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深山一番寒澈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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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死心,因為照鼎中的武功記載,就是練得登峰造極,也不會比他所遇到一些高手更強!
假如不得花燕來的傳授劍招輸移內力,他本無法勝過天外醉客與歲月閒人,更別說是韓祺。
他雖然不知道韓祺的武功如何,但是從三魔之列的哈元生看來,他們一定都到了登峰造極之境!
為什麼他們會對螭龍鼎興趣呢?
他捧著銅鼎,細細地研究著,心中忽然又是一動,因為在鼎底上有一個新的發現。
鼎的底部不是像平常的底那樣圓猾而平,那裡有著一個奇怪的花紋,恍如一朵梅花的形狀!
這梅形刻文居然與梅華送給他的玉佩差不多,不!豈僅相似,簡直是一個樣子,連大小都一樣。
據這個發現,他連忙取出那塊玉佩放進去,厚度恰好吻合,彷彿那花紋原就是玉佩的府座。
可是他仍然沒有什麼發現,等他把蓋子合上,蓋上的珠光與玉佩的光對映之後,他的心猛烈地跳了!
在透明的晶佩下,現出了一片字跡與圖形:“梅龍心功與梅龍九式圖解…”在王屋山費長房的神仙別府前,又換了一個新的氣派了,那是因為十三友假此公開張立旗幡!
十三友中經常易人,真正屬於原來的十三人中,只有毒手書生侯行夫,恨天雙侶“不老神仙”東方一立與“長青仙子”慕容婉,此外就是“鐵鶴仙”謝重明“桂林樵子”魚躍。其餘都是新加入的新人“冰心仙子”夏綠姬“琵琶神女”李芳菲等。
黑水仙王玉蓉與元治中已死,補缺的人選猶未得知,而費長房自己卻坐了十三友的首位!
費冰的母連素姿,她的婆婆風姥姥,以及費長房原有的待女童雙成等,也都勉強列入十三友之數!
這倒不是費長房提高他們的身價,實在是高手難覓,投到十三友中的江湖人也不少,比得上她們的則微乎其微了,十三友就是這樣七拼八湊成立的,在職務權司上自然不能說是也一律平等,費長房高高在上!風姥姥列其次,第三是侯行夫,恨天雙侶,灰鶴仙與桂樵子,再下是夏綠姬,李芳菲,連素姿董雙成等!
這也不是說連素姿與董雙成等人武功最低,由於費長房與風姥姥的關係,她們只好屈成末座了。
神仙谷的谷口蓋起了高大的門樓,門頭上樹一株如水桶的旗杆,飄著黑底繡十三顆白骷髏的大旗。
梅華一身儒服,作男裝文士打扮,孫冬則脫去袈裟,換上短裝,像是跟在後面的挑夫!
可是她的擔子上卻挑了四個活人!
門樓下的大門關得緊緊的,上面也沒有人把守。
梅華對孫冬笑笑道:“把擔子放下來,歇口氣吧!裡面的人大概是睡死了!”一言未畢,門樓上突然探出一個身子叫道:“喂!窮酸!滾遠點,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胡說八道的,再要廢話下去,留神你的腦袋…!”梅華抬頭一看,認得她是董雙成,乃微笑道:“我恐怕走錯地方了,這兒可是十三友的總壇?”董雙成眉頭一皺道:“你眼睛又不瞎,難道看不見上面的旗幟?”梅華笑笑道:“我原是看見旗幟找來的,可是聽見大姊說話的口氣,又有點不相信,故而才有此問!”