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語成仇勢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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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眾人未走去幾步，陡聞地獄書生，一聲暴喝道:“趙衛，快用移神金羽令，與我把那叛徒拿下！”語畢，陡見金裝鐧趙定南，身形猛起，凌空轉身，同時，兜手一揚，立即發出一縷淺紅羽，紅影互空之中，響起輕微地習習之聲，疾向常壽成頭頂飛去。

奇怪，常壽成聞知，用“移神金羽令”拿他，原想掉頭逃逸，但方起動念，已見一絲紅影來，反而像入了魔似的，呆若木雞。

別看那一隻輕飄飄，似無作用的紅羽，可是特具無上妙用，乃是用大雪山，霞雲谷一種長尾金雞，取其翅羽製成，管中灌入異種香，以銅質彈簧作蓋，發出時略壓彈簧，羽飛至中途，自動出其中體。

而這種體，威效特大，甚且能借風力，發揮振展作用，人只要略嗅到其香味，便至心恍神移，呆凝若死，這是舍夫人厲蔚雲，從師紫薇仙子，謁盡苦心研習而成。

本來起初是想當暗器用，因為紫薇仙子鏗於太過毒，而且制之不易，乃止厲蔚雲使用，如今，便是為天府舍，追拿叛徒，要犯的“移師金羽令”了。

仲玉三人忽聞暴喝，驚詫之下，駐步望去，已見一絲紅影，中常壽成的前額，人則如同殭屍似的，木立不動，顯見已失去神智。

而金裝鐧趙定南，則立在旁邊，一隻手正點握他的腕脈。

這情形仲玉焉有沉默之理，何況事因己方而起，若不從旁勸阻，常壽成必將慘遭酷刑，於是，說道:“溫統領，可否略賜薄面，饒過這老兒，放他一條生路，離開此地。”地獄書生溫中英，聞言哈哈一聲冷笑，道:“這是本舍私事，少院主何必干涉！”仲玉鳳目一看，也冷笑道:“干涉兩字，未免太過言重了，雖然貴舍之人，當有貴舍處理，但是源由小可所起，小可不能裝聾作啞，而應為他仗義執言才是，我想這點情理，溫統領不會愚昧不知。”溫中英頓被說得慍氣滿面，無言對答。

接著，繡紋冷哼一聲道:“江湖傳言天府舍無理無義無情，果真事實如此，真是龍蛇雜混一團黴氣…”繡紋語音方落，慎芳冷笑接道:“這哪稱得上龍蛇雜混既無龍也無蛇，簡直是一窩蛙體龜身，牛頭馬面的傢伙。”這兩個丫頭不管人受不受得了，會不會起公憤，竟口若懸河連諷帶罵一陣，直把地獄書生一些人，氣得眼怒火，個個作勢撲。

恰時，仲玉側首向繡紋和慎芳，笑道:“紋姐，芳妹不要太過份了，我們只是為常壽成求情而已…溫統領，就請俯允如何？”地獄書生溫中英，乃是深藏不，心罹陰險的人，原繡紋和慎芳，一番諷罵之言，在氣頭上難於容忍，但是，他這人慾達到目的，是不擇手段，雖然凜然於自身尊嚴和“天府舍”的威信，應作火爆式的反應，挽回全體立場，可是，他置常壽成於死地，鏗於眼前阻力的情勢，因而，故作氣昏了頭的樣子，楞然無言。

待聞仲玉隨風轉向，正合自己心意，又見再次請求，乃接道:“既然少院主，決意講情，溫某再不答應，反顯得越不近人情了。

處置叛徒之事，但依尊意就是，不過不能讓他離開此地。”說話中臉上掠過不可隱瞞的詭詐之，這看在仲玉繡紋眼中那還不直覺，他是在應付，但卻不知其真正的詭意。

隨之，地獄書生掉過頭去，假意朝常壽成發話道:“常衛，你身當重職，當然知道洩舍機密，該當何罪！但既因文少院主為你講情，姑且寬容待罪，以後不得再犯！”言畢，朝近前一個壯漢，遞了個眼，又道:“趙衛，解除金羽令！”金裝鐧趙定南聞言放開了常壽成，取下“移神金羽令”之後，扭身抬步向這邊躍來。

這時，常壽成雖被解除“移神金羽令”但神智尚仍暈糊，呆立原地未動。

陡然，只見一個壯漢，身軀疾，直向常老頭跟前撲去，仲玉三人也不知，其受地獄書生暗示，故未在意。

但那壯漢將撲進，常壽成身前一丈之地，忽地兜手一揚，立時投出一道寒光，向前疾，仲玉三人見狀，這才驚覺，心知不妙，本想飛身解救，可是已然太晚！

同時，即聞地獄書生，暴聲喝道:“住手！”音未落，只聽常壽成一聲慘叫，當已沒人，一柄七寸匕首，人也撲地倒下。

這瞬息間的變故，據實情，分析動機，已使仲玉三人明瞭一切。

因為，以一個壯漢地位，絕不敢當著統領面前，謀刺三等衛，固然，常壽成以衛的身份，瀆犯舍規律，予法難容，但也不會由一個壯漢執意執刑，何況地獄書生早巳宣言，解除“移神金羽令”赦其寬容待罪。

再者，當那壯漢撲去之時，地獄書生身為統領，安容一個走卒，在自己面前，不奉命而行動，而且，為何不即予喝止！待一道寒光，出手之後，已明知常壽成尚在神昏智沌之下必然難逃命，而再作佯怒喝止，豈不願見含詐預謀。

由之，仲玉三人才憶悟，適才允從放赦常壽成之時，臉上變化不定，詭籠罩的企圖，就是如此。

接著，又聞地獄書生，一聲大喝:“兇犯，過來！”那壯漢即撲將過來，跪在他的腳下，臉上出被壓迫的顏，敢情其已知自己的命運了。

繼而，地獄書生喝道:“狗才，還敢當著本統領面前行兇常衛，無法無天，你說是私仇，還是公恨。”

“是…”壯漢滿臉驚恐之，吶吶難答。

大概地獄書生真怕這壯漢說出，是自己所使，乃接喝道:“是什麼？既然行兇在前，至當懲罰而後，必難寬容！”說著，飛起一腿，直向壯漢面門踢到。

那壯漢是什麼角？他如何躲得開，事實上也不敢躲，隨之，只聞“蓬”地一聲，夾聲一聲淒厲的慘叫，人影拋飛，血雨暴濺，壯漢已摔在三丈開外，一顆頭顱則只剩一團漿。

這時，地獄書生嘿嘿乾笑一聲，朝仲玉道:“本舍屢教不改，才有這種事發生，三位不要見笑！”繡紋冷哼一聲，驚然道:“好光冕的謊言！”

“鄢姑娘！”地獄書生面孔一板，含怒道:“這是何意！”

“何意？”繡紋嬌笑一聲，道:“預謀在先，殺人滅口，故玄虛，溫統領，天別院的人，不會如你所估計的，那麼茫然無知！”

“哈哈哈…”地獄書生被繡紋，點破了陰毒，拿狂笑來掩飾，臉上的難看，同時，也爆發了怒火，接道:“鄢姑娘果然靈心慧質，對事實能眼入深處，可是預謀也好，殺人滅口也好，這不是你們天別院的事…難道還想在此地，抱不平麼！哼！”仲玉聞言一聲長笑，道:“今態勢，我們不僅要抱不平，以及清償七條人命血債，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