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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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用”什麼？”他眯起眼，儘量使自己的語氣持平、臉孔端正。

“我呀。”她閉著眼，大發慈悲回答她認為顯得多餘的問句。

“你？”看她一副壯士斷腕的從容就義貌，秦貫頻頻以理智提醒自己，先問清楚她到底意何為，說不定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雖然她身上僅著單薄的純白單衣，躺在上的模樣，讓她口隆起的渾圓形狀更為明顯，但應該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我怕疼，你別太魯就好。”

“你要我打你？”秦貫額上青筋隱隱浮動，說服自己往這方面想，畢竟她有過討他咆哮怒罵的不良紀錄。

柳娟娟睜開半隻眼睞他，沒好氣地捏拳低叫:“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我要獻身，獻身！聽懂了沒？女人衣衫不整躺在你面前任你大快朵頤，就算我不是美若天仙，好歹要有、要有、一身肌膚倒也白白淨淨，換作其它男人，早就急地撲上來了！”不識貨！

很好，天從人願，是他所想的那樣。

秦貫雙眉絞擰成幾十道死結，辛苦維繫的理智猛然繃斷，痛恨起自己銳的直覺。

銳嗎？

他知道自己本故作“無知”以兔年紀輕輕二十五六歲就因怒火攻心，一命嗚呼！被她氣死，太不值得。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逛院是為了“蒐集資料”那就罷了，現在居然還半夜潛入男人房裡、摸上男人的、大言不慚嚷著要獻身！

“這又是寫稿所需？”

“反正你又沒損失，沒必要問這麼多。”她又閉上眼。

“就在這裡？”

“放心，我不會像鴇兒花娘們那麼做作，為了合恩客而叫出聲音；再說有帳隔著，年皋哥要是發現了，不會不識相打攪我們啦。”血瞬間逆，惡狠狠的陰怒低咆霎時從秦貫齒縫迸出:“你，果然是來討打的！”

“我懷疑你有嚴重的耳背…啊！”覺身子突然騰空，柳娟娟猝然睜大眼，發現自己被他鎖入雙臂橫抱而起，兩人下了，出了幔。

“你做什麼？放手，放我下來啦！”

“要打就換個地點，免得擾了別人安眠！”他無視死命推打他膛的粉拳，沉凜步履一步步邁向房外。

“嗯？誰呀…”被聲響打斷美夢的年皋，微微抬首，眼皮只掀開一條縫，剛好瞧見秦貫抱著拚命扭動的柳娟娟離開房間。

“是老大和柳姑娘喔…對嘛，男人和女人本就該相親相愛…”半夢半醒咕噥完，年皋又倒頭繼續和周公下棋去。

秦貫來到她的房間，踹上房門，直接走向榻，抱著她坐上沿，手腳並用牢牢將她固定在他膝上，擺出兒朝天受難式。

可惡，她討厭這個姿勢！

柳娟娟使勁掙扎卻徒勞無功，低著回頭，填滿嗔怒的燦眸，對上那雙彷彿想將她生活剝的幽深黑眸。

那雙黑眸透的危險訊息，是想將她生活剝沒錯，但絕非她原本所計畫的這樣“”、那樣“剝”而是一不小心有可能脫了她一層皮。

“你、你…你不可以再打我…否則我會討厭你、很討厭你…”就算牙再尖、嘴再利、膽子再大，親身經歷過昨只能任人宰割的敗勢，彎下仍隱隱作痛的傷讓柳娟娟一時也有些慌了，言辭之間失去平的冷靜俐落。

“你知不知道你又犯了什麼錯？”察覺到她的恐慌，秦貫放柔了聲調，但仍是一派威嚴。

“我沒有錯！”她今一整天都待在屋裡，既沒出去殺人放火，也沒騎馬強盜搶劫，更沒亂丟果皮紙屑，連螞蟻都不殺，安分守己哪有犯錯！

“嗯？”陰鷙俊顏微微俯向她。

“我不知道啦，你想扣我罪名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