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萬里尋母桃陳彌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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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是一個難題,自己身為晚輩,不管站在正任何一方,都不可能發生作用,何況至親的人恩師和生母,這都是不敢違背或懺逆的。因此,他被人的矛盾深深的困擾著,但有一線希望的是,最好現在的傳聞不可靠,或即是真,也希望有人予以消滅,而化解這場未來的憂亂。
於是沉片刻,即道:“應前輩,現在情勢如此,九派聯盟可否出面消蝕這場江湖浩劫。”應存義搖頭嘆道:“少俠不知,目前的九派聯盟,已還非昔比,毫無作用了。”
“然則,又待如何?”他似乎比人家更著急。
應存義接道:“未來這場浩劫,非令師不能為功,令師一念之間,便可決定武林正道存亡,再就是待小俠陳書令堂之後,看是否會改變意念,照書行事。”仲玉面浮得,他似乎已握有了什麼契機,隨即微笑道:“前輩現在已來此,何不一同往回家母面談。”應存義笑道:“我本當一謁令堂,但因許多不便,不敢冒然擅往,但煩小俠代為陳書就是,老朽尚有他事未辦,這就別過。”說完,向仲玉微一點頭,轉身抱起周龍武屍體,騰身一躍,展開輕功,徑自越林而去。
仲玉望著老人消失的身影,腦中頓即思緒萬千,最不解的問題是,父母雙親何故與目前浩劫有親密關係?尤其直到現在從未見過父母一面,年齡相貌恩師也未曾示告,僅命自己先尋父後尋母,但為什麼一定要先尋父呢?這是一個疑問。
蕩江湖數月,幸遇父親故,允攜帶尋找父母,豈知倒先來那桃花源了。而父親下落,還須去問天殘魔君方知,想天殘魔君乃是道數一數二的魁首,如他知父親下落,則父親會是正人?
…
後又如何見面?
…
他胡想了片刻,也得不到好的推測,還是先見生母再說。於是,掉頭環視這桃花障眼的奇境。只見紅芙閃爍,兼雜綠翠,風徐拂,幽香襲人,真令人有脫世離塵之,如此佳地,難怪桃花源記中形容為絕世奇境,果真名不虛傳。仲玉矚罷,略一遲滯,即按照周龍武告訴的入陣方法,鳳眼電數桃樹,身形卻如舞蝶,在那龐大神奇玄妙而陰森的“六合大幻陣”之中東飄西翔,向陣裡深入。
但是,他這入陣,僅憑周龍武所說的數樹秘決,卻不知樹陣之中玄極無窮,蘊藏千變萬化,因此,當他進入“三七三拐”之後,始覺得竹樹密列陣式不簡單。
原來裡面桃樹垂柳翠竹兼雜,看不出任何圖樣,也分不出奇偶之數,而且樹上均掛有一種反元物件,映著天光,閃爍出極強烈的銀芒,凌空耀,光飛芒舞,炫眼亂神,端的奇妙已極。忙其銀光之際,映在翠竹之上,隱然現出電影幻相,忽閃忽滅,當真是恐怖怕人。
仲玉深入未遠,即遭遇“銀光幻相”之困,他鳳目所及,全是萬條銀簫,不斷朝自己來,待飄身加避,卻又無聲無息,心下不免驚疑…尤其偶爾觸見翠竹鬼影幻相,就象一個猙獰怕人的厲鬼,張牙舞爪向自己撲來,當真似活生生的怪物,要是膽小之人,怕不即刻嚇昏,因此,他不但驚疑,而且心生懼怕,不但怕,而且深怪母親為什麼住在這鬼陣中。他被萬道光華耀眼,又被幻相移神奪心,處於目前狀況之下,他雖不曾驚怕得畏縮不前,但如此一來,卻已失去方向,不知再從哪一棵樹開始數,如此,怎能出入這偌大花海。
在情急怨艾之下,難免想出此幼稚而自以為對的辦法,所以,仲玉想到樹陣上空,心忖:這樹陣再玄妙,我就不相信上面設天羅地網…
可不是,雲霄何等明狠毒,她設計的“六合大幻”陣,豈是一般陣圖可比?哪能留著樹陣上空大片漏,否則,也算不得布六合了。
