能嫁給二狗,自己心裡那些對二狗的愧疚還能減輕一點。賈彩蘭說道:“這個二狗咋啦?以前他鬧活著要媳婦,現在給他說媳婦卻推三阻四。”劉茂用手指了指桃子的房間,壓低了聲音:“他媽,二狗的心病你還不知道啊?”賈彩蘭擔憂地:“這下咋得了?這媳婦還得給他趕緊說,省得以後麻煩。”賈彩蘭這句話桃子聽見了,猜測著劉茂那句說的是啥,最後估計是和自己有關係,不由心慌慌起來。

她決定,如果有合適的機會,跟二狗說說,讓他答應和棗花的事。到了下午,一家人吃過飯,劉茂和賈彩蘭就出去竄門,桃子在家裡涮鍋,二狗也要出去,桃子叫住他:“二狗,你等一下。”二狗木樁一樣停在那裡。桃子在圍上擦了一下手,走到二狗身邊說道:“二狗,我有話問你。”二狗說道:“啥話嗎?”桃子說道:“你和棗花的事,你為啥不願意?棗花多好的女娃啊,那點配不上你了?”二狗悶聲悶氣地說:“她好與我有啥關係?”桃子說道:“這就是你不對了,棗花一心對你好,可你卻耍人家,你說你這件事做的仗義不?你要早不願意,早早就給人家說清楚,幹嘛一天還跟她在一起?”二狗說道:“我給她說過,她不聽,我有啥辦法?”桃子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咱爸咱媽也喜歡棗花,你為啥不答應了這件事,讓一家人都高高興興的?”***二狗把臉轉過一邊:“她,她就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女娃。”桃子說道:“那你給我說,你到底喜歡哪種女娃?”二狗轉過頭看著桃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喜歡的,就是和你一樣的女娃。”二狗說完就走了。桃子從二狗這句話裡聽出來,他對自己還沒有死心,這個二狗心裡不知道咋想的,事情都到了這一步,自己已經結婚了。

而且還是他的嫂子,他咋還轉不過這個彎啊?二狗帶著黑子上了軟索橋,站在上邊,橋下邊不遠處有幾個女人在洗衣服。一個女人看見了二狗,叫著:“二狗,在那看啥呢?”二狗想走,一個女人叫著:“二狗,得是想媳婦了,想媳婦了嫂子趕明給你說一個。”二狗不願意搭理她們,轉身就向回走,冤家路窄,半道上碰到了棗花。棗花端了半盆衣服,要下河去洗。二狗看低著頭就想過去,棗花攔著他不讓他過去。棗花有點不高興:“二狗哥,你幹啥要躲著我?見了我也不跟我說話?”二狗說道:“我,我沒有。”棗花說道:“二狗哥,生過嫂子已經到我家去過了,我媽已經同意了,這下你該高興了吧?”二狗哭笑不得,說道:“這事,我還沒考慮好,等以後再說吧。”棗花急了,說道:“二狗,你這話是啥意思?你真得嫌棄我不想要我?”二狗急離開她,說道:“也不是,現在說不清,以後再說吧。”等二狗離開後,棗花衝著二狗的背影喊了一句:“二狗,你不是人,你連黑子都不如。”棗花也沒心思洗衣服了,抱了盆子嗵嗵回到家,咣噹一聲把盆子扔到地上,進了自己房間,撲到被子上委屈地哭了起來。小翠聽見了急忙過來,拉著她的胳膊問到:“棗花,棗花?咋啦?誰又惹你了?”棗花噎著,肩膀一動一動地,說道:“二狗,他說他還沒考慮好,沒考慮好讓媒人來幹啥?現在滿村子人都知道了,生過嫂子說過媒了,可他,可他還這樣說,讓我以後出門咋見人啊?”小翠心裡也生氣二狗,但現在還得安好棗花,說道:“二狗臉皮,你還要他一口一個喜歡你啊?這事他家都同意了,他還能說個啥?”棗花坐起身子,還在噎著,說道:“我恨死他了,以後我就是把自己剁碎了餵狗,他也別想沾一口。”小翠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大姑娘家,為這事哭鼻子,讓人知道了,還不把哭的人逗笑了?”棗花還委屈著,爬在小翠肩頭著眼淚。小翠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兩個人的球頂在了一起,小翠有了一種異樣的覺,急忙向後挪了一下身子,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這天,二狗帶著黑子去山溝裡攆野兔,運氣不錯,早早追到了三隻野兔,有兩個都是活的,一個當場就掙死了,他找了一藤條綁了野兔的後腿,用一子挑上,順著山樑上走著。