董雙成微異道:“我說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梅華哈哈一笑道:“十三友名動江湖,尋常人等走近此處十里之內,立有斷頭喪身之危,我在此大呼小叫,大姊只叫我走開…”董雙成輕輕一嘆道:“看閣下表現斯文,年紀輕輕,何苦跟自己過不去!”說著門樓上又探出連素姿的身軀叫道:“雙成,跟他廢話些什麼,宰了他算了!”梅華哈哈大笑道:“這位大娘還有點像十三友的作風,使敞人覺得此行不虛,否則我只有回頭,在下不遠千里,迢迢而來…”連素姿這時才覺得來客不凡,探身問道:“那閣下是專程前來的了?”梅華一笑道:“王屋山人稱黃泉路,敞人若非專程,伺苦到此!”連素姿臉一沉道:“臺兄來此為何?”梅華裝作不經心地道:“聽說十三友不時易人,能者必衲,敞者幼習拳劍,自負不凡,故前來謀求一席之地!”連素姿對她打量了一下,搖搖頭道:“原來你是來參加十三友的,我看不必了,從你這種模樣,縱然會幾手花拳繡腿,也不可能高明到哪裡去!”梅華冷笑道:“大娘怎可以貌取人,真功夫不是屬在外面上的!”連素姿哼了一下道:“閣下若是真有功夫,就闖進這道門樓試試看!”梅華一笑道:“不是猛龍不過江,敞人若是沒有把握,怎敢往龍潭虎
裡闖,既是如此,請大娘閃開…”連素姿冷笑道:“開了門還用得你闖嗎?”梅華微微一笑道:“原來大娘是要我們破門而入,這種手法太簡單了,何須要我親自動手,就憑我這個跟人就勝任有餘…”說著對孫冬作了個手勢,孫冬舉起銅心鐵椰木幹,對準大門上撞去,哄嚨一聲,連門帶牆都撞破了一個大
!
連素姿神微變,飛身而下,仗劍徑取孫冬,梅華含笑撤出
劍,然而孫冬的動作遠比她快得多了,木幹一橫,反朝連素姿攔
掃去,連素姿見來勢太急,舉劍削木,在她的意料中,這一劍必定可以將木幹削斷!
誰知噹的一響,不僅她手中的劍被擊出半空,要不是她仰天倒地的快,很可能會被攔斬斷。
梅華連忙大叫道:“阿冬!不許亂來!瞧我的!”說時恰好董雙成也舉劍攻了上來,梅華欺身過去,手下三度衝劈,極狠,極速,極準!
董雙成忙亂地招了開去,梅華的第四劍已虛空進襲,點在她的肋下要上含笑道:“大姊!我們不是前來叫陣的,門樓既毀,這一關也應該是闖過了,麻煩你去通報一聲吧!”董雙成手足無措地望著連素姿,等待她的表示!
連素姿臉微變,沉
地道:“相公藝高不凡,我們算是領教了!只是…二位真的是前來入夥的嗎?”梅華微笑道:“大娘這一問豈非多餘,假如我們不是來人夥,還有什麼別的目的,王屋山人稱鬼門關,我們總不會是來找死…”連素資又沉
一聲道:“相公高姓大名…”梅華哈哈大笑道:“大娘不必問我的姓名了,說出來大娘也不會知道的,十三友中藏龍臥虎,有哪一個是在江湖上出過名的?”連素姿怔怔地道:“以相公的身手,天下何處不可去…”梅華笑笑道:“在下為了不甘寂莫,剛好聽說十三友所作所為,與在下心
不謀而臺,乃前來湊份熱鬧…”連素姿又望了她們兩眼道:“以相公的身手,要是早一天前來,必可得到神君之器重接納,現在可是晚了一點,十三友已經滿額了…”梅華表示不信道:“大娘就是故意拒人於千里之外了,在下聽說十三友原無成額,以能者居之,經常在換人…”連素姿點頭道:“這話不錯,不過那是以前的事,昨夭有五個人連袂前來入夥,個個都是身負奇技,神君接納之後,非常高興,當時就宣佈十三友以此為定,再也不加更動,妾身與雙成原也是名額中人,現在都被剔除了…”言下頗有怨懣之意,梅華聽了心中暗喜,知道那五人一定是散花仙子與花燕來等,她們已經順利地進來了!
