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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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都回到家裡,桃子已經做好了飯,大家洗手,每個人端了一碗飯,劉茂端著飯碗出了院門,蹲在門口去吃。
二狗本來想留在家裡吃飯,一看到大狗和桃子親熱地坐在一起,也端了飯碗到了外邊。桃子輕聲說:“吃完飯,你還有活幹呢,就別休息了。”大狗說道:“啥活?”桃子責備似的看了他一眼:“是你懂下的活,炕上有兩頁胡基塌了,你還不趕緊把它換上,不然今晚上就掉到坑裡去了。”大狗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吃完飯就去換。”大狗吃完了飯,到自己房間,撬起那兩頁壞掉的胡基,把那些碎疙瘩裝了半籠,倒在後門外,找了兩頁好的胡基放在原來的位置,桃子一直給他拉下手幫忙。大狗換好後說道:“這下好了,再踢騰都掉不下去了。”桃子和他相視一笑:“以後別使那麼大勁,別說我受不了,這土炕也受不了。”大狗過來親了她一下說道:“等我掙了錢,給咱們買一個彈簧,那睡上才叫一個美。”二狗從門外走過,兩人都噤住聲,看著二狗走遠,兩人噗哧一聲笑了。桃子動情地說道:“我就等著睡你的彈簧。”大狗靠緊桃子:“桃子,到了晚上,我還想。”桃子瞪了他一眼:“歇著吧,你不要命了我還要命,你還真把這事當飯吃啊?”大狗笑了一下:“那有啥?我能掌握住,我這頭牛,歡實著呢。”一家人去了地裡,劉茂、賈彩蘭和桃子三個人扳,大狗和二狗兩個人擔,兩個人在路上遇到多次,都沒說上一句話。
畝半地的包穀很快就扳完了,在屋子裡倒了一大堆。劉茂和賈彩蘭坐在包穀堆剝包穀,留下少許的包穀葉子,把包穀編成竄子。
劉茂叫大狗二狗也來剝包穀,兩人沒應。劉茂有點惱火:“這兩個東西,把包穀扳回來就不管事了?都成我們兩個老傢伙的活了?”桃子聽見,就過來坐在一邊剝包穀。栓娃叔進來,劉茂和他打招呼。栓娃叔說道:“茂哥,你今年這包穀不錯嘛,個個長得跟娃胳膊一樣。”劉茂把自己的菸袋鍋遞給栓娃叔,讓他菸。栓娃叔裝了一鍋旱菸,說道:“咋沒見大狗呢?我給他捎句話,南疙瘩村張老三蓋房子,讓大狗去。”大狗從房間裡出來,說道:“栓娃叔,這幾天不是忙著收秋嗎,等過了這陣再說吧。”栓娃叔說道:“人家不能等啊,東西都準備好了,這事,你和你爸商量一下。”劉茂說道:“去,有錢不掙你傻啊?再說了,家裡就這點地,還不夠我一個人幹,趕明你就去。”大狗看著桃子。桃子說道:“大狗,去吧,現在錢多難掙啊,你有這個手藝,還有人請,要是沒這個手藝,那還咋辦?”大狗無奈說道:“栓娃叔,我去。”大狗一想著十多天見不著桃子,心裡很不情願。
但是又沒辦法,家裡給他結婚花掉了全部的積蓄,還在村裡借了幾百塊,活來了他要不去,家裡人沒一個答應他。大狗給桃子示意,讓她回房子,可桃子好像沒看見一樣,低著頭忙著剝包穀。
賈彩蘭看見了大狗的眼神,笑著對桃子說道:“桃子,你忙了一天了,回房間睡去,這些包穀一個晚上也剝不完,留給我和你爸慢慢剝。”桃子答應了一聲,這才站起來去洗了手,回房間去了。大狗歡喜的心花怒放,急忙跟了進去。
第二天,大狗就挑了自己的工具去南疙瘩村蓋房去了,南疙瘩遠在十里之外,到了那裡就不能回來,昨晚上大狗就和桃子癲狂了半夜,最後到自己實在是打不起神了才罷手。
***大狗走了,家裡還剩一畝多包穀,劉茂和賈彩蘭板,二狗一個人往回擔,用了一天半時間才幹完。
接下來又要忙著挖杆,收拾地,趕時間要把麥種了。二狗在地裡幹活,桃子來給他送吃的。地裡有人跟二狗開玩笑:“二狗,你嫂子給你送啥吃的啊?”二狗說了一句:“白饃。”村裡人笑著:“這白饃有你嫂子的白饃大麼?”二狗就不說話,也會想起桃子前的那兩個大球,偷偷打量桃子一眼。桃子臉紅紅的,低著頭不說話。二狗說道:“去去,別胡說。”村裡人笑著說道:“大狗不在,你小子機會來了,黑了給你嫂子暖暖腳。”二狗偷偷看著桃子,桃子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二狗說道:“嫂子,村裡人開玩笑,你別往心裡去。”桃子說道:“你還會說話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啞巴。”桃子彎下忙著幹活,有時候會對著二狗,二狗就不失時機地瞥上一眼,看她上衣領口出的深深的溝,不由血就湧上了頭。
