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覆地鍾內困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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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回家之後跟你娘說一聲,師伯和你蓉妹妹,回玉峰山而去了!”/言姣蓉一瞼愁容,嘴角淺浮悽笑,也接道:“玉哥哥,就此告別了,記著我說的話,並代我向繡紋姐姐和慎芳姐姐請安…”嬌聲甫落,迅即扭身挽著幻影羅剎,徐徐沿溪落荒而去。
這一幕意外的訣別,使仲玉在情上,受到莫大的打擊,平心裡最鍾愛的蓉妹妹,想不到自願落於這種下場,他木立當地,滿腹難以割捨的衷情,致令深心處,陣陣悲痛,淚水滾滾雙,望著兩條漸漸遠去的身影,正在聲飲泣…
倏地,他想到幻影羅剎師徒,都是身負重傷的人,雖經過師門治妙品“龍骨髓香丸”但其傷勢尚未復原,孤零零地跋潑數百里,漫說體力不勝支持,若遇著歹人如何能應付?思此,越覺不對,於是,身形猛起,朝前直撲,嘴裡則叫道:“師伯,蓉妹,我來送你們回玉峰山!”接著,聞幻影羅剎回道:“不需你送,不要再跟來!”
“玉哥哥,你回去吧!”姣蓉也高聲回道,但聲音則充滿了淒涼的音味,而且有點顫抖。
仲玉聞之當然只得止步,可是言姣蓉的悽聲,卻在其腦中迴旋不已,更使之傷心落淚,風佇立,眼望朦朧月光之下,兩條模糊遠去的人影,暗自嗟呀悲嘆。
漸漸地,幻影羅剎和言姣蓉,已消失在石竹草葉中,留下難以平靜的快快憂愁…
仲玉呆了少頃,想到仍在“怡心院”與人惡鬥的慎芳此刻不知勝敗如何,於是,一聲喟嘆,轉身循著一條荒逕,直向“怡心院”撲去。
一路上,他仍猜疑言姣蓉突然逃避紅塵的因由,是她怪自己末表明愛心,那麼話一說開,她應該回心轉意才對,若說她不願相偕白首,為什-麼適才跪地禱告之時,道出一片痴心,深怕自己短命,而難償孽緣?
…
這真是揣不透的…
其實,他不知言姣蓉,在跪禱上天,伏地哀哭時,省悟一人世的歡聚,也只是過眼雲煙,同時,聽乃師與仲玉的談話,悉知幻影羅剎也將看破紅塵出家,更促成她對人世間的看法,之後,又聽已與仲玉訂親,雖然芳心因驚喜如願已償,但待聞知仲玉,非僅繡紋已是未婚室,而慎芳也是,是一下她又冷心了。
皆因她想一個男人,固可有三四妾,可是情愛方面,終難周全,尤其她真怕慎芳,那種翻臉不認人的睥氣,如果相處一起,難免發生齟齬,與其到時進退兩難,大家不愉快,不如乘早迴避,以暮鼓晨鐘虛渡一生還好,故此堅意拒婚。
而她那遁入空門的動機,慢說乃師無法測知,仲玉難以知曉,就連自己,也是偶她一念之間的決定。
仲玉邊走邊想,左思右想,仍猜不出言姣蓉的心意,不知不覺間,已到“怡心院”後院牆下,停身啟眼四望,那裡還有慎芳的影子,這下他有點急聞,暗道:適才她不是和哪紫面老人,在此地手麼?怎會不見了,而且連一點聲音也沒有,莫非遭了毒手?
