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行俠義怒懲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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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時,只見人影穿,紅雲翻飛,鶯叱燕喝,勁風呼呼,四周竟吃那威猛的掌風,捲起重重沙石,塵土漫天,遠遠望去,如同萬馬奔騰之勢,那象是一個女子鬥一個少年的場面。
過了片刻“五形梅花連環”陣已演至第五圖“風虎雲龍”中的第二奇,人影飄忽已越發加快,而五女的方位,則是反九宮之式,身形不但成波狀環繞,而且互向核心,二進三出,騰身發掌,正如梅花瓣萼開合一般。
這時,仲玉因不認其中訣竅,一味遊身發掌,五女則依陣式進行,兩相這一混戰,卻也軒輊不分,但都已面淋汗珠,尤其五女更是嬌微微。
當然他們兩方面,皆已著急,因為橫行江湖十年的五魔女,從未遇到過如此難制的對頭,十年中“五形梅花連”環陣,也從未演至第五回,今一番混戰,竟未佔著絲毫便宜,是故,哪能不芳心焦灼?而仲玉則壓兒沒見過這陣仗,儘管施展“反八卦形術”與“捲雲掌”法,不但末傷著五女中任何一人,看情形想衝破五女連鎖三陣,也非常不易,因此心煩意燥,只圖脫離眼前這番無謂的糾纏。
陡然,一陣嬌叱,跟著幾聲嗆啷聲響,忽現五條數尺長銀匹鏈,如出水矯龍,齊向仲玉捲去。
想是五女已等得不耐,不管能否製得了人,遂同時取出各人銀環鎮骨鞭,出手遞招,齊向核心掃擊,她們這一變勢纏龍,只想儘速結束這場惡戰,姑淪對方後果如何,也是迫不得已,反正拿不著活人,背一個死的回去,也好向乃師差。
仲玉這一下可著慌了,對方五條銀鞭,同時出手遞招,而自己又沒有兵刃使用,還能以掌應付五種兵刃?眼看著五條矯龍似的鞭影,已快如電迅般地襲到,急切裡,當即-矮身形,接著橫步回身,堪堪躲過臨頭、攔、斜掃三擊,身未定,下盤又是兩條鞭影,錯齊膝掃到。
於是,猛提一口真氣,雙腳一點,身軀忽地上騰,但身形剛起,三條銀鞭已然同時臨頭襲到,這次可真險了,身形剛懸空而起,臨關重襲已到,既無處點足回身,又不能直穿鞭影而上。
然而,他究竟是出自一代奇人門下,非但身具蓋世絕學,而其資質也聰穎無比,當身形凌空半起,待見三條銀鞭襲到,當即雙腳互一彈,同時間使力一擰,身軀已成半斜臥之狀,接著兩腿一屈一伸,身形起處,已斜穿鞭影出。
這一陣串彈腳,擰、臥身、伸腿的動作,何止快逾電光石火?試想,銀鞭直擊斜掃之勢,何等快速!他居然能在銀鞭末落之際,而斜穿出,這一個驚險動作,不儀使得五觀音,既欣佩又氣恨,連他自己也是嚇得一身冷汗,真是誰說不要命?仲玉也不過是逢罕世絕學,天生奇巧加上僥倖而已。
但是,五觀音豈肯就此罷手?師令難違,她們也不敢罷手。
以故,待仲玉穿鞭勢而出的瞬間,五條銀龍似的鎮骨鞭,義自不同的方向,分朝仲玉襲到,頓時銀光閃爍鞭影如…
五觀音這一全力出手,不但難不了仲玉,反而成全了他脫身的機會,因為五女的本意,是想當仲玉凌空無處點足之時,銀鞭齊揮,擊他一個垂打金鐘,就願她們五鞭之力,對方不折骨喪命,也得負傷墜地。
誰知,仲玉身軀懸空,正慌無處駐足,待銀鞭堪堪掃到,他猛提丹田之氣,腳背互點,軀骨已經上升許多,接著腳尖朝襲來的鞭梢之上一點,身形已縱高一丈,躲過了群鞭之擊。
但是,五女哪能放過?於是銀光閃處,揮鞭如雨,剎時叮叮鐺鐺,齊向仲玉懸空之身掃去,則仲玉正好在鞭影之上,點足來回騰縱,身法之快捷,姿態之奧妙,簡直如同金童臨凡,雲中撲蝶一般。