二狗並不急於回家,他想起桃子喜歡吃酸棗,就想給她摘一點。崖塄塄上的酸棗樹有的太小,結的酸棗也不大,風乾了只剩下棗皮,就繼續找著。他到了一處地方,看見半崖上有一棵野棗樹,結滿了繁華的野棗,顆顆肥大飽滿,不由心裡高興起來。

二狗到了那裡,左右看了一下泛起愁來,這棗樹長在半崖上,人無法下去,也沒有踩腳的地方,要想摘到酸棗很困難。他打起了退堂鼓,但一想到桃子那天說的那句話:“你以後再給我摘點酸棗補回來就行了。”就下決心,不管有多難,都要摘到酸棗,最後二狗看準了位置,順著野棗樹的位置溜了下去,正好踩在野棗樹的部,這下滿樹的野棗伸手可及,他先摘了一顆嚐了一下,又酸又甜,被上次摘的酸棗還好吃,當下左右開弓摘了起來。

他的胳膊手上臉上都有棗刺的劃痕,有的地方都出血了,但為了能摘到更多的酸棗,這些傷痕對他來說,本不算啥。

胳膊細的野棗樹承受不了他的重量,部的土已經鬆動了,可他沒有發覺,踩在棗樹上,還想摘到樹梢的酸棗,就在這時,野棗樹連拔掉了,野棗樹和二狗一起掉落到山坡下。

二狗和野棗樹滾落在一起,身上扎滿了棗刺,全身都覺到火辣辣地疼。黑子一直在上邊看著他摘野棗,沒想到二狗會和野棗樹一起滾落下去,急忙連滾帶竄下了土崖,到了他身邊,吱吱地叫著,有心幫他卻無從下爪。

二狗一點一點取掉身上的棗樹枝條,慢慢坐了起來,拔掉身上的棗刺,對著黑子苦笑:“黑子,今天我這跟頭算是栽大了。”二狗站了起來,動一下就全身疼痛,不停地著氣,離開的時候,看到了野棗樹上還有很多酸棗,伸出著血的手,又摘了好多,這才離開。

二狗挑著兔子回到了家裡,劉茂和賈彩蘭不在,他把野兔掛在牆上的一木厥上,就去拿了一個盆子,把衣服褲子口袋裡的酸棗都掏出來,放進盆子裡。

正好桃子進屋,看見了酸棗,驚喜地叫了一聲,就把盆子抱在懷裡。桃子給嘴裡填了一顆酸棗,衝二狗笑笑,二狗僵硬地回應了她一個笑。

桃子這才發現了二狗臉上脖子上的劃痕,吃驚地說道:“二狗,你咋啦?傷的這麼重?”二狗笑了一下說道:“沒啥,和棗樹一起翻到溝裡去了。”桃子有點動:“二狗,你這是幹啥啊,就為了摘這些野棗,就不要命了?”二狗說道:“你不是愛吃酸棗嗎?可這棗樹長在半崖上,我沒辦法,好了,不說這些了。”桃子鼻子一酸,說道:“二狗,你真傻。”二狗說道:“過了這個季節,就沒有酸棗了,你省著點吃。”二狗說完就走了,桃子手裡端著一盆子酸棗,心裡不是滋味,就為自己的一句話,讓二狗遭了這麼大的罪,懊悔自己為啥要給他說自己喜歡吃酸棗。

桃子把酸棗拿到自己的房間,半躺在土炕上,嘴裡吃著酸棗,心裡想著二狗,心想著自己這輩子怎麼啦?

偏偏要和這兩個男人有著斬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但又一想,不管二狗對自己咋想,對自己再好,都要拿捏住分寸,不能和二狗做出羞恥的事情。

二狗順著屋後的一條小路去了半山坡,帶著黑子在那兒待了一會,他臉上脖子上有劃痕,不想讓人都看見。黑子理解他的心情,靜靜地臥在他的旁邊,一隻蚱蜢挑釁地跳到了它的鼻子上,它都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