但仲玉那裡知道,自以為找到了門徑,暗喜之下,氣凝丹田,再猛地往上一提,身軀倏地平拔起數丈,放眼一看,不由大驚,上下只見一片紅白雲霧,淡如輕煙,但卻難以透視下面景物,而且有一種奇異的香味,沁人心扉,其香不但濃郁,甚而使人有心醉之。
他這一駐身空中,全憑一口真氣,而兩足互點主力,哪能支持多久?縱然下落之地,是雲深不知處,但不得不而走險,找點足提身之地。
於是,俯身翻了一個跟斗,雙手虛空一按,同時左右分劃,成頭下腳上姿勢,宛如一隻蒼鷹,忽然疾瀉斜下落,當然也不管下面是刀山或是油鍋。
就當他降身下落之際,忽地一聲嬌喝道:“什麼人擅闖桃花源,下去!”只聞聲不見人,同時襲來一股巨大的勁道,當此之時,仲玉身在空中,來不及回答,也未應機戒備,頓被捲來勁風追得直往下墜。
尚幸他武功高絕,中途提氣,才支持身體慢慢下落,但他腳甫貼地,倏腳下一軟,似踩稀泥一般,驚覺之下忙又提氣,向旁側落定。
接著響起一陣“嘩啦,嘩啦”之聲,猶如積土下崩,啟目望去,左方地上已下陷一個大,向前一瞧,不使他面大變,骨悚然。
地上大卻是經人工砌成的方池,深有丈許,裡面盡是綠的小蛇和白骨,只見萬頭鑽動,紅信猛吐,蛇身互纏,毒眼爍爍,真是怕人已極。
仲玉直看得冷汗,不由暗道一聲,好險,這一下可起了他的怪,皆因,自入陣中遭遇周折,又險入陷阱,而且沒有一種不是極毒的設施。於是,恨怒之下,面罩嚴霜,鳳目含煞,清嘯聲中忽地騰步飛身,縱高兩丈,然後翻身彈腿,一式腑衝,同時力驟兩臂,雙掌吐處排出巨股剛猛絕倫的動力,向蛇池擊去。
他這傲恨凌空發掌,而且又是下擊之勢,其力道何止萬鈞,只聽一聲爆響,塵土橫飛,樹枝紛紛斷折,那懾人心睥的蛇池,已被擊得潰不成炕,而那些小蛇,則已成為一堆暗紅血,腥嗅四播,令人掩鼻。
仲玉飄身著地,略瞥蛇坑一眼,似餘恨未消,嘴緊閉,鳳眼一掃四周,霍然雙掌連揮,向四周桃樹拍擊。頓時,只聽“噼噼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轉眼間,被他瘋狂般拍掃,已折倒百餘株,有的已連拔起,有的齊中斷,枝河橫地,落英積塵。也許是受遺傳的影響,他那傲恨之一發,事智消失,似一頭狂獅發威,只見他身形飄閃,掌不停揮拍,大有把握整個桃樹大陣全部搗毀之意。
正當他猛掃萬樹之時,忽地又是一聲嬌喝道:“何方鼠輩…”聲到人到,兼拍出一股奇功朝仲玉襲到。
來人確實身法奇快,真似電,仲玉方聞喝聲,接著巨股勁已面捲到,當即疾步轉身,順勢一揮單掌,向面勁風撞去。
兩勁相碰,一聲悶響過的-,來人身形微晃,仲玉則被震退兩步,驚詫之下,抬眼望去,身前一丈之地已立定一個紅羅裳的少女。
但是她,芳年正值豆蔻,烏髮垂鬢,眉如柳葉,鳳目翦水,臉似秋蘋,若含櫻,端的風華絕代,嬌美絕倫,只是數值面蘊含威煞,如同盛怒中的玉女。
仲玉乍見這仙明珠的少女,在他那種風情初蒂的年齡來說,青盪漾之下,定然心泛灩波,遐思綺念驟然而生。可是,他這人非常奇怪,不知是天抑是遺傳,似已脫離了人常情,竟然如同鄢繡紋深受雲霄影響一樣,腦中存在著一個深印象——女人是禍水,是以對目前這少女,喜是喜愛,卻有一個戒意在分化著人正常的情愫。
他只是不自知地,顯出既驚又慕,似喜還慍的神,而兩眼則盯著對方,一眨不眨,那少女正是鄢繡紋,她暗覷仲玉與玉面神童拼鬥,不久便悄悄回院,向雲霄稟明林中之事,之後復前往察看,正遇著仲玉在樹陣上空花霧之中亂穿,以為是強敵偷襲,遂驟然發掌,將之震盪陷阱之中。
她巡視一回,卻已不見二人蹤影,本返院,陡聞連串碎木之聲由樹陣中傳出,是以倉促趕至,一見有人發恨毀陣,急怒之下雙掌並揮,襲將過去,而與仲玉對了-掌。
繡紋秀目啟盼,一見是仲玉,粉面驚過一絲驚喜之,自然的,嘴角帶著笑意,但忽被一個意念所沖淡——男人是可怕的情動物,警覺之下,秋波一翦,透凌光,跟著粉面一沉,似乎要大發雷霆似的。