而五女因合陣竟未能控制住仲玉,如今,又被他逃逸空中,借自己鞭招點足騰身,宛如耍把戲一般,只氣得花容變,嬌叱連聲,但是,她們的銀鞭可沒停,仍在不斷地掃打,則仲玉更沒有停,一味穿飛舞,五女氣急招式越快,仲玉的身法也跟著快,也許是仲玉童心大發,故意捉她們,空折磨一番。
片刻,仲玉驚然一聲清嘯,腳尖猛地在鞭梢上用力一點,身形頓時騰起二丈,接著凌空變式,俯身分臂,宛如一雙巧燕,直朝十丈之外,一棵松樹上落去,隨之稍一跳躍,已站定在地上,朝五觀音,冷笑一聲,道:“芳駕五位的連袂奇學,小可已領教過了,嘻嘻,不過如此,後相遇不妨再來試試,但,我卻不會饒過你們,我們後會有期。”語竭,扭身拔步,已自展開絕頂身法,有如飛星駕雲,巡循大道朝黔北方向,疾撲而去。
五觀音方待回幾句,嘴硬心狠的話,不想仲玉身法奇快,瞬間,人便已遠去了數十丈,愣立當地,十隻美麗的眸子,悄悄的瞧著他的背影,消失於樹蔭之中。
且說仲玉逃脫了五觀音的糾纏,一路上不停奔馳,此刻,已是黃昏時分,滿眼奼紫嫣紅,柳媚花嬌,映著夕陽晚霞,構成一幅瑰美的奇景,分外顯得詩情畫意,尤其路上是靜悄悄的,四野是安謐的,一個人點綴其中,更覺得絕凡超比…
可是,在仲玉來說,眼前美麗的景物,只是一種偶然的視覺與心靈應,因為凡是一片奇景,或是一片悽荒之,在一個心靈被傷害過,而又天生狂傲的人來說,是很容易觸起他心深處的哀愁,反而到眼前一切,都是灰…
這時,仲玉便沉落在那種漩渦裡,因而紛亂的思慮,在痛苦煩擾他的神經,他深深到,人生也不過如此,一切都茫茫然,倒不如瘋狂一世,還比較乾淨。但,他這種不正常的行動,是在一之間的變化,人們也是一樣,往往由於一之間,變成惡魔或者聖者。
試想,仲玉自幼便失去慈母溫暖,而且久居荒山,與禽獸草木為伍,之後奉師命下山,原是滿懷熱望,尋找生母一沫慈恩,誰知,他心目中的娘,卻是一個陰毒絕世,嗜殺無變的女魔,甚至,他糊里糊塗的便被生母毒打一頓。
雖然狂母傲子互不相識,也是一種誤會,而其生母也會因之傷心,痛悟已非,但是,在他心中已深烙一道,憎恨而恐怖的痕跡,誰處於這種情況之中,也都會似他-樣,永遠記著那猙獰陰毒懾人的嘴臉。
於是,他置身在這萬里和風,鳥語花香的境地,竟悶懨懨地思忖著,今與此後的行徑,不由暗地嘆道:“天呵,我真是生不逢辰,生母不慈,生父難尋,塵世之間何其多恨呵。”傷及此,悲從中來,淚珠紛落…
片刻,他默默又忖道:“今的遭遇,都是因那個名叫文子正的少年而起,他真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竟然有許多人要尋找!難道真是什麼天賦異秉,通滿蒙藏文?我娘要找他,是因為有一套藏文武功秘笈,而適才那五個女子,找他是為了什麼…他既是具有罕世資質,天生奇才,卻也難能可貴,只可惜投拜在絕天老魔為師,未免遺憾…今被我追魂電蘭花拂所傷,將來必然又是一場,不可善了的恩怨…”如今,前路茫茫,哪裡去呢!親父尚不知身在何處…聽說天殘魔君,立寨黔北,但黔北崇山峻嶺,縱橫幾千裡,此番前去,茫茫然能找得到?
…
親父與天殘魔君是什麼關係,是友?是仇?
如何能知親父下落!倘若他老人家,也象娘那樣毒死,我這番心意豈不白廢,若然,以後將怎麼辦…
他想到這裡,不敢再想下去,只有抱著一個決定,待尋著親父再說,反正世上之事全有一個定數,人力再大也難挽回。
於是,由於心底煩悶,忽然引頸一聲長嘯,聲若龍九霄,震得四野迴音娓娓,歷久不絕,同時腳下加勁,以最快身法,騰縱飛躍,順著官道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