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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劫火幸餘生方知奸賊果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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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天月此時對林琪的態度大為轉變,而且他的腹中藏著許多疑問,一時不便動問,只得搭訕地道:“少俠真的準備在此等一刻之久嗎?”林琪點頭道:“是的!他們可以不講信義,我們卻不能不遵守諾言,好在一刻工夫他們也逃不遠,我有把握追到他們!”童天月想了一下又道:“少俠不該放宮氏兄弟走的,他們含辱挾恨,後一定會找麻煩。”林琪微微一笑道:“十三友中,他們兩兄弟還算是正直一點,我總不得趕盡殺絕,否則我剛才掌上再多用上一分勁,早就可以要他的命了,二十年後前那蒙面人能放過他們,二十年的我又怎能不教而誅?”童天月正想繼續追問蒙面人之事,卻見林琪閉目深思,好像在思索一件極重要的事情,柳無非笑笑拉開童天月道:“老乞兒!你暫時別開口,這一刻功夫,也許是我們的命關鍵呢!”童天月愕然驚望,林琪盤腿坐了下來,口中喃喃低念著一些含混不清的字句,雙手也作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

柳無非一直緊張地望著門牆裡面,神情極為不安,童天月與祁湘師徒則莫名其妙地站著,幾度想開口,都被柳無非手阻止了。

孫冬到很無聊,走到碎裂的玉獅前面,將那些碎片一塊塊地拼湊起來。

只見林琪一人盤坐默唸如舊,手上始終重複地做著那幾個動作!半天之後,他忽然雙手朝圍牆上推去,用的依然是“玉石俱焚”的姿勢,然而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掌發片刻之後,那牆上簌簌地落下許多泥粉,到最後竟是整個地塌了下來,成了丈許寬廣的一個門,斷處一平如削,像是刀切的一般!

柳無非欣地笑道:“琪兒!這下子你可真的不怕侯行夫了!”林琪凝重地搖搖頭道:“還很難說,我只有不敗的把握,要勝過他恐怕還得另下功夫!”童天月吐著舌頭,在那堆泥粉上走了一遍,發現其中的磚塊也被震成了粉碎,不覺大驚失道:“這是什麼功夫?老化子活了這麼大,別說是眼見了,連聽都沒聽人說過!”柳無非微笑道:“這一招原來叫做玉石俱焚,是最霸道的外門功夫。現在可應該改名了,從有相變無相,姑且名之曰無相神功吧!”林琪動地道:“這完全是師父啟示教導之功!”柳無非微笑搖頭道:“別往我身上推,我不過是適時給你一點啟發罷了,不是你這等資質與基礎機緣,誰也到不了這種程度!”林琪想了片刻,似乎要說什麼。但最後只是問道:“現在有多久了?”祁湘立刻道:“一個多時辰了,裡面連鬼影都沒見一個,我還以為少俠忘了呢!”林琪一驚道:“一個多時辰,那可糟了,他們溜了不打緊,別又把娃狄娜也給帶走了!”童天月連忙問道:“聽少俠說裡面有一個女子受到他們的困,而且那女子還是…”林琪憂慮地道:“不錯,那是小侄的未婚室,她是個苗族的酋長,幾個月前被候行夫擄劫去,一直帶到此地…”童天月失聲驚道:“這真不妙了,跟這些魔崽子實在不能真正講信義,少俠太相信他們。萬一那個姑娘有個三長兩短…”林琪苦笑道:“這是沒有辦法之事,我剛才若不放過恨天雙侶,貿然衝了進去,只怕萬一候行夫正在裡面,反而把大家又拖累上了!”童天月不解地道:“少俠功力已至不可思議的境界,難道還獨懼侯行夫?”林琪輕嘆一聲道:“幫主有所不知,小侄雖然近得膺異遇,知道一些高深武功的訣竅,卻始終未能活用,故以在對宮大豪之際,幾乎反為所乘。幸得家師及時指點,才觸發靈機,驚退強敵,本應立搗梟巢,以翦頑魔,怎奈那時小侄發現行動猶有未及之處,所以才答應東方一立稍候之請,為的是想爭取片刻時機,將所學所悟的功夫再深進一層,不料耽誤了許多時間…”童天月長嘆一聲道:“少俠在短短一個時辰內有如此進境,老乞兒若非親見,即使有人告訴我,也斷然無法相信!”柳無非微微一笑道:“老乞兒!你又想偏了,我方才不是說過了嗎,琪兒功力猛進,並非一朝一夕之功,他體內早有這等功力了,現在不過是觸發靈機,知道如何發揮出來而已,若說因緣能遇巧如此速成的話,你我幾十年的苦心研練,豈不是白白的糟塌時間!”童天月仍是嘆道:“雖然如此說,然而這觸發靈機四字,仍然令人難以相信,有些人苦研一生,依然是毫無能得,林少俠卻在一個時辰內得之,不能說是異數!”柳無非哈哈大笑道:“這就是我所說的資質基礎了,不是我自吹自擂,我這個徒兒的天資,在千萬人中,也難得其一,因此你我也不必多在這上面費口舌了,現在最重要的事,莫過於進去搜索一番,依情理推測,裡面一定是沒人了,不過事情也很難說,侯行夫外號‘毒手書生’,恐怕他還會佈下什麼惡毒的埋伏,我們還是多多注意小心為上!”林琪知道柳無非是對著自己而說的,連忙道:“師父說的很是,我們進去時,大家還是合在一起互相可以有個照應!”說著領先進了門,孫冬緊跟著他,童天月師徒居中,柳無非押後,五個人排成一列直線前行搜索。