可是她的表面上依然裝作不平之狀,叫道:“這簡直豈有此理,無論如何,也得替我留個位置,跟你說沒有用,叫你們的神君出來…”連素姿輕哼一聲道:“相公可知道十三友中並不以神君為主!”梅華叫道:“我當然知道,此地真正當家的是聽水天魔于飛,聽說他是個老怪物,叫他出來說話也行!”連素姿臉略變道:“相公既然知道於老爺子之名,也該知道他的神功今世無敵,相公自問能當他一擊否?”梅華一笑道:“我知道那老怪物不好意,可是我並不是前來找他較量,我是來入夥的,至少我相信還能與十三友中人一較…”連素姿冷冷地道:“於老爺就是因為本身功力神通,所以他並不希罕再有什麼高手前來入夥,除非來人能勝過他…”梅華微愕道:“這麼說來,我要加入十三友,勢非勝過于飛不可了?”連素姿笑道:“不錯!”梅華哼了一聲道:“假如我能勝過于飛老怪物,還參加十三友做什麼?”連素姿笑笑道:“所以妾身勸相公不必再在此地耗費時間了。五臺山的五雲幫求賢者渴,相公何不到那邊去求發展呢?”梅華微微一笑道:“我不能到那邊去…”連素姿微愕道:“為什麼?五臺山以靈魔韓祺為首,論聲望勢力並不弱於此間,相公到那邊去一定更會受到重視!”梅華忽地一笑道:“大娘在此地一定很不得志把,否則為什麼非把我朝那邊趕呢?我相信這一定不是費神君的意思…”連素姿神
一變道:“小子!我好意勸你,你反而狗咬呂
賓,別以為你的武功了不起,在此地可容不得你撒野…”一言未畢,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素姿!你說什麼?”連素姿愕然回頭,卻見費長房當門而立,頓時臉
大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倒是梅華上前拱手道:“在下梅上
…”費長房微笑拱手還禮道:“梅相公!兄弟費長房!”梅華故作驚愕地道:“原來是神君,久聞神君領袖十三友,振威武林,在下正想前來效命麾下,不意這位大娘…”連素姿忙道:“神君!這小子是存心搗亂的,他拆毀了門樓,還對於老爺子口出不遜,屬下正想…”費長房臉
一沉,怒喝道:“住口!我都聽見了,我知道你因為被我從十三友中剔除出來,心懷不忿,所以才故作矯張,閉
賢路…”連素姿臉
如土,不敢分辯,費長房又喝道:“照你這種行為,實在是死有餘辜,我問你,你究竟是什麼用心?就算你把所有的人都推到五臺山去,我也不見得會把你重新拔回十三友的行列…”連素姿頓了一頓,才吶響地道:“神君!奴才並不敢妄想與神君並列,此舉還是為神君著想。神君當年居此之仙
府,一面獨專,是何等逍遙自在,自從加入十三友後,無端又引起來一個于飛,神君處處還要受他的節制…”費長房不等她說完,即厲聲喝止道:“住口!你不要命了!”連素姿嚇得臉
煞白,可是費長民輕輕一嘆道:“這些話以後不許再說了,姑念你是我多年的舊人,我饒了你這次,我的事不用你多管!”說完他又回過臉討好梅華道:“梅相公,屬下無知,多有冒犯,尚乞恕罪…”梅華笑笑道:“神君太客氣,在下
遂自薦,尚乞收容!”費長房沉
片刻才對連素姿道:“素姿!你向梅和公討教的情形如何?”連素姿眼中一亮道:“梅相公劍術
妙,屬下尚未領教,只是雙成在梅相公三手連攻之下,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費長房眉頭一皺道:“雙成那點功夫算什麼?我是在問你!”連素姿道:“屬下只與梅相公的從人
手,一招之下,屬下長劍脫手,若不是躲得快,幾乎連命都送掉了!”費長房臉