…
不會的,她的武功並非江湖上一般頂尖高手可比,這番定有蹊蹺…於是,他低下頭眼矚地上,察看是否有異象可尋。
陡然,發現地上有一點一點的血跡,幾乎灑遍五丈方圓之地,隨之,又在牆下,見一塊白凌布條,拾起一看,正與慎芳的羅裳布料一樣。
據現況推測,八成已遭遇不測,至少已是身受重傷。由之,他不但心慌意亂,而且痛心追悔,不該讓慎芳單身冒險,適才的情傷痕擾在疚痛,再經如此情景,這時,他幾乎急瘋了。
只見他呆若石柱,立地牆下,雙手捧著那塊白布,滿臉悲憤,雙眉緊皺,鳳目圓睜,正啞然淚…
霍地,仰天一聲悽嘯,朗聲語道:“崆峒地的賊道,爾等若敢動她一毫髮,我必大發殺心,斬盡除絕,火焚院落…”語畢,把那塊白布,往懷中一揣,雙腳點地一彈,躍向牆頭,裡面是數層屋詹櫛比的院房,寂無人聲,而許多間房舍的窗口,出點點燈光,照出來,看情形並不像,少無人跡。
這時,他已橫發恨心,不管眼前如何危險,就是刀山油鍋,也不惜以身去試,當即矚目一會,沒發現動靜,於是飛身而下,飄葉似的直向對面的天井落去。
但剛當他落立塵埃,忽聞一聲暴喝:“何人大膽,深夜擅闖。”接著“譁哪”連聲,天井四周地下,鑽出四排鐵柵,鳥籠似的把仲玉罩在當中,而且上空也蓋著了,一塊厚鐵板,這真是名符其實的樊籠。
同時,叱喝聲中,天井兩側已列開兩隊,手執火炬的壯漢。仲玉地面貼站定一位身穿銀灰長袍,斜肩披著尺寬方格絲巾,鬚髮皤白的老道,頭戴八方折折軟冠,滿臉紅光,濃眉巨石,正端詳著仲玉,發出嘿嘿的冷笑。
仲玉身在鐵籠中,回目回望,除了十六個手執火把的壯漢之外,別無其他人跡,再仔細打量鐵柵,都是姆指的鐵條,並連而成,以他的功力來說,這小小的鐵籠,這困不住他,所顧及的是,惟恐另有察覺不出的機關危險,一時疏忽將遭致可怕的惡果。
少頃,那仲玉冷笑一聲,言道:“小爺奉自己差遣而來,要尋此地掌院問話。”
“哈,哈!”那老道呵呵-笑,眼中暴出懾人的光芒,接道:“好狂妄的後輩,出言竟如此少禮,貧道即是掌院金靈,你何人門下?有何話說。”仲玉仔細打量金道長一會,看不出具有高深武學修為,緣何那陰風使者和四略狂人,竟喪生在他手下?莫非持具門異技不成。
到底仲玉閱歷甚淺,看不出武學至高修為,想這金靈道長,既能率領本派部份高手,入侵中原開山立派,當然其武學有獨到之處,漫說通玄門奇功,一良內外兼修,單就一手玄水劈空掌,可以打遍江南無敵手,不然,陰風使者四略狂人,又豈是無名之輩?
而金靈道長至如此猖狂,在此開拓“崆峒地”?
但仲玉他既看出,對方有何絕藝,對方有何絕藝,更未把金靈道長放在心上,當即冷哼一聲,道:“你就是金靈道長?名氣不小,尚不配動問我的師門,可是我要問你,適才那白衣少女,到哪裡去了?”金靈道長聞言一楞,頓即慍於面,想不到這娃兒,這樣狂傲大膽,說話恁地沒有分寸,於是,臉一沉,怒道:“貧道若不看你,正當英年有為,早該把你立斃掌下,以後出口再不可目中無人,…
至於你問的那白衣少女,她正關在覆地鍾內,且說你與她是何關係。”仲玉一聽慎芳,被老道關在鍾裡,一點風不透,豈不會悶死!
不由心生急怒,大聲喝道:“老雜小爺提醒你,趕快瑟我放她出來,否則,我便要此地全遭血劫。”金靈道長聽見仲玉的言態,先是怒衝頂門,煞氣布面,之後又出和善可親的顏,大約他覺得這孩子,與眾不同,狂傲得討人喜歡,非僅英武超凡,品格至上,尤其資質奇佳,萬不異一,因而頓生愛才之意,當即答道:“小孩子,你要血冼此地?恐怕太大言了吧!當然既是和那女孩兒一道,諒必毀壞本院煉劍靈堂,也有你一份,可是僅憑那點工夫,卻休想在此地放肆。
仲玉天生傲骨,豈能吃得了金靈道長藐視他的話!當即狂橫發,長笑一聲,道:“好,你既不聽小爺勸告,放我師妹出來,便讓你們開開眼界。”說著,雙臂忽伸,準備手抓鐵條,運力震壞棚籠,但,未待他的手,占上鐵柵,忽聞金靈道長,一聲斷喝:“住手,鐵條上有烈毒。”仲玉被金靈道長一喝,戒心驟生,頓即把手收了回來,仔細看那鐵條,相見烏亮亮地,別無異狀,是以他仍不相信,鐵條上面竟會塗有巨毒?於是,朝金靈望了一眼,伸出雙手又向鐵條抓去。
金靈道長一見鍾玉,當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瞧到厲害,才心服口服。急切裡,單手微揚,並由袖口飛出兩道白線,其快無比,徑向仲玉雙手去。