穿過一片寬廣的廳院,面是一座巨廈,靜無人聲,林琪進了屋門之後,發現其中的佈置十分緻講究,而且席上菜餚尚溫,爐上新酒正熱,顯見得屋中人離去未久,而且屋中各種珍玩古物甚多,各自安排在適當的位置,可見屋中之人,還是匆促未及收拾就告離去的!

童天月與祁湘師徒見到酒菜之後,立刻就大吃大喝不已,童天月搶起一條雞腿,油淋淋地就想往嘴裡,祁湘則去抱爐上的酒壺!

柳無非連忙阻止他倆道:“叫化子你看看這些東西是否能吃!”童天月摸著喉嚨直咽口水道:“要飯的難得吃一口飽飯,放著大好酒菜,就是穿腸毒藥叫化子也要把它吃下去!”柳無非搖搖頭道:“我並不反對你吃,不過最好先試驗一下!”童天月得無奈,只好在屋中找了一隻銀針,在雞腿上刺了一下,拔出來後,銀針光亮如舊,他才高興的大笑道:“好好的酒菜,怎麼會有毒呢?”說著將雞腿進了嘴裡,三口兩口就了下去,馬上又伸手去抓紅燒蹄膀,孫冬見他吃得痛快,忍不住涎水直滴,將眼睛不住地對林琪瞟著。

林琪一心想搜索屋中其他部份,沒有看見她的神情,倒是柳無非注意到了,笑著對她道:“阿冬!你想吃就吃吧!好在這是魔頭子敬的東西,吃了也不為過!”祁湘已抱著酒壺大喝起來,孫冬趕快撿起盤中的半條大魚,連刺帶骨,進嘴裡大嚼,一面還咕咕噥噥地道:“好吃極了!小兄弟,你要不要來一點?”林琪完全不興趣,搖頭拒絕了。

柳無非被他們勾動了食興,看見一旁那條桌上的白瓷盤子裡放著一大串葡萄,乃笑著拈了幾顆道:“這批傢伙真懂得享受,現在是天,難為他們從哪兒找來這麼大的葡萄!”一面說著一面拈起葡萄往口裡送去,將及嘴際,忽然斜裡飛來一點細小的白光,剛好在那顆葡萄上。

柳無非倏熱一驚,卻不知道白光是從哪兒來的,提著葡萄一看,卻見那白光原來是一的木質牙籤,在葡萄上,很是顯眼!

林琪也看見了,趕忙道:“這屋裡還有人…”說著身子竄出屋門,四下巡視了一遍,卻是一無所得,等他再回進屋來時。卻見孫冬與童天月師徒都倒在地上,柳無非仍站在屋子裡,摸著那顆葡萄發呆,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問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柳無非笑著搖頭道:“我也不曉得,反正他們吃的東西里有病!”林琪大驚失,趕忙蹲了下來,只見那三人臉紅潤,呼呼大睡,不像是中毒的樣子,再扳開他們的眼皮,看看也無異狀。