微動對梅華道:“屬下如此,相公一定更高明瞭!”梅華笑笑道:“在下這個從人不過是力氣大,真功夫還是差得很,在下雖然略詣技擊,倒底還是不敢與神君相提並論!”費長房笑笑道:“相公太客氣了,素姿把二位往五臺山上趕,足見二位了得,否則她不會冒著生命之險作這種事…”梅華心中微動道:“這個在下就不明白了,連大娘既然是神君的心腹,為什麼她不想替神君拉擾人才呢!”費長輕嘆道:“她倒是真心為我,目前唯五雲幫可與王屋山一相抗衡,而我們兩邊也是貌合而神離,明爭暗鬥,相公絕技無雙,若為五雲幫所用,將是十三友的最大勁敵,若十三友為五雲幫所敗,我也可以擺脫于飛的掌握了…”梅華又是一動道:“如此看來,神君也不是真心加入十三友了?”費長房臉
一變,繼而輕嘆道:“我看相公也是
情中人,所以才坦白地說一句話,十三友迭經變故,後來落入我的手中,我原是想藉此創一番事業,卻不料反而成為別人的工具,當然不是我所能接受的。可是技不如人,又有什麼辦法…”梅華輕輕一笑道:“神君可是說于飛!”費長房點點頭,然後又低聲道:“相公若是真心想創一番事業,最好還是到五雲散去,靈座韓祺為人還比較忠厚些,不比于飛驕橫凌人…”梅華笑笑道:“神君這番話說得太遲了!”費長房神
一動,梅華手指著雲中四子道:“這四個傢伙是五雲幫中雲中四子,與在下偶然相遇,本來他們也想拉我入夥的,可是口氣太狂,我一氣之下,把他們制住了,送來此地,原是想借十三友之力為託庇的…”費長房吃了一驚,連忙走過去仔細地看了一下道:“這四人果真是雲中四子?”梅華點頭道:“他們是半男半女的陰陽人,神君一看就知道了!”費長房皺著眉道:“老弟這下可麻煩了。王屋山與五雲幫雖然時有所爭,還沒有到正面衝突的時候,這下子…”梅華縱聲大道:“難道于飛還怕韓祺嗎?”費長房搖搖頭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他們是多年老友,儘管爭得厲害,斷不會為了這一點而傷了和氣!”梅華微笑道:“那神君以為我該怎麼辦?”費長房想想道:“老弟既然能力創雲中四子,應該與韓祺…”梅華連連搖手道:“不行!不行!假如我打得過韓祺,就不會到此地請求庇護了,神君,你的意思怎麼樣?”費長房沉
片刻,才為難地道:“老夫!老夫實在愛莫能助,我勸你還是趕緊帶著這四個人走,到了沒人的地方給他們一刀…”梅華笑著搖頭道:“那倒不必,我已經點散了他們的氣門,消除他們的武功,
啞了他們的喉嚨,
昏了他們的神智,現在他們跟死差不多,問題是如何善其後,神君認為于飛一定不會幫我忙了。”費長房搖頭道:“我想是不會的,假如被他知道了,說不定會將老弟合手下送到五臺山去討好韓棋呢!”梅華想了想,對費長房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告辭了!”說完她拉了孫冬一下,回頭向山下走去。
費長房連忙在後面叫道:“梅老弟,請你把這四人帶走…”梅華回身微笑道:“我要他們沒用,隨便神君處置好了。”費長房急道:“這不行!萬一被韓祺知道了,我們如何待?”梅華笑笑道:“神君最好想個法子
代,因為韓祺一定會到此地來尋人,我在制服他們四人後,就給五臺山一個通知,那時我以為一定可以得到十三友支持的,所以用了十三友的名義,沒想到會有這個情形,只好把這個麻煩留下給各位了!”費長房大驚失
,跳過去攔住她。
梅華笑笑道:“神君可是又不想放我走了?”費長房微有慚道:“是的!請兄臺原諒,屈駕在此等侯靈魔韓祺前來作一個明白的解釋。證明這不是我們所為…”梅華一笑道:“留下倒沒什麼,只怕於事無補。雲中四子功力非凡,我是用了些手段才把他們制倒的,韓祺來了之後,他絕不會相信我一個人能有這本事,神君,十三友,連於飛在內,只怕都難脫關係!”費長房一怔,張大了嘴,不知該如何說話!