在桃子和大狗結婚後,二狗一直沒和桃子說過話,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覺很彆扭。桃子也儘量避免和二狗單獨在一起的機會,生怕他這個二桿子會突然做出啥意外的舉動。
山裡人種地都是用那種木犁,前邊一個人拉著,後邊一個人扶著,在地裡劃出一道半乍深的溝,然後把麥種撒到裡面,用耙子扒平。往常都是大狗和二狗拉犁,劉茂在後邊扶著。
今年大狗不在,只剩下二狗一個人了,拉起來就比較吃力。桃子看見了,就找了一繩子拴在犁頭,和二狗一起拉梨。
劉茂原來在生產隊扶犁的時候,都是用牛拉梨,手裡都會拿著一條鞭子,養成了習慣,不拿鞭子倒不會扶犁了,大狗二狗拉梨的時候也會拿著一條鞭子,成為一個笑柄。
現在二狗和桃子拉上了犁,劉茂不好意思再拿鞭子了,扔掉了鞭子,那木犁就不聽指揮,劃的歪歪斜斜。二狗和桃子在前邊拉著犁,兩人的身體無意中就會磕碰一下,二狗個頭高,斜下眼睛就能看見桃子領口裡晃動的球,得他心煩意亂。
犁偏了,劉茂就會拖著犁讓他們退後重來,二狗有點不耐煩了。二狗說道:“爸,你還是把鞭子拿著吧,我經不起你折騰了。”桃子從來沒見過,人種地也要拿著鞭子,問二狗:“二狗,咱爸要鞭子幹啥?”二狗說:“這是咱爸的瞎病,不拿鞭子不會扶犁。”種地快,只用了一天就完了,家裡的活就剩下屋裡地上的那堆包穀,劉茂和賈彩蘭一有時間就坐下來剝,桃子沒事了也剝,二狗就是不上手。
劉茂和賈彩蘭說起二狗和棗花的事,桃子一邊剝著包穀,一邊聽他們說話。劉茂說道:“他媽,現在秋也收完了,地也種了,啥時候去跟生過說說二狗的事。”賈彩蘭說道:“這一段時間,咋沒見棗花到咱家來啊?”劉茂說道:“都忙啊。”賈彩蘭說道:“我明個就去找生過。”桃子想了一下說道:“媽,棗花是不是幫二狗賣桃的那個女娃?”賈彩蘭說道:“對對,就是她,你們見過?”桃子說道:“見過她和二狗在一起賣桃。”賈彩蘭笑著說道:“棗花是個好娃,我早看出來了,她喜歡二狗的,要是他們能成,那是多好的事啊。”劉茂說道:“好事是好事,就不知道二狗心裡咋想的。”賈彩蘭說道:“他還能咋想?棗花能嫁給他是他的福。”後邊的話桃子就沒聽進去,一想到二狗要和棗花說親,不知咋地,她的心裡覺到酸酸的。
二狗沒在家,帶了黑子去了村外邊。到這時候,野兔正肥著呢,他和黑子滿山架嶺攆野兔。那黑子見了野兔撒開腿跑起來,直到把野兔攆的當場掙死。二狗在崖塄塄看到一架野棗樹,上邊掛滿了拇指蛋大紅豔豔的野酸棗,自己先吃了一顆,又甜又酸,當下爬上去,連吃帶摘,裝滿了兩個衣服口袋。
這一就攆到了兩隻野兔,二狗提著野兔進村,村裡人羨慕的不得了,眼饞他能吃到兔。二狗回到家裡,把兔子扔到地上,找了一個鍋上用的盆子,把口袋裡的野酸棗掏出來,整整盛了多半盆子,先拿去給爸媽抓了一把,然後把盆子拿給了桃子。桃子知道他摘回來了酸棗,早已饞的直口水,原先在家裡當姑娘的時候,就和村裡的小夥伴去崖塄上摘酸棗吃。
後來長大了怕村裡人笑,就沒再去過。桃子抓了一顆酸棗進嘴裡,咬了一口,品嚐著酸酸甜甜的味道,衝著二狗笑了一下。
桃子最後把那多半盆酸棗都端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了。二狗笑著說道:“爸,今天黑子立功了,攆到了兩隻野兔。我給咱拾掇拾掇,煮到鍋裡。”劉茂高興地說道:“二狗,這野兔有啥吃的?明讓你媽拿到集市上去賣了,還能換兩個錢。”二狗說道:“爸,那能換幾個錢?還不如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