柳無非微嘆一口氣道:“不用看了,他們只不過吃下了神的‮物藥‬,命絕無關係,最好睡上一個大覺,就會醒過來,倒是我差一點作了不明不白的屈死冤魂!”林琪更驚道:“師父!你怎麼知道的?”柳無非苦笑著把葡萄舉了起來,指著那牙籤道:“看這個就明白了,這是無垢木,對毒物的反應比銀器還好,有許多遇銀不黑的毒物,知萬不能逃過無垢木的試驗!”林琪驚望著那葡萄上的木刺,發現這木籤也削得十分巧,上面還雕縷著花紋圖案,在葡萄外部還有一寸來長,卻有一半泛著紅顏,不詫問道:“師父你怎知這是一無垢木呢?”柳無非輕嘆一聲道:“世上能下在食物中毒素可分兩類,一種是下在酒菜中的,比較通俗,所以用銀器即可試出,還有一些毒比較隱秘,必須溶入水中,澆在水果的上,再由部傳入水果之中,無形無跡,最是厲害,宮庭之中為著防備萬一,乃有西洋的貢品無垢木製成花木籤,任何毒物俱可測出,這種木籤我在年輕時曾見過一次,對它的式樣雕刻都十分悉,一眼即可辨出!”林琪訝聲道:“如此說來這暗中發籤的人,竟是救了師父的命!”柳無非點頭道:“大概是吧!反正斷不會有惡意!”林琪對孫冬等人看了一眼又問道:“師父又怎知他們不是中毒呢?”柳無非笑了一下道:“那暗中相救之人,既然不願我中毒,也絕對不會有坐視他們身死之理,他不阻止他們吃喝,可見是知道無礙…”林琪更為驚奇的道:“此人對此地形十分悉,一定與十三友有關係了!”柳無非點點頭認為不錯,可是他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沉默片刻後,林琪又發現疑問道:“這人也怪,他發生木籤後,我立刻發動搜索,結果找遍了裡裡外外,竟是一點影子也沒有,這麼一所空屋子,陰陽怪氣的,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柳無非一指地下的三個人道:“他們怎麼辦呢?”林琪道:“他們沉睡不醒,必是中了蒙汗藥之類的玩意兒,用冷水一噴就行了!”柳無非搖頭道:“童天月是丐幫掌門,普通江湖的玩意兒絕對騙不過他,既然能叫他著了道兒,必定是十分厲害的魂藥散,據我的判斷,最少也得十二個時辰才醒得過來!”林琪急了道:“那不是要一天時間?”柳無非苦笑了一下道:“人家就是想耽誤我們這麼久,以便從容撤退,而且那暗中之人,眼看著他們上當而不加阻止,恐怕也是同樣的心思!”林琪長嘆一聲,愁眉不語,柳無非乃勸他道:“你急也沒用,好在尊大人安全無恙,而且還救走了一個人,足見這批匪徒已在他的監視之中,我們遲早都會得到消息的!”林琪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動手把童天月師徒與孫冬都移到廳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後也坐在一邊,唉聲嘆氣!

柳無非微笑道:“琪兒!我們在這裡還要等很久,餓著也不是事,桌上的東西又不能果腹,你看守著他們,我另外去找點吃的東西來!”林琪連忙道:“這怎麼行呢!有事弟子服其勞,還是讓弟子去吧!”柳無非笑笑道:“我倒不是對你擺師父架子,不過你找點事情做做也好,免得在這兒悶坐著想心事幹著急!”林琪臉上一紅,對師父的好意十分,乃起身出廳,向後面走去,剛才他已搜索一遍,對各處位置較為清楚,一徑向廚房行去!

走到廚房裡面時,他又怔住了,他剛才到此地時,灶上還是冷冷的,此刻卻騰騰地冒著熱氣,爐中燒著柴火,鍋上架著蒸籠。

掀開籠蓋,裡面蒸著一頭豬,香氣微噴,顯然是剛蒸上不久。

“這又是誰搗的鬼呢?八成是那個暗中施放木籤的傢伙,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友乎?敵乎?”

“善意乎?惡意乎?”

“是善意!是朋友!他不該讓孫冬等人上當!是敵人!是惡意!他怎會出手救師父呢?”林琪心中不住地犯著呼咕,對著那頭新蒸的豬也拿不定主意。

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輕響,急忙回頭時,卻見門上貼著一張字條,他顧不得去看內容,急忙追了出去,又是一點影子都沒有!

僅只有眨眼的功夫,這個人居然能躲得無影無蹤,他的身法之快,簡直是令人無法相信…

懷著一肚子的納悶,他再回到廚房去看那張字條,只見新墨淋漓,以娟秀的筆法寫著幾行草書:“甕中有酒,灶上有豬,放心吃喝,絕無舛錯,行人向西,不可獲,既醉且飽,釋懷高臥!明上路,切忌人多,黃土崗上,謹防毒火!”林琪看後不呆了,這筆跡在娟秀中帶拔,雖出於女子之手,卻未減卻豪放之氣,至於這內容卻更令人不解了。

這個女子(他姑且如此假定)處處對他提出警告,又處處對他照顧,應該不是敵人一夥,然而她藏頭尾,鬼鬼祟崇的行徑又安著什麼心思呢?

一面想著,一面摘下紙條藏入懷中,然後走到灶下添進柴薪,一會兒工夫,籠上的豬已經透了,冒著陣陣香氣。

他在廚房裡又找到了壇密封的酒,將豬放進盤裡,端到客廳中與柳無非一同吃喝,卻將字條的事隱住不提!

可是他心中已暗自有了計較,十三友中新添了三個女子,一個是夏妮,一個是李芳菲,另一個卻不知道是誰?

夏妮與李芳菲的字跡他都見過,這字跡很陌生,可能就是那不知名的女子所寫,而且按照情形推測,她一定還留在這裡,在暗中監視著!

“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她找出來!”在吃喝中,他一直在默默在動著腦筋,吃完後,他果然放心在倒在一張椅子上,微笑地對柳無非道:“師父!目前我們身在敵境,又要照顧三個人事不知的人,所以我們必須要有一個保持清醒,現在我先睡一下,到晚上再換你休息!”柳無非見他去了一趟廚房後,態度大為改變,雖不知其中原故,但是見他不再愁眉苦臉了,心中也很高興,便笑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