梅華笑道:“我為什麼要把他們成啞巴與白痴?就是要他們不能言,手不能書,各位非替我分點責任不可了!”費長房一嘆道:“老弟!你真厲害,看來我只好領你進去見一見於飛,由他決定如何處置這件事情了,不過我…”梅華對他微微一笑,已經猜透了他的心事(缺文)費長房道:“兄臺怎麼會想到這上面去了…”梅華笑笑道:“我相信這是神君不由衷之言…”在她尖銳的目光
視下,費長房簡直無所遁其形。
沉許久之後他才一嘆道:“梅相公!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你簡直把我一眼看透了,于飛所以不如韓祺,並非功力深淺,實在是心計比不上他,所以我雖然居十三友之首,說出來的話,還不如毒手書生候行夫更有力量…”梅華立刻道:“侯行夫一個愴夫耳,何足之哉!”費長房嘆道:“可是他能出鬼主意,于飛對他特別信任!”梅華笑道:“假如於飛需要的只是謀士,那請神君放心好了,只要在下能見到于飛,保證可以把侯行夫一腳踢開!”費長房沮喪地道:“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以心計而言,我並非不如侯行夫,只是不願意與他人爭而已,假如於飛身邊的謀士換了你老弟,我恐怕萬不能及,只好一輩子屈居人下,作為人家的利用工具了…”梅華輕輕一笑,然後正
道:“神君,假如我只是為了取悅于飛,就不會遲到今天才來到此地,我與你一樣都是個甘屈居人下的,然而我自知所能,又不足以居人上,所以才不求聞達,只求逍遙以終此生,卻不想會碰上雲中四子,更不會忍不住一時的氣憤,治倒了他們,目前我只要于飛幫我抵抗韓祺…”費長房想了一下,突然也興奮起來,低聲道:“老弟!我明白了,假如老弟以三寸不爛之舌,挑動那兩個魔頭來一次自相殘殺,使得他們兩敗俱傷…”梅華點頭低聲道:“在下當盡力而為之,倘能如願,則在下無心腹之患,神君也可以脫離羈困,重作鴻圖了…”接著兩個人相視大笑起來…
昔用困羈林琪的水榭,今
已做十三友的議事廳,當費長房引梅華與孫冬進入小榭後,上面已坐滿了人。
正中排著兩把虎皮椅,左邊一個形容枯瘦,面貌冷寂的老者,正是十三友暗中的靈魂聽水天魔于飛。
兩邊各有六張座椅,分坐著十三友中其餘各人!
費長房命人在正對面替梅華安下了一張座椅,然後走過去坐在於飛旁邊,對他附耳低語片刻。
于飛一面聽著,一面用稅利的眼光不注地打量梅華。
良久之後,他才點了一下頭,朝兩旁的人道:“你們都聽過長房的報告了,對這件事有何意見?”侯行夫站起來道:“我反對,這個姓梅的絕對不懷好意,他是想挑起我們與五雲幫兩派的火拼,五雲幫與十三友乃兄弟之幫…”費長房微微一笑道:“老侯!你知道我們兩家遲早都會拚一下的!”侯行夫點點頭道:“話雖不錯,但現在尚非其時!”于飛點點頭,表示贊同道:“不錯!現在與老韓正面衝突尚嫌過早…”費長房立刻道:“怎麼還早呢?五雲幫蒐羅的人數雖多,大部份都是些酒囊飯袋,唯一可用的人不過是雲中五子,可是五人中梅老弟已毀其四,剩下一個雲初生不足為慮,以實力而論,我們正好大佔優勢…”侯行夫冷笑一家道:“神君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雲中五子不過是韓祺派出行事的奴才,真到決鬥時,不會用到他們的!”費長房一怔道:“那還有誰可用呢?”侯行夫道:“誰都不用,韓祺就靠他自己!假如他找上門來,我們誰都不是敵手,只有於老自己出手了…”費長房目注于飛道:“於老難道還怕韓祺嗎?”于飛臉上有點難堪,但還是點頭承認道:“不錯!目前我還打不過他!”梅華目光在費長房身上一掠,嘴角牽起一個微笑,好像在催促他趕快作一步處置…