於是,極冷漠地道:“哼,又是你。”仲玉一聽心中大驚,她是何人?怎麼認識我…當即也冷然答道:“你是什麼人?”她搶著問。
“我是…來…”仲玉因不知對方是何許人,是以支吾難答。
繡紋豈知他是來探母的?而且見他支吾說不出所以然來,既不自報姓名,也不說明來意,當即叱道:“來幹什麼?這桃花源地靈人傑,豈是你擅闖的地方?而且我們從來止男人進入。”話似斷釘切石,粉面煞氣人。
仲玉自進入樹陣,已飽受虛驚,心中已然不甚如意,再聽繡紋一番斥問,頓時忍耐不住,當下也朗聲接道:“桃花源是天地造設的幽境,又不是你們私有之地,我為什麼不能來?”繡紋也是一個傲,當然聽不慣硬碰硬的對話,柳眉-挑,嬌喝道:“你好大膽,居然強詞奪理,如不說出原委,管教你有來無去!”這一下,她是真怒了,花容變得十分難看,素手拍於前,似即動武的模樣。
仲玉冷笑一聲,傲然道:“我不說你又怎麼樣?”說完,也是暗運功力,嚴陣以待。
繡紋嬌叱一聲道:“狂徒!”聲未落人先起,身形動處,素掌外翻,排出一股陰柔巨大的奇勁,夾著山崩地裂之勢,向仲玉當捲到。
仲玉也大喝一聲道:“來得好。”雙掌一錯,翻掌外吐,拍出如勁風,直向面來勢硬撞過去。
兩人俱是傲怒發掌,自當勁猛力沉,只聞“蓬”的一聲巨響,捲起滿天塵土,強弱不已,只覺眼前金星飛舞,顯然功力都高得出奇,各自詫訝不迭。
到底女孩子好勝心較強,繡紋見自己全力出手,竟給人家揮掌震退三步,顯是技不如人,當然臉上掛不住,於是嬌喝連聲,身形猛欺,玉掌翻飛,又向仲玉猛力攻到,她是意在必勝,因而便施展出本門絕學的“玄陰蕩花掌”只見掌如落英繽紛,勢若錢塘湧,真是凌厲無比。
仲玉見她欺身撲來,同時掌招猛出,式式皆絕,他不知這是套什麼掌法,破招化式均困難,不得已施展出萬形客所創奇學“卷空掌形”硬向繡紋掌影中遞上。
這兩人均未清楚對方是什麼人,由於天生傲骨,便諮意不相讓,而各展所學鬥在一起,霎時間,只見掌影如山,人飄如空。
繡紋既未闖過江湖,除了與九派高手鬥過幾次之外,從未遇過象仲玉這樣的勁敵,尤其好勝心作祟,因之起手便是“玄陰蕩花掌法”中的毒招——“怒風拂蕊”
“橫移花雨”一招三式,每式隱含無窮玄妙,直向對方要害點拍,只見她身若星,素掌宛如飄雪,徐疾互變,詭異己極。
仲玉忽見繡紋不但身形如風,而且招式變化莫測盡朝自己致命處綿綿點拍,驚悸之餘,當即也把卷雲掌法中的絕招式,施展出來,頓時招式狂風,式比暴雨,向繡紋去,轉眼間已對鬥了十餘招,仍是軒輊不分。
忽地,繡紋身形一變,腳尖向地一彈,借力上縱近丈,嬌軀順勢一扭,變成種蛟形似的身法,忽面凌空,忽而俯地,在仲玉四周團團飛舞,而雙掌之勁道招式之猛毒,更比較前凌厲。
仲玉如何識得這江湖絕技“萬花舞風身法”頓見四周上下紅影飄忽,而周身頭頂腳下,無不在對方滋指掌之下,真是著著致命,掌上追魂,此刻也不有點慌措,於是忙施展“反八掛形身法”奮力出手絕招,可是已力不從心,略一陣頭昏目眩,心中不由大駭,忙提心守神免力支持。
陡然一條白影,如銀河倒瀉,夾著千鈞之力,斜肩削到,急切回身已是無及,只聽“嗤”的-聲,素掌已擦肩而過,頓覺皮火辣生痛。
急怒之下,施展“追蘭魂花拂”置敵於死地,但已是真氣不齊,心神浮蕩,隨之掌招一慢,門戶開。
繡紋為人雖不如乃師毒辣,多少也受到一點影響,一見對方破綻百出,當然不放過機會,右掌橫格來勢,左掌式化“抱李投桃”含勁向仲玉抖去。就當繡紋雙掌甫拍之際,仲玉也已雙掌遞出,但他掌勁尚未拍到對方,已覺天昏地旋,跟著身軀也向前衝去。繡紋忽見仲玉連同身軀向自己脯撲來,粉瞼一紅,慌忙撤掌閃身暗罵一聲:“不要臉”後手揮出一掌,向仲玉肩頭拍去。
仲玉此刻已神昏智,如何能閃避?頓被繡紋一掌揮摔去三丈。