仲玉當伸手去抓鐵條,陡見兩道白線,疾向雙腕到,迅即身形微側,金靈道長閃在一旁,而兩道白線,一道墜落地上,另一道釘在鐵條上,卻是一寸長銀針。
接著,金靈道長移近鐵柵,笑道:“你這狂徒兒,想是不見厲害,必不相信,且來瞧瞧看,這一銀針,已變成什麼顏了。”仲玉半信半疑,走近一看,不由心裡一寒,只見鐵條上,釘入一銀針,已慢慢變成紫黑,人體若沾鐵條上。
豈不當時潰爛?此刻他這才相信金靈道長所言不虛,而適才飛銀針,也是一念好意。
他很奇怪,金靈道長為什麼驟生好意?是和善的表示?為什麼把慎芳,關在鍾裡面,而且也不讓自己出這鐵籠?若說是壞意,如何不即處死慎芳,自己剛才手抓鐵條,則大可不必阻攔,這好與壞兩不分明,倒是令人費解。
是以,由於心中疑惑不解,徑瞪著一雙鳳目,瞧著金靈道長。
此刻,他收劍了傲態,凜然於面,暗目揣測,同時也在盤算如何出這鐵柵,好救走慎芳。
金靈道長見仲玉,入神的樣子,已猜知其心理,在捉摸些什麼,於是臉透悅,言道:“你別想逃,事實上也逃不了,這小小鐵柵空隙太大,很難用內力震得開,即使你有這份功力,也難保上空的鐵板,和四周鐵條上的烈毒,不飛濺你身上,除了有柄斷金切玉的實刃能削斷,此外別無他法,可是你沒帶劍…”仲玉冷笑一聲,傲然道:“你這是何意!要打算把我怎樣”金靈道長微笑道:“小娃兒,你大可放心,貧道不會加害你們,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才釋放你兩個出去。”
“什麼條件”快說。”仲玉急道。
金靈道長道:“貧道看你們一對金童玉女,不但儀容端方品格高上,而且資質的確不凡,只要願意拜我為師,我便放你們出去,即使適才毀壞本質煉劍靈寶,傷亡本院監院護院和眾高手之事,也一概不究,娃兒,這有益無損的條件,你可答應?”仲玉聞言一愣,原來這老道,一念好心物動機,還是想收為男女門徒?休道崆峒派遠處邊陲,浸藝絕技,有失名門正派之風,不可允為門下,即是堂堂正正的門派,銜著五位師詛和恩師,也不能作叛逆門牆之事,於是毅然答:“如果我不允從拜你為師又當如何?”金靈道長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不輕易,答應這件,但彼此可打個賭,你意下如何?”仲玉一聽要打賭,心下一喜,不管贏出了這鐵柵再說,乃笑道:“不知道長打什麼賭,如何賭法?”金靈道長面一正,冷然接道:“我們這個賭,娃兒,可不準口願心違,適才那丫頭打傷本院護院,恰好貧道趕到,想收她為徒,彼此以一套輕功為賭,誰知那丫頭不但不認輸,而且還想溜走,所以貧道擒住她,關在覆地鍾內。”仲玉聞言不由暗驚,心忖:芳妹的輕功,已至飛花渡河的境界,居然輸給他了?這老道的武學,真是不可輕視,少時不知要和我賭什麼了…
接著,又聞金靈道長,繼道:“我們兩個的賭很簡單,彼此互相換一掌,誰被迫去一丈誰輸…”仲玉心想:掌上較量倒可試一試,憑五位師五詛心傳見的內功,諒必不會比這老道差,思此,雄心希望一掌見功,縱然勝不了,出了這鐵柵再作道理,於是接道:“道長,如果我贏了怎麼辦?”
“小娃兒,哈,哈。”金靈道長聞仲玉之言,覺得太已幼稚,當即竟自長笑起來,似乎他已然勝利在握,而其聲音則震得房屋格格作響,可見內力確實驚人。
移時,笑聲霍然謁上,繼道:“只要你三掌,能迫退貧道一丈,娃兒,我不但放那丫頭出來,絕不為難你們,而且傷亡本院人眾之事,一概不究,甚至本派即刻退出中原武林,這個賭可大了吧?”說此,面陡地一整,又道:“若是你輸了,你和那丫頭,可是乖乖地做我的徒弟,當然,不會虧待你們,非僅傳給一身絕技,嘯傲同門,而且培植你倆,雄霸中原武林,娃兒,這該是個好機會…”仲玉見金靈道長穩勝算的神態,心下不由對贏的希望又減少了許多,但眼前這場賭是非賭不可,推拉絕不可能,當即勉強鎮靜一下,接道:“你可得說過就算,不能反悔呵。”金靈道長巨眼一睜,凜然答道:“貧道偌大年紀,還會出爾反爾不成,彼此一言為定就是…”說完,側首命一個壯漢,牆角按動機扭“譁哪”聲中,天井四周的鐵柵,已沒人地下。
拉,金靈道長走近仲玉身前,笑道:“娃兒,看我們這個賭,誰輸誰贏…你且隨貧道來…”說話中,旋袖一揮,左邊一排壯漢連聲低嘯,長龍似的魚貫而行,由左邊走廊穿去,接著金靈道長和仲玉尾隨在後,緩緩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