費長房果然作出一付驚惶的神情道:“於老以前怎麼不告訴我們呢?”于飛張口訕笑一聲,侯行夫搶著道:“於老以為這些事說了只會使大家喪氣,而且於老參照在下獻出的歸化科笈,大有心得,只要再過一段時期,他就可以與韓祺並駕齊驅了,所以現在我們只好把這個姓梅的抓起來,送到五臺山寺…”這時化身為中年文士的散花仙子已經從梅華的目光中得到了暗示,也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
所以她立刻表示反對道:“這樣不是顯得太丟人嗎?”侯行夫輕嘆一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好在我們不會永遠怕韓祺的!”散花仙子怫然起立道:“這是什麼話?我們五人原是心慕於老神功無敵,才專程前來投效,早知如此,不如一徑往五臺山去!”于飛覺得很難堪,只得站起來擺擺手道:“老朽無能,致代諸君抱屈,深歉疚,不過老朽敢擔保兩個月後,絕不讓韓老兒專美於前,現在…”費長房立刻道:“現在太遲了!”于飛微怔道:“長房!這話怎麼說?”費長房一笑道:“我見到梅老弟制服雲中四子,以為五雲幫大勢已去,作了一個斷然的處置,叫董雙成割下雲中四子身上的特別標記,連同於老的一封挑戰書,送到五臺山去了…”于飛一驚道:“你信上怎麼說的?”費長房笑道:“那倒很簡單,他們不都是陰陽人嗎?我閹下他們的陽具,附了一個短束,說:‘收到貴幫賀禮人頭四枚,特致函道謝,為空口說不足取信,附上標記四枚,以示確為貴幫原件’,我相信他們一定會認出誰是…”侯行夫大急道:“神君這件事做得太過火了,為什麼不跟大家商量…”費長房臉
一沉道:“十三友中我倒底是坐在第一位,任何事我可以作主,何必一定要跟你們商量…”侯行夫訥訥地道:“可是於老…”費長房冷笑一聲道:“於老若是早點把我當作自己人,任何事也跟我商量一下,我自然也會斟酌厲害,不致於如此莽撞了…”侯行夫臉
一變,他自然不敢頂撞費長房,只得低聲下氣地陪笑,諂媚地對費長房道:“於老對神君異常器重,所以才不把那喪氣的消息告知神君,現在事情已經做了,我看還是趕緊商集一下對策!”于飛也頗
歉意地道:“長房!現在還來得急把人追回來嗎?”費長房搖頭道:“董雙成是輕身功夫中最好的一個,只怕追不回來,而且追回來也沒有用,雲中四子留在王屋山是事實…”侯行夫立刻道:“那倒沒關係,我們可以把人殺了偷偷的一埋!”費長房怒聲道:“侯行夫!這兒是誰作主?”侯行夫立刻笑道:“自然是神君,不過我們也得要為大局著想!”費長房冷笑道:“為大局著想,你們就不該瞞著我!”于飛也微怒道:“長房!我承認有些事情沒讓你知道是不對的,可是這對你並無害處,我器重你的才能,使你放膽做事!”費長房冷笑道:“我是放開膽做事了,現在又該怎麼辦了呢?”于飛陷入深思中,只有梅華哈哈一笑道:“我要知道聽水天魔不敢惹靈魔,早就乖乖地受點氣,跟著雲中四子上五臺山去了…”侯行夫怒聲斥責道:“住口!都是你惹來的禍…”梅華哈哈一笑道:“禍已經惹了,我也沒辦法,現在為了免得替各位增加麻煩,我還是自己到五臺山去領罪吧!”于飛臉
一鬆,訕訕地道:“梅相公能如此作,老朽願意親筆致函韓祺,叫他對梅相公特別寬容,老韓也是愛人才的…”梅華笑道:“那倒用不著,在下作了事就敢擔得起…”散花仙子卻站起來,走到于飛耳畔細語片刻,梅華正待轉身離去,于飛立刻出聲招呼道:“梅相公,請等一下!”梅華止步微笑道:“五雲幫與王屋山明爭暗鬥,並非一
之事,大家所以還能維持個表面上的禮貌,就是因你們雙方對互相優劣之勢不太明白,只要我見到韓祺,就算把雲中四子的問題解決了,十三友也不見得會太平吧?”于飛臉
一變,梅華又笑道:“假如韓祺知道於老正在偷練玄功,我相信他一定不會等到兩個月後,再來找於老一決高低,剛才那位臺兄向於老提供的意見,一定是這些話!”于飛變
道:“你怎麼知道的?”梅華笑笑道:“在下武功雖然有限,對於運用謀略,卻自信不遜任何人,否則又怎能輕而易舉地制倒了雲中四子…”于飛神
又是一變,費長房這才笑道:“梅老弟的心智超人,於老該明白了吧!”于飛嘴
動了動機,梅華又笑道:“於老不必說出來,我完全明白!”于飛不信地道:“你明白什麼?”梅華笑道:“於老可是想問我有沒有對付韓祺的方法?”于飛
欽佩的神
道:“梅老弟年雖輕,智力之聰確非常人能及…”費長房等不及地問道:“梅老弟可有善策?”梅華點點頭道:“自然有了!不過這個方法並不能制倒韓祺,世外三魔武功之高,已至莫測之境,我若能付得了,便無須到此求助了!”這一來連老謀深算的侯行夫也深信不疑了,因為梅華的話一點都不誇張,假如她說能制服韓祺的話,則她到王屋山的用意就頗堪玩味了,所以當於飛還表示不滿意時,他倒是立刻開口接了腔道:“梅兄良策必可使化險為夷,請教…”于飛皺著眉頭道:“制服不了老韓,那還什麼良策?”侯行夫賣
聰明地道:“武功倒底是武功,假如光是憑心機就可以制服一切,於老就不必再拳拳致力於練功了!”一半是討好,一半是炫耀,于飛笑笑問道:“梅老弟高見可以讓我們聽聽嗎?”侯行夫立刻又道:“我想梅相公所想的一定是退兵之計…”費長房橫了他一眼道:“你這樣能幹,似乎用不到梅老弟出主意了!”侯行夫這才訕然住口,梅華笑笑道:“侯先生說得不錯,在下也只有一條退兵之策,假當韓祺登門興師問罪,可以叫他知難而退…”于飛仍是不放心道:“要叫老韓知難而退,似乎不容易吧?”梅華一笑道:“當然是不簡單,靈魔韓祺自負功力蓋世,要想嚇退他,只有示之以威,不過這隻能嚇退他而已,於老在後兩個月中,仍須致力於玄功之修為,以備
後與他作真正的一決…”于飛大笑道:“這個自然,兩個月後,我定可以勝過他!”費長房緊催著道:“梅老弟!你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梅華遊目四顧,侯行夫立刻道:“梅相公可是要我們迴避一下?”梅華搖頭道:“用不著,我這個方法當著諸位的面實施,諸位也說不定看出端倪,我是在找一個適當表演佈置。”費長房連忙道:“梅老弟想要什麼樣的佈置?”梅華笑笑道:“我想找一個能夠承當五千斤重力的地方!”費長房想想道:“這裡都是些木石建築,只有正中那
玉柱,重約六千多斤,梅老弟認為可以一用嗎?”梅華盤算一下道:“重一點更好,現在我要對於老說一句私話!”說著走到于飛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于飛不信道:“他行嗎?”梅華笑笑道:“真打當然不行,嚇人絕對不成問題!”于飛點點頭,梅華又把孫冬叫過來,附耳
代數語。
孫冬走到玉柱面前,兩手抱住柱腳,想把它拔起來,搖了半天,卻一動都不動。費長房笑道:“這玉柱還頂著樓蓋,加上屋瓦木材的重量,至少有萬多斤,除非是大力金剛轉世才搬得動它…”梅華微笑道:“我這個管家恐怕就是西方光明大力王轉世…”正說之間,孫冬奮力一拔,整個發出吱吱的叫聲,那
玉柱已經離開了地基,整個地板也搖了起來!
梅華飛快的在柱下壓進一樣東西,又用手勢叫孫冬把屋柱放了下去,樓頂上已經簌簌地落下許多瓦片!
眾人都為之大驚失,于飛已叫道:“行了!行了!老韓絕對經不起這一掌…”梅華笑著搖頭道:“柱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於老千萬不可輕試,否則被他看出破綻,那可不是前功盡棄!”于飛嘆了一聲道:“你這個跟人當真無法借勁傳力嗎?”梅華搖頭道:“沒辦法,我教了十幾年,才有這一點成績,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力與智不可能得兼,否則他就是個天才了!”于飛廢然嘆道:“可惜!可惜!”梅華一笑道:“沒什麼可惜的,否則於老就不會這麼太平了…”大家都莫名其妙,侯行夫訕訕地道:“梅相公!這樣就行了?”梅華微笑道:“假如韓祺能拿出柱下的東西,自然就不行…”侯行夫不
一怔道:“尊駕所顯示的神力固是驚人,可惜韓祺並不是前來比力氣的,他不見得會照樣去搬那
玉柱!”梅華一笑道:“這就是我要賣個關子的地方,到時候他非去搬一下不可,而且他一定搬不動,這就是我們要表演的時候了!”侯行夫還要問一句,于飛一沉臉
道:“別廢話了,你只會出去丟人的主意!”侯行夫果然不再開口了,費長房卻十分得意道:“我們都得準備一下,韓祺這一次一定是勞師動眾,大舉而來,我們也要拿出個像相的排場!”于飛也笑著道:“梅老弟!相逢何恨晚,要是我們早一點見面…”梅華笑道:“不晚!不晚!五臺山的人最快也得三天後才能到,在這三天中,我們還可以多作些預防的佈置…”于飛笑指費長房道:“那你得跟長房多商量商量,這裡原是他的地方!”梅華與費長房相視一笑,只有侯行夫
到十分失意,
然有被棄之
,悄悄地退了出去。
是梅華進入王屋山的第二天深夜,王屋山的門樓又重新修了起來,連素姿帶著兩個女侍候在門樓上。
忽然有一條人影,迅速地向外溜去,避過了連素姿等人的眼睛,卻避不過靜候在暗中幾對眼睛。
因此當那條人影將要飄出谷口時,山谷旁的密林中突然掠出三道人影,並排擋住那條人影的去路。
那人驚叫一聲回頭又想逃走,連素姿等人早從門樓上下來了,三枝長劍閃著亮光,擋住了那人。
那人見前後都有了阻擋,急忙拿出一樣東西,想下去,前面阻路的三人中突然竄出一人。
手指輕點,制住了他的道,將他口中的東西剜了出去,卻是一張紙條,他就著天上的月光攤開紙條。
先看了一遍,然後遞到旁邊的人道:“於老!我判斷如何?”說話的是梅華,另兩人是于飛費長房,于飛在紙條上省視片刻,憤然不太相信的神道:“這上面並未具名,怎麼說一定是候行夫所為呢?”費長房卻將紙條低唸了一遍:“公神武勝於而有餘,勿之眼前之事所
,一切皆出於虛局,公但須力拚,三招後…”于飛忽地神
一變道:“不錯!一定是那個狗頭!”梅華微笑道:“於老怎麼忽然又決定是他了呢?”于飛輕嘆一聲道:“實不相瞞,我們昔年與大悲那老禿驢一戰後,大家都受創頗深,現在武功雖已恢復,卻只有三招之力…”梅華但笑不語,費長房卻大表驚愕道:“於老怎麼早不說呢?”于飛怒道:“我之所以不如韓祺,就是在內力不濟上吃虧,這件事只有侯行夫一個人知道!想不到這賊子如此狡猾…”梅華輕輕一嘆道:“侯行夫喉作豺聲,腦有反骨,一望而知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於老怎麼可以把他當作親信呢?”于飛蹬足怒叫道:“這賊子!我非斃了他不可…”梅華拉著他假意道:“算了吧!好在消息並沒有透
出去…”于飛一抬手把梅華振開了,怒氣衝衝而去!
梅華卻笑著上前拍開那個人的道!低聲道:“你的任務完成了,趕快離開吧!”那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聞言立刻一晃身,向山下如飛而去,費長房莫明其妙地看著梅華!
梅華微笑道:“神君不必驚奇,這是我故意安排下的巧計,于飛對侯行夫仍是深信不疑,只有如此才可以分化他們!”費長房怔了一怔道:“可是侯行夫究竟是我們這邊的人呀!”梅華冷笑道:“假如神君永遠有意與于飛合作下去,這個說法自然是可以成立的,否則還是趁早拔除他的好…”費長房呆呆地想了半天才道:“于飛當真只有發三招的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